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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萌妻不好欺 > 借命 第49節(jié)
  “可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犯險!”霍冉神情激動。

  祈佑握著劍,站在歲宴身邊,像是最忠實的護衛(wèi)。

  “我會保護好她的!

  “哪怕是一死。”

  第47章

  書樓在鬼王府邸的最深處。

  歲宴帶著人暢通無阻地通過了大門。

  雖然有雜役見著她身后跟了個陌生男子有些奇怪, 但身為下人,即便心中有疑惑, 也不敢多嘴。

  三人一路躲閃著, 繞過了巡邏的鬼卒,在換崗之前來到了書樓前的拐角。

  “待會兒換班的時候,這些鬼卒也會放松警惕, 然后我就上前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 歲宴趁此機會就溜進去!被羧蕉阍诮锹浒底杂^察對面的情況,低聲安排著, “至于你,你就負責在這里等著, 若是有誰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就裝作是神秘人的模樣, 負責把這些鬼卒引開!

  “你讓祈佑去以身試險?”歲宴有些生氣, “你是打算讓他去送死嗎?”

  一開始聽到霍冉說讓祈佑帶上斗篷帷帽的時候, 她還以為是在擔心祈佑的凡人身份被發(fā)現(xiàn)故而做些改裝,誰料他是打著讓祈佑當誘餌的主意。

  若是祈佑被捉住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但霍冉并不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妥之處, 反正他同祈佑又沒有交情。

  而且, 是祈佑自己非要跟來的, 又不是被他哄騙著來的。一來沒有本事闖過鬼王大人設下的禁制,二來又和那些鬼卒不熟幫不上忙。

  可不就是只能做這種事了嗎。

  “不行!”歲宴嚴詞拒絕。

  但回答她的卻不是霍冉, 而是在一旁沉默著的祈佑。

  “沒關系的歲宴,霍公子也是為了計劃順利所以未雨綢繆,不見得就會真的走到那一步。再說了, 我也是跟著幾位師傅修行過的, 術法上雖然比不過你們, 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的。”

  “你不要擔心!

  歲宴張了張嘴還想反駁,祈佑卻再次安慰她事已至此再鬧內(nèi)訌也于事無補,不如就按著原計劃行事。

  她瞪了霍冉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看著被祈佑三言兩語就安撫好的歲宴,霍冉一聲輕哼溢出鼻尖,臉臭得像是剛剛咽下一塊發(fā)霉的豆腐。

  *

  “王二哥,原來今日是你當值啊?小弟我還說找你一起去街頭看那戲班子的表演呢!

  猛然聽見有人說話,被霍冉稱作“二哥”的男子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在看起來人之后才放松了警惕。

  “是你啊小霍,今日又來鬼王府邸看歲宴大人回了沒?”王二哥擠眉弄眼地看著霍冉。

  霍冉被他看得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張臉脹得通紅,一副被戳穿了心事的樣子,但卻悄悄提高了說話的聲音:“二哥,這話、這話你怎么能當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呢……這可不能讓別人聽了去!

  要說這人啊,就是死了之后也改不了愛看熱鬧的性子;羧竭@大嗓門一出,周圍的鬼卒都將精力放在了他身上,想要探聽探聽什么是不能讓別人聽的話。

  “要我說啊,小霍,你干脆就直接說了吧,”王二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你這樣扭扭捏捏的,誰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啊……”

  “萬一那位還以為你是在報恩呢?”

  “都是大老爺們兒,這么含蓄做什么,喜歡就直接說,不行就拉到。”

  略帶些曖昧氣息的字詞說出口后,更是吸引了旁人的目光。

  在府邸里當了幾日的值,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大家都覺得是那個神秘人被震懾住了不敢再來,也就漸漸開始有了偷懶的心思。

  與其老老實實地守著,還不如來湊湊熱鬧。

  反正這里鬼卒這么多,真有什么不對勁的,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對于他們的調(diào)侃和打量霍冉都無所謂,但在看著歲宴逐漸靠近的身影后,他的身子逐漸開始有些僵硬,言談舉止都不自然了起來。

  王二也看出他的不對勁,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有異,想要轉(zhuǎn)過頭順過去看看,卻被慌亂的霍冉硬生生地扭著脖子將頭轉(zhuǎn)了回來。

  “王二哥,我看嫂子對你死心塌地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是些本事在身上的。我早就羨慕二哥和嫂子的感情了,能不能教小弟幾招。日后若是小弟事成了,一定會重謝二哥的!

  雖然被他的動作弄得脖頸發(fā)疼,但他聽著霍冉的恭維,心中又有些飄飄然,不再小心計較那些。

  周圍的鬼卒也是見識過王二和他媳婦兒的恩愛模樣,都起著哄要讓王二講講心得,也就沒人注意到在他們身后,有個身影想要潛入書樓。

  *

  書樓的門上被下了禁制,若是身上沒有跟鬼王青漣有關的東西,是會被她察覺的。

  歲宴喚出紙傘在手里掂量著,心里想著的是十歲那年從漣姨手中接過這把傘的時候,自己是還沒能學會隱藏住歡喜。

  手腕輕抖著在眼前劃出道道弧線,空中像是被傘尖劃破,露出一個缺口,周圍泛起一圈圈的漣漪。而后那個缺口愈發(fā)擴大,漸漸變成了能容一人通過的大小。

  歲宴回頭同霍冉和祈佑點頭示意,而后抬腿而入。

  誰料剛邁出半步,里面就像是有一股強大的推力在排斥著歲宴的進入,一只無形的手在推著她的肩膀讓她后退。

  然而若只是這樣就算了,更為棘手的是,她伸出的那只腿卻又像是被什么拉扯著在往里拽,兩股力量相悖,彼此暗自叫著勁,像是要將她的身體一分為二才甘心。

  歲宴忍著痛反手將紙傘戳進地底,想要將自己的腿拯救出來,可讓人驚駭?shù)氖羌垈阆袷谴寥肓丝諝庖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但那股力量依舊在持續(xù)。

  這一推一拉就好比為了爭奪一個玩具而互不退讓的兩個孩童,歲宴被夾在中間成了爭奪的對象,一時間進退兩難。

  霍冉看著歲宴那邊發(fā)出異樣的動靜,心里暗道不好,也顧不得會被這些鬼卒發(fā)現(xiàn),正準備推開他們?nèi)蜌q宴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黑影快速閃過。

  那是祈佑。

  *

  歲宴看見忽然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祈佑,也顧不得額角滑落的冷汗,壓低了聲音急促地喊。

  “你來干什么?快躲開!

  她心想,應該是漣姨改了禁制,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后果。

  但她現(xiàn)在不知道這個禁制是只會針對擅闖書樓的人,還是說在這附近的人都會受到影響。

  再者說了,這里的動靜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漣姨察覺,到時候若是祈佑被發(fā)現(xiàn)……

  不等她繼續(xù)想,祈佑當機立斷拔出劍,往歲宴的腳邊一揮。

  “你快點走,”歲宴有些焦急,“我試過了,沒用……”

  話還沒說完,腳邊的那只拉扯著她的無形之手在劍光閃過的一剎那消失殆盡,肩上的推力也好似看見了貓的老鼠一般,四散奔逃。

  瞬間恢復了自由的歲宴喃喃低語:“怎么會這樣……”

  祈佑將長劍收回,眼看著霍冉那邊就快要擋不住了,拉著歲宴的胳膊縱身往前一躍。

  二人同時進了書樓。

  *

  雖然順利達到了目的,但歲宴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怎么能破開漣姨的禁制呢?”

  祈佑不明所以,老老實實地說了句他也不知道。

  “你身上有沒有什么,從別人那里得到的東西?”歲宴問。

  祈佑想了想,將長劍遞到歲宴面前,問:“這個算嗎?”

  劍柄上系著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晃悠著,立即吸引了歲宴的目光。

  對了,當初自己就是因為這個玉佩才想要跟著祈佑的,現(xiàn)在想想,說不定是這東西跟漣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他才能順利突破禁制。

  可是為什么,祈佑的玉佩可以,自己的傘卻不行呢?

  “這個玉佩,你是怎么得來的?”

  見歲宴這么在意,祈佑自然也明白這玉或許有什么蹊蹺之處,一五一十地將來歷告知了她。

  “那時候我們剛搬到清風山,一開始幾位師傅不愿意收我,我和我娘就在山上住著。有日我娘開門,就看見地上落了這個玉佩。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過路的人不小心弄丟的,可拿著玉佩在附近問了許久,也沒見著有人認領!

  “恰巧這時候,我娘發(fā)現(xiàn)只要我拿著這個玉佩,找上門的鬼就少了許多,便想著這玉佩或許有什么驅(qū)鬼辟邪的用處,就一直留在身邊了!

  居然是,撿來的?

  歲宴不相信世間真有這么巧合的事,直覺告訴她一定是誰故意將玉佩放在那里的。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和漣姨又會有怎樣的關系呢?

  祈佑想著外面的動靜,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歲宴,我覺得玉佩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既然我們好不容易進了書樓,還是先找找你的命簿吧!

  歲宴點點頭,道:“說的也是,這樣吧,我們二人分頭行動,來得快些!

  “命簿從外觀看來就只是一張白紙,因為是撕扯下來的,邊緣會有痕跡,你若是發(fā)現(xiàn)了記得叫我!

  祈佑應了聲好。

  *

  歲宴一直在眾多的書籍之中翻找查閱,因著時間緊迫,顧不得再好好整理它們,只得任由其散落在地,整個書樓一片狼藉。

  然而無論她怎么找尋,都無法尋到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把命簿喚出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不在這里?

  歲宴抬頭望了望屋頂,決定再往上走走,卻在轉(zhuǎn)角處忽然撞了墻。

  但她的面前,卻并沒有任何的遮擋。

  她當即明白,在她的眼前,有用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從進鬼王府邸的那一刻起,守衛(wèi)、門前的禁制、以及這里看不見也摸不著的墻,重重防備讓歲宴覺得這里一定藏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說不定,她想要找的命簿就在里面。

  可是無論她是念著漣姨教過的破咒之法,還是用傘和手用力捶打,都無法讓其有任何的變化。

  就在她冥思苦想該怎么才能往前一步的時候,一只手忽然從耳側(cè)伸出來,做出了往前推的姿勢。

  眼前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