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利直接掀開了襯衫，肌膚平滑細膩，又白又薄的肌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喬以莎盯了三秒，向前湊了湊。
“連傷疤都沒有的？”
雷利挺挺胸脯：“當然沒有，這點傷怎么可能留疤。想摸摸嗎，給你摸�！�
喬以莎敬謝：“不必了。”
雷利放下衣服，愉悅地坐到她身邊。他一只手臂搭在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凹了個市井小流氓的造型。
“想喝什么，我請客�！�
喬以莎好笑。
“誰是老板啊？”
“沒人說不能請老板的客啊�！�
雷利一身深藍色工人裝，兜里癟癟的，怎么看都不像帶錢的樣子。雷利看出她的質(zhì)疑，大言不慚地歪歪頭。
“放心，等下會有人來抓我，讓他們付�！�
喬以莎噗嗤一聲。
雷利挑眉：“快點，喝啥？”
喬以莎舔舔嘴唇，轉(zhuǎn)過頭，她頭發(fā)微垂，以一種半是思索半是嫵媚的角度凝視著雷利，片刻后，她緩緩靠近，眼角和嘴角都帶著笑。
大概雷小狼活了十七年還沒被女人這么瞄過，眼見喬以莎胸口快要貼上他了，他的臉不可避免地紅了起來。
“我說�！眴桃陨p聲開口，吐出微冷的酒氣�！澳阈∽拥降自趺椿厥�？”
他縮著脖子，導(dǎo)致說話的聲音有點梗。
“……什么怎么回事？”
喬以莎笑著說：“我才不信你對我一見鐘情了，到底為什么纏著我？”
雷利依舊保持著梗著脖子的造型。
“為什么不信？”
喬以莎聳聳肩，細細的指尖點了點他的臉蛋，意外的很是q彈，膠原蛋白滿滿。
“我沒白長你幾歲，這點東西還是能看出來的�！�
“沒準你看錯了呢�！彼妻q道。
喬以莎一副不想多聊了的樣子，又靠回椅子里，雷利因為這接觸時間過于短暫微微嘟嘴。
“好吧……”他無奈地扶著膝蓋站起來，在狹小的空間里活動了兩圈，轉(zhuǎn)頭看喬以莎。這次，他臉上少了玩笑意味，多了點專注。
“你身上有種氣息�！�
“氣息？”
雷利說：“我不太好形容，我第一次見你就感覺到了�！彼бё齑�，搜刮自己貧瘠的詞庫�！熬褪怯幸环N，很能激起我挑戰(zhàn)欲望的味道�！�
他目光天然純真，看得喬以莎一時無言。
太抽象了。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大門被一腳踹開，服務(wù)生面對殺進門的無眉朋克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小、小姐，我們還沒開始營業(yè)呢�！�
魯萊破門而入，站樓下大廳掃視一圈，最后一仰頭，瞪向二樓方位，大吼道：“媽的！你給我下來！”
雷利愛答不理地轉(zhuǎn)過頭，不想看她。
如果不是礙于樓下還有人類，喬以莎覺得魯萊很有可能大腿一發(fā)力，直接蹦到二樓來。
噔噔噔！魯公主大步上樓，直奔雷利而來，五指一伸就要薅他。
“你別碰我！”雷利皺眉道，“煩不煩啊！天天管我！昨晚剛折騰一頓，今天就不能放個假嗎？”
喬以莎問：“昨晚怎么了？”
雷利秒變臉，笑呵呵地說：“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昨晚蚊子又去我們工廠找我了，鬧騰到大半夜，差點被我同事發(fā)現(xiàn)了�！�
魯萊冷著臉說：“你知道他們要抓你，還敢在外面這么晃？”
雷利不甚在意地翻了一眼，說：“怕什么，就那么幾個人。再說了，他們抓我我就得躲著？我還有沒有點狼王的尊嚴了？”
“你也知道你是狼王！”魯萊忍無可忍，揮動胳膊，從旁邊墻壁上摳下泄憤的一把碎塊，在掌心蹂躪成砂，指縫中瀉下。她伸出指頭對著雷利�！拔腋嬖V你，你沒被得手只是因為他們?nèi)耸植粔�，而且他們老大也沒來�！�
雷利從桌上抽了根牙簽開始剔牙。
喬以莎奇怪道：“人手不夠？他們不是來了很多人嗎？”
魯萊說：“他們沒讓年輕血族上場，只有那幾個老古董在動手。”
喬以莎：“血族這么愛護青少年的？”
魯萊靜了一會，若有所思地說：“這可能就是他們要找圖安的原因�！眴桃陨瘑柺鞘裁丛�，魯萊陷入短暫的沉思，隨后搖搖頭，自言自語般說：“只是祭司們的一個猜想而已……”她沒有再談這個話題，朝著雷利，陰沉道：“你不想被我們管也可以，只要你覺醒了，你愛怎樣就怎樣�！�
雷利：“你這不是說廢話嗎？我要是能覺醒我會等到現(xiàn)在嗎？”
喬以莎這才想起原來還有覺醒一說。
“祭祀不知道該怎么做嗎？”
魯萊說：“他們也不清楚，只說大概率需要點刺激�！�
“所以說�。 崩桌槐菊�(jīng)地攤開手，“我現(xiàn)在就是在找刺激�。∽屛艺剛�戀愛，約個會，沒準就覺醒了呢！”
魯萊猛地深呼吸，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可雷利現(xiàn)在是部落重點保護對象，她又不能真拿他怎樣，她頭痛欲裂地跌進沙發(fā)里，捂著額頭開始自閉。
“魯萊公主……”一道低緩的聲音響起。魯萊睜開眼，見柴龍端著一個盤子彎腰在她身邊。盤子里有水果，牛排，還有一杯熱牛奶。他準備得到位，水果一顆顆扎好，牛排也切得整整齊齊。“你太累了，吃點東西吧�！�
魯萊揉揉脖子坐起來，拿來牛奶喝了兩口，又吃了塊牛排。醬料調(diào)制得恰到好處。她喜歡甜口醬料，但部落的廚子總是做得齁咸，柴龍是第一個調(diào)出符合她要求的牛排醬料的人。
牛排的香味和牛奶的溫熱陶醉了她，她都沒有再去糾正柴龍的稱呼。
“這些天你在這怎么樣？”她問他。
柴龍：“我很好，老板讓我在廚房幫工�！�
魯萊點頭，又想說點什么，旁邊有人吼了一聲。她轉(zhuǎn)頭，又是雷利小朋友，他一臉玩味地摸著下巴�！靶邪�，打別人的鴛鴦，談自己的戀愛，魯公主你好大官威啊！”
柴龍看向他，說：“你誤會了，我只是個——”
“不用理這精神病�！濒斎R打斷柴龍。
雷利：“你罵誰呢！”
狼人打架氣勢猛，吵架氣勢也足，你來我往嚷得喬以莎腦袋嗡嗡作響。她看了眼手機，差不多到約定的時間了，拎起包說：“你們繼續(xù)，我還有事先走了�！�
雷利問：“你去哪？”
喬以莎：“約會。”
小狼的眼睛頓時被點亮，唰唰往外冒綠光。
“是去見你那個狼人男朋友？我跟你去！我必須要見他！”
喬以莎朝后面使了個眼神，魯萊起身，雷利察覺到，冷冷道：“你別想管我——誒！”他沒注意側(cè)后方人員，柴龍在他膝蓋窩處踹了一腳。力道精準，雷利一跪，魯萊順勢掐住他的脖子，再次下壓�！案墒裁茨銈�！”雷利叫喚著想要掙脫，喬以莎忽然在他頭頂一拍，沒好氣地下咒：“別他媽動了——！”
三人配合行云流水，魯萊把僵住的雷利扛上肩，對喬以莎說：“你去吧，我也走了�！彼詈髮Σ颀堈f：“你先在這干著，等我來接你�！�
*
春日姍姍來遲。
自然擁有最強的包容性，就算是鋼筋水泥的城市，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折騰，也適應(yīng)了大批血族的存在�，F(xiàn)下草長鶯飛，陽光明媚，平靜的午后安逸得像個在打盹的百歲老人，任何紛擾都叫不醒他。
喬以莎離開bly，直奔德工高中。
昨晚她跟洪某狼聯(lián)系，今天上午德工結(jié)束了第二次模擬考試，下午高三老師被統(tǒng)一拉到市教育局開大會，學(xué)生自由復(fù)習(xí)。
他們商量好，她過來陪讀。
喬以莎來到上次那個小角落，洪佑森已經(jīng)等在外面了，他比其他學(xué)生更早換了夏季校服，淺藍色的短袖襯衫，白色長褲，他沒有穿外套，襯衫也只系了中間的幾顆扣子，上下都開叉，風(fēng)一吹，隱隱能看到里面健壯的身體。
“你干什么啊？”喬以莎被他抱過圍墻，一落地就說，“衣服不能好好穿？”
“太熱了�！彼⑽櫭嫉馈�
“轉(zhuǎn)過去。”喬以莎說。
洪佑森背過身，聽到身后撲簌簌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掉到草地上，然后他感覺到耳邊有輕輕的風(fēng)聲，一側(cè)頭，見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烏鴉扇著翅膀落在他的肩頭。
下午雖然是自由復(fù)習(xí)，但不能離開教室，喬以莎采用了變形的方法跟著混進去。
烏鴉顛了兩下，沖地上仰脖子。洪佑森把她的衣服撿起來，團吧團吧塞進包里，往教學(xué)樓走去。喬以莎抄了近路，直接飛到他窗臺外。
現(xiàn)在正是下課時間，學(xué)生們?nèi)寰鄱言谝黄痖e聊。午后的陽光落在教室里，溫暖又安詳。
洪佑森走進教室，幾個女生見了，沖他笑，夏俊招呼他：“來啊，我們討論大學(xué)專業(yè)呢�！焙橛由粡娦欣^去，大家七嘴八舌問他想報什么專業(yè)，他也說不出來。
上課鈴響了，洪佑森回到座位。他往窗臺一掃，沒發(fā)現(xiàn)喬以莎的身影，四下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彎腰，在書桌里發(fā)現(xiàn)了她。
陪讀是一項極其無聊的事，喬以莎變著法給自己找樂子，教室里人多，她不敢太造次，就在洪佑森圈出的這一畝三分地里上躥下跳，最后她順著他的腿，鉆進了他的襯衫里。
瞬間，她嗅到了一股濃烈的氣味。
大部分鳥的嗅覺都退化了，只有少數(shù)食腐類鳥兒仍保持著極其靈敏的嗅覺，烏鴉恰好是其中一員，所以喬以莎嗅到比往日沖擊力更強的味道，一時間頭暈眼花，腦瓜后仰。
片刻的眩暈后，她重整旗鼓，開始開墾他的肚皮，左碰碰，右動動。
烏鴉尖尖的喙刮在他身上，疼倒是不疼，但癢得厲害。他肚子越繃越硬，一排排腹肌清楚地呈現(xiàn)在眼前，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喬以莎被震懾了，她一步步往后跳，直到踩到校服褲子上的松緊帶，稍微絆了一腳，又往后挪了挪。
爪下壓著的東西，觸感已經(jīng)不太對勁了。
有點圓，易打滑。
洪佑森終于動手了，他隔著衣服，用巨大的手掌掐住烏鴉命運的咽喉。
喬以莎自覺理虧，想要道歉，但他的大手帶來的壓迫感過于強烈，一種本能的畏懼包裹烏鴉周身，它張開大嘴，來了一聲長長的：“嘎——！”
這沙啞的煙嗓喚醒了全班昏昏欲睡的學(xué)生，眾人齊刷刷回頭。
喬以莎隔著襯衫都能感覺到外面熱辣的視線，她尖喙緊閉，開始裝死。
洪佑森松開手，重新放到書桌上，開始做題。好在他天生一張癱臉，被再多人盯都面不改色。眾人見沒什么熱鬧看，又紛紛轉(zhuǎn)回去了。
洪佑森彎腰，額頭抵在手腕上，看著自己衣服上鼓起的一塊，低聲道：“你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