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人沒有心怎么還能活著?”
這是當(dāng)時自己的師傅告訴她的話。
修無情道還能把這些東西都修沒嗎?賀元隱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懂無情道了。
“我這有些溫補(bǔ)的藥,給阿竹吃一段時間看看吧。還要麻煩你給阿竹記著,什么時候不舒服了,又是因?yàn)槭裁。?br />
“嗯,麻煩師叔了!
“你們也要注意安全,最近……算了,阿竹,我要走了。”
百里霜蘭似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忍住了,笑著和季霜竹揮了揮手便消失了。
連百里霜蘭都說沒問題了,那應(yīng)該就是沒問題了吧;蛟S季霜竹不舒服真的只是因?yàn)樗敛环兀?br />
“我們要去鏡影嗎?”
百里霜蘭走后,季霜竹便拿出了塊碎成兩塊的鏡影。說起來他還沒弄明白這東西怎么會變成兩塊呢。
“要不要帶著蘭因?”
帶著也好,看蘭因那個樣子,李若明應(yīng)該很喜歡他,這樣的話或許能幫著安王從幻境中清醒過來。
只要能救李若明,蘭因什么都愿意做,更別說只是去一個幻境而已。
于是季霜竹握著那塊斷成兩節(jié)的鏡影,帶著他們進(jìn)入其中。
只是……
季霜竹去哪了???
上一次他們進(jìn)入鏡影的時候明明是在一起的,怎么這回就沒有?難道是因?yàn)殓R影被分成兩半了?那季霜竹此時應(yīng)該在哪?蘭因又在哪?
“若明,現(xiàn)在宮里太危險了,為了保你安全,娘要將你暫時送出宮去,在宮外你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嗯,阿明知道。娘,阿明什么時候能回來?”
賀元隱循聲看去,看到一個美貌婦人抱著一個小孩子說話,臉上帶著悲傷的神色。
“不會很久的,阿娘很快就會接你回來,很快……”
賀元隱知道,李若因登基之前宮中進(jìn)行了一系列的奪嫡爭斗。當(dāng)時安王李若明年紀(jì)尚小,又是皇后嫡出,此時留在宮中太過危險。經(jīng)過和李若因的商議,他們決定送李若明出宮修行,以此讓李若明退出這場奪嫡之爭,對外則說是為國祈福。
相國寺是皇家建造的,專供皇室進(jìn)行祈福的場所,因此相國寺外有禁軍把守,李若明在那里會很安全。
“母親,時間到了。”
李若因從殿外近來去,自皇后懷里抱起李若明。
“哥哥也要和我一起去嗎?”
“不是,把你送到之后哥哥還要回來。阿明要乖乖的,等著哥哥去接你!
李若因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伸手在李若明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在皇后不舍得目光中,李若因帶著李若明離開了。
賀元隱一路跟隨著他們到了相國寺,相國寺的住持是一個叫做寂明的老和尚,李若明便掛在他名下當(dāng)?shù)茏,他還有一個弟子叫無渡,年紀(jì)也是夠給李若明當(dāng)?shù)恕?br />
“真是個好孩子啊!
寂明神色溫和地?fù)崦钊裘鞯哪橗嫞寥ニ樕弦螂x別流下的淚水,甚至還掏出一塊飴糖來哄他。
“因緣際會,怎么能夠躲掉呢?日后你就叫無妄,希望這個名字能幫到你!
無妄?難道當(dāng)年寂明就已經(jīng)預(yù)見到今日了嗎?
小無妄開始跟隨寂明修行,每日打坐誦經(jīng),與寺中的小沙彌進(jìn)行短暫的游戲……如此過了兩年,小無妄身上已經(jīng)帶上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沉靜。
另一邊。
“咦?賀元隱去了哪里?這里不是相國寺嗎?”
蘭因和季霜竹在一起,站在相國寺的一處禪房里。季霜竹用靈識去探,并沒有找到賀元隱,但能感覺到他在一個沒有危險的地方,這讓季霜竹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下來。
“小竹快看,那是我!
蘭因指著禪房桌子上的一個小盒子,里面盛著一顆蘭花種子。
“這是寂明三十歲生日的時候,我被當(dāng)成禮物送給了他!
話音剛落,一個中年人就拿起蘭花種子把它種在了禪房的外面。
蘭因被種在那里,汲取著天地間的靈氣,卻始終沒有開出一朵花。
“真是奇怪啊,過了三十年了,你還是不愿意開花啊!绷畾q的寂明輕輕撫摸著蘭草的葉子,說話的語氣卻像是長輩對著調(diào)皮的晚輩!盎ㄩ_花落自有時,也不知我這個老頭子還有沒有機(jī)會看到。”
“花開花落自有時。”,蘭因重復(fù)了這句話看著季霜竹。“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第一句話!
“花開花落自有時……”
季霜竹也跟著念了一句,她曾經(jīng)似乎也聽過這話,但是誰說的呢?
“小竹,你理理我呀,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不說話了?”
蘭因拉著她的衣袖,一陣風(fēng)似的跑到了那株蘭草前。
“你看呀,我開花了!
周圍的景致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成了嚴(yán)冬的樣子,而在一片冰雪之中,鮮活的蘭草成了這一片純白中唯一的綠色。而在綠色葉片的簇?fù)碇,一朵嬌嫩的紫色蘭花在寒風(fēng)中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