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的許諾,對王河英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她不再相信紅姑,只在薛梅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紅姑心中雖然有愧,但覺得事情已經解決了,也算松了一口氣。于是目送她們離去之后,自己也就回家了。
然而當他們回到宿舍,王河英的情況就再次變得糟糕起來。
她起先是覺得頭暈,緊接著便腿軟乏力,出現(xiàn)了低燒的癥狀。
薛梅見狀,忙扶她躺下,誰知她一躺下來,便再度陷入了昏睡。其實確切的說,這并非是昏睡,而是一種昏迷。只不過薛梅并不知道這一切,只以為她是睡著了。
夢境中,紅眼小人再次出現(xiàn)。
他還是那樣一副容貌可怖的模樣。雖沒有真正的五官,卻還是處處透露出一種可怕的丑陋。
它就像一具變形的干尸,猙獰惡心。
王河英一看見他,就拼命的往后逃。在漫長的夢境中,發(fā)瘋一樣的跑!
“嗬嗬哈哈哈哈……”它見狀卻笑得扭曲猙獰,令人不寒而栗。
王河英無所適從,一邊哭一邊跑。
她覺得自己已經拼盡了全力,然而卻絲毫沒有作用。他仍然像之前那樣主宰一切。只輕輕的勾了勾手指頭,就把她牢牢的捏在了手心里。
“剛才的事情我們還沒有做完,F(xiàn)在就讓我們完成它。”說吧,他再度對她伸出了罪惡之手……
“不要……不要……”王河英恐懼地掙扎著。
“怎么能不要?放輕松,你很快就會喜歡上這種感覺!彼穆曇魫盒臉O了。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手!”她崩潰了,喊得歇斯底里。
“我很快就會讓你快活的要死。”他的聲音極盡變|態(tài)。
王河英聽了真恨不能一刀捅死他。
他這話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的猥|瑣。就這么一句話,就讓王和英感到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被人侵犯了。
她像一只落水的小獸,在泥沼中掙扎,然而越是掙扎掉下去的就越快。終究是越陷越深,最后被這可怕的沼澤一點點吞噬,直到吃干抹凈……
這一場昏睡,持續(xù)了兩天兩夜。等她醒來時,紅眼小人已然得逞了。
她渾身酸痛,心如死灰,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虛睜著眼睛如同一條死魚。
“英子,你怎么樣?你終于醒了,可真是嚇死我了!毖γ肥卦邳S河英的身邊,見她終于醒了,不由激動的哭了。
然而這一次王河英醒來,并沒有像從前那般激動,反而出奇的冷靜,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天花板,不說話。
“你怎么了?”薛梅發(fā)覺她有些不對勁,于是問:“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陪你去趟醫(yī)院?”
“小梅,我不去醫(yī)院,再也不去醫(yī)院了!蓖鹾佑⒖拗D頭,瞧了她一眼,突然又說:“我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那天之后,紅眼小人似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一切好像真的全都結束了。
兩個星期之后王河英開始了正常的工作生活。他心里雖然依舊傷痛難愈,但表面上卻也翻篇了,只想好好工作,忘掉一切。誰知道命運弄人,并非如此安排。
一個月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月信延遲,遲遲不來。起初只以為是身體不舒服造成的不規(guī)律,可漸漸的當她肚子越來越鼓,月信一連好幾個月都沒有來,她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懷孕了!
這件事,她不敢告訴任何人,更不敢到醫(yī)院里去查個水落石出。
近幾個月來,一些與他有關的流言已經愈傳愈烈。如果這個時候,她再被人發(fā)現(xiàn),懷了身孕。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誰能相信,沒有男人的女人會憑空懷孕的?
這種事情別說是別人了,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多的時候,她懷疑自己的大肚子是因為得了血吸蟲病,而并非是因為身懷六甲。
當然這是自欺欺人。
肚子里的胎動是騙不了人的。
當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胎動也就越來越明顯。就算他想要忽視,也根本無法裝作不知道。
眼看著肚子越來越大,距離生產期越來越近。他急得簡直要發(fā)瘋。
絕望之下,她終于想起紅姑當初說的那句話。
于是,只好半夜造訪,厚著臉皮再次敲響了玄元街八號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