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之間,又過一年,離比武之期已不過數(shù)月,江南六怪連日談?wù)摰脑掝},總離不開這場勢必轟動天下豪杰之士的嘉興比武。
郭靖這一年來的變化可謂天翻地覆,習(xí)了玄門正宗的全真心法,又有九陰真經(jīng)中改善體質(zhì)的‘易筋鍛骨’篇相助,武功雖然談不上一日千里,卻也能稱得上百尺竿頭。
眼見郭靖武功大進(jìn),六怪均覺取勝極有把握,再想到即可回歸江南故鄉(xiāng),更是喜悅,都道是辛寒教導(dǎo)之功。
辛寒也不反駁,畢竟郭靖所學(xué)最為珍貴的便是自己教他的‘易筋斷骨篇’了,不過他也成功在朱聰那里學(xué)到了妙手空空。
要說朱聰這妙手空空頗為神奇,就說原著里,曾多次在比他厲害的高手身上偷得東西,最牛掰的一次就是他臨死之時,竟然當(dāng)著西毒歐陽鋒的面在楊康懷里掏出只鞋來,連歐陽鋒都未發(fā)覺。
辛寒覺得這門手藝以后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所以這次來大漠見到朱聰就順路學(xué)了。
這天一早起來,南希仁道:“靖兒,這幾個月來你盡練兵器,拳術(shù)上只怕生疏了,咱們今兒多練練掌法!惫更c頭答應(yīng)。
眾人走到平日練武的場上,南希仁緩步下場,正要與郭靖過招,突然前面塵煙大起,人聲馬嘶,一大群馬匹急奔而來。
牧馬的蒙古人揮鞭約束,好一陣才把馬群定性。
馬群剛靜下來,忽見西邊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紅馬猛沖入馬群之中,一陣亂踢亂咬。
馬群又是大亂,那紅馬卻飛也似的向北跑得無影無蹤。
片刻之間,只見遠(yuǎn)處紅光閃動,那紅馬一晃眼又沖入馬群,搗亂一番。
眾牧人恨極,四下兜捕,但那紅馬奔跑迅捷無倫,卻哪能抓得?頃刻間又跑得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數(shù)十丈外振鬣長嘶,似乎對自己的頑皮杰作十分得意。
眾牧人好氣又好笑,都拿它沒有法子,待小紅馬第三次沖來時,三名牧人彎弓發(fā)箭,那馬機(jī)靈之極,待箭到身邊時忽地轉(zhuǎn)身旁竄,身法之快,連武功高強(qiáng)之人也未必及得上。
六怪和郭靖都看得出神。韓寶駒愛馬如命,一生之中從未見過如此神駿的快馬,他的追風(fēng)黃已是世上罕有的英物,蒙古快馬雖多,卻也少有其匹,但與這匹小紅馬一比,卻又遠(yuǎn)遠(yuǎn)不及。
他奔到牧人身旁,詢問紅馬來歷。
一個牧人道:“這匹小野馬不知是從哪處深山里鉆出來的,前幾天我們見它生得美,想用繩圈套它,哪知道非但沒套到,反而惹惱了它,這幾日天天來搗亂。”
一個老年牧人神色嚴(yán)肅,道:“這不是馬。”
韓寶駒奇道:“那是甚么?”
老牧人道:“這是天上的龍變的,惹它不得!
另一個牧人笑道:“誰說龍會變馬?胡說八道!
老牧人道:“小伙子知道甚么?我牧了幾十年馬,哪見過這般厲害的畜生?……”說話未了,小紅馬又沖進(jìn)了馬群。
郭靖忽然想到什么,叫道:“這是不是就是寒師父說的汗血寶馬?”
七怪一算日子,正好一年,當(dāng)即道:“靖兒快去叫你寒師父過來!
辛寒此時正在帳篷前做自己的早飯,一只肥羊腿,架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正留著口水等著大塊朵頤,就見郭靖兩眼冒光的跑了過來。
暗罵一聲:“晦氣,怎么每次親自動手做飯,這吃貨都能趕來!
辛寒自己講究食不厭精,不好吃的東西向來不入口,有時候饞了便自己做上一些,又一次郭靖、華箏、托雷三人正巧趕上,吃過以后對辛寒廚藝驚為天人,從此便經(jīng)常到他這里混飯吃。
“來了,還沒好,自己去拿刀一會少割一點肉,給你師父我老人家多留一些!碑吘故亲约和降埽梁膊缓靡馑籍(dāng)面吃獨食。
郭靖兩眼放光:“好嘞,我這就去拿刀!彼仡^一邊朝自家?guī)づ衽,一遍大喊道:“托雷,華箏,寒師父烤肉了,快點來啊!
辛寒一頭栽倒,好懸沒暈過去:“怎么攤上這么個傻貨徒弟,他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么?”
轉(zhuǎn)眼間郭靖領(lǐng)著華箏、托雷一人拿了一把小刀眼睛冒著綠光就跑了過來。
四個人圍著一只烤羊腿便開動起來,正吃著,辛寒順口問了一句:“徒弟,今天你怎么沒練功啊?”
郭靖忽然停止,滿口都是肉的含糊道:“糟了,寒師父你等的那匹汗血寶馬好像出現(xiàn)了,幾位師父要我來叫你,我給忘了。”
辛寒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拉著郭靖就跑:“你個吃貨,耽誤我的大事,趕緊領(lǐng)我去!
郭靖便跑邊回頭喊道:“華箏、托雷,記得給我留點...”
辛寒和郭靖跑到地方,就聽韓寶駒道:“怎么來的這么晚,你要是在晚來一些我就忍不住出手了!
郭靖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自己貪嘴把正事忘了。
那些牧人還在圍捕小紅馬,辛寒一眼就盯上了了馬群中來回穿梭搗亂,快如閃電的那匹紅馬。
辛寒喜道:“就是它!”側(cè)頭朝韓寶駒問道:“我要如何才能將它降服?”
韓寶駒道:“駿馬必有烈性,但如被人制服之后,那就一生對主人敬畏忠心,要是眾人合力對付,它卻寧死不屈!
辛寒大笑:“如此簡單,且看我的。”他猛然發(fā)動,身形左閃一下,右閃一下便闖入馬群,接近了那紅馬,身形變幻如同鬼魅。
辛寒走后,柯鎮(zhèn)惡奇道:“辛兄弟,你不說要去抓馬么?如何還不快去?”
朱聰苦笑道:“大哥,他已經(jīng)去了!
柯鎮(zhèn)惡聽力無雙,可此次竟然連辛寒離開都沒聽出來,頓時駭然。
江南七怪都知道辛寒武藝絕頂,但這等神妙的輕功還是第一次見到,都驚訝之極。
最令他們驚訝的還在后面,辛寒沖進(jìn)馬群不久就成功靠近了小紅馬的距離。
不得不說汗血寶馬真夠牛掰,憑辛寒的速度竟然直線追不上它,只能找個機(jī)會斜下里靠近,一把抱住馬頭。
不過他并沒有騎上去,而是直接用他變態(tài)的蠻力直接一拽馬頭,將小紅馬直接放倒在地,然后伸出一只手牢牢按在馬身上大喝道:“服不服!”
那小紅馬如何能讓人如此輕易降服,當(dāng)即首尾齊動不停掙扎起來,可無論它如何掙扎也擺脫不了身上那只白皙如玉的手掌。
七怪和那些牧民都看呆了,那看上去如此文靜的書生,只一只手,就壓住一匹烈馬,這景象何等驚人。
小紅馬被制服,馬群也安靜下來,只剩下小紅馬在那里不停的掙扎,辛寒手上逐漸加力:“到底服不服?”
不一會小紅馬逐漸沒了力氣,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終于它停止了掙扎,在辛寒手下大口喘氣。
韓寶駒跑過來喜道:“成啦,成啦!”
辛寒一松手,那小紅馬頓時站立起來,伸出舌頭,來舐他的手背,神態(tài)十分親熱,眾人看得都笑了起來。
一名牧人走近細(xì)看,小紅馬忽然飛起后足,將他踢了個筋斗。
辛寒伸手朝小馬脖子上一摸,只見入手一片紅色,當(dāng)即大喜:“果然是汗血寶馬!”
韓寶駒連連贊嘆,眼中顯出羨慕之色,江南七怪其他人,也第一次見到這種出汗如血的寶馬,不由得連連稱奇。
就在這時,一個老牧民忽然叫道:“英雄!”
草原上的漢子最敬佩英勇之人,此時見到辛寒單手就降服烈馬,都情不自禁的跟著這老牧民一起叫了起來:“英雄、英雄!”
辛寒牽著小紅馬和江南七怪回了住處,叫郭靖幫忙刷馬,可是郭靖剛到小紅馬身前,小馬立即起腳就踢。
幸好郭靖躲得快,要不然定要受傷。
辛寒一拍馬頭:“別鬧,這是我徒弟,讓他帶你去清洗一下。”
說來也怪,他說完,那小馬就如聽懂了一般,不再反抗,乖乖跟著郭靖去了。
辛寒朝韓寶駒道:“老韓,你這法子真不賴,果然將他制服之后,它便乖乖認(rèn)我為主了!
韓寶駒哭笑不得:“我說的制服是你騎上去,耗盡它的力氣,誰讓你壓著它了!
朱聰最為狡猾,看著辛寒高興,當(dāng)即道:“辛寒啊,我說你這個師父當(dāng)?shù)靡膊粔蛞馑,如今這馬也有了,我那妙手空空也被你學(xué)去,可是你教靖兒只有那么一套功夫,你看是不是應(yīng)該多傳他一點自保的功夫啊!
辛寒一樂:“也行,招式什么的我就不傳了,今天我抓馬這把子力氣怎么樣,我就把這力氣傳給靖兒吧。”
七怪一聽,這也能傳?
朱聰?shù)溃骸澳憧蓜e騙我們,這力氣也能傳授?”
辛寒笑道:“我有一門神功,乃是西域密宗的護(hù)教神功,名曰‘龍象般若神通’每練一層便有一龍一象的大力,只是這門神功進(jìn)展緩慢,需要持之以恒,正合了靖兒的性子!
七怪大喜,終于又在辛寒身上掏出干貨了。
韓小瑩最是心疼郭靖,當(dāng)即嬌聲道:“這也少了,我見你抓馬之時輕功絕頂,靖兒的輕功著實一般,不如你也傳授他一門輕功可好?”
韓小瑩柔中帶剛,雖然是問話,但聽語氣哪有問的意思,辛寒只好點頭應(yīng)下,決定把張真人那門‘梯云縱’傳給郭靖,正好配了他的金雁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