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司機陳濤!边@回是高峰接茬了。
“陳濤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唯一知道的是張為民并非是自愿服用安眠藥自殺,但是具體他是怎樣死的,她并沒有頭緒。
媽的,早知道先問問那個祁白張為民的真正死因好了。
“……奇怪的舉動?”高峰死了之后有可能的話都會盯住張為民,不是嚇他就是嚇他,所以他知道許多線索。
“每次端咖啡給這個人渣之前他都會環(huán)顧四看,如果沒人的話會再放一包糖粉之類的東西算不算?”
高峰本來是沒有留意到陳濤這個舉動的,他也不懂現(xiàn)磨咖啡這玩意兒,但是每次看到陳濤鬼鬼祟祟的動作,就覺得奇怪,不過沒往心里去,現(xiàn)在葉辭問起,想起了自然是忙不迭說出來。
“糖粉?”葉辭轉(zhuǎn)頭問張為民,“你喝的咖啡要加糖嗎?”
“我喜歡喝純黑咖啡,不加糖的那種!
“哦!比~辭應(yīng)了一句之后再無下文,腦海中卻是飛速轉(zhuǎn)動著,聯(lián)系所有線索,司機陳濤很可能就是主謀了,而他加的什么糖粉或許是藥物,能和安眠藥混合在一起發(fā)生作用的藥物,又或是起到別的作用的藥物。
“你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葉辭繼續(xù)問張為民。
“有時候會有,但是極少,在我死前我比較頻繁服用!闭f著,瞪了高峰一眼。
現(xiàn)在他再不知道自己家里發(fā)生的各種異象是怎么回事,還真是枉死一場了。
接下來,葉辭又問了張為民和高峰幾個問題,待全部問題問完之后,她已經(jīng)大致猜到張為民是怎樣死的了。
都快要走回到七星樓了,她還是忍不住轉(zhuǎn)身往回走,高峰問她:“小辭,你要去哪里?不回家了?”
他完全是一頭霧水,猜不透葉辭想要做什么。
“再去一趟警局,我必須要驗證一些事情!
20分鐘之后,她又出現(xiàn)在警局門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三十了,警局還是燈光明亮,一抹高大頎長的人影恰好從里面走出來,看樣子,正是祁白無疑。
葉辭走上前去,對他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
祁白挑眉,“問你那些鬼魂朋友知道的?”
“不是,我是通過他們提供的線索猜出來的。”
祁白見她表情認真,也斂了臉上的玩笑之色,問道:“你說說真相!
“你先告訴我張為民真正的死因。”
祁白看著她,這回眼中是真有流光浮動,警方一直沒有對外張為民真正的死因,除非知道真相或掌握著線索,否則不可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里不方便說話,去我車上!
“行!
葉辭沒有多想,跟著他上了車,而后盯緊他。
祁白被她這副模樣逗得笑了笑,也不再隱瞞,“張為民真正的死因是苯`巴`比`妥引致的抑郁,而后才吞服大量安眠藥自殺!
“苯`巴`比`妥是類似鎮(zhèn)靜劑之類的藥物?”
“是!逼畎仔闹杏行┱痼@,這是專業(yè)術(shù)語,他也是通過法醫(yī)解釋才知道,想不到她知道。
“那我懂了!比~辭點頭,“一切猜想都成立了!
“殺死張為民的真兇是他的司機陳濤,他的太太可能是幫兇!
“陳濤是張為民的得力助手,許多齷齪的事情都是由他處理,張為民待他不薄,你怎會想到他殺他?”
這是在問她,陳濤的作案動機了。
“你們警察是飯桶嗎?這樣的問題也要來問我?”葉辭才懶得猜陳濤的作案動機,這也不是她應(yīng)該去查的,“查查陳濤的社會背景我總不相信你們會想不出來!
“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特別自負?”祁白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這么一個18歲的少女用這樣的語氣和人說話了,雖然不至于討厭,可總覺得違和。
“沒有,你是第一個!比~辭覺得和他沒什么話好說的了,推開車門就想下車,卻發(fā)現(xiàn)車門被鎖了,皺眉看他,“警察先生,勞煩開門!
“你住七星樓對吧,我載你回去。”
祁白說著便發(fā)動車子,而且非常貼心地讓她扣上安全帶。
“……”
葉辭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有免費的車坐何樂而不為,索性聽從他的要求將安全帶扣上,坐好。
她的手里其實還拎著林淵給她的壽司。
這玩意兒也不知道能不能過夜,如果可以的話,明天的早飯和午飯都可以解決了。
“你的陰陽眼是天生的?”
路上,祁白有話沒話都找她說。
“是!
“見到鬼就不怕嗎?”
“習慣了!
“是張為民拜托你查的案件?”他可不相信葉辭這樣的性格會趟這樣的渾水。
“起初是高峰,他還徘徊在人間沒有走,托我查案,后來張為民才出現(xiàn)!
“鬼魂逗留在人間太久會怎么樣?”
“祁先生,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問題太多了?”
葉辭并不認為他會相信自己能看到鬼魂的事情,根本不想和他浪費口舌。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個案件也算完結(jié)了。留言的童鞋不多,所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猜到兇手是陳濤。咳。第二個案件我寫到現(xiàn)在還未寫完,略長,也更加精彩點吧。
第10章
祁白一時半刻沒有作聲,而是專心開車,夜色之下,玻璃反射中,能看見他繃直的側(cè)面,下頷線依然是利落流暢,如刀刻,不能褻瀆。
車廂里氣氛有點窒悶,即使是開了空調(diào)。
葉辭見他不說話,她也懶得和對方周旋,反正和他也是沒什么好說的,明天還要上學,遲這么多睡覺鐵定睡眠不夠。
“我相信你有陰陽眼。”
就當葉辭以為他不會出聲說話的時候,祁白突然又啟唇了,說出來的話還這般驚世駭俗。
“祁白,你是人民警察是不是?”
“是!
“人民警察不應(yīng)該是無神論者嗎?”
“也有例外的。”
“呵。”葉辭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卻沒有再問下去。
“我曾經(jīng)也有一個能看見鬼魂的好朋友,卻是走失在大西北里,到現(xiàn)在連他的尸體都沒找到!
祁白的聲音很冷,但是又柔,像是輕嘆,也像是感慨,更多的是惋惜。
“大西北,你指的是新疆?”葉辭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他所說的大西北上面,眼睛微微發(fā)亮。
“是啊,”祁白側(cè)頭看她一眼,“怎么了,你也想去?”
葉辭聽到他這樣問,又不作聲了,只是手心不自覺地攥緊,像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祁白將她的動作看在眼里,心中存了疑問,但沒有再多問。
一路下來兩人再無話語,直至祁白將她載回黑漆漆毫無人氣的七星樓,葉辭才下車走人。
祁白在車里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才調(diào)頭開車回家。
連軸工作了48小時,他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反正,張為民的案子已經(jīng)破了,等著查清證據(jù)抓人便行。
第二天起來,葉辭頭疼欲裂。
已經(jīng)是6點15,不趕快一點兒鐵定會遲到。
葉辭雖然在學校里獨立特行,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堂而皇之違反學校規(guī)定,上學遲到。
有些人情世故的東西始終是要知道的。
于是再不愿意也是從“吱吱呀呀”的床上爬起來,洗漱,上了三炷香給奶奶,抓起書包,又拎著林淵給她的那盒壽司沖出家門。
一如既往和這里的“居民”打招呼,跑步的時候還是從盒子里拿了一塊壽司扔嘴里——
沒變質(zhì),味道雖然有點淡,但頂飽。
葉辭沒吃過這種玩意兒,便利店里有售,不過都是生的,她對這種食物不感興趣。
回到學校里已經(jīng)快7點了,班里已經(jīng)在晨讀,今天帶讀的班長仍舊是黎研,黎研對葉辭一如既往寬松,點頭示意她可以坐回座位里。不過他看著葉辭不那么精神的面容,總有些擔心。
晨讀過后,葉辭肚子餓了,拿出那盒壽司出來吃。
路上她只吃了一個試試有沒變味,現(xiàn)在還餓著肚子。
薛雪飛從來沒見過葉辭吃這么高級的東西,立即湊頭過來說道:“哇瑟,葉辭,這是不是和果子里的壽司?很貴的耶。”
“不知道,人送的!闭f著,瞥了薛雪飛一眼,將壽司推過去,“這么多我一個人吃不完!
“葉辭,你對我真好!
薛雪飛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拈起一塊放進嘴里,回味無窮。
葉辭并沒有覺得這玩意兒有什么好吃的,看她吃得一臉回味,又讓她多吃一塊,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的時候,又看見了高峰,這回張為民也出現(xiàn)了。
忽而覺得非常頭痛,動不動就來學校找她,真當她這里是善堂么?!
而且這回她是清晰看見高峰的靈魂上漂浮著黑氣,面容也有些猙獰,再不投胎恐怕真的沒有機會了。
在紙上寫道:有屁快放。
高峰:“小辭,真正的兇手被抓住了!”
葉辭繼續(xù)寫:嗯,你終于可以滾去投胎了。
高峰:“誒誒,你怎么都不關(guān)心兇手是誰啊?”
葉辭:兇手是我找出來的,關(guān)心個毛線啊。
高峰突然覺得無趣,但還是自顧自地說起來,“兇手就是司機陳濤,幫兇算是張為民的太太李佩慈吧。陳濤將糖粉放到咖啡里混合了給張為民喝,每天一小點一小點,長期下來能讓人造成抑郁,神志不清胡思亂想等等,李佩慈則是特地在家里放了大量的安眠藥,誘導他去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