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jīng)是六叔第三回往七佛陣跑了。
這就跟煎小黃花魚似的,翻來覆去都是它,弄得他再來時,已經(jīng)對這里熟門熟路,跟來自己家似的了。
不等素宛開口指路,他就自顧自按著前一晚那只狐貍走的路線帶著他們走到了陣中。
“你怎么會知道這七佛陣地解法?”素宛見狀驚詫。
“你多來兩回,你也能知道!”六叔沒好氣地說。
他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這地上就咔嚓一聲,裂出一個大坑,把他們一行人,全都陷了進去!
這一段兒,六叔是經(jīng)歷過的,所以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聽著其他那幾位在下陷的過程中滋哇亂叫。
然而,等他們一路墜到實底,再一睜眼,六叔卻慌了——這不是上回他們來的地兒。
這里既沒有人牲,也不狹小,反而布置得富麗堂皇、恢弘大氣,那些高高的石柱、粗獷地浮雕,處處透出與中原地區(qū)不一樣的風(fēng)格!
六叔瞧著眼前這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只呆愣愣地瞧著這間足可以稱之為宮殿的屋子,說不出話來!
在這大殿的正南方,有一高臺,高臺上似乎有些什么。但因為環(huán)境昏黑,只能看出一個大概,并不能清晰的分辨。
他正想往那高臺方向走,不料卻被素宛喊住了。
“怎么了?你不是來過幾回了嗎?”素宛到了這里,突然從高朗的身體里分離了出來。
她依舊是六叔在幻境里時見到的模樣,明眸皓齒,烈焰紅唇,美得像一支盛放在沙地里的玫瑰!
在她的身上,你感覺不到鬼氣,也感覺不到仙氣,只有一種烈火般的明媚。
“我、我上回看見的不是這樣!绷逡磺埔娝,說話頓時有些心虛,忙朝旁邊退了兩步,對她是唯恐避之不及!
“你跑什么?”素宛見他往后,怎會給他機會?立馬就往前趕了一步。
“我沒跑!”六叔矢口否認,但身體卻很誠實地往他師兄那里躲過去。
素宛見狀,倒也不追,臉上反而浮起一層“調(diào)|戲”得逞后的笑!
她大約是覺得勝券在握,因此也就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畢竟,來日方長,她還有的是時間!
再說此時,高朗也醒了,他這大半天的,一直都昏昏沉沉,什么也記不清楚,這時候醒來看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更是一臉蒙圈完全不知所措!
“六、六叔,這、這什么地方?”他昏頭漲腦地找六叔,不料卻一眼看見了道長,頓時驚呼起來:“道長?!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在……”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道長不等他說完,就默認地點了點頭,把他那后半句話攔在了嘴里。
“我……我這是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高朗費心思想了老半天,還是什么也沒想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反正這事也不重要!”道長見他想得那么費勁,就直接來了一句。
此刻,他的心思可不在高朗的身上,自然不會與他多言。
只看他直接對著素宛來了一句,道:“現(xiàn)在人都到齊了,你可以開始了!”
素宛聞言,倒是配合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徑直往前,走到了大殿正南的那個高臺面前。
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楚,那高臺上,是一尊雕像!
那雕像不大,就是一個盤腿而坐的和尚模樣。
且那和尚極精瘦,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氣質(zhì),要不是他坐在高高的臺子上,只怕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
只看素宛在臺子前舉手一揚,臺子兩側(cè)的長明燈便燃了起來,整個大殿,頓時亮堂了許多。
高朗他們,這時也終于看清了那雕像的容貌。
這塑像的五官立體且精致,談不上慈眉善目,可隱隱間還讓人覺得十分眼熟。
高朗盯著它看了有一會兒,才突然驚呼——這不就是當日邀他至禪房喝茶的那個大和尚么?!
這一看,高朗心頭不由一驚,忍不住嚷了起來:“我見過他!就昨天晚上,就是他請我喝的茶!!”
“你說什么?他請你喝茶?!這怎么可能!”素宛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驚詫。
“是的,他還跟我說,要找到雙魚玉佩,必須要參透兩句詩!”高朗直言。
“兩句詩?!什么詩?”查建勇一聽這話,即刻問道。
“就是……就是……”高朗也不知道現(xiàn)在能不能說,只好望向自己的六叔。
六叔見狀,心領(lǐng)神會,說道:“就是說著七佛陣的詩,我們就是參透了這兩句詩,所以才來的這里!”
素宛這時并沒有心思聽他們說這些,她趁著他們聊天的當口,伸出雙手,凝神掐訣,對著那雕像念起了他們?yōu)鯇O特有的咒語。
她念得極快,且聲音極輕,在場并沒有人能聽懂她的話,然而,誰都能感覺到一種能量經(jīng)由她的口發(fā)散出來,很快就包裹了整個大殿,聽得人鼓膜發(fā)脹!
很快,更令人驚奇的事發(fā)生了,只看那雕像在她的咒語聲中突然動了起來!
起先只是肌肉不易察覺的顫動,緊接著便是心口的起伏,很快的,他便舒展開自己的四肢,竟然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