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他不去,也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母親大人。巨大的煙塵升騰而起的同時,伊娜就發(fā)現了這里的異常,在所有人都朝這里張望的時候,第一個趕了過來。
但她并沒有貿然沖進小院之中,而是臉色鐵青地站在校園之外,甚至沒有理睬自己一貫寵愛的、狼狽不堪的伯尼。
因為她已經從自己的得力屬下索鷹那里得知了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包括眼睛能夠看見的、以及看不見的細節(jié)。
小院里一片狼藉,尖刺巨龍巨大的沖擊力讓小院附近的地面發(fā)出低沉的隆隆聲,就像有人在這里敲擊著一面巨大的羊皮鼓。
煙塵更是遮天蔽日,就算站在遠處的瞭望塔上的士兵,也看不見這里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李凌的身體顛了幾顛,才終于站穩(wěn)了身形。
一瞬間的工夫,冷汗已經布滿了李凌全身的毛孔。
“我還活著!”李凌在心中暗自感嘆。
更重要的是,李凌現在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就算是一根碗口粗的樹木,也絕對會被他抓出五個指印來。
而他的手中抓著的,正是索鷹的肩膀。
索鷹發(fā)出了幾聲悶哼,就沒了動靜。
但李凌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伸出手去擦拭冷汗,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索鷹是個覺醒者,而且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覺醒者。就算沒有米婭和庫爾班那些十足詭異的招式,他的力量也絕對不在他們之下。也就是說,只要稍有疏忽,索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自己的命。
劫后余生讓李凌對生的渴望無限的放大了,他覺得自己必須用盡全力……用盡全力將索鷹壓制在自己身邊,才能防止他繼續(xù)那些奪命的招式。
煙塵四起,遮擋了周圍的一切,包括那永遠都是光彩奪目的陽光。只剩下灰蒙蒙一片混沌。
李凌看不清索鷹的表情,也看不見他的雙手此刻到底在干些什么,他只感覺到索鷹的肩膀比自己想象的要堅硬許多。
就算自己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把索鷹的肩胛骨捏碎,反而在他的劇烈反抗下,有一種快要被掙脫的感覺。
李凌不能想象,如果索鷹能夠從自己的手中逃脫,接下來他會遇到什么古怪到不可思議的招式。
想要弄清楚這個世界和覺醒者之間到底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他必須迎接挑戰(zhàn)——哪怕是充滿致命危險的挑戰(zhàn)。
但這并不意味這著他可以不負責任地去冒險。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帶著應有的意義——此行的使命,自己和同伴們接下來的命運。
“咯咯……”漫天的煙塵中傳來索鷹低沉而古怪的笑聲。“你很棒!外來者,這個世界歡迎你們!
說話的聲音的確像是從索鷹的喉嚨里傳來的,但是又透著難以名狀的低沉和空洞,就像這個聲音是來自天際,來自于遙遠的地方……
“但你必須搞清楚,這個世界的人類是你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空洞的聲音開始發(fā)出嗡嗡的聲響,就像四周的空氣開始猛烈地顫抖,攪動的李凌的身體跟著空氣的波動來回地搖擺起來。這讓他搭在索鷹的肩胛骨上的手掌變得松動了一些。
李凌有種感覺,這個聲音仿佛并不是來自于耳膜的震動,而像是直接在他的心中響起。讓他有種必須屈服于這個聲音的沖動。
慢慢地,他的右手手指從索鷹的肩膀上滑動了下來,只有指尖依然觸摸著索鷹的身體。
“對,就是這樣,我們終究會成為朋友,成為同一類人。這個世界……這個令人厭惡的世界……終究……”
“古怪的聲音,古怪的家伙……”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李凌的頭皮就像被千萬根細針刺中一般刺痛著,他大口呼吸了幾口,卻被緊緊包裹的煙塵刺激的費力的咳嗽起來。劇烈的咳嗽打斷了那個古怪的聲音,或者說那個聲音的主人正在耐心地等他平靜下來,然后繼續(xù)他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嘮叨。
就是這短暫的停頓,讓李凌的腦袋暫時恢復了清明。
冷汗瞬間從李凌的額頭上冒了出來!盎斓,差點兒就著了道了。這個古怪的聲音一定是索鷹在搞鬼!崩盍栊睦锵胫,猛地伸手一抓,再次抓住了索鷹的肩膀。
這一次,他抓的死死地,力道更是比之前還要大上許多。
“等等,別著急,年輕人。你這樣沖動,可是有可能傷害到自己的同伴的……”空洞的聲音終于起了一絲絲變化,帶著詫異,帶著困惑,甚至帶著一點點莫名的激動。唯獨缺少了之前的那種讓人不由地想要屈服的脅迫感。
“去死吧,我才不是你這種劊子手的伙伴!崩盍璐舐曋淞R著,牙關緊咬著,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之上。
“哦,我的天啊,你……”那個古怪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他似乎對于阻止李凌的動作并沒有什么格外的興趣,而只是專注于這場爭斗。
“咔嚓!咔嚓!”兩聲刺耳的骨骼斷裂聲猛地響起——聲音響亮,就像兩根參天的巨樹被攔腰折斷。
“不,不可能……”那個古怪的聲音輕呼著,低叫著!澳阕龅搅,你這個家伙,可真是讓人驚喜呀,哈哈……哈哈哈……我會再來的,年輕人,期待吧!
古怪的聲音不斷地重復著,聲音越來越小。然后,在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中,那個低沉的嗓音終于消失的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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