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里的世界,是另一番天地。
高朗和道長一走進屏風,便發(fā)現(xiàn)這里頭是一根四通八達的走廊,看上去……看像是當日廖云舟在荒山墳場遇到的那一座地下迷城!
“我知道這里!”高朗見狀,頓時驚呼起來,“這就是地下迷城,我們當時就是在這里走到地宮入口去的!”
這話讓道長很意外,他往四下打量了一番,才說:“你確定這就是當初你們走的那一根?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很可能是幻境!”
“不,我確定!”高朗激動起來,因為他看見,在這走廊的石壁上,竟然有當初他們一行人迷路時留下的記號!
幾十年過去了,這記號竟然依舊如此清晰,清晰得讓他無法忽視!
“既然如此,那咱們先找一找大眼和麻子他們吧!”道長聞言點了點頭,開始在通道中仔細探查。
他心里對高朗說的這話還是存疑,畢竟,這來得有些太過容易了!
話分兩頭,這邊高朗和道長“歪打正著”,從屏風中掉進了他們一直在尋找的通道,而另一頭,柳月和阿杰卻先他們一步,率先找到了地宮的入口。只不過,這地方已經(jīng)徹底被水淹了,要進去,只有靠潛水!
柳月他們幾個,水性都極好,雖然沒有供氧裝備,但光靠憋一口氣,就能在水中堅持三分鐘以上,因此還能勉強下去探查。
水下世界,與他們的想象很不一樣。
這里的水,黑得像墨汁一樣。即使打了光,能見度依然不足三米!
他們在水中潛行,與瞎子無異。
不僅如此,這里的暗涌特別多,水中甚至還分層,不同的深度之間,水的流速都不同,越往下潛,暗藏的漩渦就越多,水|流速度就越快。人到達一定深度之后,幾乎無法保持平衡。
柳月體重較輕,在水中更是如漂萍一般,幾次險些被暗流卷走,要不是阿杰及時抱住了她,只怕她早已被卷進了水底斷層裂溝|中去了!
水底的情況錯綜復雜,他們潛下去之后,便發(fā)覺這底下有好幾處斷層,而且這些斷層吸入極大,人在周圍根本站不住腳,稍有不慎就會被吸進無底的深淵!
即使是阿杰手下的那兩個大塊頭,此時也需要費力與之對抗。他們就如同在沙漠中逆風前行,對抗著最可怕的沙暴!
沒有供氧設(shè)備,卻又要探清這水底的情況,他們只得幾沉幾浮,不斷在水面與水底之間來回換氣……
這種探查,持續(xù)了將近一個小時。這對體力,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好在,最終他們也算勉強將水下的狀況給弄清楚了——這水下的地宮入口,石封完整,并無被破壞過的痕跡,要想從這里進入地宮,并不容易,要么上裝備,要么就得排水,肯定要費好大一番功夫!
“現(xiàn)在怎么辦?”最后一次從水里上來,柳月已經(jīng)明顯體力不支,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靠在石壁上問阿杰。
“你說這地方,是不是真的只有這一個入口?”阿杰望著這漆黑的水面皺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多少個出口我不知道,但現(xiàn)在,這肯定是我們找到的唯一一個口子!绷抡f道。
“如果這地方的確只有一個入口,那么,高朗他們呢?為什么不在?”阿杰瞧著柳月,擺明了是一副不信她的樣子。
“他們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柳月這時也正尋思這事。
“希望你最好沒有騙我!卑⒔艿牡蜌鈮鹤屓烁械綁阂帧
“你要是不信我,我說什么也是沒用!绷乱娝绱耍纱嗯み^頭,開始往回走。
“你去哪里?”阿杰見狀忙追上去,卻在這時感覺腿上一陣刺痛。
他伸手一摸,才發(fā)覺自己的腿,受傷了!
“您受傷了?”他那兩個手下跟在后頭,看見他一手的血,頓時喊了起來。
柳月聽了這話,才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他。
剛才最后一次下潛的時候,她因為體力不足,被卷進了暗流,當時便感覺到這水里有什么東西不斷地在推撞她。
這種感覺很可怕。因為不止一股力量,感覺上去像是有一大群未知的怪物,正不斷攻擊著她!從頭到腳,似乎想要將她撕碎!
那個時候,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詞——食|人魚!
要不是他見狀及時趕來救她,只怕這會兒她都未必上得來了!
現(xiàn)在想來,他這傷,應該就是那時候弄的!
這個人情,她不能不還!
“你怎么了?”她折回去,問。
“怎么?你總算知道要關(guān)心我了?”阿杰依舊笑得玩世不|恭,可是他的臉色卻有些發(fā)白,表情也不輕松。
很顯然,他這會兒應該很疼。
“你救了我,我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绷抡f道。
“我們是拍檔嘛,我救你是應該的!”阿杰又笑了笑,但他臉上的表情越發(fā)不自然。
“你沒事吧?”柳月走上去,扶了他一把。
“我沒事,這水下有東西,我是給那畜生給割傷的。”阿杰順勢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一把摟住了她。
她見狀正想要推開他,誰知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兩眼一|閉,昏|死在了她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