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在這里?!”
倪曼一進門,就看見那誰正穿著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
那架勢,儼然已經(jīng)成了這屋子的女主人了!
這種面對面直接碰上,實在不太好看。
倪曼有些慶幸,還好她沒有讓陸楷風(fēng)進來,只是讓他等在了停車場里。
如今這種狼狽與羞憤,她實在不想讓他瞧見!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我從小就在這里跑進跑出的了!”柳月在她面前,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真是不要臉!倪曼在心里暗罵了一句,然后才眼睛望著天花板,冷哼道:“高朗呢?”
“你這是問誰呢?”柳月見她拿鼻孔看人,索性就往飯桌前上一靠,雙手交叉著抱在前頭,瞧著她,一臉不怕事的樣子。
她的性格本來就和倪曼不同,要說拿什么作比的話,那她就是歷過秋風(fēng)秋雨的菊,而倪曼,卻是人間四月最嬌艷的牡丹!
這二者,美得截然不同。
倪曼比起柳月,總顯得更加稚嫩天真。
那算命的胖子有一句話沒有說錯——要讓她和柳月爭,她還真未必有勝算!
“這里除了你還有別人么?”倪曼反問,接著又說:“當(dāng)然,如果你覺得自己并不是人的話,你也可以不答!”
“呵呵!”這話帶刺,柳月聽了,臉上不由浮起一層涼意。
只看她先是低下頭去,朝著地上瞧了有一會兒,然后又突然抬起頭來,迎著倪曼的目光,頗為傲氣地開了口。
“他累了,剛睡下。你最好不要去吵他!”柳月說道。
她這話說得很有策略,看似平常,可其中的意味,血很不尋常!
“你說什么?!”倪曼一聽這話,頓時火氣就上來了,她指著柳月就質(zhì)問道:“這不早不晚的,他睡什么覺?他既然睡覺,你又待在我家里干什么?”
“他睡他的,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了?”柳月對她的質(zhì)問嗤之以鼻,反而理直氣壯地說:“他這幾個晚上,一直沒睡好覺,你不心疼他,我心疼!”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有沒有睡好,你是怎么知道的?”這話叫倪曼心頭驟然一慟!
“我怎么知道的,這更加和你無關(guān)!你要是真心疼他,就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柳月的話,說得高明。
“我無理取鬧?究竟是誰無理取鬧?”倪曼聽了,眼淚一個不爭氣就掉了下來。
她渾身發(fā)抖,明明憋了一肚子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只要一開口,她就想哭!
她就是這么慫包,她也控制不了!
“你哭什么?我欺負你了嗎?”柳月這時真的很沒有同情心。
“你——”倪曼聽話這話,更加生氣,她指著她,平復(fù)了半天,才咬牙說:“我和你說不著!你愛待在別人家里當(dāng)攪屎棍,那你就待著!”
說著,她就直接繞過她,要往樓上去!
柳月見狀,也不放過,竟直接上手去拉,兩人就這樣拉扯起來。
“你干什么?”倪曼沒想到她竟然會猖狂到這個地步,不由推了她一把。
“你不能上去!我說過了,他在睡覺!”很顯然,柳月不打算讓他們見面!
計劃進行到這一步,她可不想讓一切的努力付諸東流!
“我為什么不能上去?這是我的家!”倪曼怒火中燒。
“因為我不讓!”柳月沉聲說道。
“你不讓?你憑什么不讓?”倪曼捏緊了拳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倪曼也不是小喵咪,她雖然不及柳月,可也不代表就是個好欺負的!這種時候,她要是再聳,那就真的成面瓜了!
“你有什么資格在我的家里指手畫腳?你最好搞清楚,誰才是這個家里的女主人!”倪曼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什么資格不資格的,那不過是可憐人才需要的東西!就憑他是我的小墩子,我就可以這么做!”柳月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愧疚。
“啪——”一記耳光響亮地落在柳月瘦削的臉上,打得她亂了頭發(fā)。
“你無恥!”倪曼咬牙罵道:“少在我面前;,高朗是我的男人,我一寸都不會讓給你!我勸你別給我們女人丟臉,少做白日夢了。
她這話說得挺兇,可在柳月耳朵里,卻壓根兒不算什么!
“噢?是嗎?”只看柳月聞言理了理頭發(fā),挑眉看她,宣戰(zhàn)道:“那么,我們就來試一試,看看他心里的人,到底是誰!”
“試就試,誰會怕你不成?”倪曼直接就頂了一句。
她們兩個正吵得兇,卻突然聽見“嗵——”的一聲巨響,從北房里傳了出來!
這聲音一響,她們兩個頓時都變了臉色。尤其是柳月,臉上的驚異比倪曼更甚!
“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柳月望著倪曼問。
她像是突然換了個人,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就在這里。前一秒她還和她劍拔弩張,恨不得扭在地上打一架,可后一秒,她問她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卻溫和得判若兩人!
“什、什么聲音?”倪曼一時不能適應(yīng)她這種快節(jié)奏的變臉方式,不由一愣。
她的眼睛瞟向北房,但嘴上卻沒有多說。
“你聽見了,是那里傳出來的?!”柳月追著倪曼的眼神看過去,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說實在的,這上了鎖的北房,她已經(jīng)關(guān)注了有一段日子了,只不過,一直沒瞧出什么異樣來!
她此番回到易縣,回到玄元街,其中一個很重要的任務(wù),就是要住進玄元街8號,打開北房,弄清楚里頭目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