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的突然暈倒讓柳月有些吃驚。
他此前在她面前一直是強者,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的那種強者。拋開是非觀不談,阿杰的能力的確超群,屬于人狠話不多的典型,能趕上電影《黑衣人》。
當(dāng)然,話不多這一點得分人,他對柳月,基本屬于話癆。
一般來說,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態(tài)度,和對別人的都不一樣,那么他要么是特別討厭她,要么就是特別愛她!
這點,別人都看得出來,柳月自己卻看不出來。
關(guān)于阿杰對自己的態(tài)度,她從來就沒深想過。
原因很簡單,這死|逼,又不是什么好人!
在她眼里,他都沒有被看成是個人!既然連人都不是,又怎么會入得了她的眼?
更何況,他長年捆綁炒作“拍檔”概念,這種特別,也就被她自動歸因到了“拍檔福利”中去了!
不過現(xiàn)在,阿杰倒在她的懷里,臉色慘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有些心軟。
這大概是因為,他這傷是因為她才受的,她多少有些愧疚吧。
“老大昏過去了,”他的兩個手下這時也發(fā)現(xiàn)他的異狀,他們連忙蹲下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和動脈,然后瞧著柳月問:“嫂子,現(xiàn)在怎么辦?”
“你們叫我什么?!”柳月被這稱呼弄得莫名其妙。
“嫂子,你不用不好意思,老大跟我們說了,您現(xiàn)在在執(zhí)行一項臥|底任務(wù),所以在外人面前,您的身份必須要保密。不過這里就我們四個在,您不必緊張。”
手下的話,簡直讓柳月想殺人!
阿杰這死東西的話,真是沒一句能聽的!
“他真是這樣跟你們說的?”柳月努力抑制自己想要直接掐死阿杰的沖動,好半天才問。
“是啊,嫂子你放心吧,你們的事,老大都跟我們說清楚了。”其中一個手下說道。
他的臉上有一道長疤,據(jù)說是打架時被人用冬瓜|刀|砍傷的,傷口很深,而且挺長,在臉頰上,蜈蚣似的一條。
一般人看他,不會先看五官,總是會先留意到他的長疤。所以這里,我們姑且稱他為疤臉。
疤臉雖然臉上有疤,可長得卻依然挺帥氣。是硬漢的那種帥。
柳月見他這么說,覺得他話里有話,便問:“他說清楚了?他都跟你們怎么說的?”
“老大很早之前就跟我們交代了,說溫嶺別苑里的那個老頭兒,是您父親,讓手底下的兄弟好好照顧他。還交代我們,這回您執(zhí)行任務(wù),如果遇到任何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保護您!卑棠樥f道。
“我父親……他在溫嶺別苑?”柳月一直以為,自己的老爸還在西西里,捏在白先生的手里,卻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回到了國|內(nèi)。
這樣看來,白先生對阿杰的信任,遠(yuǎn)超出柳月自己的想象。
而阿杰,也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這樣簡單!
“是啊,老大說,溫嶺的溫泉好,特別適合療養(yǎng)。還說讓我們暫時別告訴您,說怕您分心。”疤臉一五一十地說著,語氣十分恭敬。
“他真這樣說?”柳月很吃驚,她突然有些看不明白,這個阿杰,究竟是在搞什么了!
“你們兩個能等一會兒再聊嗎?你們再聊下去,老大的血就快放光了!”和他們一起下來的另一個手下,這時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他的年紀(jì)比疤臉大,但身材管理做得特別好,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能打得很。
他皮膚黝黑,據(jù)說有四分之一泰國|血統(tǒng),他們的人,都叫他達東。
柳月此時聽見達東開口,才意識到阿杰的血還沒止,于是連忙將他放平下來,說:“那你們給他止血吧!”
說著,她就讓開了。這阿杰的傷在腿,她可不想上手淌這渾水!
不過,疤臉和達東這時也沒多想,只覺得他們的嫂子可能是暈血,于是就自己上手去查看阿杰的傷勢了。
要說這傷,還真是傷得不輕!
傷在腿|根,正是人體皮膚組織最薄的地方,只要再往上半厘米,就會割破大動脈。
這傷不淺,深度接近一公分,長度更是超過了十公分,像這樣的傷,必須馬上縫合,否則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可這樣的地方,哪來的條件給他縫合?
卡在這個鬼地方,不上不下的,做什么都不太可行!
“我們要馬上送老大去醫(yī)院,他的傷口必須去醫(yī)院處理!”疤臉瞧了一會兒,說道。
“現(xiàn)在出去,要游好長一段。這里的水很臟,他的血又沒止住,太危險了!”達東搖頭,他說:“我們只有在這里給他處理,然后想辦法從其他沒有水的出口出去!”
柳月在一旁聽了這些,再低頭去看阿杰的傷口,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傷得很重。這讓她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
“我在這里陪著他,你們?nèi)フ页隹诎。”柳月說著,把自己的頭繩取了下來,遞給達東,說:“用這個給他當(dāng)止血帶吧,你們先想辦法給他簡單包扎一下,然后我們再想辦法出去!
“好,嫂子,那您幫咱們按住老大!卑棠樎勓,點了點頭說。
柳月聽了這話,不由瞧了阿杰一眼,然后才有些尷尬地上了手。
十分鐘后,達東和疤臉完成了包扎,然后就按照計劃開始尋找其他的出口,柳月,則留在了阿杰身邊,負(fù)責(zé)守著他。
他們倆還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單獨相處過。
這樣安靜又毫無攻擊性的阿杰,讓柳月有些不習(xí)慣。
她坐在他身邊,瞧著他蒼白的臉,不由開始回想這一路走來,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好像和自己此前的想象有些不一樣?芍劣诰烤故悄睦锊灰粯,她又有些說不上來!
“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柳月瞧著他昏迷中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