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這師徒戀情本就應該遮遮掩掩,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8他們如此光明正大,昭告天下,沒遭人唾棄也就罷了,遞上祝福。
搞笑呢?
寧不為連忙去捂住岑疏狂的嘴巴。
“他生性敏感,不太會說話!
了悟更緊張,連忙捂住了寧不為的嘴巴,“不為師弟,你的閉口禪破了!
住持面帶微笑,慈祥之中透著幾分咬牙切齒:“好了,都別鬧了!
“小孩子不懂事!
“來,吃菜,喝茶!
墨青說是。
非常給面子的夾了塊肉。
住持眼前一黑,“不要破戒!
墨青無奈地將肉夾給住持,然后一邊吃素一邊流淚,“劍尊苦盡甘來,絕美愛情嗚嗚嗚……”
“……”
眾人只有一個想法。
靈禪寺,萬年基業(yè),要完蛋了。
之后是敬酒的環(huán)節(jié)。
裴湮心滿意足地聽到許多祝福。
某一桌。
與少白頭一同前來的男子,姓孔,這位孔道友幾杯酒下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分醉態(tài),吃了顆醒酒丹,卻依舊有幾分上頭。
他向來極為看中這些禮義。
條條框框規(guī)的極為死板。
屬于那種眼中揉不得一點沙子的。
見裴湮走過來。
正想拿喬幾分,給他添堵。
誰知裴湮未曾看他一眼便掠過了他,與少白頭敬酒。
孔道友心生不滿。
正要舉杯站起身時,忽然被按住。
渾身僵硬完全不敢動彈。
修為在他之上。
甚至可以說是深不可測。
……是誰?
一十三洲能有幾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孔道友那一點點上頭的醉態(tài)徹底沒了,僵硬扭頭。
是一張從未見過的面貌。
那人微微笑了,透著幾分靦腆,“今日是劍尊大喜之日,不要破了氣氛。”
如果不是按在自己肩膀的手蘊含濃郁靈力,任誰也會覺得這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
孔道友壓下想要問候他祖宗的暴躁言語。
正巧裴湮走過來。
那人舉杯起身,靦腆笑著,“在下祁無命,恭喜劍尊,祝劍尊與尊夫人恩恩愛愛,長長久久。”
裴湮像是什么都沒看出,禮貌回:“多謝!
祁無命手心冒汗。
坐下時,才發(fā)覺自己腿在發(fā)軟。
病魔在他腦海譏笑:“這般膽子,還敢來賀喜。”
祁無命垂頭喝酒。
病魔蠱惑說:“新郎敬酒,新娘子獨守空房,正是去偷香的好時機呢!
祁無命沒有理會。
“你為什么傷心?”
旁邊忽然有人問。
祁無命扭頭,見是寧孤臨。
寧孤臨也在一杯接一杯的喝,臉紅的很,“你也喜歡歲歲嗎?”
他又灌了一杯,又喜又悲,儼然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只要她幸福,就好。”
“……”
掌門冷著臉給他施了禁言,面無表情的說,“小輩,過于感性。”
眾人笑了起來。
給面子的附和。
心想,還好這對師徒脫離了問天宗。
不然還指不定怎么亂呢。
孔道友在眾人的笑聲中回神,忽然發(fā)現(xiàn)祁無命不見了。
*
喪葬閣,六樓。
郁歲坐在婚床上等裴湮回來掀蓋頭
目之所及,全是紅色。
紅的叫人眼睛疼。
紅的就好像是昨天死去之人留出的血淚。
郁歲憂愁輕嘆。
“嘆什么氣?”
“不想成親嗎?”
陌生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郁歲揪下紅蓋頭。
房間空無一人。
“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我!
郁歲選擇重新帶上紅蓋頭。
病魔:“……”
這發(fā)展,還怎么進行?
他不死心的講:“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郁歲:“不想的。”
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夠再挑動起他的情緒了。
直到。
病魔說:“我是裴湮的心魔。”
郁歲:“……”
不行。
還是有更魔幻的現(xiàn)實。
郁歲再次揪下紅蓋頭,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到了鶴尋云的臉。
“……”
“裴湮的心魔,是鶴尋云?”
病魔:“怎么會呢?”
“我趁機占了鶴尋云的身體!
“還欺騙他,我是他的病魔!
郁歲:“……”
怎么?你還挺驕傲?
病魔說:“裴湮為你繡嫁衣,日日夜夜想著的,都是要把你的嫁衣撕碎!
郁歲神色痛苦:“別說了!
她現(xiàn)在正處于“不愛一個人,他連呼吸都是錯誤”的階段。
如今聽病魔這樣說。
只覺得有幾分難言的痛苦。
【系統(tǒng)喃喃:這發(fā)展,是我沒想到的。】
病魔還在繼續(xù)。
因為房間設有結界,他一踏入便會被裴湮發(fā)現(xiàn),所以只能在窗外徘徊。
還特意給自己加了一股又一股的黑氣,襯托病魔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