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府府主身為魂道修士,習(xí)慣了躲在幕后操縱分魂,本體親自戰(zhàn)斗并非其人所長。
再者,自開始戰(zhàn)斗以來,其人表面上沒什么異樣。
然而,他暗地里一直都有著其他動作。
獄卒為何只盯著師弋等人,反而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主要原因就在于,降府府主利用魂道秘術(shù),隔絕了他們一行人的神魂氣息。
獄卒的嗅覺敏銳,能夠嗅到神魂的氣味。
相對的,獄卒其他方面的感官都非常弱。
在降府府主的操作下,獄卒自然會對他們一行人視而不見。
不過,長時間維持大規(guī)模的隔絕手段。
對于降府府主而言,也是極其消耗心力的。
其人之前放棄對師弋的追擊,除了怕死之外,其實還有這方面的原因。
如今,隗鴻和降府府主實力全都受限。
雙方有一下沒一下的互搏,你來我往之下,倒顯得勢均力敵。
然而,這一切都逃不過師弋的眼睛。
降府府主不在狀態(tài),很輕易就被師弋給捕捉到了。
至于上述原因,對于心思縝密的師弋而言,也并不難猜。
畢竟,也只有魂、鬼兩道的手段,能達(dá)到迷惑獄卒的作用。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傳音讓林傲配合自己。
另一邊,心領(lǐng)神會的林傲。
直接朝著降府府主迎了上去,對其人展開了攻擊。
面對林傲這個胎神境修士的狂攻,降府府主心中大怒。
以圓覺境之尊,他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就連師弋也最多是和他的分魂過招而已。
被胎神境修士近身狂攻,這還是第一次。
林傲的攻擊對于降府府主而言,攻擊力不強,但是侮辱性卻極大。
降府府主雖然不在狀態(tài),但圓覺境又豈是隨意就能欺辱的。
只聽見啪嗒一聲機括響起,降府府主打開了身上的一只魂匣。
冒著白光的分魂,嗖的一下飛入了林傲的體內(nèi)。
魂道精通奪舍,只要是不是同階之人,這個成功率高達(dá)七成以上。
以分魂反控敵人,并將之轉(zhuǎn)化為己方戰(zhàn)力,這是魂道修士的拿手好戲。
之前,在與師弋的交手中。
降府府主反手控制了師弋的雪軀,已經(jīng)展露過這項能力了。
正是因為奪舍能力的霸道,使得修為稍低者,少有人敢與魂道修士近身纏斗。
稍有不慎,就會著了魂修的道,最后變成對方的傀儡。
另一邊,隗鴻對于魂道的厲害是十分清楚的。
當(dāng)他看到分魂飛入林傲的身體之后,他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同時,隗鴻還在心中暗罵林傲大意。
以胎神境修為,居然敢上前與降府府主這個圓覺境的魂修纏斗,簡直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個時候,隗鴻幾乎給林傲判了死刑。
以降府府主的實力,想要奪舍胎神境修士,簡直不要太容易。
一念及此,隗鴻心中已經(jīng)生出了拼命的心思。
畢竟,如果林傲被對方控制,隗鴻要面臨以一敵三的不利局面。
敵人壓倒性的優(yōu)勢,再不拼死一搏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另一邊,降府府主奪舍的過程很順利。
其人僅僅只是操縱分魂,就在識海之內(nèi)將林傲的神魂殺的丟盔棄甲。
沒費什么功夫,降府府主就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
緊接著,其人輕車熟路的操縱分魂,入主神竅穴。
最后,只需要將神魂波動與這具肉身保持一致,他就能徹底接管這具身體了。
而眼前的女修,將會成為他的分魂。
想到這里,降府府主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畢竟,血道分魂他還從來未曾擁有過。
就在降府府主懷揣著期待,將神魂波動調(diào)整完成的一剎那。
其人腦中突然一痛,隨即降府府主發(fā)現(xiàn),他竟然失去了與分魂之間的聯(lián)系。
而另一邊,林傲卻仿佛沒事人一般。
借著降府府主愣神的剎那,直接棲進(jìn)了他的身前。
緊接著,一串血珠如水銀一般,從林傲的衣領(lǐng)下滾了出來。
隨著血珠快速膨脹,一只黑毛惡犬突然現(xiàn)出了身形,一口朝降府府主咬了過去。
“啊!”
伴隨著降府府主一聲慘叫,他的半邊身體,直接被黑毛惡犬給撕了下來。
受此重創(chuàng),降府府主盡管沒有當(dāng)場死亡,不過也是出氣多于進(jìn)氣了。
想必,其人身死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然而,降府府主到死也想不明白。
為什么奪舍明明已經(jīng)成功了,林傲卻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反倒是他的分魂先失去了聯(lián)系。
世人皆知,血修以血液這種廉價材料,作為修煉資源。
不用丹藥也可修真,這樣的低成本,是萬年前血道風(fēng)靡一時的主要原因。
然而,少有人知道。
血道的真正厲害之處,在于以他人作為軀殼。
不需要任何實際的載體,甚至就連神魂都可以舍棄。
只要有血修存在,便可化身千萬,對這些人予取予奪。
當(dāng)年的血神宗宗主,就是利用了血道這一特性,潛伏萬年一直活到了近代。
和血道軀殼一比,魂道的分魂就有些落了下乘。
畢竟,魂道要將本體神魂分裂,以此創(chuàng)造分魂。
這樣做麻煩不說,并且還是要以魂作為載體的。
當(dāng)降府府主的分魂進(jìn)入林傲的識海,他固然可以憑借,豐富的奪舍經(jīng)驗占據(jù)識海。
可是,其人想要接管肉身,就必須入主神竅穴。
并且,還要將神魂波動,調(diào)整到原身相匹配的程度。
如此一來,這和之前的神魂基本沒什么兩樣。
而林傲體內(nèi)的神魂,原本就不是她本人的。
那是師弋用鴆血能力,強行捏出來的神魂。
換言之,對于林傲而言,誰到神魂掌管身體根本不重要。
反正,在血道能力作用下。
只要入主這具身體的神竅穴,都會變成她的形狀。
降府府主想要奪舍一具血道軀殼,根本是不可能的。
正因為了解血道的特性,師弋才讓林傲配合自己,趁機偷襲降府府主。
在降府府主不了解血道流派隱藏特性的情況下,自然是中招了。
隨后師弋借犬噬能力,直接將降府府主一擊打入了瀕死狀態(tài)。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一旁的隗鴻給看愣了。
而另一邊,那名陌生的雁國高階,則是大驚失色。
局勢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剛剛明明是他們一方占優(yōu)。
誰成想轉(zhuǎn)頭,降府府主就被打的快要咽氣了。
陡然出現(xiàn)的變故,讓袁崇海的臉色異常難看。
他沒有想到,在他的窮追猛打之下。
師弋竟然還有余力,用計偷襲他的同伴,這實在是太不把他袁崇海放在眼里了。
一想到此,袁崇海滿臉怒容的對師弋咆哮道:
“師弋,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對于袁崇海的威脅,師弋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師弋知道,一會兒袁崇海就沒心思再針對自己了。
表面上看,師弋一下偷襲快把降府府主給打死了。
然而,對方生死只是附帶的。
師弋的根本目的,只是為了救出被困在熾燃鐵屋當(dāng)中的耀羅宗高階而已。
偷襲降府府主,只是為了達(dá)成這一目的,僅此而已。
就在降府府主倒下的同時,原本正在與白猿搏斗的獄卒,突然之間停頓了一下。
隨后,它轉(zhuǎn)動起它那如骷髏頭一樣的腦袋。
將包括袁崇海在內(nèi)的雁才兩國高階,全部都掃了一遍。
那感覺,就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他們一樣。
看到這一幕,師弋微微勾起了嘴角。
而另一邊,被獄卒掃到的袁崇海,馬上意識到了不妙。
降府府主重傷不治,那么他所操控的魂道手段,自然也就維持不下去了。
之前,獄卒一直對他們一行人視而不見,只對這師弋等人窮追猛打。
就算袁崇海對獄卒施展?fàn)啃侵g(shù),那獄卒也只當(dāng)無事發(fā)生。
也就白龜窟洞主變身白猿,這獄卒才正視這個敵人。
然而,獄卒對于一旁不斷襲擊它的八景宮宮主,以及向云間還是當(dāng)做看不見。
這一切,都是降府府主的魂道手段所產(chǎn)生的效果。
如今,這一層偽裝外衣被扒下。
雁才兩國修士,盡數(shù)落入了獄卒的眼中。
突然發(fā)現(xiàn)如此之多的生人,獄卒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開大招,利用熾燃鐵屋將周圍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
為防敵人逃走,距離最遠(yuǎn)的自然最優(yōu)先被攻擊。
而此時,距離獄卒最遠(yuǎn)的。
恰恰就是降府府主,以及守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名雁國圓覺境。
隨著獄卒這一指,根根鐵柱拔地而起,毫無懸念的將兩人困在了當(dāng)中。
隨后,獄卒調(diào)轉(zhuǎn)手指,又朝著林傲和隗鴻兩人指了過去。
早就預(yù)料到的師弋,瞬間召出了心協(xié)鏡。
憑借心協(xié)鏡的瞬移之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師弋帶著兩人躲過了鐵屋的圍困。
另一邊,獄卒并沒有因為失手,而停止發(fā)動天賦神通。
它繼續(xù)由遠(yuǎn)及近,對另外幾人開始點名。
當(dāng)獄卒將手指指向八景宮宮主的時候,一旁白龜窟洞主所化白猿,自然不可能再繼續(xù)看下去。
他一把沖上去,直接抓住了獄卒的手,阻止它繼續(xù)釋放熾燃鐵屋。
“袁道友,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打算冷眼旁觀么。
如今,被困住的可不止我才國之人,你雁國同伴可也被鐵屋困住了。
如果大家不齊心協(xié)力干掉這獄卒的話,今天被困之人要死,我們剩下的人恐怕也很難逃掉!卑自骋贿吪c獄卒角力,一邊口吐人言,對袁崇海說道。
打了這么久,白龜窟洞主已經(jīng)認(rèn)識到。
憑他們才國方面的這幾人,根本無法戰(zhàn)勝獄卒。
而袁崇海身為雁國第一,實力在整個修真界也屬于第一梯隊。
如果有其人幫忙,他們的勝算也會大許多。
另一邊,袁崇海聞言之后,臉色青紅不定。
其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師弋的詭計。
如果他放棄追殺師弋,轉(zhuǎn)而對付獄卒,那就完全隨了對方的心意。
不過,當(dāng)袁崇?戳艘谎圻h(yuǎn)處的鐵屋。
降府府主和另外一名雁國高階,也被困在了里面。
想到這里,袁崇海不禁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心里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盡管如此,他還是朝著才國幾人的方向飛去,加入了對獄卒的攻擊。
有袁崇海的加入,在他星道的強橫威力之下,才國幾人的頹勢才就此止住。
另一邊,師弋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然達(dá)到。
于是,也一同加入的到了對獄卒的攻擊之中。
有白龜窟洞主以變化道在前,限制獄卒釋放神通。
再加上袁崇海等人提供的強有力攻擊,外帶師弋利用鴆血所催生的地獄植株。
獄卒雖然難纏,但是面對這諸多手段,也難以抵擋太久。
前后大概用了半個時辰左右,在眾人合力之下,終于將這獄卒給干掉了。
看著獄卒巨大的身形轟然倒下,在場諸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氣。
不過,在場諸人都明白,獄卒在地獄之內(nèi)不死不滅。
此時它雖然被眾人合力給干掉了,但是在地獄環(huán)境的加持下。
要不多久,它還能夠重新復(fù)生。
當(dāng)然,復(fù)生是需要時間的。
當(dāng)它活過來的時候,眾人恐怕早已經(jīng)離開這一層了。
所以,這獄卒復(fù)生與否,和眾人的關(guān)系并不大。
眾人只知道,獄卒死后它的天賦神通會暫時性失效。
果然,隨著獄卒倒下,那三座熾燃鐵屋也開始不斷崩塌。
被困于其中的三人,終于從鐵屋當(dāng)中脫困了。
最先走出來的是陳抱一,其人雖然顯得有些狼狽。
但他好歹也是圓覺境修士,鐵屋之內(nèi)的火焰雖烈,但還要了他的性命。
第二個走出來的,乃是那名陌生的雁國圓覺境,其人也沒有什么大礙。
不過,他攙扶著的降府府主,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
很顯然,經(jīng)過熾燃鐵屋這么一折騰,降府府主的傷情更加嚴(yán)重了一些。
對于他們這些人,師弋并不關(guān)心。
師弋唯一關(guān)系的,就是那名耀羅宗高階的死活。
當(dāng)師弋看到那耀羅宗高階,顫顫巍巍的從鐵屋當(dāng)中走出來的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其人狀態(tài)不佳,但只要人還活著就好。
一念及此,師弋再度召喚出了心協(xié)鏡。
以心協(xié)鏡的傳送之能,帶著林傲與隗鴻兩人,向那耀羅宗高階的方向傳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