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它會覺醒知覺和靈能，也將意識到自己這副身體的丑陋與可悲，它本該成為一只優(yōu)雅智慧的奪心魔，可惜現(xiàn)在卻只能屈居在爬蟲的身體中，這是多么讓它絕望的現(xiàn)實啊……
瘋狂的食欲和對完美人形的智慧生物的憎恨，一定會讓它捕食自己看到的一切精靈……要怪就怪第一個打開地下室門的可憐蟲吧，闖入一位法師的居室可是一個致命壞習慣。
我的小寵物絆住了他們，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去搜尋我們的戰(zhàn)利品，現(xiàn)在你可以抱我去樓上的藏寶庫了�！本S蘭瑟愉悅地伸出手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
“公主殿下……”
“嗯？”
“太近了……請不要看……現(xiàn)在的我……很丑……”希澤爾窘迫地偏過頭，看起來對自己的新膚色非常自卑。
“你在說什么？現(xiàn)在的你比以前更英俊……”維蘭瑟把他臉旁的頭發(fā)別在耳后，露出他完美的側(cè)顏，這樣端麗澄凈的姿容，任誰一看都是一位久居王庭的精靈貴族。
“這樣也不錯……不，簡直是太好了！白色在地表更加方便行事，你現(xiàn)在的姿態(tài)一定是我以后不可或缺的助力�！�
“……真……真的？我……”希澤爾睜大眼睛，語無倫次地說著。
“當然，”維蘭瑟放松地倚在他胸前，聽著他心臟劇烈的跳動，“上樓梯的時候，請穩(wěn)一點�！�
第56章
感覺到希澤爾動作僵硬地行走, 維蘭瑟嘆氣道：“你就不能放松一下嗎？”
“但……但是……”
“現(xiàn)在我們沒有供你緊張的時間，雖然暗刃家族陷入了混亂，很多士兵和仆人都潛逃了出去，但不排除有和我們同樣打算，想去寶庫撈一把就走的家伙……而且能夠知道寶庫位置的，應該是原本在暗刃有一定地位的強者, 我現(xiàn)在行動不便, 只能靠你去應對, 如果你沒辦法發(fā)揮作用, 很可能會讓我死在這里�！本S蘭瑟看著他的眼睛, 認真說。
必須讓他認真，不然這么明顯的地表妖精在黑暗精靈老巢走來走去, 所有具備戰(zhàn)斗力的家伙看到他都會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跟來。
“……是！我明白了, 就算是獻上生命, 我也會守護您的安全！”
沉在他臂彎中的公主是那么纖細，女性身上迷人的香味幽幽地撩過鼻腔, 聽公主說過, 地表上的騎士會把他們愛慕的女士的貼身物品放在鎧甲的內(nèi)襯中當做護身符, 現(xiàn)在他懷中則是公主殿下本人，巨大的幸福感和使命感使他歡欣雀躍又誠惶誠恐。
“我不需要你獻上生命, 我只要你讓我的敵人為他們所效忠的對象獻上生命。”維蘭瑟說著, 然后沉吟了一下, “不過我們?nèi)狈θ耸? 或許他們的生命也暫時可以利用�！�
緊接著, 希澤爾看見維蘭瑟在他懷中完成了一個法術(shù)，她使用了一些不知名的語言，發(fā)音方式就像亡靈的絮語，聽起來既邪惡又恐怖。
在旁人面前使用黑暗圣言也是無奈之選，以往維蘭瑟會在確保目擊者無法泄密的情況下吟誦這些邪惡的語句，通常那些可憐的家伙都在聽到的瞬間陷入顫栗和驚恐，只要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之殺死。
能在這個時候還保持平常心……好吧，也不算是平常心，這樣癡迷專注的凝視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表現(xiàn)。但眼前這位男性精靈是唯一沒對這樣的她表現(xiàn)出恐懼和敵視的主位面生物。
維蘭瑟撕裂了自己法師袍的衣領(lǐng)，柔軟的酥（和諧）胸晃悠悠幾下，似乎彈跳著要掙脫出來。
“公……公主殿下……”
膚色變白后，他臉紅起來更明顯了，只是拼命偏過頭，一幅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愣著干什么……趕快……拿出來……”維蘭瑟支起細腰，幾乎把胸口送到希澤爾面前，“仔細看這里……有把劍！”
分裂靈魂的負擔還是太重了，她受傷之下完成這個法術(shù)，感覺自己腦子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又像是在被燒紅的鋸子割裂。
希澤爾戰(zhàn)戰(zhàn)兢兢飛快地瞥了一眼，只見她皺著眉有些痛苦的樣子，臉上悄悄滑落了一滴汗液，雙乳間浮現(xiàn)出一支黑色的劍柄。
“就是它……拿出來……快點！”她催促著，渾然不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話語有種異樣的撩人。
希澤爾咽下一口唾液，閉眼把手伸向劍柄，抖動的柔軟像是烙鐵一樣，讓他受驚地松開手，又小心地握回去，然后輕輕一提，就像是從果凍中抽出小叉一樣容易，一柄煙灰色的水晶長劍從她的身體中取了出來。
“啊……”她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讓希澤爾耳朵更熱了。
“這叫做穢惡之刃，是提取我靈魂的一部分并結(jié)晶形成的武器，雖然有實體但其實是純能量構(gòu)成。用這把劍無法殺死人，但如果敵人受到它造成的致命傷害，那他將會在一段時間內(nèi)‘感染’上我的意志，并把我視為同盟和主人，差不多等同于魅惑術(shù)�！本S蘭瑟略帶自得地笑道：“正好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盡可能多拿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嗯？你對我的法術(shù)有什么顧慮嗎？”
她發(fā)現(xiàn)，希澤爾看起來非常不情愿的樣子。
“……沒有……只是……有些嫉妒……”他腳尖踢走一塊小石子，聲音越來越小，悶悶地說：“感受公主的靈魂？他們明明是敵人……為什么能得到這樣的獎勵……”
雖然希澤爾在心中一直祈禱不要遇到敵人，但顯然心里塞滿了公主的他是不會有神明庇佑的，很快他就用維蘭瑟制造的靈魂武器魅惑了11名黑暗精靈，這實在是讓他感到非常沮喪。
很快到了寶庫的門前，維蘭瑟一個化石為沙溶解了寶庫的墻壁，徑直讓整個小隊從缺口處魚貫進入。
不得不說，暗刃不愧是安杜斯的第一家族，這些年積攢的財富的確頗為可觀，幽暗地域物產(chǎn)貧瘠，或許吃穿用度比不上地表，但稀有礦石資源異常豐富。
“這個……不是稀有的星光紅寶石嗎？要了�！�
“那邊綠色的是綠榴石？可惜……如果是這種顏色的祖母綠，價格估計還要翻個五倍……不過還是帶走吧�！�
“琥珀堆里混著一顆金綠石貓眼，撿起來，其他不要�！�
“嗯~純正的矢車菊藍，這塊藍寶石品相不錯啊~”
“‘白晝里的祖母綠，黑夜里的紅寶石’，能夠根據(jù)光線改變自身的亞歷山大變石可是相當少見……”
在維蘭瑟的指揮下，希澤爾和被魅惑的十幾名暗刃家族成員一起在寶庫中搜尋著，專挑值錢的寶石、金幣等財物，卻對一旁的魔法武器裝備不屑一顧。
“我們……不帶走一些武器嗎？”希澤爾感受到它們身上散發(fā)出的魔法靈光，感覺這一定比他很多同學們的武器都精良。
“沒用的，這些都是用地底輻射和黑暗精靈魔法制造的東西，在地表日光下很容易損壞。”維蘭瑟解釋道，“而寶石和黃金不同，我們可以用它們與人類或是其他種族交易，購買在地表也能使用的裝備，還有補給品�！�
緊接著，她微笑說：“到時候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你現(xiàn)在是高貴的純血月精靈，以后我們與周邊勢力的貿(mào)易能不能賺錢取決于你口才如何……”
當年兩大神明爭奪在精靈種族中的第一主神位置，造成精靈內(nèi)部分裂，以王族和軍隊為主的精靈們支持魔法與戰(zhàn)爭之神柯瑞隆，而祭司和宮廷女官們則支持當時還是藝術(shù)與命運女神艾羅希涅的羅絲。
最后羅絲一方戰(zhàn)敗，被柯瑞隆詛咒為黑暗精靈，然后驅(qū)逐入幽暗地域。雖然他們現(xiàn)在看起來都是有別于地表精靈的暗紫、淺灰等黯色肌膚，但一旦解除了詛咒，又重新恢復以往的純白膚色。
支持神明爭權(quán)奪利的可都是當時精靈社會的上層人物，即便是安杜斯地位最低的平民精靈，往前數(shù)無數(shù)代說不定就是某位上古王族的血脈，當時的王族只有日精靈和月精靈兩支，日精靈膚色淡黃，發(fā)色為太陽般的金色；月精靈則是白膚銀發(fā)。
希澤爾解除詛咒的樣子就是標準的月精靈模樣。而且長期以來，幽暗地域中的黑暗精靈族群通婚比較封閉，一旦恢復本來的樣子，反倒比散落在地表，混入了森林精靈、草原精靈等其他血脈的絕大多數(shù)現(xiàn)存精靈王族看起來更加正統(tǒng)高貴。
這樣的臉無論在哪里都是通用的，即便是人類勢力。
地表的確有精靈奴隸貿(mào)易，但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在官方層面，所有人類國家都宣稱與精靈的睦鄰友好關(guān)系，精靈王族也經(jīng)常出訪人類王國，精靈的藝術(shù)在人類貴族中被引為時尚潮流。
至于落單的一些森林精靈被掠走販賣？人類主流輿論當然是口誅筆伐，精靈王族沒有確切證據(jù)也不好指認，況且人類又不是針對某個種族，如果人類的俊男美女孤身在外，一樣也會被具有職業(yè)道德的人販子盯上。
像希澤爾這樣，具有相當實力又有衛(wèi)隊保護的月精靈王子，走到哪里都是當?shù)毓顐兊淖腺e。
維蘭瑟已經(jīng)為以后的計劃設(shè)計好了藍圖，只是關(guān)鍵人物的希澤爾聽得忐忑不安，生怕因為自己的關(guān)系，讓公主殿下的利益受損。
在憂心忡忡的希澤爾陪伴下，維蘭瑟帶著一群被魅惑的黑暗精靈席卷了暗刃的大部分財物，向城外走去。
希澤爾穿了一件遮蓋全身的斗篷，在其他黑暗精靈掩護下，倒也沒人能發(fā)現(xiàn)人群中混雜著一名地表妖精，有些落單的黑暗精靈甚至在維蘭瑟的示意下，同樣被希澤爾以穢惡之刃魅惑，變成聽命于維蘭瑟的部下。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來到了計劃中的集結(jié)點，這里50多名爐衛(wèi)氏族的矮人，以及70多名精靈已經(jīng)帶好了臃腫的被服和干糧，整裝待發(fā)了。
維蘭瑟環(huán)顧一周，矮人是她親自說服的，以矮人家族的凝聚力，基本上全員到齊。而黑暗精靈除了她的19名學生外，還有一些像斯庫利的母親紅蝎之類的親屬，以及上古之眼中被他們說服的異見分子。
然后就是她身后的二十七名被她魅惑裹挾來的家伙了，這次收獲頗豐，連他們也不打算放過了。
“解除武器�！本S蘭瑟命令他們。
失去自我的木偶們立刻把武器扔下，早有旁邊的其他人撿起來堆到一邊，等到他們?nèi)渴シ纯鼓芰�，維蘭瑟立刻解除了魔法。
一大群精靈如夢初醒般立刻就要反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百多精靈和矮人的聯(lián)軍包圍著，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一打五，他們自信沒有突圍的能力，于是只能在包圍下不斷后退，直到所有人都擠作一團。
“諸位，我對你們沒有敵意。請安靜下來，如果我想要殺了你們，恐怕沒有人能活過半分鐘�！�
維蘭瑟說的是實話，在場的每一個精靈都能判斷，一百多精靈和矮人的部隊殺二十多手無寸鐵的俘虜，不比宰二十多頭洛斯獸難多少。
“我并不想與你們?yōu)閿�，但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用法術(shù)先把你們變成‘盟友’。就在剛剛，在你們的掩護下，我?guī)е@名地表的妖精安全走出了高地石林�！�
維蘭瑟邊說，一邊拉開了希澤爾的兜帽。
這不是夢！所有被裹挾來的精靈都呻（和諧）吟了一聲。
而灰焰組們也難掩驚異的目光，他們認出這名妖精有這希澤爾的臉。
“如果有誰認為，他能在幫助一位妖精出逃后，還能保有自己的財產(chǎn)和地位，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回到安杜斯，還請放棄這樣愚蠢的打算，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絕望和苦痛�！�
“如你所說，我們失去了一切！你想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一名女性精靈不甘地低吼著。
“我希望能和你們一起前往地表，開辟我們的新世界……”
“你瘋了？！那是被詛咒的地表焦獄！”
“很多往來于地表的行商都可以做到，非常容易……我希望你們不要過于輕率的做出決定，請謹慎考慮清楚自身的立場。你們也可以討論商量，最后讓一兩個代表告知我你們的答復，我認為所有事都可以……溝通�！彼疽庀�，所有灰焰組的精靈帶頭拔出了武器，雪亮的刀鋒明晃晃的閃耀著光澤，每一條都是內(nèi)容翔實勝于雄辯的“論據(jù)”，能幫助俘虜們做出正確的判斷。
這根本沒得選，是馬上去見蛛后，還是在被詛咒的地表茍活，精靈們都表示愿意跟隨維蘭瑟去開辟新世界，同時心里嘀咕她不要把自己賣到太殘暴的主人那里。
然后，維蘭瑟向他們分發(fā)了非常厚的被服，并命令他們穿上。原本他們還以為這是新的防止俘虜逃跑的方法，畢竟穿這身也太臃腫了，并且非常非常的熱，幽暗地域涼爽不變的溫度，這群精靈從來沒穿過這么厚的衣服。
緊接著，他們看到從維蘭瑟到其他所有人都換了相同厚度的服裝。
“走吧，諸位，我們得盡快了，必須在黎明前趕到被廢棄的城堡，那里將是我們新的據(jù)點！”
無論是灰焰組還是矮人，亦或是被俘的黑暗精靈，無論他們是出于對維蘭瑟的信任，還是遵從與諾言，亦或是根本被迫選擇，此時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隨維蘭瑟一同向通往上方的通道走去。
第57章
斯特里克邊地位于精靈棲息的銀月森林和它東面的人類統(tǒng)治的科奧蘭王國交界處, 原本這是一處三不管的地界。由于科奧蘭王國逐漸走向繁榮，國內(nèi)貴族繁衍出龐大的子孫, 他們需要更多的領(lǐng)地分封, 于是國家也采取了擴張的政策, 逐漸向銀月森林擠壓。
斯特里克邊地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 由四百年前的艾蒙達夫子爵率領(lǐng)家族武士和無數(shù)勇敢的工匠在一座平緩且視野良好的小山頂上修建了一座城堡，并以此為據(jù)點發(fā)展成一座小城鎮(zhèn)。
這片小小的領(lǐng)地并未繁榮多久, 幽暗地域的黑暗精靈們開辟了一條通往地表的道路，正好在斯特里克邊地旁。艾蒙達夫子爵的后裔們此時也已經(jīng)積攢了不菲的財富, 本就不愿意在遠離王都的邊境餐風飲露，加上黑暗精靈們神出鬼沒的襲擊, 他們索性帶走了金銀細軟，去王都附近買下一座莊園, 改行過富家翁的生活。
沒有了騎士和軍隊的保護, 普通平民無法和原野上游蕩的食人魔、獸人等抗衡, 更畏懼那些鬼魅般的黑皮精靈們，于是也去往他鄉(xiāng)去討生活。近二十年時間里, 斯特里克邊地就這樣荒廢了下來, 碧綺絲曾在這里往返過幾次，都沒見過人類出沒, 而廢棄的堡壘則更多充當了黑暗精靈們的休息所，有時候需要去更遠的地方狩獵, 他們就會在第一天的夜里來到斯特里克堡, 休息一整個白天, 然后在第二天的夜里從這里出發(fā)，對目標發(fā)動襲擊。
雖然安杜斯不缺乏記載斯特里克地形地貌的文獻甚至地圖，但現(xiàn)在的季節(jié)，即便是最熟悉這個地方的精靈都不敢說自己絕不會迷路。
大雪覆蓋了整個地面，原本凹下去的地方被填平，凸出的巖石則被掩埋，在缺乏參照物的情況下，維蘭瑟走在最前方，用星相學和羅盤分辨方向。
岡羅妲·爐衛(wèi)帶領(lǐng)著族人跟隨前方的隊伍，在雪原上賣力地走著。他們?nèi)巳四_下都綁了一塊木板，增加受力面積，開始還有人對維蘭瑟這個要求表示疑惑，并固執(zhí)地不愿意帶上這種會讓他們行動不便的玩意，直到他們感覺腳下一松，陷入了深深的積雪。
在地表一些洼地，雪的厚度是可以達到接近一米的，這對于身高較高，動作輕盈的精靈來說還好；但對于只有4~4.5英尺（折合1.2~1.4米）高，身材敦實的矮人掉進去，憑借自己的力量很難出來。
但對于精靈來說，行走在雪原也不是什么可以夸耀的優(yōu)勢。矮人壯碩的體格不容易損失熱量，而精靈細長的四肢相當怕冷，好在維蘭瑟也命人提前準備了防寒的被服耳罩什么的。即使如此，他們也被凍得臉色發(fā)青，時不時擰開水壺，灌一口里面的液體，不一會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水壺里裝著用來自地表的干姜、胡椒以及號稱超辣、嘗一口就能吐出火焰的龍息辣椒熬制的特殊飲料，精靈清淡的口味從來沒有嘗試過這么刺激的玩意，雖然他們每一個都被辣得就像吞進了一塊燃燒的炭火，但卻不得不承認它有效祛除了寒冷。
“公主殿下真是博學，我想不出還有什么是她不會的……”歐塔爾話還沒說完，就被后面的斯庫利錘用拐杖了一下，示意他不準繼續(xù)開口，避免流失熱量。
當然，這也是維蘭瑟要求的。
無論精靈還是矮人，他們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最前方脊背挺直的身影，沒有人懷疑她良好的教養(yǎng)、高貴的舉止，但正是這樣看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殿下，卻能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中，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并且?guī)ь^走在最前面，這讓所有人都不知不覺對她產(chǎn)生了信賴，即便是原本被脅迫加入的——他們可是第一次見識這樣屈尊紆貴的高等女性精靈。
而維蘭瑟旁邊，一直伴隨她的希澤爾卻無法體會到他們的心情。
只有他知道，公主喝掉的辣味藥水比誰都多。她之前原本就受了傷，失血造成的低溫加上傷口與外界容易產(chǎn)生熱量交換，本不適宜在雪原跋涉，更何況她還擔任了向?qū)У穆氊�，她會用手杖小心探明前面的情況，避開某些過于松軟雪地，所以她需要花費的體力比其他所有人都大。
好幾次她都不小心踏入陷坑，是他在旁邊拉了一把。希澤爾本來緊緊抓住她的手，希望她能把自己作為拐杖，走得輕松一點，卻被維蘭瑟用力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