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原本下盤就不穩(wěn)的他倒飛了出去,側(cè)臉著地,四肢軟成一團,眼前一片漆黑,連手指似乎都無法動彈。
來地下拳場的人,半成人是內(nèi)行,兩成人找刺激,兩成人是看客,剩下的一半多都是賭鬼。
蒙面小姐短短幾秒鐘撕毀平局合約。
輸了的觀眾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手中握著的,或是杯子或是水果甚至是果皮和垃圾,都朝著躺在地上的人扔去,罵聲鋪天蓋地。
主持人聽到場下圍觀群眾的罵聲,回過神來,走到楚笑面前握起她的右手:“恭喜蒙面小姐成為我們七號臺的新擂主。”
臺下叫好和鼓掌的人雖然不到一半,卻是拍桌子吹口哨各種折騰,聽動靜十分熱鬧。
漣韻連拍了十幾下,直到通訊器震動起來,才意識到自己看呆了,把正式忘記了。
她低頭看了眼信息:【小隊集合完畢,一共十七人,正在空城四周等候,隨時可以支援!
她捂著額頭:【撤吧】
隊友:【????】
漣韻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拍了張擂臺上的照片發(fā)了過去。
【……】隊友:【祝嫂子玩的開心!
楚笑從擂臺上下來,先逮住主持人問了幾個問題。
幾分鐘后,她走到漣韻的身邊:“我想先吃點東西——”
“正好我也餓了。”漣韻環(huán)視了四周,找到餐飲區(qū),“在那邊。”
漣韻沒忘記自己這幾天的角色就是保鏢+跟班,錢衍哥都提前打給了她,自然不能讓小嫂子去買吃的。
幾分鐘后,她端了一盤子的肉食來,和楚笑面對面坐著。
楚笑找了個光線最弱的地方,連面前的肉都只能模糊看到。
這些位置以前是方便一些特殊客人興起了過過手癮的。
漣韻自己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薯條,偷偷的看著對面的人。
她可能摘下撩了口罩到下巴處,也可能口罩是特制的,戴著口罩似乎并不影響她吃東西。
埋著頭吃東西小嫂子只能看到一個腦袋。
難怪衍哥囑咐了小嫂子這段時間胃口好,三人份的肉食都只是正常發(fā)揮,她還胡猜著小嫂子是不是有懷了,結(jié)果是因為對方格斗水準(zhǔn)高的一逼。
訓(xùn)練量大消耗自然大。
八卦之心燃起,一時間就消不下去。
漣韻自我糾結(jié)了一會兒,摸了一把自己的寸頭,咧著嘴問道:“小嫂子,你還上學(xué)嗎?”
楚笑沒有抬頭:“大三!
那小道消息好歹正確了一半。
老牛吃嫩草呀呀呀——
還是帝國的花骨朵。
漣韻又塞了一根薯條:“畢業(yè)了要來浮空島嗎?”
楚笑拿著叉子的手一頓,她沉默了一會兒:“我今年學(xué)分不夠——”
應(yīng)該要重修了。
就算蘇教授可以包庇她,可是缺席考試的場次是掩蓋不過去的。
漣韻差點被薯條噎著。
帝綜格斗系這么變態(tài)的么?這種格斗水準(zhǔn),居然學(xué)分不夠?還不夠資格加分嗎??
按軍部規(guī)定,軍校生是無法結(jié)婚的,這重修一年,離畢業(yè)就得兩年了…
漣韻拍了拍楚笑的肩膀,一時間不知道是心疼衍哥好,還是同情重修的小嫂子好。
她正打算換一個話題,就見一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從遠處小跑了過來,站在楚笑身側(cè),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小姐,第二場半個小時開始,您先做好準(zhǔn)備!
楚笑:“我知道了!
工作人員走后,楚笑跟漣韻解釋:“主持人剛剛說,這里的格斗場有特約制,也有擂臺制,只要我愿意,擂臺賽可以一個小時一場。”
漣韻手里握著的薯條已經(jīng)捏成了一團。
得,她還是心疼自己吧……
(ㄒoㄒ)
——
半個小時后,眾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獲勝的“蒙面小姐”再一次站在擂臺上。
外面的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起來,上座率已經(jīng)超過了六成,后來的人都有些不明狀況,紛紛朝著身邊的熟人或者工作人員打聽前因。
得知臺上站著的身形單薄的姑娘剛剛獲勝,不到十分鐘就絕殺了最近露頭的無敵星霸王,都嘖嘖稱奇。
“今天我們的新擂主是蒙面小姐,剛剛的絕殺大家親眼目睹,野獸在她腿下也只能瑟瑟發(fā)抖。介于上一場蒙面小姐的精彩表現(xiàn),獎金從再升一個檔次,達到十五萬!
主持人口吻一如既往:“哪位勇士敢來挑戰(zhàn)蒙面小姐呢?”
沒有人應(yīng)戰(zhàn)。
跟一個體型偏瘦小的姑娘格斗,贏了沒有名聲,還會被嘲笑跟小姑娘動手,輸了名氣掃地。
兩面不討好的事情,何必呢。
楚笑伸手借用了主持人的話筒:“在十五萬的基礎(chǔ)上,我個人加一級霧金一副為賭注!
一級霧金!
我去!
臺下瞬間躁動了起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級霧金。
使得機甲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同步率。
和二級霧金相比,在不同的機甲師手中,可以提高百分之五十到幾倍的戰(zhàn)斗力。
在雇傭兵和星際海盜遍地的混沌區(qū),實力為上,提高機甲戰(zhàn)斗力,幾乎等同于提升地位和金錢。
一級霧金產(chǎn)量稀少。
且常年被前幾的海盜和雇傭軍組織所壟斷,流落到外面的極少,哪怕是暗街的黑市,這兩年也沒有出現(xiàn)過。
現(xiàn)在一個賭注就壓上了一級霧金?
楚笑話音剛落,無數(shù)人從觀眾席椅子上站了起來,有的半脫掉衣服臉上還掛著狂喜,有的皺起眉半信半疑,也有抓了抓頭發(f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七八個人離開了位子,消失在了地下拳場昏暗的光線里,不知道是找人打聽臺上人的來歷,還是去通知同伙。
剩下的人要么按捺不動,要么純看熱鬧,只直視著臺上的蒙面小姐,視線在她身上幾個來回。
討論聲,質(zhì)疑聲,起哄聲……聲音越來越大,臺下嘈雜的如同菜市場,
主持人反而是最冷靜的一個,他調(diào)大了話筒的音量,試圖將混亂的現(xiàn)場控制下來:“蒙面小姐,賭場不反對加注,但是需要確認(rèn)賭注的真實性!
霧金也不可能隨時帶身上。
這是正常操作。
楚笑很配合:“那只能麻煩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上臺一趟!
主持人下意識側(cè)過頭,只見押注臺前的人輕輕頷首:“沒問題!
他轉(zhuǎn)過頭面向觀眾:“也有請大家稍等片刻。”
其實不少人已經(jīng)順著主持人的視線,找到了押注臺前走來的灰衣老人,沒有被主持人影響的嘈雜現(xiàn)場慢慢安靜了下來。
說老人其實有些夸張。
雖然來人一頭銀發(fā),但是面容只有五十幾歲,步伐輕盈,行走間還能隱隱看見身體的肌肉線條。
【空城】的熟客都知道,這是空城的二老板,石鈺城。
雖然平日坐鎮(zhèn)拳場,沒事看看押注臺,和熟客沒事嬉笑怒罵幾句,十分接地氣。但是在拳場,卻是個正經(jīng)說一不二的人物。
石鈺城走到了臺前,并沒有看主持人伸出來的手,而是自己勾著鐵索,輕松的翻了上去。
他走到楚笑面前,臉色還有些糾結(jié):“我算是這家拳場的半個老板,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話,你可以跟我說!
楚笑腦子里了過了一遍“一千零一種證明方式”,最后打開通訊器,單手在私人界面上滑動,調(diào)出一個隱藏界面。
只將單一金屬交易清單放在了平板大的公投界面上。
這個界面,去過暗街的都知道。
黑底紅字,頁面設(shè)計極為不合理——
石鈺城掃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霧金交易記錄,饒是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還是驚的只咂舌。
好嘛。
感情暗街幾年前出現(xiàn)的一批霧金是這丫頭提供的。
他眼神有些復(fù)雜的看著楚笑的口罩,壓低了聲音,抹了一把下巴:“小姐,你就不怕給我看這個,今晚你連大門都出不了?”
楚笑聽出了對方的調(diào)侃和不解,低頭關(guān)掉畫面:“我記仇!
石鈺城有些好笑挑眉:“這是威脅我?”
他都多少年沒被人威脅過了,偶爾來這么一次還挺有勁兒。
楚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著臺下的觀眾:“沒問題的話,可以開始了嗎?”
擂臺位置太過顯眼,眾目睽睽,也的確不太適合聊天。
石鈺城又恢復(fù)到了【我是老板我面無表情】的設(shè)定,轉(zhuǎn)過身對著無數(shù)盯著他們的客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