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為什么是周談?
沒有理由!
在去往約定地點(diǎn)的路上,白衣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分析著。
是因為和商隊的合作破裂,想要借周談要挾嗎?
但是酒吧那一晚,伯勞可是把周談打了個半死,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這種一言不合就暴揍的狠角色,就算抓住周談,對她能有什么威脅?
她不連人質(zhì)一起打死就不錯了。
伯勞酷虐隨性的人設(shè)深入人心,白衣放下這點(diǎn),繼續(xù)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就在一片沉默中,F(xiàn)42區(qū)的車隊到達(dá)了約定地點(diǎn)。
這是一棟破舊的二層小樓。
周圍的喪尸和變異植物已被盡數(shù)清理,大門敞開。
山流月坐在大廳正中的王座上,微笑看著來人,腿上放著一柄銀色的匕首。。
他的身后,站著一個沉默的黑袍人。
白衣一見山流月就知道不妙。
那張臉本就僵硬無比,現(xiàn)在又混入了濃重的悲傷,卻硬要擠出一副勝券在握的笑容來。
他的精神狀況……很危險。
白衣不禁渾身緊繃。
“不進(jìn)來么?”山流月問。
“當(dāng)然,當(dāng)然!
理了理衣領(lǐng),白衣借此調(diào)整呼吸,在雙方人馬的嚴(yán)陣以待下,颯然走了進(jìn)來。
環(huán)視四周,見沒有第二把椅子,白衣聳聳肩:
“山城主找我們來,總不至于連把椅子都不給吧。”
“我不想聽你廢話。所以,你需要點(diǎn)教訓(xùn)。”
山流月微笑,讓他的兩個手下將周談押過來。
接過黑袍人遞來的槍,山流月看也不看,抬手便射!
“唔——!”
周談發(fā)出痛苦的悶哼。
他的口中塞著布團(tuán),被擊穿的肩胛骨形狀扭曲,大量的血流了下來。
白衣眼中閃過焦急,面上卻依舊無懈可擊。
“山城主想做什么,直說便是,出手傷人實(shí)在沒有必要!
“很好,這樣才像點(diǎn)樣子!
山流月皮笑肉不笑。
他拿起放在腿上的那柄銀色長匕,挽了兩個漂亮的花,淡淡地說:
“周談被注射了病毒原液,叁十天后,他就會變成喪尸。”
“過程將會非常、非常地痛苦。”
見白衣愈發(fā)警惕,山流月心下滿意,又道:
“不用擔(dān)心,我有解藥,別人再沒有了!
他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只是,你需要做些什么來換!
這人是沖著自己來的。白衣終于確定了。
“山城主需要我做什么?”
他冷靜地問。
“我要你為我殺一個人。一個女人!
山流月將手中的銀色匕首擲到白衣腳下。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愛你。而你,也深愛著她!
“怎樣,猜到她是誰了么?”
怎么會是她!
瞳孔不自覺地縮小,白衣雙拳緊握。
“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面對錯愕的白衣,山流月笑出了眼淚。
就該如此!就該如此。
鐘鈴死了,你們憑什么還能得到幸福!憑什么!
露出森森的犬齒,山流月咧著嘴,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毒:
“去吧,去殺了她!”
“把她約出來、騙出來,狠狠地殺掉……就用這把匕首!”
“一命換一命,這很劃算。如果她不死,死的就是你的主公!”
“提純后的原液,可比普通的喪尸病毒要厲害多了。想知道他的下場嗎?”
一把扯過周談,山流月將手指刺進(jìn)彈孔,在里面狠狠摳挖!
“血肉、還有神經(jīng)……他會清醒地看著自己一寸寸腐爛,最終和外面那些喪尸一個下場!
“過程會很疼的。比現(xiàn)在要疼得多!
隨著攪動,更多的血液從彈孔涌出,滿手的猩紅讓山流月愈發(fā)癲狂:
“白衣,你可一定要快一點(diǎn)啊!
“叁十天是極限了……如果救得晚了,那一切就來不及了哈哈哈哈哈哈!”
山流月深深地看著白衣,像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人:
“讓我看看你們周家的覺悟吧!
“你們真的有忠誠這種東西嗎?還是僅僅嘴上說說罷了?”
“就像你那朝秦暮楚的堂兄一樣,嗯?”
周談痛得抽搐,卻再沒發(fā)出過一點(diǎn)聲音。
單薄的夏衫遮不住他身上的刑訊痕跡,他甚至沒去看白衣,只是咬牙忍著。
沒辦法了。白衣閉上了眼。
再睜開時,神色已然堅定了不少。
撿起地上的匕首,白衣握緊了它:
“好,我會去做的。你先放了周談!
“當(dāng)然、當(dāng)然。畢竟我只是想討個公道罷了!
從創(chuàng)口中抽離,山流月僵笑著,將指上的血污蹭上周談的臉。
周談掙扎著想要躲開,卻還是沾了一臉的濕紅,不由怒瞪著山流月。
“仔細(xì)想想吧,你們死了,對我有什么好處?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山流月攤了攤手:
“我只是和那女人,有一些小小的、小小的私人恩怨,僅此而已!
“要知道,女人可以再找,主公卻只有一個哦?”
留下這句話,山流月大笑著離開了。
和他的人手一起。
白衣扶住搖搖欲墜的的周談,讓隨行的醫(yī)師做緊急處理。
“別聽、他的……”扯去口中布團(tuán),周談喘息片刻,艱難道,“會有辦法的。”
“我知道。”將人平放在一旁,白衣握住周談的手,“你先別說話,小心傷口。”
周談微微搖頭,繼續(xù)說:
“周執(zhí)彧,叛了。他殺了鐘鈴。山流月想報復(fù)!
鐘鈴死了?!
白衣心中一顫,山流月的一切異常都有了解釋。
“你先,去找雅雅……”
虛弱地回握住白衣的手,周談?wù)Z氣堅決:
“不要被他威脅,方法不止一種!
“我知道,我都知道。”
白衣語氣輕柔,“你安心休息,剩下的交給我!
看著周談放心地陷入昏迷,白衣沉默了一會兒。
但也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
“傷成這樣……今晚要在這里過夜了啊!
將諸般事項有條不紊地布置下去,白衣恢復(fù)了以往的樂觀活躍。
在首領(lǐng)重傷的情況,這樣鎮(zhèn)定如常的白衣讓F42區(qū)的眾人感到安心。
有智計百出的白衣在,解毒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算最后真的找不到解毒的方法,還可以按山流月說的,去殺那個女人。
沒人懷疑白衣會拒絕動手。
顯而易見,對于白衣來說,他的主公永遠(yuǎn)在第一位。
這種重要勝過自身的性命,更勝過了白衣的一切榮耀、道德以及堅持。
在眾人想來,想必愛也是一樣的。
真的是這樣嗎?
“哈啾!”
在遙遠(yuǎn)的樂園宮殿中,正伏案創(chuàng)作的菈雅打了個噴嚏。
“奇怪,是誰在念叨我呢?”
鼻尖微微發(fā)癢,黛眉微蹙,菈雅伸手去夠遠(yuǎn)處的紙巾。
一只手從她身側(cè)探了過來,遞上一塊深色的手帕。
是李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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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點(diǎn)輕松劇情進(jìn)來,醞釀醞釀再準(zhǔn)備開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