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清瑤山數(shù)里外的墳地中,一道霧氣憑空而來,抖落下兩道人影。
魁梧和尚狂吐鮮血,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袈裟,跌坐在地上,臉色鐵青。
煉制替死草人時需要將一條完整魂魄注入其中,這人需要與普厲的命格相符,才可以替和尚擋去災禍。
是普厲精心準備的保命手段,每一只替死草人都需要以和尚的心神滋養(yǎng),如今強行使用草人替死,普厲心神遭遇重創(chuàng)。
臉上鐵青的普厲捂著胸口,望著清瑤山方向,滿臉恨意。
蔣壽只感覺眼前一花,刺骨寒涼的鋒利劍芒陡然消失,再一睜眼場景已然變幻。
恍然未明的虛弱老者低頭癡癡望向自己前胸,并沒有被劍芒洞穿,蔣壽這才回過神來重重癱坐在地,喃喃道:“沒、沒死?!”
“居然沒死!”
說到最后,劫后余生的蔣壽竟凄慘一笑。
“噗——!”
滿臉恨意的普厲臉色劇變,又是一口殷紅鮮血噴出,整個人宛若斷了線的風箏向一旁栽倒。
“普厲師兄!”
后知后覺的蔣壽掙扎著起身扶住魁梧大和尚,以指法封住了普厲的幾條心脈,這才一臉憂切的問道:“您怎么樣?”
在攙扶下普厲艱難坐直,痛苦神情逐漸恢復但還是掩不住的虛弱,鐵青大臉咬牙切齒艱難吐出兩個字:“呂沉!”
和尚身前,染了血的佛珠綻放異彩。
——
馬氏母子在道謝聲中,捧著呂沉給的安魂符下山去了。
這一夜,對于馬家母子來說可謂是驚心動魄,這種突入其來的驚嚇只能讓他們母子自我消化,呂沉的手段只能安慰他們的神魂,卻磨平不了哪些來自心底的恐懼。
呂沉已經(jīng)肅清了整座清瑤山上的鬼氣,確保二人不會因為三魂到驚嚇而再發(fā)生什么意外。
目送走了母子二人,呂沉看著傷痕累累再不復之前茂密挺拔的老槐,會心一笑:“倒是一樁不錯的機緣造化!
這老槐剛才舍命救下馬家母子二人的一幕著實是出乎呂沉的意料。
原本他從老槐手中救下馬老太太時,只是念其初犯尚有改過之機,本想著小作懲戒引它走上正途。
可誰知這老槐竟能因此開悟善念,實在是讓年輕道士大呼意外。
“有道是賞罰分明,惡者當誅,那善者自當褒獎!
負手立在槐樹下的年輕道士輕聲笑道:“貧道奉道祖命代天巡查,代天誅邪除魔,也當代天行賞!
呂沉腦海中天師法印不斷泛光,滾滾神光順著腦海直沖年輕道士雙目,呂沉周身神光大作,舉手抬足間宛若天人:“貧道清瑤山呂沉,敬啟三清上蒼!
“清瑤山上有槐木日久成精,槐精舍己救人,功德一件,依律當賞!
說罷,一錢功德從道家天藏中剝離而出,呂沉虛空屈指輕彈,金光直直沒入槐樹軀干。
功德入體,老槐凋敝的枝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蒙上蓬勃生機。
斷枝處殘破的傷口也不斷泛綠意,緩緩愈合,滋長出新芽。
夜色中,老槐周身綻放金光,殘破枝干朝呂沉不停叩拜。
【賞罰分明,天理昭彰,身份契合度+3】
【叮,身份契合度百分之63,獲得傳承·太清無為經(jīng)】
……
數(shù)日未回的清云觀跟呂沉離開時無二,庭中落葉也盡數(shù)被守在觀外的老槐掃去。
【太清無為經(jīng):道祖所創(chuàng)至高煉氣法,集道家百經(jīng)所長,無為而治,治以無為……】
呂沉坐在靜室之內(nèi),細細品讀著《太清無為經(jīng)》的介紹。
這部幾乎是道家至高的煉氣法門,可以極大效率的提升武者煉化靈力的效率和頻率,從而提升修為。
而比起提升修為,這部煉氣法門更重要的是‘無為’。
換種說法,這部《太清無為經(jīng)》并不像其他法門一般,需要日日屏氣凝神入定沉思。
只要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可自成周天,這部無為經(jīng)便可以自行運轉(zhuǎn),不在需要入定沉思,就能源源不斷的煉化天地間的靈力。
梳理完整部太清無為經(jīng)的呂沉不僅恍惚,怪不得這《太清無為經(jīng)》被奉為至高煉氣法,如此玄妙的法門,足可以讓修為一日千里。
捋清玄妙的呂沉并未著急修煉,反倒是掏出了拘魂鈴。
將古樸銅鈴托在手中,年輕男人望著銅鈴上的圖文,怔怔出神。
半晌,呂沉指尖摩挲過黃銅鈴身,一陣細微的波動,一條赤紅色的虛幻羽毛懸在呂沉面前,升騰著熾熱氣息。
“洪荒血脈,恐怖如斯。”
呂沉輕嘆一聲。
這是紅衣女子傾寒在天劫下殘存的一縷殘魂。
古有鳳凰一族,可涅槃重生。
傾寒有鳳凰遺屬重明鳥的血脈,天劫又是針對逃脫天機的憑淵,所以才靠著血脈在天劫下僥幸逃脫出了這一縷殘魂。
而以傾寒的實力,若只是肉身被損還可重生。
但只剩下這一縷殘魂,只怕會隨風逐流飄蕩百年或是千年才會逐漸散去。
傾寒雖然是妖,但不行妖事反生仁心。
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所以呂沉才動了惻隱之心,不忍這善妖吃惡報。
當然以呂沉目前的實力也無法助其涅槃,只能日后再做打算。
在道家天藏中換了一門養(yǎng)魂法又給自己尋覓了個不算太差的煉體功法,這一路上積攢下的二十五兩天地功德見了底。
一切塵埃落定,呂沉將目光投向了桌案上被一分為二的替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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