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剛才林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查建勇,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有兩個他?”
柳月坐在副駕駛上,驚魂未定。
柳坤叫她幫忙看路,可她心里卻一直想著查建勇的事,完全是魂不守舍。
“兩個他?真有兩個查建勇?”柳坤聞言有些吃驚,他一直以為剛才查建勇說的話是唬人的,拉著高朗跳懸崖的,不過是他的同伙!
“嗯,千真萬確,這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絕對錯不了!”柳月見父親壓根不信這事,便又把他們幾個在和查建勇纏斗時,高朗被另一個查建勇偷襲的事說了出來。
“我沒見過長得這么像的人!更何況,他自己也說,自己是復制人!”柳月說得信誓旦旦。
柳坤聽了這話,更覺得心口不舒服。
他對查建勇,那是極度憎惡。
方才查建勇與大金毛廝殺時,他之所以不去幫忙,就是因為他覺得,這畜生殺了他的老婆,因此死有余辜!
“月月,你媽媽就是被這個畜生害死的,他絕不可能是什么好人,一會兒我們回到山上,你一定要保持警惕,不要著了他的道!”
柳坤一邊開車,一邊囑咐女兒,表面看似平靜,可心里卻恨意難平。
他這一輩子,都是被這幾個劊子手給毀了的。
要不是當初妻子莫名被殺,他也不會癲狂半生,幾乎錯過了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他們不僅殺了妻子,更殺了他、殺了文鳶,殺了他們所有人!
這樣的一個罪魁禍首,怎么可能是好人?
別人也許會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但他柳坤,絕對不會!
他們之間,有的只是血海深仇,除了這仇,他們之間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了!
“爸,查建勇殺了媽媽?這怎么可能?殺人奪燈的,不是白先生嗎?”柳月聞言十分吃驚。
“月月,查建勇是洛克白的人,而且他竟然知道當初你媽媽被殺的細節(jié)。這些細節(jié),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柳坤紅了眼睛。
他轉(zhuǎn)頭望向自己的女兒,正要說什么,卻聽見后座上的倪曼突然驚叫起來!
“停車!快停車——”倪曼幾乎是從座位上跳起來的。
她瞪著眼睛,驚恐地望著前方,兩只手死死地揪著駕駛座的椅背,仿佛看見了什么令她極度驚恐的東西,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然而柳坤父女倆這時卻什么也沒瞧見。
車頭前面,除了霧還是霧,一眼望不到邊。
倪曼并不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人,她的精神狀況也很好,絕不可能是故意嚇人。
她臉上的恐懼是那樣生動,生動得就好像在她的面前,真的存在著什么別人看不見的恐怖存在!
夜,是那樣深。
在這深山老林里,在這夜霧環(huán)繞中,一切看似平靜,卻又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心里發(fā)慌。
“小、小曼,你怎么了?”柳月怯怯地問。
這時候,柳坤已經(jīng)踩了急剎車。
車子就這樣停在霧中,看著就好像是陷在了泥沼里一般,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吞沒!
“有、有人……”倪曼哆嗦著伸手,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擋風玻璃,說:“剛才前頭站了個人!”
“人?!”這話讓柳月心里發(fā)毛。
她轉(zhuǎn)頭仔細往擋風玻璃里望,生怕是自己看得不夠仔細。然而,車頭前,濃霧緩緩流動,一重又一重。她看了半天,的確什么也沒有!
“小曼,哪有人!你會不會是看錯了?”柳月小聲嘀咕,回過頭看倪曼。
她本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此刻在這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她還是怵了!
“不、不,我不可能看錯!剛才……剛才那老太太,好像……好像是金奶奶。!”
倪曼這話一出口,柳月頓時像遭了電擊一般,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關(guān)于金奶奶,她挺高朗提過幾次。
她大概知道這孤老婆子的事,因此更覺得可怕。
柳坤不明就里,只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于是就打開了駕駛室的燈,望著女兒惶惑不安的模樣,問:“金奶奶是誰?”
他的手覆在女兒的手上,試圖讓她安心,可柳月卻依舊有些哆嗦。
“爸,金奶奶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高朗一直在找他,但是沒找到!绷铝攘葦(shù)語,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柳坤聽了這話,眸色一沉,隨即對女兒說:“你們待在車上,我下車去看看。記住,我不回來,你們千萬不要下車!”
“你要去哪里?不行,這霧太大了,不能亂跑!”柳月見父親要走,連忙拉住他。
“沒事,我下車看看,大家都安心!绷づ牧伺呐畠旱氖郑挚戳搜酆笞哪呗,說道:“照顧好小曼,鎖好車門,聽話!”
說罷,他便拉開車門,跳下了車,往車頭前走去。
柳月見父親下車,連忙打開了遠光燈,試圖把前面照得更亮,然而,霧像是會吃光的妖|怪,這燈光一頭扎進了濃霧里,便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