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子和老魁的生意談妥了。
他們也沒想到自己這么誤打誤撞的,竟會如此順利地打進了黃二的暗煙館。這順利得,簡直叫他有些意外!
“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先得把這貨處理了,要不然,要不了多久,這尸|體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老魁踢了踢腳下的尸體,努嘴說道。
“光處理可不夠!老瞎子突然不見了,難免惹人懷疑,我這里有一辦法,倒是兩全其美!”北辰子這時候笑得很世俗。
他雖是高道,可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可以一秒融入角色。
放在田里就像個種田的,放在書院里就像個讀書的,放在集市上就像個買賣人!
“什么法子?總不能造個假人擺在這里吧?”老魁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這不難!”北辰子說著一揮袖子,臉皮立刻就變了!原本俊俏的臉龐瞬間化成了那獨龍眼的模樣,白凈的皮膚一下子變得溝|壑縱橫,老態(tài)叢生!
他的法術又回來了!
這叫北辰子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方才就發(fā)覺,老瞎子被人放血的那一刻,這屋子里像是有什么陣法被破了。
陣法一破,他的法力,就立刻回來了!
誰能想到,這小小的倉庫里居然還有陣法,而這陣法,居然還能約束住神仙!
“你、你會易容?!”老魁吃了一驚,立刻拋開腳下的尸體,跑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就往他臉上掐!
“你干什么!”云天見他這樣沖上來,以為他是要對自己的師父不利,連忙站出來伸出胳膊推了他一把!
“不得無禮!”云天的眼睛瞪得老大,北辰子見狀忙喝了一句,將他往旁邊拉了拉。
“這不是人|皮面具?!”老魁這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臉皮是撕不下來的,這叫他更覺得不可思議。
“這不過是一點障眼的戲法罷了,你也可以稱之為——易容術!”北辰子勾起嘴角笑了笑,隨即一轉(zhuǎn)身,連身上的衣服都變了!
這一下,是貨真價實的獨龍眼了!
老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虛張著嘴,目瞪口呆。眼前一個老瞎子,地上也是一個老瞎子!他的目光反反復復地在兩個老瞎子身上來回轉(zhuǎn)圈,還是回不過神!
這一切已經(jīng)嚴重超出了他的認知!若不是尸體還在地上,他一定會懷疑這是詐了尸了!
“好了,現(xiàn)在才該是要處理這尸體的時候!”北辰子見他如此,便故作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這里有一瓶化|尸|水,滴道尸體上,他就會即刻消失!”說著,北辰子不中從什么地方變出了一個瓷瓶,在老魁面前晃了晃。
“化|尸|水?這東西我知道!不就是王水嘛!”老魁這時候倒又顯得專業(yè)了起來。
“不!我這可比你那王水厲害多了!”北辰子笑著搖了搖頭,將瓶子遞到了云天的手里,努了努嘴,示意他拿過去把老瞎子給處理了。
北辰子這些話,再配上老瞎子那張臉,看起來還真是又壞又毒,甚至比老魁更要陰險幾分!
云天沒師父那般識得變通之法,此時不僅不適應,心里還特別膈應——這不是幫著殺人犯毀|尸滅跡么?這還是他那個師父么?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此刻他完全不想配合他表演。
因此,他接了那瓶子,并沒有往尸體那邊走,反而將東西包在手里攥緊了!
“去!”北辰子見他遲遲沒有反應,不由又催了一句。
“師……”云天欲言又止,他想質(zhì)疑,卻又礙于老魁在場。
“還不快去!”北辰子見他關鍵時刻掉鏈子,不由瞪了他一眼。
北辰子換了臉,仿佛脾氣性格都換了。他第一次這樣疾言厲色地對待云天,云天有些意外,但還是照做了。
只看他磨蹭再三,終于走到老瞎子的尸體跟前,折|騰了老半天才拔開了塞子,卻還是猶猶豫豫的,過了許久才一咬牙,將瓷瓶里的水往老瞎子身上倒了下去!
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瓶中的化|尸|水一倒上尸|體,尸體立刻就“呲啦——”一聲騰起一陣白煙!
這白煙熏味十足,煙氣極大,很快就把整個倉庫熏得霧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見了。
“咳咳……”老魁始料未及,被那煙熏得嗆咳,只好伸手使勁往前頭揮,揮了半天,那煙才算消退了些。
“搞什么鬼!咳咳咳、咳咳……”他不滿的抱怨。
“且等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北辰子只說。
果然,過了不多時,煙便漸漸消散了。
待煙退去大半,老魁再次往尸|體那里瞧,結(jié)果哪還有什么尸|體,地上早已干干凈凈,什么痕跡都沒有了!就連老瞎子吐出來的那些血跡也都不見了!
“尸體呢?!”老魁吃驚極了,忙問。
“化了呀!”北辰子頂著老瞎子的容貌笑得邪性,“這不是你想要的么?”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老魁這時再看他,心里突然發(fā)毛,覺得他鬼得很!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給你帶來利益!而且……我們目標一致!”北辰子笑得更詭異了,就連老魁見了,也覺得后背發(fā)涼。
他沉默了有一陣,才說:“行!這他娘真有點意思!”
經(jīng)此一事,老魁算是對北辰子是深信不疑了!
“等一下,我呢?我怎么辦?”看著那兩人一拍即合,云天這時才明白了師父的用意,終于也參與了進來。
北辰子見他如此,欣慰地點了點頭,笑著說:“你也該換身行頭了!”說罷,就朝他抬了抬手,頓時,云天身上的衣服就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