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嫉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又是這樣,自從白糖酥來了之后,所有人都圍著她打轉(zhuǎn),就連上次想要來領(lǐng)養(yǎng)小孩的有錢人,也一眼相中了白糖酥。
明明白糖酥看起來就瘦瘦弱弱的一副不太健康的模樣,也沒有她愛笑嘴甜,可是他們卻喜歡白糖酥喜歡的不行,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應(yīng)該就是福利院的阿姨也和她一樣討厭白糖酥了。
雖然白糖酥剛來的時候,阿姨她也對白糖酥喜歡的不得了,但是白糖酥整天胡說八道,現(xiàn)在阿姨也不愿意管她了。
“你們都不許理白糖酥!誰和她玩我就告訴阿姨,讓她也罰你們不許吃飯!”燕子氣呼呼的走到白糖酥身邊將他們一個個推開,“你們只能和我玩!”
“燕子是母老虎,我們才不和你玩!
“就是,你每次都欺負糖酥,你才是個壞小孩。”
“你們!”燕子跺了跺腳,分明還是個孩子,但在自己幼年身體里的白糖酥卻清楚的看見了她眼中的憤恨,也知道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她已經(jīng)明白自己應(yīng)該是陷入了小時候的回憶里,只是不知道那個邪神將她扯入其中的目的是為何。
果然和她記憶中的一樣,燕子在憤憤之下將她推入了旁邊的水塘中,她絕望的在水中掙扎著,眼中是其他孩子們驚恐的表情,可是卻沒有人來救她。
“想要活下去嗎,只要與我達成交易,你不僅可以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著,那些傷害你的人也會得到千百倍的懲罰!
一道雌雄莫辨的神秘聲音在白糖酥心中響起,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而她也從水中來到了一個滿是白茫茫霧氣的空間。
對方羞恥的臺詞讓白糖酥差點忘記場合的失笑出聲,她努力的做出一副迷茫的神色,顫抖著嗓音害怕的問道:“你是誰,這是哪!
“我是神!
霧氣逐漸散去,一個臉上畫著詭異深藍色圖騰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白糖酥面前。
“好孩子,你一定不想再次經(jīng)歷那種痛苦的,是嗎!彼p撫著白糖酥稚氣白凈的臉頰,眼中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閃過一道癡迷,“所有欺負過你的人,我都會替你解決,答應(yīng)我,把你獻給我好嗎?”
“獻給你的話,我會有什么好處呢。”白糖酥奶聲奶氣的問道,圓溜溜的黑亮雙眸中裝滿了面前男人的身影。
男人呼吸一窒,帶著笑意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她小時候這么可愛!
白糖酥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深思,他認識她?
隨即她又抬起頭揚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大哥哥,你快告訴我呀!
男人聽到她的稱呼似乎很驚訝,但最終都轉(zhuǎn)成了滿滿的寵溺和歡喜:“只要你聽話,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任何愿望都可以實現(xiàn)?要是你騙我怎么辦!卑滋撬执藭r的語氣比起男子更像一個引誘者,然而沉浸在白糖酥軟糯撒嬌中的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女孩的異常。
“不會的,這是規(guī)則,誰也不能改變,你愿意嗎!彼嵵氐目粗⒌碾p眸,眼中還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緊張。
白糖酥暗暗松了口氣,那她就放心了,看來她和秦文瀚的計劃是正確的,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個男子到現(xiàn)在也沒反應(yīng),他們的計劃應(yīng)該在凌晨就開始了才對啊?
“告訴我,你的愿望!蹦凶硬恢腊滋撬终谒阌嬛男乃,握著她的手繼續(xù)輕聲誘哄道。
“那我要許愿,所有向你祈過福的人,愿望都不能實現(xiàn),所有你從他們身上得到的代價統(tǒng)統(tǒng)歸還!卑滋撬殖榛亓耸郑撕笠徊阶志淝逦恼f道,意料之中的看見了面前之人的表情倏然一變。
“你怎么會——”男子臉上滿是震驚,在他將白糖酥拉入這個幻境后,白糖酥應(yīng)當(dāng)是只有幼時的智商與記憶,也好方便他得到她的靈魂,可是眼前的白糖酥分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個愿望,你可以完成嗎。”白糖酥咄咄逼問道。
男子咽下了涌到喉間的因為愿力反噬而吐出的血,原本溫柔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詭譎的興奮:“是我小看了你,不過光有你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解救他們!
男子說完話,又踉蹌的上前一步想要伸出手來抓住白糖酥,卻被白糖酥靈活的躲開了。
他見狀也不再動作,面帶嘲諷的輕笑了幾聲:“躲有什么用呢,你在我的空間里,躲到哪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下。”
白糖酥倔強的看著他不肯示弱,心中早已將秦文瀚罵得狗血淋頭,他真的安排好一切了嗎,還是說他沒他吹的那么有影響力?怎么面前這人除了被她的愿望反噬以外什么事都沒有。
男子饒有興致的看著白糖酥瞪圓了一雙杏眼與他僵持著:“跟我走不好嗎,這里有什么好留戀的!
他手一揮,白糖酥的身邊像是走馬燈一般出現(xiàn)了數(shù)不清的場景在不停變換。
“你看看這些人類,明明你對周爍爍那么好,可是她卻在心里質(zhì)疑著你的目的。秦文瀚為了何惜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她卻轉(zhuǎn)眼就忘了他!蹦凶拥淖旖青咂鹨荒ɡ湫Γ叭诵娜绱顺髳,你又何苦牽扯進來為他們爭取生機!
“那是因為你奪走了他們的情感!”白糖酥握緊了雙拳冷聲說著,“如果不是你,她們根本變成這樣!
“我只是放大了她們內(nèi)心的真實而已。”男子靠近了白糖酥,“即使是圣人也會有私心的,周爍爍想要獲得所有人的喜歡,何惜渴望著做一個不會因為感情受傷的人!
“原來如此。”白糖酥呢喃道。
因為想要獲得所有人的喜歡,但是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完全完美無暇的人,所以周爍爍才會陷入自卑。
因為一次次的被拋棄遇上渣男,所以何惜的內(nèi)心早已沒有了最開始那種熱情,只剩下疲憊和對感情的不安,所以她才寧愿陷入癡傻,至少那樣就不會受傷。
“那又怎么樣呢,即使這樣,爍爍也在努力的生活著!卑滋撬智宄挠浀盟酝鶄鞯剿齼(nèi)心的快樂,“就算何惜再怎么不敢相信感情,她還是鼓起勇氣接受了秦文瀚。別人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妄下定奪!
白糖酥面色鎮(zhèn)靜,內(nèi)心卻忍不住越來越急躁,為什么這個男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她可不想在這里和他打一輩子嘴炮,他估計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你這副表情,是在等人救你嗎!蹦凶右庥兴傅男χf道,“你身邊的那個小鬼倒挺有天分,可惜還是太小了,至于秦文瀚,他自己都自身難保,要是你乖一點,說不定我還可以考慮放過——”
“唔……”男子胸有成竹的神情猛然一變,無數(shù)愿力反噬的疼痛撲面而來,他再也克制不住心頭的痛苦癱倒在地,唇角溢出了一道深藍色的血跡。
“你做了什么!”男子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白糖酥。
白糖酥輕輕呼出一口氣,她終于等到了。
“你不是喜歡別人向你許愿嗎,我就讓秦哥祝你一臂之力,發(fā)動了所有人和你許愿咯。”她放松了神色,眉眼彎彎的上前一步蹲下身,用力戳了戳男子在不停抽搐著的胳膊。
“開心嗎,魚神大人?”白糖酥心中出了一口惡氣,簡直身心舒暢,還賭氣般的捏了捏男子的臉,“你繼續(xù)得瑟呀,不是說你是神嗎,我看你應(yīng)該是中二之神才對!
“你臉上這是顏料還是自己長的,也不知道你活了多久,審美竟然這么堪憂!卑滋撬譂M意的看到男子猙獰著臉色卻無力反駁的模樣,站起來輕輕的踢了踢他的身子,“你現(xiàn)在可真像一條翻不了身的咸魚,這個幻境你也快維持不住了!
白糖酥看了看周圍逐漸透明的景物,想到方才被按入水下的童年陰影,一時氣不過,又狠狠的踩了男子一腳。
男子:“……”
她還真是和第一次見面一樣簡單粗暴,男子無奈的想到。不知為何,他心里清楚這次的計劃再次被白糖酥搗亂后,他一定會受到大人的責(zé)罰,可是心里卻怎么都生不出對她的憤怨。
“喂,小黑魚!卑滋撬譀]好氣的叫道,“你之前是不是見過我!
男子沉默不語,越來越多的愿力反噬讓他甚至連睜眼的力氣都消失了,只能迷迷糊糊的聽到女孩在自己身邊似乎在問些什么。
還好這也只是他的分|身,他不會因此消失,不過這次回去怕是不能像上次昆侖山脈那般修養(yǎng)幾日便好了。
畢竟上次的龍魂將大部分力量都用在了凈化昆侖上,沒怎么對付他,可是這次來自無數(shù)人類的愿力反噬讓他遠在千里之外的神魂本體都受到了重創(chuàng)。
他還會出現(xiàn)的。眼看著男子在她面前消失,白糖酥卻莫名篤定的這么想著。
“糖酥!”就在幻境徹底消失的一瞬,白糖酥回到了之前的病房中,耳邊似乎還傳來了熟悉的呼喚。
怎么那么像星又的聲音?白糖酥納悶的轉(zhuǎn)過身去——
下一秒她便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舉著一把古劍的凌光和造型各異的眾店員。
“你們這是……”白糖酥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臉頰邊爬上了兩抹可疑的紅暈,“cosplay?”
星又的貓耳朵…好想摸……
鳴夏的銀色長發(fā)…也好想摸……
還有阿濁穿著寬袍大袖下顯得更為纖細的腰身……
店長額頭上的紅色火焰畫的真好,不過這樣的店長少了幾分平時的清冷,顯得誘人極了……
“哐啷——”
凌光的劍掉在了地上。
他也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緊張的說道——
“萬圣節(jié)快樂,驚喜嗎!
“驚、驚喜的呀!”白糖酥捂住氣血上涌的鼻子往后一退,卻仿佛踩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一個踉蹌就要往后倒去。
“小心!”凌光忙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白糖酥這才發(fā)現(xiàn)被她不小心踩在腳底的是昏迷之中的秦文瀚。
“秦哥!”在美色沖擊下差點找不著頭腦的白糖酥終于想起了正事。
“店長你們什么時候來的,沒遇到什么怪事?”白糖酥一邊掐著秦文瀚的人中一邊焦急的問道。
“沒遇到什么怪事啊!绷韫怆p手伸到身后悄咪咪的打了個法訣,好讓地上的古劍更加像一把道具用的假劍,“就是一進來看了你們幾個都躺在地上,還以為你們出事了!
“抱歉,我們有點喝多了!卑滋撬謱擂蔚男χ,全然忽略了自己渾身沒有一絲酒氣的破綻,隨口就扯出了個彌天大謊。還心虛的悄咪咪看了看門外,之前在外面不停拍著門的那些人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
還好還好,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么和店長他們解釋。白糖酥有些苦惱的想到。
然而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四妖也內(nèi)心復(fù)雜。
他們幾個感受到了之前和陶濁抓到的那條“規(guī)則”類似的氣息,卻確定不了他的方位,因此決定隱匿身形跟在糖酥身邊,一方面保護她的安全,一方面打算親自會會那條所謂的魚神。
直到那個邪物出現(xiàn),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次的幕后指使者和醞釀昆侖陰謀的那人也有關(guān)系,都布下了與當(dāng)時類似的結(jié)界隔絕了糖酥與他們的聯(lián)系,好在凌光已有經(jīng)驗,很快就找到了打破這個結(jié)界的方法。
但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們像個英勇的騎士般出現(xiàn)在嬌弱的小公主面前,小公主就自己解決了大boss自己從結(jié)界中走了出來。他們甚至還感應(yīng)到了那個邪神驟然虛弱到幾乎要消散的氣息。
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當(dāng)初在昆侖也經(jīng)歷過同樣的事...
凌光僵著臉附和著白糖酥問他們是不是在角色扮演的話,雖然他們已經(jīng)不介意和糖酥說他們的真實身份,但是總覺得這種在危機解除后才趕到的出場方式有點丟人……
還是找個別的機會向糖酥展現(xiàn)他們英武不凡的一面。
四妖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讀懂了彼此眼中的含義并點了點頭。
“對了阿又!”白糖酥將幽幽轉(zhuǎn)醒的秦文瀚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真心實意的對著星又感嘆道,“你的耳朵好仿真呀,還會動呢!
能不仿真嗎,這可是他的真耳朵!星又干笑著接受了白糖酥的夸獎,耳朵又忍不住微微的顫了顫。
白糖酥眼尖的看見了星又耳朵的顫動,心都要被萌化了。若不是還要照顧還沒徹底清醒的秦文瀚,她真想不顧形象的撲上去揉一揉。
“糖酥,我們幾個這么穿著有點冷,先回店里了!卑坐Q夏看著星又在白糖酥注視下慌亂的似乎要憋不出暴露出尾巴的模樣,佯裝漫不經(jīng)心的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幫他控制住妖力。
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間的小崽子真是麻煩,他嫌棄的瞪了一眼委屈中的星又,等到他露出了個小尖尖的尾巴徹底消失才收回了手。
第24章 桃花煞(抓蟲)
“好的, 你們路上小心。”白糖酥心中有事, 等會還要和秦文瀚商量后續(xù)之事, 因此沒有多加挽留,也正合了凌光他們的心意。
臨走前,陶濁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床上昏迷著的何惜, 心念一動。
收到陶濁傳喚的白糖球目光微閃,在他們走后沒多久也隨便找了理由出了病房。
“陶濁大人!卑滋乔蚋≡谔諠崦媲, 一張肉嘟嘟的小臉蛋崩的緊緊的,絲毫沒有了在白糖酥面前的歡快肆意,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陶濁伸出手在白糖球額上一點,另一只手的掌心中忽的出現(xiàn)了一片小小的綠色桃葉:“你讓糖酥把葉子交給那個人類女子佩戴在身上!
“好的大人。”接收到陶濁信息的白糖球神色一松,笑著點了點頭接過葉子。嚇壞她了, 她還以為——
“糖球,你這次幫助糖酥救了數(shù)萬人,身上的業(yè)障已經(jīng)完全洗清,你想投胎嗎?”陶濁放柔了目光, 打斷了白糖球的思緒, 也打破了她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