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看不清索鷹的表情,也看不見他的雙手此刻到底在干些什么,他只感覺到索鷹的肩膀比自己想象的要堅硬許多。
就算自己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把索鷹的肩胛骨捏碎,反而在他的劇烈反抗下,有一種快要被掙脫的感覺。
李凌不能想象,如果索鷹能夠從自己的手中逃脫,接下來他會遇到什么古怪到不可思議的招式。
想要弄清楚這個世界和覺醒者之間到底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他必須迎接挑戰(zhàn)——哪怕是充滿致命危險的挑戰(zhàn)。
但這并不意味這著他可以不負責(zé)任地去冒險。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帶著應(yīng)有的意義——此行的使命,自己和同伴們接下來的命運。
“咯咯……”漫天的煙塵中傳來索鷹低沉而古怪的笑聲!澳愫馨!外來者,這個世界歡迎你們。”
說話的聲音的確像是從索鷹的喉嚨里傳來的,但是又透著難以名狀的低沉和空洞,就像這個聲音是來自天際,來自于遙遠的地方……
“但你必須搞清楚,這個世界的人類是你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空洞的聲音開始發(fā)出嗡嗡的聲響,就像四周的空氣開始猛烈地顫抖,攪動的李凌的身體跟著空氣的波動來回地搖擺起來。這讓他搭在索鷹的肩胛骨上的手掌變得松動了一些。
李凌有種感覺,這個聲音仿佛并不是來自于耳膜的震動,而像是直接在他的心中響起。讓他有種必須屈服于這個聲音的沖動。
慢慢地,他的右手手指從索鷹的肩膀上滑動了下來,只有指尖依然觸摸著索鷹的身體。
“對,就是這樣,我們終究會成為朋友,成為同一類人。這個世界……這個令人厭惡的世界……終究……”
“古怪的聲音,古怪的家伙……”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李凌的頭皮就像被千萬根細針刺中一般刺痛著,他大口呼吸了幾口,卻被緊緊包裹的煙塵刺激的費力的咳嗽起來。劇烈的咳嗽打斷了那個古怪的聲音,或者說那個聲音的主人正在耐心地等他平靜下來,然后繼續(xù)他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嘮叨。
就是這短暫的停頓,讓李凌的腦袋暫時恢復(fù)了清明。
冷汗瞬間從李凌的額頭上冒了出來!盎斓,差點兒就著了道了。這個古怪的聲音一定是索鷹在搞鬼。”李凌心里想著,猛地伸手一抓,再次抓住了索鷹的肩膀。
這一次,他抓的死死地,力道更是比之前還要大上許多。
“等等,別著急,年輕人。你這樣沖動,可是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同伴的……”空洞的聲音終于起了一絲絲變化,帶著詫異,帶著困惑,甚至帶著一點點莫名的激動。唯獨缺少了之前的那種讓人不由地想要屈服的脅迫感。
“去死吧,我才不是你這種劊子手的伙伴。”李凌大聲咒罵著,牙關(guān)緊咬著,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之上。
“哦,我的天啊,你……”那個古怪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他似乎對于阻止李凌的動作并沒有什么格外的興趣,而只是專注于這場爭斗。
“咔嚓!咔嚓!”兩聲刺耳的骨骼斷裂聲猛地響起——聲音響亮,就像兩根參天的巨樹被攔腰折斷。
“不,不可能……”那個古怪的聲音輕呼著,低叫著!澳阕龅搅,你這個家伙,可真是讓人驚喜呀,哈哈……哈哈哈……我會再來的,年輕人,期待吧!
古怪的聲音不斷地重復(fù)著,聲音越來越小。然后,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中,那個低沉的嗓音終于消失的一干二凈。
李凌能夠感覺到:被自己緊緊握著的、索鷹的肩胛骨突然變得松軟起來,就像被滾燙的熱油煎炸了無數(shù)遍的魚骨,一下子松散開來。
“咔嚓,咔嚓”的輕響聲再次響起。
不過這次相比于之前的聲音小了許多,頂多也不過是屋檐下的細小冰錐斷裂的聲音。
也許是尖刺組成的巨龍終于將它那巨大的身體完全撞碎在小院的大地之上,彌漫在整個小院中的濃重?zé)焿m終于開始變得稀薄。
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李凌的身前重重地倒了下去。
“除了索鷹,還會是誰呢?”李凌自言自語地咕噥了一句。他似乎害怕看見這個人并不是索鷹,就像他再也不愿意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帶著邪惡和詭異的場景。但他又很想知道,剛才那個對著自己胡言亂語,說了很多話,卻又遮遮掩掩的家伙到底是誰?
李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個人,只見他的身體使勁地蜷縮著,似乎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李凌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毫無疑問,這個人正是之前差點兒將自己殺死的索鷹。而不是那個用著高高在上的口氣在自己耳邊嘀咕的家伙。
煙塵很快消失的一干二凈,刺目的白色陽光再次從天際正中揮灑而下。
索鷹——這個大高個的男人——此刻正痛苦不堪地躺倒在李凌的腳下。他的肩胛骨已經(jīng)被李凌捏的粉碎,殷紅的鮮血就像不要命地從他的左肩處噴涌出來,又拼命地鉆進身下的碎石和泥土之中。
李凌走上去,蹲在索鷹的身邊,看著這個不斷呻吟的家伙。他之前的桀驁不馴和英雄氣概早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虛弱和恐懼。
“剛才一直嘮嘮叨叨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盡管一肚子疑惑,李凌還是多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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