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真的。
幾乎同時,有三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楚笑對規(guī)則還有些不太明白,等負責人下臺,轉(zhuǎn)身問主持人:“如果一次性接受多人挑戰(zhàn),算幾場勝利?”
主持人有些沒明白楚笑的點:“什么幾場?”
“勝利榜!
“你說勝利榜積分呀!敝鞒秩嗣靼走^來,“在擂臺上贏下一人計一分!
不過那是個虛榜。
既沒有獎金也沒有彩頭,更沒有可以兌換的資源,只有新人職業(yè)拳手為了迅速提升名氣,才會去刷分打榜。
對其他人的意義不太大。
楚笑:“明白了!
主持人稍微收拾了心態(tài),打開話筒,重新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比賽。
“現(xiàn)在出現(xiàn)三位挑戰(zhàn)者,按照規(guī)定,選擇權(quán)將重新回到蒙面小姐這邊!
他將話筒遞到楚笑面前:“蒙面小姐,你更青睞哪一位拳手呢?”
楚笑再次打量了一遍三人,確認打頭的這三人都不算高手,這時候站起來,可能是試水的。
她并沒有那么多時間在浮空島。
嘆了口氣:“一起上吧!
安靜如雞。
起哄聲再次掀了起來。
拍桌子!
拍凳子!
再不濟拍地板~
一杠三的格斗場,你可見過?
——
有見過體能素質(zhì)好的。
也有見過格斗技巧高的。
但是頂尖的格斗技巧下,體能素質(zhì)還達到了一般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四肢像是鐵鑄,骨頭更像是合金重淬,腰堅韌的怕不是安裝了彈簧吧……
地下拳場直接淪為守擂者的表演秀,周圍無數(shù)個擂臺淪為背景板。
一串三,一對二,這種在往日十分少見的場景,在這都成了常態(tài)。
三場過后,大家覺得差不多也該結(jié)束了。
五場后,眾人隱隱覺得可以結(jié)束,卻想知道她的極限在哪。
七場后——
眾人:“這尼瑪是個機器人吧!
可第七場之后,第八場仍然繼續(xù)。
有一級霧金的吸引。
源源不斷的挑戰(zhàn)者從門外涌入場內(nèi),只要臺上的人不喊停,她永遠不缺挑戰(zhàn)者。
年輕人掀起的嘈雜像是獨自構(gòu)架了一個世界。
石鈺城坐在押注臺后,可能是年紀越來越大專注力不夠,也可能是畫面太過相似,回憶拉扯著他墜入二十幾年。
他眼神慢慢散開。
上一次這樣的場面,還是二十幾年前,只不過那時候浮空軍首領是玩票的性質(zhì),每天定點來定點回去,有挑戰(zhàn)者就打,沒有挑戰(zhàn)者就喝酒。
能打幾場打幾場,能贏幾人就幾人。
只有提前走的,從來不加班。
那時候石鈺城還年輕,還猜測可能是浮空軍事務繁忙,所以從不多呆。
現(xiàn)在早已半百,再回想起來,那時候楚頭領應該是家里有什么人在等著。
石鈺城將焦距慢慢又匯集在臺上的年輕姑娘身上:
而眼前這位,除了開場熱身之外,“一串三”“一杠二”都是挑著自己的極限來,速度快下手準,沒有絲毫留守。
她在趕時間。
換個說法,她很看中贏的數(shù)量。
石鈺城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墻上的勝利榜。
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為了刷榜?
這邊眾人想法各異,那邊楚笑第八場也已經(jīng)接近尾聲。
她左手臂被對方抓住后,沒有等到對方利用身高手長的優(yōu)勢對她發(fā)起進攻。
以自己手臂為軸,腳尖在地板上借力。
“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瞬間,楚笑整個人已經(jīng)彈跳起來,仿佛被對方鉗制在對方的手臂完全不存在,頭和腿直接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位置。
頭朝下,雙腿在上。
“啪嗒——”
“啪——”
骨頭錯位的聲音和腿踹在臉上的聲音同時響起,她借了彈跳力,這一腿用了足夠的力道,又是直面對手的門面招呼。
一招無論是正規(guī)拳場,還是地下拳場,都是ko的絕殺。
男人在頭部受到襲擊后,一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像是一塊木樁直直的向后倒下,拉扯著楚笑一起倒下。
哪怕倒在地上也沒有放松鉗制的力道,手臂越握越緊。
楚笑背部著地。
她看著頭上的刺眼的燈光,汗水順著額頭,浸入了眼睛里。
這失神也不過只是一剎那。
下一秒她從地上利落的翻身而起,半跪在地上,在對方掙扎著想起來的時候,完好的右手握成拳,轟在了他的手腕上。
對方在劇烈的疼痛中松開五指。
楚笑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在主持人跪坐在地上,拍著地板讀秒的時候,她右手扶著脫臼的左臂,從地上站起來。
近身格斗,系統(tǒng)訓練和野路子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這一晚上大多數(shù)人體重足夠,但是普遍上肌肉過度,偏偏下盤又不穩(wěn),格斗技巧也不夠。
身體管理錯亂,揮拳還靠著本能。
優(yōu)點則是因為他們在“實戰(zhàn)”中積累。
沒有教官,卻也沒有格斗規(guī)則的束縛,上三流手段和下三流手段混用,無論占不占上風,打法狠厲,一多半看著都不要命。
這要是眼下的雷勵他們,陸戰(zhàn)格斗經(jīng)驗為零,哪怕實力高上幾個等級,對上這群人,最后還真說不上誰輸誰贏。
主持人倒數(shù)的數(shù)字似乎停了下來。
楚笑不再理身后的動靜,摸到脫臼的關節(jié)。
單手一拉一托,只聽兩聲“啪”“啪”令人牙酸的骨頭摩擦聲后,楚笑放開脫臼的手臂,試著動了動肩膀。
還行。
雷勵同層次的格斗高手,今天一個沒有出現(xiàn)。
還可以再來兩局。
她看見了臺下熟悉的身影。
對方?jīng)]有太多表情,一雙深灰色的眸子直視著她,灰蒙蒙的一片,深不見底。
在觀眾席驚呼聲想起的同時,楚笑轉(zhuǎn)身,不再磨蹭。
躍起飛腿鎖喉,雙腿如同鐵索,將重新站起來體重是她兩倍多的男人鎖地上。
男人血色一下子直接沒過頭頂,有一種喉嚨立刻就要碎掉的錯覺,求生本能強過勝負欲,抬手艱難的吐出三個氣音:“我認輸。”
楚笑還沒等裁判宣判,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
甚至連站起來都顧上,抬起臺子圍攔用的鐵索,彎腰從兩根鐵索間鉆了出去。
正準備一躍而下,僵在原地。
她想了想還是繞道旁邊,從工作人員走的臺階下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可能是這幾天憋壞了,也可能是一直活在別人對話中的父親,終于被自己摸到了影子。
楚笑這一刷分,就忘記了一些東西。
比如注意時間。
比如注意收斂。
邵衍站在靠后的地方。
見楚笑下臺,他特意找了個角落帶著陰影的地方站著,如同意料中的,她沒有任何猶豫,徑直朝著他走來。
似乎從她站在軍部門口表白時那日開始,無論是誤會,還是別離,無論她絮絮叨叨畢業(yè)了要跟著自己隨軍,還是后來站在帝國最頂端……
她眼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從來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