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白衣哼著歌在廚房里忙碌,圍裙上的粉紅小兔兔讓他看起來有些反差萌。
見周談推門而出,他笑著問:
“呦,主公~昨晚過得怎么樣?”
側(cè)過頭展示頸上星星點點的吻痕,周談略帶羞澀地笑笑,臉上盡是饜足的神色。
“哇哦,看來確實很激烈!卑滓麓盗藗口哨,“表白成功了?”
“還沒有。但,有一就有再。她對我心軟呢……”
想起昨夜她熱烈的回應,兩人極盡纏綿的野性交合,周談眼中閃過一絲甜蜜:
“我們會在一起的!
“那我就提前恭喜了~”
白衣將煮好的紅豆飯端了過來,笑道:
“來慶祝吧!對了,伯勞小姐呢?”
“她已經(jīng)走了!
對女人不肯過夜有些無奈,周談坐到餐桌前,意外于白衣下廚的好興致。
對末世的有限條件而言,今天的早餐非常用心。
將這顆稀有的煎蛋和白衣分食,周談有些感動。
他知道,白衣這餐更多是做給伯勞的。
他體貼的從者總是將事情考慮在主公之前。
“昨晚你沒回來么?”
“嗯,找紅豆去了!卑滓掳鸭搴玫奈绮腿馔炖锶耙驗橹乐鞴隳芨愣!
“看來是去干別的了!敝苷匋c頭,又問:“周執(zhí)彧還活著么?”
“?不至于不至于!
筷子一抖,夾著的肉差點掉下來。白衣解釋:
“我就是和他聊了聊!
“沒打人?”周談和他確認。
“沒有,哪能啊。”白衣一臉無辜,好像每次和周執(zhí)彧掐得你死我活的人不是他。
“那你頭發(fā)怎么回事?”鬢發(fā)少了一截,像是被利器劃去的。
“呃,這個……”白衣顧左右而言他。
周談懷疑地看著白衣,還要再問,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我去開門!”
白衣唰的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
果然有問題……
起身,周談正摸著下巴思索,門外的那人已經(jīng)進了來。
是商隊老劉,此刻正臭著一張臉,對白衣橫眉豎目。
白衣假做不見,熱情招呼:
“嘿,你來的正好~今天我煮了紅豆飯還煎了罐頭,上好的午餐肉!坐下來一起吃點?”
“不必了!崩蟿⒌哪樕是不好,“昨天談好的價格要改了!
“哦?就長期合作而言,這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價格了,老劉你真的要加價嗎?”
“不!
瞪了周談一眼,老劉把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拍:
“內(nèi)部優(yōu)惠,你們看著辦吧!
周談拿起文件翻看。白衣瞥了兩眼,立時神經(jīng)一繃:
“這個價位是否有些,太……”
他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這批物資的價位已經(jīng)不是成本價能形容的了,近乎倒貼。
這不利于雙方的長期合作。
“收著吧,這是商隊的一點心意。”
老劉陰陽怪氣:
“就當慶祝我們兩家緊·密·結(jié)·合?”
……過夜費?白衣腦海中蹦出這么一個詞。
他震驚地從周談那里接過文件,翻頁的手微微顫抖。
這么奢侈的嗎?要不,主公你多出賣一下色相……?
白衣對著周談擠眉弄眼。
周談沒有和他對上電波,他正在和老劉對峙。
走到周談面前,老劉緊緊地注視著他,手中的保溫杯往桌上一拍,嚴肅開口:
“周談先生,我很欣賞你的韜略。但是,就我個人而言,希望你能離伯勞小姐遠一點!
“這是為了你好!
周談抿唇,笑了。
“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我已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卻是寸步不讓。
“我心悅于她,但能和她相會的機會太少,無比渴望著伯勞小姐的垂青!
他誠懇地說:
“如果您有心,可否為我美言兩句?”
我可去你的吧!
老劉瞪著周談,真想一保溫杯糊他腦門上。
但老劉也知道,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自家主公默許,一萬個周談也近不了她的身。
現(xiàn)在說著只是一夜情,然后呢?
如果伯勞……如果菈雅足夠心軟,這男人說不定很快就會登堂入室,踏上樂園的土地。
老劉是聽過程雅雅對她哥的長篇吐槽的。
哪怕菈雅把白衣收了,他都不會有一絲反對。
唯獨周談,只有他。老劉并不想放這么一個掐尖善妒的男人進來。
“算了,你好自為之。”
深深地望了周談一眼,老劉記住了這個人。
“如果要找我,你知道該怎么做!
看也不看一旁試圖緩和氣氛的白衣,留下這么一句話,老劉轉(zhuǎn)身離開。
“他走了!
關好門,白衣有些憂傷?磥碜约抑鞴那髳壑凡粫环L順。
周談倒是無所謂,拿起筷子繼續(xù)干飯。
不管別人怎么想,伯勞他追定了。
“說說吧,昨天周執(zhí)彧那邊什么情況!
看白衣吃完了,周談問他,手中的筷子不停。
“咦!睕]糊弄過去么。
沒辦法,說吧。
白衣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也沒什么,就是……”
時間推回前一日。
老劉將合作的事交代完就走了。白衣思考片刻,打聽到了周執(zhí)彧現(xiàn)在的居所。
和末世大部分領主一樣,山流月和他的親信住在同一片別墅群中。
控壓異能在身,白衣很輕易地隱匿了自己的行跡,徑直潛入鐘鈴所在的小樓。
名義上,周執(zhí)彧是鐘鈴的下屬,兩人住同一棟。
從周家出來的從者,和主公同居一處時應住的位置是有講究的。
按此推斷,白衣很快找出了周執(zhí)彧的房間,正想打開房門,卻又頓住了腳步。
房中傳來鐘鈴的聲音。
白衣忙隱匿一旁。
“執(zhí)彧……”鐘鈴一步步迫近眼前的男人,“不要拒絕我!
周執(zhí)彧沒有動,只是扭過頭去,看著地面上黑色瓷磚的一角。
鐘鈴沒有理會他無言的抗拒,徑自說著:
“你總是對我好,哪怕被那女人迷惑時,也不愿對我下殺手!
“現(xiàn)在你回來了,活著回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一起面對這一切!
她擰起尖細的眉,“你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
周執(zhí)彧沒有開口,只是握住了自己的左肘,繼續(xù)沉默。
強壓住怒火和質(zhì)疑,鐘鈴深呼吸,再一次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一向這么擰巴。
他是愛著自己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他真的愛著自己嗎?從他回來一直到今天,他甚至沒再主動觸碰自己。
鐘鈴抿唇,試探性地去牽周執(zhí)彧。
就在左臂即將被觸碰到的瞬間,周執(zhí)彧如同受驚般,向后閃了一步。
他拍開了鐘鈴的手。
鐘鈴的臉色立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