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看到了夾在大人中,顯得有些瘦小的葉同,連忙撐傘走過去。
葉同看見來人后,一臉驚喜:哥!你怎么來了?
他想抱葉止,低頭看了看衣服,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還不是你,電話打一半就掛了,嚇?biāo)廊。葉止看著弟弟臉上、身上沾著的泥巴,有些心疼又很自豪,連忙給他撐傘,自己則淋雨。
葉同勉強(qiáng)動了動肩膀,他一直在幫忙救人,現(xiàn)在累得根本抬不起手:哥你自己撐好,我都這樣了還撐什么。
學(xué)生仔,快來喝姜湯。
其他救援的人都進(jìn)屋子了,只剩葉同和葉止站在路邊聊天,負(fù)責(zé)熬姜湯的奶奶忍不住喊人。
好,來了。葉同應(yīng)了一聲,慢慢地往前走,他實在太累了。
葉止跟在他邊上慢慢走,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小心。。。!
抬眼一看,山上一節(jié)三四米長的粗大樹干直直向他們滾來,葉止瞳孔一縮,扔掉傘拉著葉同往回跑。
雨突然下大了,葉止一腳踩在碎石上面,重心不穩(wěn),他只來得及把葉同推開,整個人往湍急的溪水里跌。
哥!。。。。。
一道黑影閃過,葉止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傅以匪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漆黑的眸子里充斥著懊惱與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
V章是開了防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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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哥。。!葉同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傅以匪一下子將人拉上來, 緊緊地抱在懷里,雙手微微顫抖。
葉止心有余悸,靠著傅以匪才勉強(qiáng)站住, 他攥住對方的衣袖, 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你怎么在這里?
傅以匪抿唇:爬山。
葉止抬眼, 看著這狂風(fēng)暴雨,突然笑了出來。
這借口真夠爛的。
傅以匪垂下眼, 看著他的笑容,眸色逐漸暗沉。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
門口端著姜湯的老奶奶看見了這一幕,嚇得好半天才回過神:學(xué)生仔, 你們快回來。
說完, 趕緊讓屋里的男人們把那截樹木挪開,再弄個警示牌放在路邊。
進(jìn)去后,村長給他們一人端了碗姜湯, 安慰道:大難不死, 不必有福。
呸呸呸葉同回道,我哥不會出事的!
葉止拽了拽他的耳朵:怎么和爺爺說話的呢?
葉同哼哼兩聲不再說話。
老奶奶從房間里走出來, 遞給他們毛巾:快先擦一擦, 別生病了, 水馬上就燒好了。
葉止擦了擦頭發(fā),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身邊面無表情的傅以匪。
他拿著毛巾,一動不動, 烏黑的發(fā)絲緊緊貼著臉頰, 往下滴著水,他的皮膚很白, 顯得嘴唇愈發(fā)的紅,半闔著眼, 哪怕額上的水都要滴進(jìn)眼睛了,也沒有要動手擦的意思。
葉止心想,怎么一個兩個比他這個當(dāng)事人都還要驚慌?
他站起來,拿過傅以匪手上的毛巾,細(xì)細(xì)地幫他擦頭發(fā)。
以前要是看見這種事情,葉同早就炸了,現(xiàn)在他只是仰起頭,用毛巾蓋住臉。
要不是有這個心機(jī)婊在,哥哥就、就
水好了,你們快去洗澡。
洗完澡,三人回到那棟別墅,看見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的夫妻倆,很有默契地沒提起剛才的事情。
爸、媽。
葉媽媽揉揉眼睛:回來了啊?快上樓睡覺吧。
快去睡覺吧。
雖然房間挺多的,但是人也多,葉止三人便擠在一個房間,只有一張2米的大床,幸好三人都挺瘦的,橫著睡還是能擠下的。
床上只有兩個枕頭,一床被子,葉止看了眼,開口:我去問問有沒有多的被子枕頭。
好。
葉止離開后,葉同一個勁兒地看傅以匪,見他垂著眼,根本不看自己,只好別扭地開口:那個,剛才謝謝你啊,還有以前的事情,對不住了。
傅以匪淡淡地應(yīng)道:應(yīng)該的。
葉同沒多想,繼續(xù)說:你叫傅以匪是吧?
傅以匪:嗯。
那我以后就直接叫你名字了,反正以后大家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葉同說完,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了最想問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我哥?
傅以匪的神色終于有些變化,掀了掀眼皮,看向葉同。
葉同解釋道:我也不是歧視gay什么的,就是我哥從小都沒表現(xiàn)過喜歡哪個女生,或者男生。
所以我也不清楚他的性向。
說著,葉同撓了撓頭,煩躁地說:我的意思是你不準(zhǔn)強(qiáng)迫我哥,或者騙他,知道么?
我十幾年的武功不是白練的!
傅以匪動了動嘴唇,正要說話,門就被打開了。
葉止抱著厚厚的被子和枕頭走進(jìn)來,笑著問:什么武功?你們在交流心得嗎?
葉同幫忙把被子枕頭放好:對的,哥你快睡吧,今天很累了。
嗯。
葉同累了一整天,沾到枕頭就睡死了,葉止睡在中間,聽見他有規(guī)律的呼吸聲,很快也陷入了夢鄉(xiāng)。
傅以匪緩緩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葉止的睡顏,幫他撥開臉上的發(fā)絲,輕聲嘆了一口氣。
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是因為葉止的神魂齊全,小世界開始排斥。
葉止離開了,他才會離開,小世界才能順其自然地發(fā)展下去。
傅以匪來之前一直在猶豫,究竟要不要阻止這件事。
不阻止的話,他就能帶著師弟回去。
阻止的話
在看到師弟跌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無法對這件置之不理。
罷了,過完這一世吧。
傅以匪輕輕地摸了摸葉止的臉,片刻后,他坐起來劃開手掌,金紅色的血液流到空中,在他的操控下結(jié)成復(fù)雜神秘的法印,緩緩地印入葉止胸口。
睡夢中的葉止哼哼兩聲,撓了撓胸口,感覺有點熱,一腳踹開了被子。
過了一會兒,原本白皙的臉蛋逐漸變得紅潤,額前的發(fā)絲長了一截,指甲也長了出來。
葉止對自己的身體變化一無所知,還在做著美夢,他翻了個身,想要抱住身旁的人,卻摸了個空。
迷蒙中感覺到不對勁,又摸了會兒,摸到那個冰冰涼涼的身體后才心滿意足,手腳并用地纏了上去。
第二天,葉止是第一個醒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睡姿后,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臨近中午,葉同才起床。
葉止把粥遞給他,問道:傅以匪還沒起么?
葉同搖搖頭:沒有,可能是累到了吧,讓他多睡會兒。
葉止笑了笑,調(diào)侃道:現(xiàn)在怎么不煩他了?
還不是因為哥哥。葉同小聲嘀咕,端著粥到桌子旁吃。
外面依舊下著雨,雨勢比昨天小了幾分,村里的小路已經(jīng)積水,來往的村民都穿著涼拖,毫不在意地往水坑走。
一只黑色的小狗不知怎么跑了出來,脖子上掛著項圈,應(yīng)該是附近的村民養(yǎng)的。
它站在路口,茫然地轉(zhuǎn)了幾圈,似乎找不到路了,一直在叫。
葉止蹲下身,對著它招招手,小狗看了他一眼,烏黑的眼睛亮了亮,甩著小尾巴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汪!汪汪!
小狗激動地圍著葉止打轉(zhuǎn),舌頭伸在外面,尾巴不停地拍著葉止的褲腿。
葉止摸了摸它的腦袋,它更激動了,一個勁兒舔葉止的手,想往他懷里鉆。
不可以哦。葉止按住它的腦袋,小狗在外面玩過,四條腿全是泥巴,臟兮兮的。
汪汪!
小黑狗忽然坐下,尾巴依舊激動地甩著,見葉止不摸自己了,又叫了兩聲。
好乖啊。葉止摸摸他的下巴,從老媽包里翻出一包肉干,慢慢地喂它。
小黑狗吃的很小心,牙齒一點都沒有碰到葉止的手,反倒是舌頭會故意地舔一舔他的手指。
葉同冷哼一聲:色狗。
汪!小黑狗頓時向他呲牙。
葉止和小狗玩了好久,直到下午一點傅以匪都沒起床,他心里有些擔(dān)心,便上樓去看看。
都下午了,還不起嗎?
葉止走到床邊,發(fā)現(xiàn)傅以匪還睡著,雙眼緊閉,臉色有些不太好,嘴唇微微泛白,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動靜,才慢慢睜眼,眸子里盡是疲憊。
葉止心里一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該不會發(fā)燒了吧?
傅以匪眨眨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啞著嗓子說:我沒事。
體溫雖然沒有明顯升高,但是他這幅樣子和以前差太多了,葉止把人按回床上,強(qiáng)硬地說: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找點藥。
葉同剛放下碗,就看哥哥急匆匆地跑下來翻老媽的包。
他問道:怎么了?
葉止:傅以匪應(yīng)該受涼感冒了,難怪這么久都沒起床,你知道藥放哪兒了嗎?
葉同指了指墻角的一個柜子:那里面可能有。
葉止跑過去看,找到了普通的感冒沖劑,泡好后站著思索片刻,又從老媽包里翻出一包巧克力。
不就是感冒沖劑嘛。葉同撇撇嘴,心說,傅以匪一個大男人還怕苦不成?
轉(zhuǎn)念一想,他以前生病的時候,也沒見哥哥喂糖啊?
所以,傅以匪應(yīng)該不是一頭熱?
作者有話要說:
傅以匪:弟弟說的對
* * *
嗚嗚嗚垃圾jj居然把不對外開放評論了!
但是作者、讀者后臺都是能看見
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騷操作
抱住小天使們的評論親親
第50章
先吃藥。
葉止用手背感受了杯子的溫度, 不燙了才遞給傅以匪。
嗯。傅以匪掀開被子,皺著眉慢吞吞地坐起來,一副病得很難受的模樣。
葉止坐在床邊,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 但也感受到了傅以匪身上的熱氣, 摸摸他的額頭,滾燙, 又把手伸到脖子處,滾燙。
我去找找體溫計。葉止站起來就往外走,卻被拉住了手。
葉止回頭, 只見傅以匪燒得面色泛紅, 垂著眼說:不用的,睡一覺就好了。
他的掌心也是滾燙的,葉止不放心, 猶豫片刻還是說:不行, 先量體溫。
如果溫度太高的話,必須得吃藥。
咳、咳
傅以匪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葉止連忙幫他拍背:慢點喝。
說完, 把兜里的巧克力給他:你喜歡的巧克力。
傅以匪沒接, 但張了嘴,顯然是在等葉止喂他。
葉止對病人向來很有耐心,幫他拆了包裝, 喂到嘴里。
傅以匪含著巧克力, 病懨懨地拉著葉止的手:你也睡會兒午覺吧。
汪汪!門外隱約傳來小狗的叫聲。
葉止把走過去把門關(guān)好,回頭看見傅以匪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 無奈道:那我陪你再睡會兒,就一個小時, 還在發(fā)燒的話就一定要吃藥。
好。傅以匪低下頭,眼里閃過一絲欣喜,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把兩人的枕頭貼近。
葉止沒注意到這個小動作,更不知道對方是裝病。
見傅以匪面色慘白地躺著,他貼心地幫他把被子蓋好,然后把自己的枕頭挪得遠(yuǎn)了些,裹起另一床被子。
他們?nèi)酥挥袃纱脖蛔,昨天晚上他和傅以匪睡一床,現(xiàn)在傅以匪病了,便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是自己睡覺卷被子的原因,不敢再和他一起睡。
葉止小聲說:今天晚上我和同同睡吧。
傅以匪沉默了,裝病這招實在太爛了,不僅午覺不能一起睡,連晚上都
此刻,他難看的表情多了幾分真實。
昨晚結(jié)契耗費了他不少心神,等葉止睡著了,傅以匪才緩緩閉上眼睛
半個小時后,一個寸頭少年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傅以匪的額頭。
臥槽?真的發(fā)燒了?這溫度得四十多了吧?
葉同有些內(nèi)疚,他又開始瞎幾把懷疑傅以匪了。
幫兩人掖了掖被角,葉同才輕聲離開房間,跑去問村長要退燒藥。
***
連著兩天的狂風(fēng)暴雨,離開的盤山公路有一處塌方,政府正在緊急施工,預(yù)計最快也要等周日晚上才能通行。
村長耐心地對受難游客及其家屬解釋這件事,并讓他們放心地住下,免費提供食宿。
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男子站在村長邊上笑著說:大家如果無聊的話,我哪兒有幾副麻將和撲克,可以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村長連忙介紹:這位是子陽觀的方修道長,大家如果有什么疑惑的話,也可以向他求解。
場上的幾人都是唯物主義,本身就對玄學(xué)沒有興趣,再加上方道長看著年輕,就更不信了,只是笑著和他點頭示意。
葉同哼哧哼哧抱著一堆撲克和麻將放到桌上,對著大家招招手,示意他們?nèi)ネ妗?br />
葉媽媽走到方道長身邊,語氣溫柔:方師叔,在道觀里該不會一直帶著同同打麻將吧?
方道長尬笑兩聲:怎么可能呢!
是吧,同同?
葉同沒有搭理他,熟練地和其他幾人洗麻將,沒過多久,就聽見一聲他大笑道:
天胡!
葉媽媽對著方道長挑了挑眉,方道長連忙解釋:其實吧,同同的天賦太好了,這才幾天我就沒什么可以教他的了,他平日里都在看書自習(xí),我們就偶爾、偶爾打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