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若卿就被叫醒,她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掏出寶劍在院中耍弄,應知見她確有進步,提劍近身,與她切磋,若卿也主動應戰(zhàn),兩人打了一場,出了一身的汗,待雙雙收劍,若卿朝他得意地笑笑,問道:“怎么樣?”
應知點點頭,道:“確實比之前好多了!
若卿見天色不早,問道:“出去嗎?”
他拿了帕子給她擦汗,道:“換身衣服再去吧。”
若卿歡歡喜喜的換了身衣服,拿著把油紙傘便跟應知出門了,兩人一路逛下來,就買了一路的東西,應知看見一家字畫店,對她道:“這是上官兄的店。”
若卿收了傘走進去,見這商鋪不大,卻四處擺滿了書法字畫,門口有兩個大卷筒,放了好幾幅卷軸在里面,她走進店鋪,卻不見人,再往里走,才看見那上官逸正坐在柜臺上臨摹字畫,旁邊還放著好幾副顏料,見應知兩人來了,便放下毛筆,拍拍衣袖,起身拱手道:“徐兄,徐夫人!
應知笑道:“怎么如此矜矜業(yè)業(yè)?大雪天里也要開張?”
上官沉著答道:“還不是在此恭候二位的大駕。”
“如何恭候?”
上官嘆了口氣,心知說不過他,從庫房里拿了一卷畫來,說道:“此畫甚是精美,不如當做你們二人的新婚賀禮?”
若卿上手接過,見這畫上是一海棠春睡圖,這海棠畫得是千奇百怪,但卻不知為何十分順眼,單看哪株都能讓人感嘆畫技之高超,收下這幅畫,又想起一事,說道:“多謝上官公子,這畫我很是喜歡,不如我也送你一幅畫?”
應知見她如此說來,想起那山水美人圖,在一旁并不做聲,見她確實拿出那畫,遞給上官兄。
上官逸打開后一愣,隨即抬頭朝若卿謝道:“此畫甚美,不錯,不錯。”
應知兩人笑著與他道別,若卿回頭看他,偷笑道:“上官公子還在看那幅畫,想來瓊?cè)A說的有緣人應該是他吧!
應知曉得他是個畫癡,想這因緣際會,確實不假。
兩人撐著傘前往西湖,應知問她:“你可知此處有一故事?”
若卿趕緊捂住他的嘴,道:“我知道,你不要說,我在這里已經(jīng)聽夠悲慘的故事了,你還是不要再說了,實在不吉利!
應知看著遠處的雷峰塔,帶她走過斷橋,問道:“還有不到十日便要過年了,咱們快要回燕山了!
若卿坐在石椅上并不做聲,看見湖面還有人在泛舟,那湖心亭上落滿了皚皚白雪,只剩亭子里的紅色頂棚,她撐著傘走過去,看見這頂上還畫著那許仙與白娘子的故事,不禁落下淚來,應知問她為何要哭,若卿看著那頂上壁畫,抽噎道:“為何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應知忙擦干她的淚珠,將她抱在懷里,嘆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有人十全十美呢?”
若卿想起那狐妖,又想起大師兄和小師妹,哭的更慘,從他懷里抬頭,問他:“你想不想父親母親?”
應知點點頭,卻不言語,兩人坐在這湖心亭相互依偎,若卿哭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問他:“我看那話本子里許仙與白娘子一輩子都見不到了,是真的嗎?”
應知點頭,道:“人與妖是不可能的,除非人墮入畜生道,或是妖自毀妖丹,可是就算這樣也很難。”
她抬頭努力辨認頭頂?shù)谋诋,里面畫了白蛇水漫金山為救夫,到底還是被關(guān)在了雷峰塔,靠在應知肩膀上,突然聽見湖面?zhèn)鱽韼茁暁g呼,兩人轉(zhuǎn)頭看過去,原是那帶著斗笠的老人捕到了兩條大魚。
若卿見他一身蓑衣已經(jīng)覆滿了白雪,施了法術(shù)將那些魚趕到他周邊,漁夫見此,實在大驚,大笑著把這些魚全部撈起,那笑聲在廣闊的湖面上擴散開來,若卿聽見也露出了笑顏。
突然一只信鴿飛來,應知抬手截住它,取下信來交給若卿,見她嘴邊泛起絲絲笑意,問道:“怎么了?”
“雨煙說她父親準她去跟著七叔名下的鏢局走一程,去往西域!
應知聽到這,露出懷戀的神情,道:“西域很好,我曾去往那里看過。”
若卿指指他的胸膛,問道:“看過什么?”
應知不知她說的什么,有些發(fā)蒙的問道:“什么?”
“你快說你去那里看過什么,是不是有很多美人?”
應知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情緒總是轉(zhuǎn)變很快,有時自己也跟不上她的思緒,這一時不知如何說來,只能裝傻,道:“我不知道,我沒見過!
若卿撇過身,惡狠狠道:“算你識相!”
(正文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