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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喚醒了他。
這是一位名為天道,不,名為祓的神靈,長達萬年,卻又如此簡單的故事。
而故事的名字。
大概叫做守望吧。
撲入神靈懷中的瞬間,她便淚流不止。
“祓神大人!”
她肆意發(fā)泄著自己在這段旅程中承受的壓力與不安。
但此刻,那熟悉又依賴的神靈就在她面前,正將她緊擁入懷。
——賭對了!
也撐過來了!
神靈真的等了她萬年,她也圓了這場因果循環(huán),全了他們?nèi)f年前的姻緣,回到了現(xiàn)世!
“想你想你好想你!”她滿足地在祓神懷中蹭蹭。
“你現(xiàn)在有萬年前記憶了么?”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她擔(dān)憂地抬眼。
可不知為何,祓神俊美眉眼間,并沒有如她一般的喜悅與放松。
那一下下摩挲她長發(fā)脊背的動作,與其說是愛撫,不如說是壓抑。
他在隱忍什么?
她仰首的瞬間,神靈微微垂眸,便俯首輕易含住她的唇瓣。
攻城略地,不容置疑。
仿佛重病干渴的病人,渴求那萬年難求的,唯一能夠緩解空虛心境的甘霖。
清禾鮮少與他在現(xiàn)實中如此親密,最初尚且有些羞澀,但稍稍僵硬后,便熱情地回應(yīng)了他。
好想祓神大人。
其實她也想親……
“唔!”
少女發(fā)出短促疼痛地悶哼。
卻又因嘴唇被封住,而難以發(fā)聲。
神靈……居然在咬她?
第一百章 骸骨生花
如果只是單純的叼住,清禾也不會與祓神計較。
畢竟祓神素來就喜歡這樣親親啃啃的親密動作,她也習(xí)慣了。
但此刻不同,祓神仿佛帶著無盡的恨意,根本是奔著想把她弄通來的。
“痛!”
破皮了,絕對破皮了。
清禾嘗到口腔里濃重的血氣味,本能地張嘴,卻被神靈反而侵入地更深。
被玩弄,被壓制。
僅僅只是唇齒相交,竟也能如此令人臉紅心跳,惱怒不已。
若非她是半仙之軀,只怕此刻早就被冷酷又強硬的神靈壓迫到接近窒息,饒是如此,神靈的步步緊逼,也令她難以承受地彎下腰。
而她每彎下一分,神靈便更逼近一寸,直到將她如一張弓般緊緊拉滿,雙眼更是柔軟地幾乎能凝出水來。
祓神毫無疑問把控著全部節(jié)奏。
因為此刻執(zhí)握弓腰的手,正是神靈的掌心。
而在另一只原本抬著她下巴的手逐漸向下,順著衣襟劃向胸前起伏之處時,清禾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
這里可是山上,相思樹下!
祓神想做什么?!
小姑娘當(dāng)即從朦朧中掙脫出來,努力推拒神靈,想讓他清醒些。
“清醒,清醒!唔唔……你放……唔!
根本無力反抗神靈的少女,眼見局勢越發(fā)危急,索性學(xué)著他的樣子,狠狠咬了他舌尖一口。
再堅硬的神靈,那里也是柔軟無骨的。
清禾抓住時機,奮力開口:“第一次絕對不能在這里!”
擲地有聲,石破天驚。
就連陷入某種迷亂情緒的神靈,也因她這奮力一聲而滯住。
祓神:……
清禾:……
清禾木然凝望著因果重續(xù)后,便生長在天圣山頂?shù)南嗨紭洌粫r哽咽無語。
她的底線,似乎又低了一截。
居然能擲地有聲的發(fā)表第一次地點看法。
……
她不忍心回憶方才情景,只是稍微一想,便是無地自容,臉頰爆紅。
“抱歉!
神靈清冽的嗓音此時聽起來有些微啞,含著淡淡的水意。
“我只是有些……情難自禁!
神靈輕聲低語。
豈止情難自禁。
因果重續(xù)的瞬間,因漫長歲月、以及宿命影響而磨損的記憶,也在瞬間歸還神靈。
長眠萬年中忍耐的孤寂與痛苦,讓他在一瞬間,幾乎想將清禾拆碎吞吃,方能滿足空虛的心腹之間,平息永無停歇的渴求。
“這不還是忍住了!
清禾沒有察覺神靈一瞬間的危險想法。
不就是稍微有點走火嘛……可以理解。
因為她也超想和祓神貼貼,只是現(xiàn)在場合不對,不適合做某些更深入的事情。
清禾臉頰火辣辣的,心臟怦怦直跳。
她很想真切感知祓神的存在。
想他最憐惜,最溫柔地安撫自己。
“在家里……就可以嘛!
短短七個字,卻耗盡了她畢生尊嚴與勇氣。
說完她就有些羞恥的垂下頭去,不敢看神靈表情。
在她沒有看到之處,始終縈繞著祓神,浮躁而隱約透著狂亂的氣氛,終于漸漸散去。
露出陰郁乖戾之下,神靈原本凜冽精致的眉眼。
日月隕落,天地仍然一片混沌。
唯獨砥礪萬年,歸來仍舊清凈出塵的神靈,瑰麗得仿佛在發(fā)光。
清禾悄悄抬眸,本是想觀察情況的,但看著眼前神靈,她目光一時呆住。
真美。
無論多少次看見祓神——尤其是萬年后的他,她都會因神靈周身之間籠罩的,清冷孤傲,透著淡淡郁色的獨特氣質(zhì),而怦然心動。
“看什么呢?”
“看你!
她看不見太陽,看不見月亮。
但她看見了,比世間萬物都要美好燦爛的神靈。
飄忽無依的心臟,在此刻終于安定下來。
她由衷的,向神靈露出甜甜的微笑。
“愛你!
神靈淡漠的表情,陡然如被碎石擊破的水面,泛起漣漪。
世間萬物荒蕪,唯獨受神靈偏愛的相思樹依舊郁郁蔥蔥。
感知到神靈此刻情緒變化,相思樹隨風(fēng)搖曳,霎時間,紅豆?jié)M枝頭,顆顆相思子,如此殷紅,仿佛神靈萬年之愛,相思血淚所化。
“我也是!彼p聲道。
雖然成功在萬年后,于相思樹下與神靈再度相逢,但該解決的問題,還是得解決的。
兩人坐在鎖靈殿清禾臥室的軟榻上,清禾單手撐在小幾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神靈,不管對方說什么,都只笑瞇瞇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