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沙七和石傲架著去了洞天福地的。
他一路上失魂落魄,連腿都是軟的。
即使是到了洞天福地,見到了老祖,他的狀況也沒有好轉(zhuǎn)多少——這陣法就是老祖給的,他要是能有別的辦法,也絕不會出這樣的主意!
“老祖,你看他,這一言不發(fā)的!”石傲一見老祖,就忍不住和他抱怨。
從出事到現(xiàn)在,他一言不發(fā),任誰和他說話,都是一樣!
老祖見他如此,知他心中定是悲傷難抑,于是只朝著眾人揮了揮手,將他們打發(fā)了出去。
于是,內(nèi)室之中,只剩下這一老一少相對而坐。
老祖見云天呆若木雞,就一揮手變出一套茶具,徑自倒起茶來。
他自倒自的水,自喝自的茶,似乎也沒有要理云天的意思,直到香燃了兩柱,茶喝了三巡,老祖才幽幽地開了口。
“你師父不是留了一封信給你么?你怎么不打開瞧瞧?”突然,他這樣說。
此話一出,云天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于是,他不等老祖再開口,直接就拿出書信,展開來讀了起來。
“云天徒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為師應當已經(jīng)在小七關(guān)之中守陣。
你不必覺得悲傷,捉持壞事做絕、傷天害理,為師生而為神,受人間香火,自要守山河穩(wěn)固。
如今我在陣中不得出,便有兩樁任務交代與你;罩菀卓h山區(qū),有一方風水寶地,蘊藏龍氣,上古神物目神珠封印于此……”
云天讀了這信,才知道北辰子早已計劃好了一切,要他到易縣河道口去,守一處龍穴,一顆神珠,在那里等待目神珠的主人出現(xiàn),助他歸位目神珠,恢復時空平衡。
這是一個極重大的任務。
信中所說的一切,都讓云天有些不知所措。
這事情太大了,大到讓他擔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勝任!
“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如何?”老祖見他已經(jīng)看完了書信,便慢慢悠悠地說。
“什么故事?老祖,您知道這信上的內(nèi)容?”終于,云天開了口。
“怎么?你肯理我了?”老祖見他開口,挑眉問道。
“還請老祖明示!”天聞言起身,對著他就作了一個揖。
“你對你師父,倒也是真心!”老祖見他如此,不由嘆了口氣,道:“也罷!也算是不枉費你師父疼愛你一場了!”
“老祖,您到底要講什么故事?這個目神珠,真有這么神奇么?我?guī)煾敢沂刂可裰椋菫榱耸裁?”云天終于問出了自己最疑惑的事情。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一直要追溯到上古,大神盤古開天辟地的那個時候……”老祖捋了捋胡須,說:“你只有做好了這些事,你師父守著的這個陣,才有破解的可能!”
“老祖,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云天聞言,心頭又是一驚。
“你師父入陣守陣,耗費的是自己的修為。要關(guān)住捉持,則需要時時刻刻耗費修為與之相抗……”老祖嘆了口氣,言語之間多有無奈。
“每一天嗎?那能堅持多久?若我們一直辦不到,我?guī)煾肛M不是要熬到油盡燈枯?!”云天的心一下子就抽緊了!
“的確……終究有油盡燈枯的時候!”老祖說得艱難。
“他知道嗎?”云天的眼睛再次發(fā)酸。
“什么?”老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問你,我?guī)煾钢浪麜绬幔俊痹铺旒钡冒l(fā)抖。
“他自然知道!”老祖并不似云天那般,看著仍舊平靜,“唯一解局的希望,就在于你,在于易縣的那顆目神珠!”
“他知道?!那他怎么能把希望全都……”云天想說師父不該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可這話,他卻又說不出口。
他不由想起從青丘回來的路上,師父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終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
“修道之人,天下蒼生在前。個人的生死得失,看得遠沒有那么重要!你師父這樣做,并不是一時沖動!”老祖語重心長地說著。
他并沒有打算安慰他,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再尋常不過的犧牲。
“真想救你師父,就設法守護好目神珠,等待他的主人回歸吧!”老祖只是簡單地交代。
“如果我等不到目神珠的主人,或是受不住目神珠,師父就會死,是不是?老祖,如果有一天,你遇到這樣的事,你也會這樣選擇嗎?”云天皺眉。
“這是每一個神仙的職責!崩献纥c了點頭又說:“你一定會等到他的,如果他不來找你,你可以去找他!”
老祖的每句話都充滿玄機,能不能聽懂,只能看個人的領悟和緣分!
“我?guī)煾浮有多少時間?”云天又問。
“一百年!崩献娼o出了一個確切的時間。
“只有一百年嗎?”云天的心抽得更緊了,情況比自己想象得更糟!
“這九星雷池陣所需的能量極大。每次召喚河川大地之靈都需耗費你師父上萬年的修為。為了鎖住捉持,這每一天都要召喚數(shù)次,對修為的耗損可想而知!”老祖實話實說。
這話讓云天的心情蕩到了谷底。
“那么,我究竟應該怎么做?”終于云天認清了現(xiàn)實,知道自己只有拼命和時間賽跑,才有可能救回自己的師父……
從老祖的洞天福地里出來后,云天就徑直去了青丘,找到了白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