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就是我魁爺的小弟了!”
都說人靠衣裝,云天換了裝束,看起來頓時有了些混碼頭的氣質。老魁看后覺得不賴,于是立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云天此時已經大概洞悉了師父的用意,因此雖有些勉強,卻還是盡力對他笑了笑。
“只是你這小子皮相未免太好了些,不像個走江湖的,倒像是戲臺子上唱才子佳人的!”老魁摸著自己的下巴,望著云天的臉蛋,仍舊有些不滿。
“這個不難!”北辰子聽了,伸手對著云天的臉上就是一抹,頓時,他的臉皮就成了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
“哈哈!”老魁這回算是大開眼界了,“這他娘的也可以?真是神了!”
“魁爺,咱們現(xiàn)在是不是該計劃一下如何把這些貨給運出去了?”北辰子見他這模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不急,你讓我先拿四個煙泡上去!崩峡男乃,此刻卻并不在這上頭,一個更好的計劃在他心里漸漸成形。
“你有這一倉庫的貨,何差這四個煙泡?”云天不解。
“臭小子!你懂什么?都人有三急,這煙癮卻比吃喝拉撒更急!該是最急!”老魁白了他一眼,隨即招呼道:“走!你跟我上去,我賞你一個煙泡嘗嘗!”
“我不要!”云天自然不會要這東西。
“切!不識貨!”老魁冷哼一聲,隨手拿起地上散落的那幾個煙餅子,道:“等你抽上了,就會感激我了!”
“我是絕不會碰這些害人玩意兒的!”云天啐了他一口,表情厭惡極了。
老魁看到他如此抗拒,也不強求,只說:“好!不要拉倒!不過,你還是得跟著我上去遛一圈,要不然,誰他娘知道你是我的人?”
“好了,云天,你跟著老魁去吧!我在這里正好清點一下數量!北背阶映雒嬲{停。
“還是你大哥說話中聽些!”老魁一聽這話,立刻贊同。于是便拉著云天走了。
北辰子看他們走了,頓時長松了一口氣,他正打算放出自己方才用障眼法遮過去的尸體,不想老魁走出沒幾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我說,你既然可以易容,眼光就該放長遠些,這一倉庫算什么,二爺在碼頭上還有好大的一批貨,要是把那些貨給弄到手,咱們吃幾輩子都夠了!”老魁突然說道。
“竟還有這樣的事?”北辰子聞言挑眉,隨即問道:“琦善大人如今不是在這里禁煙么?碼頭上有煙,怎么會查不到?”
“嗬!被查到的,那都是沒本事的人!我們二爺,那只手通天,就算要禁,也禁不到他的頭上去!”老魁笑了笑,又說:“不光禁不著他,這整個天津衛(wèi),將來的市場,就是他一人獨大了!”
“什么?!”云天聞言不由吃了一驚。
“你們以為呢?你們以為什么人都能在這天津衛(wèi)做這營生?”在老魁眼里,這兩個人簡直天真!
“黃二爺究竟是什么人?”北辰子問。
“黃二爺可不姓黃!”老魁半倚在門框上,說道:“這人是老天津了。祖上可不一般,和京里那些黃帶子,可全都沾著親、帶著故呢!”
“他與那琦善,難道也有關系?”北辰子不由皺眉。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些都是大人物,我們這樣的,哪能知道他們的事情?”老魁搖了搖頭,接著說:“得了!我們走了!你可別離開這一層,那老瞎子,從不輕易上去的。你要是上去,那可是要叫人起疑心的!”
“這一層有什么?”北辰子好奇。
“這一層客人下不來,”老魁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提醒道:“別亂走,這里都是與老魁相熟的人。雜工、廚子、苦役,全住在這下頭!你與他們說多了,容易暴露自己!”
說罷,他就帶著云天離開了。
他們離開以后,北辰子便頂著老瞎子的面容緊跟著也出了門。
他們后來在這個暗煙館里遇到的事,那才叫是險象環(huán)生。六叔此時在嘉善居里,聽著道長講自己當初這些事,只覺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感覺夸張得很!
故事聽到這里,他心里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答案,于是只問:“師兄,你們這事情后來怎么樣了?方才那墮僧,既然說我們有心魔,又為什么要把我們放進這個地方來?你們在這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