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留著學生頭的小姑娘從樓梯處走了過來,她看起來最多十六七歲,但神色間充滿了冷漠與不屑,仿佛剛剛死掉的只不過是一只無足輕重的螞蟻。
“這種人我連基本情況都懶得告訴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活不成!彼贿呎f一邊走了過來。
余蘇心道,很明顯人家就是因為完全不知道目前的情況才會死掉的嘛。
小姑娘的目光從余蘇開始,一個個打量過去,最后回到王三身上,走到了他的另一邊坐下來。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很快變成了八點整。
就在這一刻,右側緊閉的房門打開了。余蘇轉頭看去,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推了一輛餐車慢慢走出來。
餐車上的食物有葷有素,從她出來的時候起,一陣陣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就傳了出來,縈繞在每個人鼻尖。
中年婦人臉上掛著非常溫和的笑容,一樣樣地將食物擺上餐桌,等東西擺好后,她笑著說道:“你們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外面這么大的雨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過了片刻,王三笑了起來:“沒關系,我和我家寶貝時間很多,可以多等幾天!
寶貝?!余蘇剛吃了一口白菜,聞言就差點咬了舌頭。
中年婦人樂呵呵地道:“真羨慕你們這些小年輕,我先去廚房收拾,需要什么盡管來找我!
學生模樣的小姑娘偏頭問:“老板娘,這么大的旅館就你一個人管?”
中年婦人搖頭,笑道:“哪能啊,只不過這兩天我女兒女婿都去外地了,過幾天才回來呢!
余蘇垂著頭用筷子撥動著碗里的白米飯,心道,按照游戲的說法,那么旅館里唯一的npc就是這個中年女人了吧。
既然不知道任務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完成,那游戲中的npc應該會給出線索才對。
余蘇剛想到這里,中年婦人就“啊”了一聲,輕輕拍了下腦門,笑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大家,咱們這里晚上有些不太安全,如果半夜有人敲門的話,可千萬別開!
不知道為什么,余蘇覺得她最后那句話聽起來含義頗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單元來源于江歌案,主要是敲門求救時里面的人選擇開不開門救人這一點以及女兒的死法,其他劇情跟案件沒什么關系,只是寫了一個為孩子報仇的母親,開文的時候正好是江歌媽媽說要告劉鑫的那個時候,但我自己覺得劉鑫可能不太會受到重罰,所以在結局yy了一下現(xiàn)實中壞人會受到懲罰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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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硫酸雨把人皮膚腐蝕掉導致人死亡的劇情,下雨是自然現(xiàn)象也是我寫的時候外面正好在下雨。雨是水,從水能殺人聯(lián)想到硫酸,所以才這么寫。而某大神文里的是天上下刀子把人凌遲,跟我的內容并不一樣。
我這里本來只是為了在第一章寫個死人的節(jié)奏點而已,我可以改成別的,比如那個人下來隨便動了一種東西,或者他想對npc動手而被抹殺,再或者外面明明什么都沒有但他一出去就被空氣撕成了碎片,能改的劇情多得是,五分鐘之內我就能改好。
但我就是不改,因為我問心無愧,隨便某些人怎么帶節(jié)奏我都不會改。
我這個文是以手機app為傳送媒介,晉江還有另一本也是這種,人家的書粉怎么沒來空口鑒抄?
另外,網上隨便一搜也能找到不只一本以門為傳送媒介的無限流文,發(fā)文時間比晉江的早,搶奪其他玩家屬性點,搶奪別人的卡片,搶奪別人獎勵點數的設定比比皆是,而且搶走之后對方同樣會死或者喪失資格,搶走別人的門,搶走別人的app跟那些有什么差別?
男頻寫到爛大街的設定,到晉江來倒成了原創(chuàng)了啊。
更何況我的設定是在寫反派玩家在任務失敗后的24內搶走其他玩家app重新獲得一次活下去的資格,從頭到尾不涉及普通人去搶玩家app的劇情,后期則是主角為了解決敵人,【在現(xiàn)實里卸載對方的app】兵不血刃而且不犯法地殺掉對方。
看到一個簡單設定就大喊抄襲的,不管我怎么說都覺得我抄襲的,當然可以去舉報我,晉江就有舉報中心,找不到鏈接我可以發(fā)給你。
第2章 夜半敲門聲
餐桌上,大家各自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并沒有多說。
先前在走廊上遇到的大漢名叫莊涵,也是新人,和他一起出來的女孩大約二十歲,用了和王三非常類似的假名——李一。
至于那個未成年學生妹,名叫薛眉,據說這已經是她的第三次任務了。
加上王三和余蘇,以及已經死掉的男人,總共六個人,其中三個是新人。
薛眉對此顯得有些不滿,她皺了皺眉,有些嫌棄地道:“一個任務總共六個人,三個都是新人,還死了一個,怎么玩?這些新人就只會拖后腿!”
余蘇挑了挑眉,沒說話。
莊涵的脾氣卻沒這么好,他瞪向薛眉,冷笑道:“我們三個新人你們一人分到了一個,就你帶的那個死了,你現(xiàn)在倒還覺得有臉了是不是?”
薛眉輕嗤一聲,眉宇間全是輕蔑:“死了又怎么樣?他死總好過我死,誰知道那個蠢貨活著會干出什么連累隊友的事情來?等著瞧吧,沒了那個累贅,我一定活得比你們長!”
莊涵還想說話,李一卻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他臉色稍緩,只對薛眉冷哼了一聲,就低頭吃起飯來。
余蘇對他們的爭吵沒什么興趣,她夾了一片青菜放進碗里,正準備吃,卻聽王三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傳來。
他說:“新人與老玩家各占一半,總人數卻不多,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余蘇手里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略微一想,轉頭問:“代表這個任務難度低?”
王三唇角一彎,笑了起來:“不錯,看來你還不算笨。”
“……”余蘇道:“這不是很容易看出來的事么?”
“噓,”王三笑瞇了眼,眼底里透出一些狡猾的光澤,壓低聲音道:“左邊這位不就沒看出來么?”
坐在他左邊的,正是對新人非常嫌棄的薛眉。
余蘇轉頭朝那邊看了一眼,王三突然伸手在她腦門上一敲:“看什么看,吃飯!”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余蘇揉了揉額頭,惡狠狠地開始嚼青菜葉。
桌上的肉很香,但她擔心吃到恐怖片中常出現(xiàn)的人肉,還是吃素更安全些。
吃完飯后,王三第一個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時候不早了,都早點回房睡吧。記住老板娘說的話,半夜聽到敲門聲,千萬別開門。”
余蘇緊跟在他身后回了房,其他三人也都很快回了房間去。
準備休息時,余蘇看了看房中唯一一張大床,又看向王三:“大佬,我們石頭剪刀布?”
王三瞥她一眼,走到床邊直接躺了下去,舒服地靠在枕頭上,挑眉看著她:“你見過睡地上的大佬嗎?”
余蘇:“……”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硬邦邦的地面即使鋪了一層棉被也同樣不舒服,但余蘇卻還是慢慢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一陣急促且響亮的敲門聲將她驚醒了。
她猛地一下坐起來看向房門,才聽出那敲門聲是來從右邊的房間傳來的。
那里,是學生妹薛眉的房間。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亮,還伴隨著一道女人的喊聲,余蘇細細一聽,聽清了一些話。
“救命。∏笄竽!救救我!”
“求求你開門啊,開開門啊!有人要殺我,求求你救救我!”
雖然聲音不太清晰,但話語里的哀求和絕望卻非常明顯,而那“嘭嘭嘭”的敲門聲就像擊在人心上的鼓點,時輕時重,從未間斷。
忽然,一道慘叫聲劃破夜空,穿透門板,鉆進耳中,驚得人心底一顫!
“救命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再次傳來,幾秒鐘后又是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利慘叫。
敲門聲,求救聲,慘叫聲,一次次地循環(huán)往復著。
房間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光亮。余蘇坐在黑暗中,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呼吸也放得很輕。
時間過得很慢很慢,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前一秒還異常刺耳的慘叫聲忽然戛然而止。
僅僅一瞬間,什么聲音都消失了,周圍安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這死一般的寂靜,反而讓人覺得更加不安了。
余蘇愣了愣,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任何聲音再響起后,才壓低聲音悄悄問了一句:“大佬,你醒著嗎?”
從旁邊的床上傳來了男人翻身的聲音,黑暗中,一道極具誘惑力的嗓音響了起來:“怎么,想上來和我一起睡床?隨時歡迎!
呵,臭男人。
余蘇翻了個白眼,再次躺在了硬邦邦的地板上。
“放心睡吧,今晚不會有事了!贝采系哪腥擞终f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余蘇再次被聲音驚醒。這一次,是李一發(fā)出的一聲驚呼。
她有些困倦地坐起來,揉著干澀的眼睛走出房門,便看見李一正站在薛眉的房間門口,左手捂著嘴巴,雙眼驚愕地瞪著房間內部。
余蘇三兩步就走了過去,看向房中,隨即覺得有些想吐——
房間里,薛眉的尸體就躺在地板中央處。她仰面朝上,渾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就連臉部也沒有幸免。
像是菜刀砍出來的傷,將她的身體砍得血肉模糊,支離破碎。內臟以及腸子里的糞便都流了出來,既恐怖又惡心。
她的臉被斜斜劈成了兩半,幾乎看不出本來面貌,唯有兩只因恐懼而瞪大的雙眼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滿地都是血,血水從她的尸體下方流出來,匯成了一條紅河,紅河的盡頭,已經延伸到了玄關。
余蘇忽然想起她昨天在餐桌上說過的那句話——“等著瞧,沒了那個累贅,我一定活得比你們長!
怎么說呢?在惋惜的同時,余蘇還覺得有些可笑。
不過,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樣的尸體,她心里略微有點不太舒服。
此時莊涵也聞聲而來,在看到房中的情形之后,“哇”的一聲就轉身吐了。
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地問出了一句:“她昨晚……是不是開門了?”
余蘇回想了一下,但根本想不起當時有沒有聽到開門聲。那些聲音實在太吵了,就算有人開門,她也不可能聽到的。
王三打著呵欠姍姍來遲,走到門邊向里面撇了一眼,便悠然地向樓下走去,經過余蘇身邊時,他徐徐道:“我可愛的未婚妻,該下去吃早餐了喲!
莊涵聞言又干嘔了幾聲,望著王三的背影大聲問:“看到這種場面你還能吃得下去?”
事實證明,他真吃得下去。
早餐是熬的青菜粥,清淡爽口,非常好喝。別說王三,就連余蘇也喝了兩碗。
第二碗一放下,王三就笑:“我們的婚約還是重新考慮一下吧,我可能養(yǎng)不起你!
余蘇嘴角抽了抽,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她默念了一句狗命要緊,面無表情地說道:“沒關系,我可以養(yǎng)你啊!
此時莊涵又想起了那具尸體的慘狀,發(fā)出了本次早餐桌上的第三聲干嘔。
時機如此恰到好處,李一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見王三看過去,她干咳了一聲,正色道:“今天我們分頭行動吧,我找個借口把老板娘叫到我房里去套話,你們趁機四處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見到了那樣一具尸體后,莊涵顯然已經沒有昨天那么放松了,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緊張情緒,聽到李一這話后,忍不住問道:“那個,白天應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