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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這個男人來自秦朝 > 劍尋千山 第110節(jié)
  秦云裳冷眼看著溫容走遠(yuǎn),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狐眠:“動手吧。”

  雷聲轟鳴而下,狐眠手中畫筆一轉(zhuǎn):“好!

  雷聲轟隆,似有大雨。

  千里之外,一道閃電轟在謝長寂幻境之中,謝長寂一口血嘔出來,急急睜開眼睛。

  他抬手抹了一把嘴邊鮮血,迅速起身,徑直提著劍打開大門。

  薛子丹聽見聲響,詫異回頭,只是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人用劍架著脖子,狠狠撞在身后柱子上。

  “花向晚呢?”

  謝長寂揪著他的衣領(lǐng),語氣中帶著殺意。

  他殺巫媚那晚的記憶浮現(xiàn)上來,薛子丹咽了咽口水,想要安撫謝長寂:“那個你冷……”

  話沒說完,謝長寂長劍一動,薛子丹立刻大吼出聲:“巫蠱宗!”

  謝長寂動作頓住,薛子丹趕緊道:“她去搶人,你要想做什么趕緊去,別和我折騰!”

  聽到這話,謝長寂立刻放開他,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兩步,他突然想起什么,回頭看向薛子丹:“你從道宗追到狐眠花了多久?”

  “三個……不是!”

  薛子丹突然反應(yīng)過來。

  謝長寂死死盯著他,片刻后,他冷淡出聲。

  “好得很。”

  說完,他提步往前,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雨傾盆而下,薛子丹看著空了的院落,深深舒出一口氣。

  片刻后,他突然意識到謝長寂之前做過什么。

  溫少清那骨頭他一看就知道是劍痕,絕對不是冥惑干的。

  之前他還是“云清許”時謝長寂就對他恨之入骨,要知道自己是花向晚的前任,還故意單獨(dú)在房間給花向晚“解毒”,他真的要宰了他。

  太危險了,他不能再留了。

  意識到這點(diǎn),薛子丹立刻回頭去收拾東西,一面收拾一面給花向晚傳音:“阿晚,謝長寂把我是云清許認(rèn)出來了,他現(xiàn)在去巫蠱宗找你,我先跑了,你好自為之。”

  第61章

  這是巫蠱宗的地宮。

  放下溫少清的尸骨后,趁著溫容和巫生糾纏,她便用神識掃過整個巫蠱宗,隨后快速到了地宮之中。

  這兩百年她所學(xué)駁雜,制毒法陣無一涉獵頗精,她悄無聲息解開地宮封印,便來到地宮大殿。

  大殿是一個寬闊的空間,里面陳列著密密麻麻的棺木,周邊是西境信奉的各路尊神神像,或坐或立,或怒目猙獰,或手執(zhí)蓮花,配合著大殿中的棺槨,看上去異常陰森。

  花向晚抬手一揮,整個大殿燭燈亮起,燈火通明,就看見正前方是整個大殿中最大的一座神像。

  它矗立至頂,人在它面前顯得異常渺小,神像是男女兩神,擁抱交合在一起,看上去就成了一尊。

  這是西境大多數(shù)人供奉的陰陽合歡神,傳說中創(chuàng)造西境的主神。

  花向晚看著棺槨,用神識一一確認(rèn)了身份,隨后給秦云裳發(fā)了消息:“找到了!

  秦云裳盯著不遠(yuǎn)處走出巫蠱宗的溫容,冷聲道:“知道了,你先確保好他們的安全!

  巫蠱宗既然拿他們煉尸,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或許會將合歡宮弟子尸首召出,若尸首被破壞,他們這一趟就是白來。

  花向晚應(yīng)聲:“放心,我安排好通知你!

  說著,花向晚手上結(jié)印,給整個大殿設(shè)下結(jié)界,隨后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長劍,劍身抹過手心,她口中誦念法咒,每一滴血珠落下,都在空中變化成一道符文,過了片刻后,她輕喝出聲:“去!”

  音落,血色符文飛向棺槨,一一貼到棺槨之上,在棺槨上亮起,隨后沉入木中。

  用符文封住這些棺材,保證這些尸體與外界隔絕,不會受到巫蠱宗召喚時,她又盤腿坐下,開始在地面畫出一個圓形法陣。

  法陣極為復(fù)雜,每一筆都用血繪制而成,灌入化神后期靈力。

  雖然是化神后期,但法陣已經(jīng)隱約有了渡劫期的威力,花向晚一筆一劃,到最后幾筆,秦云裳的聲音響起來:“阿晚,溫容走遠(yuǎn)了。”

  “去吧。”

  花向晚最后一筆描上,冷靜開口:“我馬上啟陣!

  說著,她抬手按在法陣中間,法陣開始迅速往外擴(kuò)散,與此同時,天空中出現(xiàn)一道透明薄膜,和地面法陣相互回應(yīng),緩慢銜接在一起。

  巫生正在房中大發(fā)雷霆,他冷冷看著眾人,怒喝出聲:“有人闖進(jìn)來都不知道,做什么吃的?!溫少清怎么會在這里?原本在這里的人呢?都死了?!”

  說著,他便察覺靈力不對,片刻后,有人顫抖出聲:“天……天變了!”

  所有人都看見天空似乎被一層薄膜籠罩,巫生瞬間察覺不對,立刻給鳴鸞宮發(fā)信求救,然而他的傳音根本無法穿透薄膜,他瞬覺不好,正要吩咐什么,就聽外面?zhèn)鱽怼稗Z”的一聲巨響,隨后有人沖進(jìn)屋中,急道:“宗主,有人帶人闖進(jìn)來了!”

  “何人?做什么?”

  巫生扭過頭去,冷聲詢問,沖進(jìn)來的弟子喘著粗氣,如實(shí)回答:“她說她叫狐眠,來取你狗命。”

  聽到這話,巫生一愣,片刻后,就看上方薄膜呈現(xiàn)出一片血紅花紋,花紋上一個個光點(diǎn)亮起,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光點(diǎn)就突然化作血劍,朝著地面如雨而下!

  尖叫聲瞬間傳遍整個巫蠱宗,高階弟子反應(yīng)過來,立刻開啟法陣抵擋,外面?zhèn)鱽砜硽⒅,巫生看著弟子被血劍誅殺,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捏起拳頭,稍作鎮(zhèn)定,只道:“錢長老領(lǐng)所有弟子去正門,來者殺無赦,另外兩位長老隨我去找布陣之人,只要陣法一破,來者不足為懼!

  說著,巫生慢慢冷靜下來,他看一眼神色各懷鬼胎的長老們一眼,出聲提醒:“今夜來的是合歡宮的人,大家可誰都跑不掉!

  聽到這話,眾人一愣,隨即意識到來的人是為什么。

  下面弟子不清楚,可這些長老卻是清楚當(dāng)年發(fā)生過什么,他們臉色皆是一白,巫生見穩(wěn)住眾人,甩手朝地宮走去,冷聲道:“走!

  來的既然是狐眠,那她一定是在溯光鏡中看到了過去,知道了合歡宮弟子尸首的去向。

  既然來人已經(jīng)悄無聲息將溫少清的尸骨放下,那一定也會找到地宮。

  他一面召喚煉制好的兇尸,一面領(lǐng)著人往地宮趕。

  從地面往下,是一條狹長甬道,巫生領(lǐng)著兩個長老和一干兇尸沖進(jìn)甬道,便看見路上一地弟子尸首。

  巫生抿了抿唇,手上捻了個法印,兩個長老也十分緊張,能這么無聲無息來到地宮,對方必然要在化神期以上,甚至更高的修為。

  合歡宮三位長老都是化神期,可若是那三位長老,決計布不出方才的法陣,可除了那三位,合歡宮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花向晚那個金丹半碎的半吊子不可能,花染顏渡劫失敗后就纏綿病榻更不可能。

  三人不斷思考著來人的可能,走到一半,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宮裝的女子背影。

  巫生動作一頓,三人警惕起來,巫生恭敬道:“敢問閣下為何擅闖我巫蠱宗地宮?”

  “我為何而來,”花向晚慢慢回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巫生,微微一笑,“你心里不清楚嗎?”

  “花向晚?!”

  巫生猛地睜大眼,話音落下瞬間,血色藤蔓從地下瘋狂而來。

  巫生反應(yīng)極快,足尖一點(diǎn),便退后開去,抬手一召,兇尸瘋了一般撲上前。

  花向晚劍抹過手心,盯著迎面撲來的兇尸,目光微冷。

  而后她左手一甩,法陣朝前方而去,封住三人去路,右手長劍橫掃,直接將面前撲來兇尸切成兩半!

  血色藤蔓從巫生三人腳下騰空而起,巫生三人手中法光大綻,兩位長老控制住藤蔓,巫生法咒朝著花向晚迎面轟去。

  甬道狹窄,不利于多人作戰(zhàn),這剛好便宜了花向晚。

  巫生看了一眼,手上結(jié)印,瞬間出現(xiàn)在花向晚身后。

  花向晚察覺他靈力走向,藤蔓緊追而去,隨即回身一劍轟砍而下!

  巫生袖中長劍驟出,硬生生接下花向晚一劍,同時另外一位長老手中道光朝著花向晚擊來,逼著花向晚脫開左手用法陣攔住長老道光。

  兩個人左右夾攻,僵持之間,一個法陣從花向晚腳下升騰而起,三個人同時念咒,法光如蛇而出,瘋狂襲向花向晚,花向晚被困在陣法之中,劍光密不透風(fēng),將試圖沖向她的光蛇一一斬盡!

  她的劍光極快,三人額頭開始有了冷汗。

  巫生之前才被謝長寂傷過,方才又被溫容所傷,現(xiàn)下雖然是同另外兩個長老合力一起困住花向晚,卻也感覺吃力。

  察覺巫生狀態(tài),其中一位長老急道:“宗主,她就是靠靈氣珠,再撐一會兒就好了!”

  “靈氣珠?”

  聽到這話,花向晚在法陣中笑著回頭,長老察覺不對,但他來不及反應(yīng),只聽一聲:“那可真是讓你們失望了!

  音落那剎,強(qiáng)大的靈力朝著周邊轟然而去,將三人猛地震飛。

  花向晚瞬間失去禁錮,劍如長龍,身如鬼魅,帶著劍的清光出現(xiàn)在兩個長老面前,利落劃過他們脖頸。

  看見長老被殺,巫生捂著胸口,果斷轉(zhuǎn)身就逃。

  兇尸在他操控之下朝著花向晚抓來,花向晚放手一人一劍,一路劈砍而去,不消片刻,就把兇尸清理干凈。

  她提著染血的劍,疾步追向巫生,巫生瘋了一般沖向前方,在花向晚一把抓到他之前,猛地沖進(jìn)地宮,轉(zhuǎn)頭大喝出聲:“慢著!”

  花向晚停住腳步,巫生站在上百棺木面前,他喘息著:“你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自爆元神,同這里一起毀了!”

  花向晚不說話,她看著不遠(yuǎn)處的巫生,想了想,卻是笑起來:“兩百年了,未曾想,你還用劍吶?”

  聽到這話,巫生臉色一白,花向晚目光落在他被逼拔出的劍上,似是思索:“我真是好奇,沒有愛魄的人,是什么感覺!

  “你想說什么?”

  “沒有愛魄之人,感受不到這世間之愛,”花向晚走進(jìn)來,巫生忍不住后退,聽花向晚緩慢開口,“無論父母、親友、妻兒,乃至世間萬事萬物,留給你的都只有憎怨苦恨,如今巫宗主也算名利加身,不知感受如何?”

  “你讓我走!蔽咨⒅,似是完全聽不懂花向晚的話,“巫蠱宗你滅了就滅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今夜之事我絕不會透露半點(diǎn),你讓我離開。”

  “走?”花向晚停住步子,似是覺得好笑,“你說我會讓你走嗎?”

  巫生動作頓住,花向晚繼續(xù)思索:“你換了臉,屠了斷腸村,不承認(rèn)你秦憫生的身份……”

  “我不是秦憫生。”

  “如果你不是,”花向晚抬頭,“你換臉做什么?”

  “我沒有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