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英驚魂未定,在紅姑的攙扶下才勉強(qiáng)拾掇整理了一下儀容。
她身上的衣服都爛了,光靠紅姑的一條褂子,顯然是不夠的。
“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找地方去給你借一身衣服來!奔t姑瞧她還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樣,便直接說道。
“不要!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王河英一聽她要走,立刻撲了上來,一把攥住紅姑的手,“不要放我一個人……”
她這樣子楚楚可憐,紅姑瞧了,也不由嘆息,只好抱了抱她,安撫道:“已經(jīng)沒事了,他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我、我……”王河英不知道要怎么說,只覺得心頭不安,還要出什么事。
“你別怕,一切都過去了,他就是不死,也來不了了,”紅姑耐著性子安慰道:“他身上幾處大穴都被我所封,再加上火雷掌,就算不死也是重傷,沒有個十幾二十年,恢復(fù)不了!”
“可是……”王河英不敢告訴她,自己這半天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只覺得這一切都是根本說不出口的事!
“你的衣服,是怎么破的?你自己知道嗎?”紅姑這時,也才想起這一點來,于是問。
“我……我記不清了!蓖鹾佑⑴α税胩,還是說不出口,于是干脆作罷。
“真記不清了?”其實就算她不說,紅姑也能猜個大概。
“恩,腦子里昏昏的,什么也想不起來了!蓖鹾佑⒔K是一咬牙說道。
“記不起來也好,不記得了,反倒能輕松些。”
紅姑沒有逼她,只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就走去門口,喊了門房大爺,要他繼續(xù)守著,自己則去了薛梅那兒取衣服。
離開的時候,她不放心,又告誡了大爺一番,這才走開。
那大爺呢,也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這時候他反倒不樂意在這個地方站著了,心里生怕被別人看見了,誤會他們真的有什么瓜田李下的事。
因此紅姑走遠(yuǎn)之后,他也就跟著往外走了很長一段路,只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沒人來就行。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小破屋子,看上去平靜,可對王河英而言,卻如同地獄!
她一個人坐在柴草上,抖得厲害。滿腦子想的,都是先前發(fā)生的一切!
那一切,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她無法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就在這間屋子里,紅眼小人侵|犯了她,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而她,根本動彈不得、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禽獸!禽獸……”王河英未經(jīng)人事,本就對那種事情充滿恐懼,覺得不潔。而今遭了這樣的橫禍,心中更是羞憤難堪,恨不能去死。
她兀自哭得傷心,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跟著灰暗了。經(jīng)此事,整個生產(chǎn)隊的人,早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精神病,恐怕今后,看見她都要躲著走,任何的好事,都不可能和她沾邊了!
“英子!英子!”
就在她萬念俱灰之時,薛梅推開門跑了進(jìn)來。
她手里抱著衣裳,一看見她,不由吃了一驚。
“你怎么成了這樣?”薛梅不敢相信,眼前的王河英頭發(fā)蓬亂、神情渙散,而且衣不蔽體,看起來一副遭人毒手的模樣。她簡直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驟停了!
一萬種不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更可怕的是,當(dāng)王河英站起身來,哭哭啼啼地要去迎她的時候,她竟看見——她的腿|根有血痕!
那血已經(jīng)干透,看起來黑漆漆的,觸目驚心。
“你……”薛梅當(dāng)然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她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那兒,瞧著紅姑問:“你不是說她沒事嗎?”
直到這時紅姑才發(fā)現(xiàn)那血跡,她頓時心頭大驚,一把拉住王河英往稻草深處走。
“這是做什么?”王河英覺得莫名其妙。
“沒事,我給你做個檢查。你讓我瞧一瞧!奔t姑說著,轉(zhuǎn)頭又對薛梅道:“你把門關(guān)好。替我們守著!
薛梅聽了連忙照做。
很快,他們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王河英的清白真的被毀了!
這叫紅姑怒火中燒。恨不能把那紅眼小人拉出來再殺一回。而王河英更是哭得泣不成聲,她知道,這下自己這輩子算是真的毀了。
“你不是說不會有事的嗎?為什么還會這樣?我以后要怎么做人?”那個年代的女人沒了清白就只能去死。
她這話說的紅姑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這小姑娘,只說:“是我對不住你。往后若有什么要照應(yīng)的地方,你只管來找我。我能幫的一定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