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乃山司所中的古怪之處、玉石雙煞的背景來歷、兩次刺殺篡國妖人的經(jīng)過……三百年前,有關(guān)梁一二與賈添的糾葛和淵源都已真相大白。梁一二慘敗。敗是因為他是‘梁一二’,而不是須根。如果那個九龍司指揮使是須根,他根本就不會去對付賈添吧。
梁辛嘆了口氣,沒再說是什么,又另起話題:“你把十三蠻都做成了‘口袋’,為何放過了須根的尸體?”
“兩個原因,一重一輕!辟Z添的目光清澈而穩(wěn)重,仿佛帶了些敬意:“重要的那個原因是,須根不止是須根,他還是梁一二。梁一二的那份心腸、那份手段,我不取、卻也敬!能有這樣的對頭,不辱沒于我。他死后我又豈能再辱他尸體?另外那個不重要的原因么……”
賈添忽然笑了起來,語氣輕佻,敬重之意一掃而空:“梁一二應該是查到了我養(yǎng)口袋的事情,雖然他到死也沒記起自己是十三蠻,可為了以防萬一,死之前把幾道最重要的經(jīng)脈都自毀掉了,我沒法再把他變成口袋!
梁辛沒笑,不去理會賈添的‘沒正行’,繼續(xù)追問道:“你的分身逃進大山,變成玉璧真身,你怎么不去找他回來,就任由他在大山里呆了三百年?”
“不是不去找,而是找到了也沒有用處,你想,我為何要分身去向石脈奪力?還不是因為分身的修為太差。因為梁一二,分身不僅沒能提高實力,反而被人家打得連原形都現(xiàn)了出來,就算我去找他,幫他療傷,一時之間他也恢復不了人形,還是玉璧一塊,幫不到我什么,還不如就讓他在山里靜養(yǎng),而且也更安全些!
梁辛點了點頭:“那你又傳旨開山破煞?你明知石脈的來歷,又知道山中還有你一個分身正在滋養(yǎng)……”
賈添明白梁辛的意思,不等他說完,就搖頭答道:“那條石脈拱破了大山,戾氣彰顯害人性命,任何一個人篤信仙道的人間帝王,都會去除掉它,我征罪戶開山破煞,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不過山里的石脈和玉璧,都是我的同宗兄弟,我也犯不著去害他們的性命,前面做做樣子,待工程進展到挖出玉璧時,麒麟和千煌便會接手此事,一切都有安排!
跟著賈添停頓了片刻,才繼續(xù)道:“說真的,這不是什么大事,我并未它放在心上!闭f著他揚手指了指梁辛:“不過我也的確沒想到,就因為那次開山破煞,竟引得風云際會,最終成全了你這個……大侄子?”
世事無常,因果玄妙,不去想便無所謂,可稍加琢磨,便會倒吸上一口冷氣,在心中低呼:他媽的,竟是這么回事!
人人如此,無一例外!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喧嘩,大片腳步聲急促,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揚聲問道:“圣上……”
剛說了兩個字,賈添就用洪熙宗的聲音應道:“朕無恙,用不著大驚小怪!”
外面那個聲音明顯輕松了一截,又恭聲回應:“老臣護駕來遲,罪該萬死,我主洪福齊天,得天龍護佐……”
梁辛辨出了這個聲音,九龍司現(xiàn)任指揮使石林。
皇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事關(guān)皇帝性命,石林哪敢怠慢,立刻點起身邊還能調(diào)用的所有人手,趕赴宮中馳援。不過梁辛和賈添身外百丈,還有一條金龍在層層打轉(zhuǎn),劃出禁區(qū)隔絕外人,石林等人的視線被金龍祥光阻隔,看不到圈內(nèi)的情形,又不敢亂闖天龍界域,只好從外面開聲相詢。
賈添現(xiàn)在沒興趣去應付臣子,仍是不等石林說完,就淡淡的回應了句:“沒你們的事,退散去吧!”隨即又對著梁辛道:“不用理會他們,我有的是時間,還有什么疑惑?”
梁辛伸手,指了指賈添:“你!睂Α茸妗囊苫笠呀(jīng)盡數(shù)解開,梁辛最后想不通的地方,都系在了賈添身上。
賈添顯得興致盎然:“我?哪里不解,盡管來問!
“你們十九個人是山天大畜出身,又怎能飛升?你們飛升去做什么?是魯執(zhí)派你們過去殺神仙相?魯執(zhí)自己怎么不去?你們怎么又都隨著洋流回來了?你為何連那十八個同門也不放過?”自從知道賈添是魯執(zhí)門徒,這串問題就憋在梁辛心里了。
賈添的目光明顯有些飄散了,眨了眨眼睛,瞪了梁辛足足有幾個呼吸的功夫:“小看你了,怎么這么多問題!”
梁辛笑得挺開心來著:“盡管來問,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賈添哈哈一笑,側(cè)著腦袋想了片刻,再開口時并沒直接去回答問題,而是反問梁辛:“你對山天大畜,多少也有些了解吧?”
雖是問,卻并不等梁辛回答,他就繼續(xù)說了下去:“大畜就算成形,一般而言也不會破山而出,它們在山中生、山中長、山中老、山中死。只有極少數(shù)得了天地福緣的大畜,才能離開大山,進入凡間。我們十九兄弟本也是如此,在猴兒谷大眼徹底成形、中土氣脈被魯執(zhí)完全改變之后,我們雖然已經(jīng)長大、茁壯,但仍在山土中。其實最初魯執(zhí)在設計這座大眼的時候,本來也沒打算把我們放出來……”
魯執(zhí)捏造大眼是為了改變中土格局,以求消弭天劫!澎`胎’在這件事中,對魯執(zhí)而言只是‘工具’、是法術(shù)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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