“你想知道是誰送你回房的嗎?是高大小姐哦,高夫人說她還未婚配,是個漂亮又有本事的姑娘,下任幫主非她莫屬!
上趕著在凌馳這里宣揚,實在是我嗡嗡嗡得讓他煩了,少年苦大仇深地開了口。
“她再好,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要不要……”
“不要!你要是閑得慌就去練練功!”
還沒講完就被他粗暴地打斷,自討沒趣地坐了一會兒,我直言道:“你為什么私自找高幫主替你運功沖破穴道?”
“和你……”
“別說和師姐沒關(guān)系啊,有關(guān)的!”
“我只是試試而已!
“為什么不找?guī)熃?我比高幫主強。?br />
“你是不是忘記你還傷著!
“我傷了也比高幫主強!”
“……”
這確實無法辯駁,我倒是覺得這小子最近有些心浮氣躁的,以前在師門時好像也沒這般著急地要解開穴道。
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不是有些事情可以試探著去問問,他也許會說。
“小師弟,你在焦慮什么?可以和師姐說說嗎!
“我沒有!
“你沒有,為什么著急借外力來沖破點穴?你以前沒這樣,所以你到底為什么會被封了內(nèi)力,是仇家所為嗎。你啊,秘密真不少!
這樣感嘆了一聲,我泄憤那樣戳戳他彈性十足的臉頰。
“我不會害你的,師姐!
躺平任戳的凌馳沒有抵抗,而是目光炯炯地看著我,這樣說道。
不得不說,他喊師姐真的讓人舒坦,我心情飄蕩,捏捏他的臉,“真乖!
“師姐,你是不是對誰都動手動腳的!
“……”
“算了,你是這種性子,對你不熟的人,會以為你是魔教的吧!
“……”扎心了,確實有過這種情況。
我決定換個話題,所以又抓回方才的話頭,“所以,明明可以靠著學(xué)伏神心法慢慢地,穩(wěn)當(dāng)?shù)貨_破穴道,你如今又為什么著急?”
“因為太弱了。”
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我點點頭,“也是,畢竟走江湖,還是越強越好!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我又指指點點地教育,“你也不能急功近利,還不告訴師姐!
“我只是試一下!
“不準擅自做主!”
“……”
凌馳抬眸望入我眼睛,嘴唇張合,卻沒有發(fā)出聲音,隨后又閉眼了,堅定地說道。
“我要恢復(fù)功力,說什么都要!
“……你這是耍小孩子脾氣了嗎。”
“師姐,我要!
不知道他從哪里學(xué)來的招數(shù),叫著師姐,耍著無賴,而我居然還很吃這一套。沒錯!我懷蓮吃軟又吃硬,向來沒什么禁忌。
“師姐也贊同你用走捷徑的方式恢復(fù)內(nèi)力,可是萬一出事了……”
“你怕師父找你麻煩,放心,我傷了殘了,不會連累你,這是我自己要做的!
“還是不太好吧,要不咱們還是慢慢修習(xí)伏神心法算了!
凌馳的倔脾氣上來了,任由我怎么勸也沒法,好似鐵了心要恢復(fù)自己的功力。
我只得說考慮一下,這便出門去找高開天,以及來支援的幾位掌門、高手,也算是群策群力,看看大家有什么好辦法。
一行人都在議事廳商討凌馳的事,他們都挺惋惜的,畢竟小師弟內(nèi)力沒恢復(fù)都能與雷鳴公斗數(shù)十個回合,這內(nèi)力若是恢復(fù)了,一定是正道的一大助力,對大家都好。
眼下問題在于,一個沒搞好,小師弟可能就半殘了。
我看向周圍的高手們,說道:“各家心法內(nèi)功不盡相同,諸位可是有把握幫我?guī)煹軟_破穴道?”
一時間你我看我看你,都沒人敢打包票。
“懷蓮,或許可以一試,你不是說你三師兄連江夜和赫連海大俠會來我?guī)团蓞R合嗎。”
竊竊私語的廳內(nèi),高照雪的聲音響亮有力,我倒真是被她點醒了,一拍手掌,“對哦!我怎么忘記這茬了!”
“天海雙絕要來?那不是穩(wěn)了!”高開天也露出激動的神色。
誰都知道冠絕武林的天海雙絕很厲害,還是夫妻,也是藏秀峰的活招牌。早年成名,行俠仗義,走南闖北的沒幾個不給面子,而且也是真的有本事。
“呃?慢著,這……赫連大俠兩口子都來嗎?”
獨秀閣的掌門莫冰樺先是看我一眼,然后略顯尷尬地問了一句。莫掌門是女中豪杰,熱情颯爽,粗中有細,她八成是知道我與赫連海的事,所以才會這樣問。
說起來,上次被救回來,還是她騎馬抱著我的呢。
當(dāng)事人都不尷尬,大家就不用替我尷尬或者惋惜了,我解釋道,“我三師兄與赫連大哥一起來,藍姐沒來。”
我所稱呼的藍姐便是天海雙絕里的天,全名叫藍天,是赫連海的同門師妹,他倆會走到一起,我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或者說,作為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才是那個天降搗亂的。
“藍天女俠沒來?”莫冰樺替我尷尬的勁兒緩和了一些,可她又操心起來,“那這天海雙絕缺了一位,也不太穩(wěn)妥啊!
我笑瞇瞇地指著自己,“我也不差呀,我們這邊出三個,加上我三師兄和赫連大哥,五個人給凌馳傳功,這不是穩(wěn)當(dāng)了!人太多了也不行,這樣最好,而且我與凌馳都修習(xí)了同樣的內(nèi)功。”
沒錯,我要挑五個內(nèi)力與伏神心法相契合的人,必須要排除那種練了極陰極陽內(nèi)功的對象,這是為了防止互傳的內(nèi)力相沖。
在座的都是熱心之士,思考了會兒,紛紛表示自己可以幫助我們,這其實也是賣蒼山派一個人情,以后好互幫互助。
聽了大家修習(xí)的內(nèi)功心法后,我就選出了我與莫冰樺以及高照雪三人,另外二人便是后天趕來的連江夜與赫連海。
敲定了這件事已是夜深,我也不覺得累,只覺得心頭舒暢,哼著小調(diào)回了房間。
燈火搖晃,屋內(nèi)還亮著,我推門進去,“小師弟,還醒著呢?我一會兒打了水洗漱就睡!
坐在桌邊的少年瞥我一眼,他最近對于和我一個屋子相處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動不動就臉紅罵我不成體統(tǒng)。
畢竟他睡內(nèi)屋,而我在屏風(fēng)的另一側(cè),眾人也都知道我是害怕魔教抓走師弟,才會出此下策。
所以我倆的關(guān)系沒人議論,除了高夫人偶爾看我倆的眼神充滿了莫名其妙的慈祥之外,一切都挺和諧。
“高夫人說你與高幫主他們商量了我的事!
“你消息還挺快!
“既然是關(guān)于我的事,為什么不叫我!
“你左右都會同意,而且你需要多休息,你看我們商量了這么久耶,都很晚了。”
“在你眼里,我是有多嬌弱?”
我夸張地用雙手做出一個抱孩子的動作,“你是關(guān)門弟子,捧在手里怕丟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懶得與我爭辯,凌馳換了話,“商量結(jié)果是什么。”
“等三師兄和赫連大哥過來匯合,就給你運功沖破穴道!”
“赫連大哥?”
“赫連海啊!
“呵,又叫起大哥來了,很親熱么!
凌馳的面皮抽動了一剎,又偏過頭硬邦邦地開口,“為什么非得要等他們,這里人手不夠?還是你想要借我的事,好與赫連海攀關(guān)系!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冷酷憤恨,好像我做了什么大錯事一樣。
我莫名地托腮瞧他側(cè)臉,“我干嘛要和赫連大哥攀關(guān)系?”
“你倆不是錯過了么,如此機會,不趁機修復(fù)良緣?”
“……”
面對臭小子的惡意揣測,我沉默了。
凌馳等了半晌沒等到我回話,他不禁正臉轉(zhuǎn)過來,狐疑地揣摩我的面色。
“干嘛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绷桉Y頗有些在意地問。
我對他勾勾手指,凌馳一臉懵懂又警惕地靠過來,我戳上他面頰的小黑痣,循循善誘道:“你知道天海雙絕對吧!
“我知道你赫連大哥很厲害,不用吹噓了!
“那你知道另一位代表天的是誰嗎!
“知道,藍天女俠。”
我點點頭,又撥弄起他蓬松的劉海,似笑非笑地繼續(xù)說:“那你知道,天海雙絕是夫妻嗎?而且已經(jīng)有一個四歲的好大兒!
猛地,凌馳的表情凝固住,眼里的驚愕是如此明顯,甚至多了一抹慌亂與小心翼翼。
“稀爛的情報能力,你消息怎么知道的不全面,是不是落后好幾年了!辈辉谝獾卣f完,我彈了一記他的額頭。
凌馳后知后覺地捂著腦門,望著我,氣勢較之先前弱了很多,呈現(xiàn)出懵懂的狀態(tài)。
“所以,師姐你與赫連海徹底沒可能了嗎?”
“自然,誰會一直等你呢!錯過就是錯過,回頭草也沒得吃!蔽亦嵵攸c頭,說完就發(fā)現(xiàn)他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我一拍桌子,“笑什么!就知道奚落師姐!
少年清澈的瞳孔裝進了燭光與我故作不爽的臉,靈動明媚,他不加掩飾的笑意猶如沖破烏云的耀眼日光,叫人心神蕩漾。
凌馳:“師姐,別氣餒,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是啊,我看許慕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