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放在只有他看得見的地方,就足夠了!”
獵驕靡一臉自負不屑,說罷便轉過身,望著素宛。
“你不覺得自己太草率了嗎?你們才認識幾天,他怎么可能對你真心?”他屏退左右,與她同處一室。
燭火映在他的臉上,一時明一時暗,分割出陰|陽。
素宛站在他面前,俏麗的臉龐隱沒在他的陰影里,像是面對著一座銅澆鐵鑄的山!
“你是我們昆的大祭司,你的身上承載著昆地的希望,多少子民仰賴你!你卻要為了一個男人,拋棄他們?”獵驕靡拿出了王的架子,教訓道。
“大祭司,人不能這樣自私,你有多大的能力,就該承擔多大的責任!彼娝赝鸩徽f話,便以為她是愧疚了,于是又說:“你不該為了一個外族人……”
“你愛過我嗎?”獵驕靡還沒來得及說完,素宛便突然打斷了他。
她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瞧著他,問:“你對我,有過男女之情嗎?哪怕是一瞬間,有過嗎?”
“你為什么這樣問?”獵驕靡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這是一個他從來不愿面對,更不愿回答的問題。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下意識地搜尋這避過問題的方法!
然而這一次,素宛并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有沒有喜歡過?有沒有?”她朝他走了一步,逼著他與自己四目相對。
“素宛,你是我們昆的大祭司!鲍C驕靡想叫她冷靜些,卻又說不出口。
“大祭司又如何?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你要我留下,是因為我這個人,還是因為我是大祭司?”終于到了捅破窗戶紙的時候,素宛多少有些激動。
她從前不敢問,是因為在乎,怕問了連朋友也沒得做。而今放下了,反倒坦然,不過想要一個結果罷了!
“你就是大祭司,大祭司就是你。這沒有分別。”獵驕靡避重就輕。
“所以,你從前邀我進宮看星星、賞月亮,要我留在宮里陪你喝酒,從人生理想談到詩詞歌賦,都只因為我是大祭司,是嗎?”夢醒的時候,素宛突然覺得,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痛!
他只不過是,把自己當作了一顆必須要拉攏好的籌碼,施以曖|昧,圈牢了她的心,從此便可以肆無忌憚!
“多好笑,我竟用自己的十年,陪昆莫做了一場夢!”她不再等獵驕靡回答,而是直接冷笑起來。
她對他早已不抱期望,所以此刻反倒坦然。
“昆莫是做大事的人,心里裝著子民和天下?伤赝鹬皇且唤榕,我對昆莫從來都只有兒女私情,如果一定要有個留在昆莫的理由,那便是我對昆莫的非分之想!”
素宛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有這份勇氣,將話說得那么明。
“素宛……”獵驕靡顯然也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
“可惜啊,昆莫對素宛,只是利用!癡心錯付一場,總是叫人唏噓。”素宛凄然一笑,并不想聽獵驕靡說些什么往回找補的話!
“素宛,我心中待你,就如同自己的幼妹一般!”獵驕靡自然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她。
“我不需要哥哥,我自己有哥哥。”素宛抬頭看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較真!
“要么你承認自己愛我,要么,你就認下自己這些年對我不過是利用!我只想要一個結果是好的壞的,我都能接受!”素宛不想再與他糾纏,直截了當?shù)卣f。
她這話,透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敢。
就這一刻,她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話趕話說到這里,她覺得自己這一次,終于把他逼進了死胡同里,他就是不想承認也不行!
“嗬……”誰知,他卻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他這玩世不恭的笑,讓她生氣。
“素宛,”突然,他伸手一把摟過她的腰,用一種充滿磁性地聲音,問:“你和張漢甫在一起,是不是就是為了激我一把?”
“什么?!”她始料未及!
他的氣息捧在她臉上,他們緊挨著,從未貼得這么近過!
要是放在從前,素宛一定會意亂|情迷,然而現(xiàn)在,她只覺得緊張!
“素宛,我心里有你。可我們不可以在一起。你是大祭司,你的圣潔之體是我要畢生守護的東西!”終于,獵驕靡想到了最好的答案:“我重視你,珍惜你,比任何人都更多!
“你既然不愛我,又何必對我說這么多?難道我在你眼里,就這般軟弱可欺,又好糊弄么?”素宛自嘲似的笑。
“你怎知我不愛你?”獵驕靡挑眉。
他話里帶情,可眼中卻無情。
他并不擅長于討好女人,因此演技拙劣且生硬,讓人根本無法裝傻配合!
“你何必說這種違心的話!”素宛想要推開他。
“你怎知我違心?”獵驕靡抱著她,將她抵到了墻角!
“你放開我!”素宛不堪其擾。
“我不放!”獵驕靡說著,把她緊緊地壓在墻頭。
粗糲的墻面透過衣服,硌得她的背生疼!
“你弄疼我了!”她反抗,然而他并不在乎她的感受。
“那又怎么樣?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這份圣潔,那便由我來收回它!”他粗聲粗氣地說,兩只眼睛里只有怒火。說罷,就粗|暴地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