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暫時不用打針,你先歇一歇?”葉辭知道他也很累, 這掌心其實是痛得無法睡覺,但他硬是忍著,也沒說什么。
“我想先擦個身換套衣服,總覺得身上都是細(xì)菌!逼畎灼鋵嶍敳幌矚g醫(yī)院, 人來人往都是病菌,而且這個地方也是一個充滿生離死別的地方,讓人高興不起來。
“好。我去給你收拾!比~辭將單據(jù)都放好,然后去忙去了。
祁白進(jìn)洗澡間準(zhǔn)備,他覺得他還是可以洗個澡的,雖然左手不是很方便。
葉辭很快將衣服收拾好了給他,姑娘許是面皮薄,他的貼身衣物都放下面了。
祁白將衣服接過,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謝謝。”
“你……你趕緊去吧!
“好!
“我就在外面等著,你有事隨時叫我。”
“嗯!彼牭竭@個回答,笑得更加高興了。
葉辭無語,一直低著頭也沒有看他。
祁白進(jìn)了洗手間,不一會兒水聲就起來了,葉辭覺得守在外面這么近的地方實在是不太好,想起羅小姐那詭異的靈魂還在,不知道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她覺得中午的時候應(yīng)該問問馮明亮?xí)粫性袐D昏迷還能安然無恙懷孕的情況出現(xiàn),如果真有這樣的情況就能斷定羅小姐是活是死了。
她來到隔間,發(fā)現(xiàn)羅小姐的靈魂還沒有合體,兩抹靈魂還并排坐著,汪大華一如既往離她們比較遠(yuǎn),正襟危坐。
“怎么回事?不能融合在一起嗎?”葉辭奇了。
“試過,但不會!蓖舸笕A說道。
“……”葉辭唯有看向那兩個一模一樣的羅小姐,“三分之一的羅小姐你試試走到三分之二的羅小姐的身體里去?”
這稱呼實在是別扭。
“我不會!比种涣_小姐對著葉辭擺手傻笑。
葉辭真心覺得和她們溝通很累,這會兒直接走到三分之一羅小姐面前,拉著她的手來到三分之二羅小姐身后,對準(zhǔn)三分之一羅小姐的后心一掌劈過去——
她其實是想利用這種突如其來的沖擊力將三分之一羅小姐的靈魂和三分之二羅小姐的靈魂給重合到一起。
然而并沒有成功。
三分之一羅小姐直接從三分之二羅小姐身上穿過去了。
葉辭:“……”
這沖擊力太大,三分之一羅小姐差點撞墻上,還是汪大華接住了她,回頭惡狠狠地看向葉辭,“你干什么?!她還懷著孕!”
“真性情!比~辭倒沒生氣,雖然想法不厚道,她倒想知道如果三分之一羅小姐真撞墻了,會怎么樣,真真會流產(chǎn)還是會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將她們的靈魂給重合在一起吧。
還未想好對策,祁白便在洗手間里叫她了。
葉辭害怕他出什么事情,丟下這里的事情,來到洗手間外面。
“祁白?”
“能不能進(jìn)來幫我一下?”
“……幫?幫什么?”葉辭的語氣有些猶疑。
“你給我拿的褲子有拉鏈,現(xiàn)在拉鏈卡在了某個地方!逼畎灼届o陳述。
“……”葉辭頓時覺得有些生無可戀,一想就知道肯定不會卡在什么好的位置,“你用力一點兒不是能弄出來嗎?”
“你試試用力點看看會怎么樣?”祁白在那邊似乎輕笑了一聲,有些無奈,“我是真沒辦法才找你!
“那好吧。”葉辭嘆了口氣,開門進(jìn)去。
這洗澡間其實也十分豪華,祁白這會兒是坐在一張沙發(fā)上,褲子穿了大半,真真如他自己描述的那樣卡在了某個不可言喻的地方。
葉辭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上次在溫泉里燈光昏暗,她還能裝作看不見,這會兒是真的不行了,那里……真的……好吧,她不知道該怎樣描述。
祁白轉(zhuǎn)頭看她,目光很沉,但又十分清澈,根本不會引起你有什么別的邪念。
“卡哪里了?”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再忸怩就顯得矯情了。
“這里,你過來看看就知道!
葉辭走過去,看到鏈子真的卡在那高高鼓起的地方,真是想立即奪門而出,她轉(zhuǎn)過頭去不想多看一眼,“這個地方太敏感了,我讓別人來幫忙!
“你找誰?護(hù)士嗎?”祁白問她。
“找馮明亮也行!比~辭覺得自己的想法很靠譜。
“你將他找過來,我可能都要感冒了。”不輕不重地?fù)芑厝,葉辭頓時無話可說。
“那需要我怎樣幫忙?”葉辭微微彎著腰,又不蹲下,她總覺得蹲下來的話,姿勢太別扭了,也太奇怪了。
“其實很簡單,用力點將我的鏈子拉下去就好了!
“這鏈子卡得多深?”葉辭說著又瞥了一眼,“沒有卡到肉里去吧?”
“沒有。”開玩笑卡到肉里去他現(xiàn)在還能鎮(zhèn)定?
“那就好!比~辭看了看這位置,最后還是蹲下來,蹲在他面前,倒沒有立即動手,似乎是在觀察著看看怎樣能一次性解決這件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了一會兒,她覺得祁白那鼓起的地方好像更加鼓了,都要昂揚起來了。
“……”葉辭立即起來,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真是枉費了她生物成績滿分了。
然而祁白比她的動作還快,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毫不猶豫地將她帶入懷里,直接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到了什么這么慌張?”
他在她耳畔輕輕呵出一口氣,嗓音微啞帶著致命的撩撥,葉辭實在是受不了他這么像觸了電般的嗓音,一方面小心翼翼警惕著不要碰到什么不應(yīng)該碰到的地方,另一方面還要回應(yīng)他,“我看到了什么你心知肚明!边反問她。
“他沒見過你,是和你打招呼!逼畎滓槐菊(jīng)地回答。
“……招呼你妹!比~辭漲紅了臉,“你快放開我,我要出去了。”
“鏈子還沒弄好!逼畎撞幌滩坏卣f道,嗓音含笑。
“你自己弄,我不弄!闭f著又要起來了。
“阿辭,我們是情侶,以后是要結(jié)婚的,你這樣總躲著避著不是一回事!逼畎椎恼Z氣突然低沉起來,莫名有一絲落寞和失望。
葉辭在和他在一起之前根本沒想這么多,和他在一起之后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說逃避就逃避的,然而要她……這樣子,她做不到。
他媽的,她才18歲!
“有時候真是很想直接要了你,不理會你的感受不理會身后的事情,但……最有可能的那一次我還是放棄了!逼畎纵p嘆一口氣,手上用力讓她站起來,“你去拿另外一條褲子給我吧,不帶鏈子的。”
“好。”葉辭生平第一次這么尷尬,她忽而想起店老板讓她記住的話,如果她和祁白真的……那樣子了的話,有些事情很可能是無法回頭了。
她不能冒這個險,而且也要找個方法讓祁白徹底好起來。
總不能每個月十五讓她吻他,他才能恢復(fù)體內(nèi)平衡,萬一她以后不在呢?那他怎么辦?難道等死嗎?
不,他不是任何人的附蛆,他是一個獨立的人,有獨立的意志和思想,她不能讓他一直這樣下去。
葉辭這么一想便平靜了心情,出去拿了另外的褲子給他替換,祁白將她手中的褲子接過,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讓她在外面等一下。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沉悶了下來,葉辭想明白以后的事情之后這會是更加冷靜了,不過某人的臉看起來真的是像罩了一層霜。
“喂,別生氣了。”她碰了碰他的手臂。
祁白瞥她一眼并沒有出聲。
“要親親才能好嗎?”葉辭咬了咬牙說道。
祁白繼續(xù)瞥她一眼并沒有出聲。
葉辭泄氣,“那我到外面等你!
說著轉(zhuǎn)身就往外走了。
祁白及時在她身后說道:“親一次不夠。”
葉辭頓了頓腳,還是忍下了這口氣,“那要親多少次?”
“三次,每次10分鐘!本尤蝗魺o其事說出來。
“……”葉辭真是想拿出魚腸劍去打他。
“少了嗎?不夠的話……”祁白見她不作聲,補充道。
“夠了!三次還不夠啊。”
葉辭回頭,神情懊惱,語氣微微激動。
祁白看到她炸毛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你說的。你可要記住!
“知道了!”葉辭簡直拿他沒辦法,她覺得自己的脾氣挺好的,雖然沒什么耐心,但總沒有被逼到這種程度。
氣鼓鼓地出了去,等他出來,這會兒馮明亮又過來了,要為祁白配藥打點滴。
醫(yī)生巡房巡得這么勤,葉辭還是第一次看見。
祁白在里面也沒有耽擱太久,很快就出來了,馮明亮讓他坐床上,吩咐護(hù)士為他打點滴,也向他說明一些情況。
葉辭靜靜聽了一會兒,察覺他不再說下去了,才問道:“馮醫(yī)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瘪T明亮本來打算走了,這會兒停下來等她問。
“我剛剛看了一本懸疑小說的情節(jié),說是有個女人昏迷了,但她卻懷孕了,肚子還有6個月大,這種情況可能嗎?”
“小葉你還真有閑情逸致!瘪T明亮還以為她要問什么,想不到是問小說里有關(guān)醫(yī)學(xué)的情節(jié),覺得她的心真是大,這種情況之下還有心情去看小說。
葉辭沒做聲,等他回答。
馮明亮感覺到她是認(rèn)真的,仔細(xì)想了想才說道:“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很可能當(dāng)初這個女人只是單純昏迷了,大腦還沒有停止活動,不過,就算大腦停止了活動,”他頓了頓,說得更嚴(yán)謹(jǐn)一點兒,“我說的是如果她陷入了永久性昏迷,只要有足夠的氧氣能給大腦供給,便能存活下來,而且存活的時間不定,她的胎兒也能正常成長。”
“那病人在這種情況之下會不會有什么并發(fā)癥之類的?”
“并發(fā)癥可多了去了,其中包括褥瘡、肺炎、泌尿道感染等等,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小說里的情節(jié)是真的話,那這個病人即使以后醒來了也沒有辦法完全康復(fù)。畢竟大腦受到了嚴(yán)重?fù)p傷,所以才導(dǎo)致這種情況!
“這樣子!比~辭想了想,繼續(xù)問道:“那醫(yī)院里有這樣的病人嗎?多嗎?”
“怎么,你還打算去實地觀察?”馮明亮覺得葉辭問的問題好像多了點,不由笑著問道,目光研判。
“我將來想讀醫(yī)科,所以才想著多點看看,了解情況!比~辭隨便找了個借口。
“醫(yī)科?哪一方面?腦外神經(jīng)還是別的?”
“還沒想好,”眼看著話題要越扯越遠(yuǎn)了,葉辭覺得他不會再回答自己的問題了,開始趕他走,“我沒問題了,多謝你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