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泉早在漢代,就是游覽勝地。
唐代時,這里愈發(fā)繁榮,不僅建有船舸,且在泉邊又造了廟宇。
唐代佛寺文化興起,所建廟宇建筑更是精妙,有許多巧奪天工的設計,至今看來,依舊令人嘆為觀止!
泉南岸的建筑群,更是古樸雅肅、錯落有致。
這些建筑,多與宗|教文化有關。從東向西,有娘娘殿、龍王宮、菩薩殿、藥王洞、雷神臺等百余間。
這些殿宇飛檐斗拱,神圣莊嚴。其中每個大殿都有彩塑和壁畫。
這些栩栩如生的彩塑,和精妙絕倫的壁畫,讓人走在其中,很容易有一種飄飄然飛上了九重天的錯覺。
尤其是在這樣的夜里,明月皎潔,銀輝清吐,更有那樣的意境。
可以說,這里的亭臺樓閣,環(huán)境優(yōu)美,絲毫不輸天庭。特別是那些宮廳柱廊,他們臨水而設。林木蓊郁之間,泉光與山色相映,美得如同一幅卷軸的畫卷。
古剎神廟,至今香火極旺。
高朗跟著那和尚七彎八繞,不一會就進了后院,到了和尚的禪房。
原本高朗還在疑心這和尚的身份,可這時候看見他果真進了古寺,頓時更感困惑:什么時候起,這出家人,也開始操心這些俗世中的事了?
這都說佛門清凈地,這個和尚卻對他們一行人的行蹤了如指掌,這實在不尋常!
且不說其他,單說這月牙泉,離他們的易縣,足足相差一千公里,他一個和尚,是如何做到消息如此靈通的?
且這種靈通,如此具有針對性,很明顯是一早就盯上了他們!
和尚的禪房布置得很清幽,進門便可看見正對著門的墻上掛著一個“佛”字。
進屋后,就看見正西靠墻的地方擺著古琴,那是一把蕉葉琴,看著有年頭了,琴桌上有香爐,香爐旁邊還擺著幾個小和尚的陶俑擺件,憨態(tài)可掬。
在琴桌靠背的墻上,同樣掛著一幅字,上頭寫著:萬物皆空。
高朗見了這陳設,頓時覺得這和尚品味很好,倒不像是什么騙子。
“高博士,請坐吧!”高朗正往四下看,和尚便率先開了口,要引他到窗前的小茶室里坐。
這個小茶室,有點像日本的榻榻米。
一個三四十厘米高的臺子,一張擺著茶具的小幾,兩個簡單的蒲草團,便算是茶室了。
東西雖然簡單,但勝在靠窗,且窗外正對著月牙泉,這樣的景致,是別人花再多錢,也求不來的!
“老師父,你究竟想對我說什么?你不妨有話直說。關于這個雙魚玉佩,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高朗并不想坐下來。
他掐算著時間,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回去,六叔他們就該察覺了!
“你到西北博物館找雙魚玉佩,恐怕只會徒勞而返,真正的雙魚玉佩,不在那里!崩虾蜕新勓試@了口氣,然后就走上臺子,開始著手給高朗泡茶。
他不徐不疾,手里的動作簡直堪稱高雅!
“不再那里,那在哪里?既然你知道,還請直言相告。”高朗見他泡上茶了,頓時有些害怕。
“你要找雙魚玉佩做什么?你已經(jīng)擁有了這世上至高的能量,還不夠嗎?”老和尚不悠不急地問。
他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可說出的話,卻足以使高朗心臟驟停。
“人千萬不能太貪心,”他一邊醒茶,一邊說:“什么都想要的人,最終往往什么都抓不住!
“老師父,你可能誤會了,我要這雙魚玉佩,并非是為了私利,一切皆是為了天下眾生!备呃事勓裕B忙解釋。
“我沒什么可誤會的,”那和尚嘆了口氣,又問:“如果我說,你要得到這塊雙魚玉佩,必須經(jīng)歷失去親人、愛人、朋友的痛苦,你還愿意接受嗎?”
“老師父,你在暗示什么?”高朗一聽這話,心頭一驚。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和尚一邊倒茶,一邊說:“有得必有失,你要知道,有的事,要么就永遠不開始,一旦開始,便如同車子在下坡路上失了控,再也控制不住了!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老師父,你能不打啞謎嗎?”高朗有些無奈,可卻又不敢發(fā)作,只好壓著脾氣問。
“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么!狈痖T的人,說起禪語來,那個云山霧罩的勁兒,能把人直接就給整蒙圈了。
高朗聽了這話,覺得他好像什么都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不由感到莫名的煩躁。
“你的意思是要叫我舍棄什么?”高朗這會兒只能靠猜。
“不是你要舍棄什么,而是你會失去什么,”和尚瞧著他,眼中平靜如深潭!暗玫搅穗p魚玉佩的人,必然要斷絕六親七情!
“為什么?!”高朗覺得這純屬無稽之談。
“沒有為什么。這就是代價。這世界上,做任何事,都是一種能量的交換!焙蜕衅咄岚死@地說了老半天,才終于說到了重點。
只看他瞧著高朗,頓了許久,才壓低聲音對高朗說:“西北博古館的雙魚玉佩,是上頭為了息事寧人,故意仿出來的贗品。真正的雙魚玉佩……”
“在哪里?”高朗簡直能被老和尚逼瘋。
這老和尚說話不僅愛賣關子,而且常年大喘氣。常常弄得別人接話也不是,不接也并不是!
“近在咫尺,遠在天邊!”老和尚只說了這八個字。
“得,又什么都沒說!”高朗心中,一千頭憨態(tài)可掬的羊駝飛奔而逃。
“這咫尺是哪里?這天邊又是哪里?”面對長輩,高朗只能沉住氣。
“白玉只向海中尋,月抱珍珠沙里金。我只能說這樣兩句話!崩虾蜕杏謥砹艘痪,除此以外,便一個字也不肯再往外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