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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枕上萌妻:老公,慢點撩 > 師尊陪我掛熱搜 第45節(jié)
  一時間人聲沸騰、群情激憤,口口聲聲念來喊去無非就是“醒道木”,玄天宗會客花廳瞬間變成菜市場。

  巫嬈本來坐在某張紫檀官帽椅上,百無聊賴撐著額頭看谷小草連帶胡拉拉“舌戰(zhàn)群儒”,此時卻被吵得眉頭緊皺,他冷冷掃了一眼全場。

  丑陋貪婪的一張張臉寫滿聒噪,油光滿面的惡心,就像永遠不知饜足的跳梁小丑。

  “別吵了。”

  巫嬈的音量顯然不夠大,很快淹沒在一堆唾沫星子里。

  最初大廳僅是出現(xiàn)了似微風(fēng)一樣的靈氣流,吵鬧不休的人們都沒注意,漸漸的這股氣流聲勢越來越大,已經(jīng)不容忽視。

  某修士感慨了一句:“哪里來好大的風(fēng)?”

  隨著這句話同時,堂上猛然光華大作,閃得眾人睜不開眼。

  修士們六感敏銳,感受到咫尺之間傳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四大仙門中修為較高的修士,不約而同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只見一道金光摧枯拉朽般接連沖撞而去,花萬儀、伯兼等方才出言不遜的幾位話事人在電光火石之間祭出法器抵擋,可惜那光芒是無所不在的,還未等人要擋、要抓,一擊即中后便毫不戀戰(zhàn)的飛速逸散。

  它穿過藤蔓、折扇等法器的重重阻礙,野蠻且不受控制的在場中胡亂砸落,場中不少修士接不住招頓時面如金紙,甚至有幾位吐出一口血來。

  至此,這金光終于懸停,竟是胡不歸。

  “諸位是不是忘了!蔽讒浦讣饬鬓D(zhuǎn)著胡不歸的絢爛光芒,似笑非笑:“這場中大半人修為不及我,甚至也不及我那徒弟。而你們惜命,我巫某卻是不惜!

  在一片鴉雀無聲里,巫嬈的聲音低啞陰森,是能治小兒夜啼的程度。

  “所以,我說不要吵的時候最好就不要吵!

  這時候,大部分被“醒道木”這種天道至寶迷住心竅的修士才想起來,元寶派再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元寶派在場的人中,還有兩位分神境界的“祖宗”,對方真要打定主意拼個魚死網(wǎng)破,這邊也占不了好。

  而且最虧本的買賣便是沖在前面的送命,躲在后面的坐享其成。

  這一想,再無人愿意率先動作,紛紛停在當(dāng)場。

  胡拉拉適時開口:“花掌門,凡是要講證據(jù)!

  “譬如說,我手里這萬花囊可做不了假,而您嘴里的話,無論“造化天血案”啦還是造出倒懸界的始作俑者啦,倒是沒見您拿出絲毫物證人證。”

  “你要證據(jù)我也有。”

  花萬儀冷哼一聲,從一頭鑲金嵌銀、丁玲桄榔的釵簪正當(dāng)中挑出了一副白玉頂心。

  只見“頂心”上栩栩如生地雕刻著耗子嫁女的主題故事,正當(dāng)中被眾鼠團團圍住的花轎精美絕倫,上面滿鑲海棠花紋,榫卯層疊、錦繡成堆。

  花萬儀搖手一晃,頂心浮雕處漸漸散出一縷煙霧,先有耗子窸窣聲傳來,后有果真響起敲鑼打鼓的送嫁樂聲。

  四只白玉耗子抬起晃晃悠悠的花轎,隨著樂聲踏空而來,一切都與“頂心”上的浮雕分毫不差。

  “空口無憑,我浣花自然是有人證親眼目睹了當(dāng)初血案!

  花萬儀看向花轎:“只是關(guān)了禁閉,又未曾廢你一雙腿,如今我浣花首座弟子竟連走路都不會了?還要為師三催四請不成?”

  首座弟子,難道是那花媚香復(fù)活了?

  一只白玉似的手,拂開了轎簾。

  谷小草一看,從花轎內(nèi)款款而下的還是一位老熟人——卻是花解憂。

  此人比之上次在造化天相見,看上去更添三分病弱清瘦,整張臉像完美無瑕的玉胎一樣,陽光一照似乎都能透體而出。

  花解憂望向谷小草,唇角一牽便是風(fēng)情縈繞:“小草,數(shù)日不見,可還別來無恙!

  一見花解憂,谷小草頓時想起當(dāng)初造化天內(nèi)情狀,此人當(dāng)著她和巫嬈的面崩解成為一地玉石碎屑,沒想到如今卻又好端端站在這里與他們對峙。

  當(dāng)初造化天之事果然古怪。

  巫嬈見出來的是花解憂,頓時臉色比方才更冷:“花解憂,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小師弟、新首座,你自己親手震碎了你師姐花月夕的玉雕,如今李代桃僵,看來混的不錯!

  聽巫嬈此言,谷小草忽然醒悟。

  也許花解憂當(dāng)初造化天內(nèi),便是做了一場大局,只可惜不知此人所圖為何。

  他曾親口說過。浣花有一門秘術(shù)喚作點解術(shù),凡煉此門功法便可任選人體七竅之一,傳渡生魂。

  既然可以傳魂,也許還可以吸食他人魂魄?

  花解憂先是把造化天內(nèi)修煉的浣花弟子盡數(shù)擊碎、吸走魂魄,又趁機把這筆爛帳賴在闖塔的自己和巫嬈頭上。

  而他只要佯作被擊碎的受害者之一,就能在花萬儀眼皮子底下搞鬼了,此人也似乎是在下一盤大棋吶。

  “巫師尊,巫前輩。您怎可憑空污人清白——而且,怎么我跟小草敘敘舊,您也來插嘴?莫非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不倫心思?”

  花解憂被巫嬈嗆聲,越發(fā)要跟谷小草貼的近了,他湊近谷小草身邊,俯身耳語:“見了救命恩人死而復(fù)生也不知打聲招呼?一別多時,我很想你!

  谷小草被花解憂一貼近整個人渾身不自在,搡了他一把:“少來湊近乎!

  看起來越發(fā)像是小兒女打情罵俏,巫嬈臉色更是難看。

  花解憂逗過谷小草,到底還記得自己是來做證人的。

  只見他正色道:“為防宵小之徒,我浣花造化塔內(nèi)有暗嵌在墻壁中的少量回影石,可惜被闖塔的歹人毀去大半,不過所剩影音也足以作為證據(jù)了。”

  花解憂從芥子中拿出回影石,靈氣催動下光影變幻,為場內(nèi)眾人呈現(xiàn)出數(shù)段視頻。

  其中有谷小草和巫嬈在造化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各樣行動,也少不了花解憂在巫嬈二人面前崩解的那一幕。

  “那時我還在花臺之上修煉,巫前輩用胡不歸擊中了我和花月夕師姐,萬幸?guī)熥鸺皶r趕來救了我一命,可惜師姐她——”

  花解憂神情沉郁哀慟,眼中似有淚光漣漣。一切盡在不言中,人證物證俱在,將局面瞬間引到對元寶派最不利的方向。

  第四十四章 [v]

  眼前的數(shù)段視頻明顯經(jīng)過浣花宗精心剪輯,卻又叫人挑不出什么錯處。

  畢竟四大仙門話事人都在場,哪怕巫嬈和谷小草境界場內(nèi)急性子的修士已經(jīng)再度按捺不住,譴責(zé)聲四起。

  仿佛一群眼睛都餓綠的狼,只等著將胡拉拉幾人拆吃入腹。

  “胡掌門,你這還有什么話好狡辯?”

  “卓卓宗主,我看元寶派心懷鬼胎,請您率四大仙門詳查此事!”

  “倒懸界大劫、造化天血案,這樁樁件件孽債,我看元寶派萬死難辭其咎!

  “沒錯。胡掌門,請吧?您還不應(yīng)誓遣散宗門,交出醒道木?”

  ……

  身周嘈雜一片,花解憂卻似全然不覺這場面是自己造就一樣,親親熱熱地扯了扯身旁谷小草的衣袖,悄聲細語。

  “等你們元寶派沒了,要不要嫁來我們浣花宗?”他還歪著頭扮無辜:“我既傾心卿卿,定可不計前嫌,掃榻相迎。”

  少年仙君眉目如畫,一抿唇角便是萬種風(fēng)情,即便病懨懨多愁眼,細細觀來卻愈顯燦若寒星。

  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谷小草將衣袖從他手中扯出,冷聲道:“用不著。”

  花解憂笑意燦爛:“你不好奇我如何又活過來了嗎?”

  “不好奇。”

  “哎,小草真是鐵石心腸,不過其實我——”

  巫嬈本就被周遭眾人吵得不耐煩,見谷小草尤在與花解憂糾纏不清,像兩只蚊子在耳邊嗡嗡,他便更覺得心如亂麻、一團火躁的氣憤感上涌。

  臉色冷著冷著,冷到極致冰山便裂開了。

  胡不歸嗡鳴一聲,懸停至花解憂太陽穴周遭,只消一撞花解憂便可血濺當(dāng)場,可謂威脅意味十足。

  花解憂剎住話頭,抬眼和谷小草雙雙看來:“巫師尊,您這可不太友好吧?”

  諒他大庭廣眾之下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手釀出一樁命案,花解憂恍若無骨般纏在谷小草身邊,眼角眉梢猶帶挑釁似的笑意,瞧上去分外刺眼。

  巫嬈脫口的字句中仿佛都帶著冰碴子:“誰準(zhǔn)你叫我?guī)熥??br />
  “我待小草情意不似尋常,小草的師長,便是我的師長。”

  花解憂翹著唇角,又道:“難不成您要棒打鴛鴦?可惜呀,您恐怕自身難保,造化天連帶著倒懸界幾十條人命債堆在身上,您今天能不能從這道門出去還是兩說呢。更遑論,四大仙門同氣連枝,您修為再高,難不成還能以一當(dāng)四?”

  圖窮匕見,花解憂完全不與巫嬈客氣。這一頓夾槍帶棒的說下來,連谷小草也忍不住心驚肉跳,平常哪兒有人敢跟巫嬈那么說話啊。

  “你找死!

  巫嬈眸色沉暗,怒意深沉處并不多言。殺意狂肆,胡不歸呼嘯聲起,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撞向花解憂太陽穴。

  連背景處的嘈雜之聲也見勢不妙化作陣陣驚呼。

  一聲巨響后,大殿的立柱、橫梁、墻面均晃動不止,仿佛地龍翻身,花解憂原先站立的地方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再一轉(zhuǎn)眼,花解憂步法行云流水,已躲去了花萬儀身后,可見其輕身功夫不俗。

  他裝作一副略顯刻意的驚魂失措模樣,外人看來倒是分外楚楚可憐。

  “巫前輩,您,您這是干什么?想滅口嗎?”

  谷小草看一眼巫嬈,他定然是氣狠了,一張臉比平日里還黑上十倍。

  再不說點什么,巫嬈可能真的要把玄天宗給拆了。

  谷小草氣沉丹田,往喉間貼了一副擴音符,便開始持續(xù)輸出——

  “花解憂,你有病吧?我從未對你有過絲毫情意,更不可能與你結(jié)為道侶。另外,什么滅口不滅口,是浣花污蔑在先,我?guī)煾干鷼庖搽y免!

  隨著這句話,也不知為何,巫嬈感覺明明方才一屋子人看起來都像擾人清靜的蟲鼠之流,恨不能一巴掌盡數(shù)拍死,此時這些蟲鼠又顯出些許人模樣來。

  谷小草調(diào)皮沖巫嬈眨眨眼睛。

  風(fēng)也清了,云也靜了,世界平和了。

  冰山融化,巫嬈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那笑雖清淺難辨,卻分明比花解憂燦爛熱烈的笑容,更顯純粹真誠。

  因是三人悄聲低語的官司,這一出鬧來,在場外人均是不明就里,吵鬧聲也停了,盯著谷小草傻眼。

  胡拉拉總算從周圍譴責(zé)指點中得到片刻喘息之機,他越眾而出。

  “你們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醒道木嗎?我告訴你們元寶派的醒道木放在哪兒!

  只這一句話,馬上又把全場注意力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