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驗(yàn)這種事情,有了方向是很快的,我當(dāng)下詢問道:“是什么?”
“鹽酸氯丙嗪!”孫冰心說道。
“哦!蔽蚁肓讼耄骸坝脕碇箛I的鎮(zhèn)靜劑。”
“對!”孫冰心答道。
“為什么之前沒驗(yàn)出來!蔽覇柕。
孫冰心解釋說,其實(shí)是兇手犯了一個錯誤,氯丙嗪達(dá)到一定劑量是可以殺人的,但必須是靜脈注射?墒莾词謪s把它摻到食物里騙死者吃下,結(jié)果藥物進(jìn)到腸道里燒壞了胃壁,剩下的被肝臟解掉了,并沒有讓死者死亡,只是暫時昏迷了。
我眼前一亮,說道:“兇手原本以為死者死了,開始剃她的毛發(fā),結(jié)果沒想到死者醒了,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兇手匆匆忙忙把她推下樓!
黃小桃用手指敲打著下巴說:“看來這個兇手對毒物不太精通,那么他原本的計(jì)劃是想干嘛,收集人的體毛做毛筆嗎?”
我聳了聳肩:“這個,讓胖警官去查吧!”
黃小桃笑了:“沒禮貌,什么胖警官瘦警官,人家有姓的好吧。”
“姓什么來著?”
黃小桃的臉一沉:“呃,我忘了!”
孫冰心將化驗(yàn)結(jié)果工整的寫下來,放在尸體旁邊,我們?nèi)讼刃懈孓o了,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
可能我就是一個忙碌命,協(xié)助了一件小案子,整個人都覺得舒坦不少。晚上我們幾人在路邊大排擋吃東西,孫冰心沒有孫老虎的管束,點(diǎn)了一堆干鍋牛蛙、泡椒炒海腸、爆炒螺螄、毛血旺之類平時她老爸不允許她吃的食物,黃小桃咋舌道:“孫大小姐你悠著點(diǎn),存心要吃壞肚子是吧?”
孫冰心嘴里塞得滿滿地說:“別人能吃得,我就吃不得……真好吃啊牛蛙!世上怎么有這么好吃的東西!闭f著,幸福地用雙手抱著臉。
宋星辰不知道什么時候買了一杯茉莉花奶茶,王援朝喝著大杯的扎啤,我們幾個都是不必故意客套的,坐在一起有種一家人的感覺。
夜色降臨,小縣城自然沒有南江市那種萬家燈火的輝煌,可是卻有特別干凈的夜色和星空,黃小桃仰望著夜空說道:“老了能來這種生活節(jié)奏慢悠悠的小城市貽養(yǎng)天年,倒也不錯!”
孫冰心不屑地說:“真叫你呆在這里,你就嫌無聊了,不如在這里多呆一陣子,以后干脆別來了。”
黃小桃笑道:“那案子怎么辦?”
我心想,有她倆在真好,我不用刻意地找話說,安靜地聽就行了。
孫冰心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以宋陽哥哥的柯南體質(zhì),案子的線索會自己送上門的!”
我笑道:“胡說八道,你的意思是我走哪哪死人!為了人類世界的和平,我干脆把自己放逐到一座孤島上算了!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傳來——“殺人啦!殺人啦!”
第五百零五章 兇手的名字
孫冰心和黃小桃看著我樂了,面對這么巧合的事情,我也是相當(dāng)無語的,只能攤攤手道:“走吧,瞧瞧又有誰因我而死!
萬幸的是,實(shí)際上沒有發(fā)生命案,只是兩個男人吵架。一方是紋著大花臂的社會大哥,另一方是個戴眼鏡的知識分子,社會大哥在爭吵途中伸了一下拳頭,眼鏡男突然把自己的領(lǐng)子塞到對方手中,然后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我們雖然不是這里的警察,但也不能裝作沒看見,黃小桃亮出證件,一言不發(fā),社會大哥的態(tài)度立馬發(fā)生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滿臉堆笑道:“喲,原來是警察同志,您給評評理,我點(diǎn)了一盆炒海兔子,這個傻……啊不,這位先生給端走了,非說是他先點(diǎn)的,害我傻等了二十分鐘,你說我不能急眼嗎?”
眼鏡男也針鋒相對地爭辯起來,非說炒海兔子是他先點(diǎn)的。
兩人吵得我腦瓜都疼,黃小桃沒心情理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揮揮手道:“走吧!走吧!該干嘛干嘛去,誰吃的把帳結(jié)了!
社會大哥說了句自認(rèn)倒霉的話,先走了,我們打算回去繼續(xù)吃飯,眼鏡男卻突然湊上來,指著我,表情格外驚喜地說道:“我下午見過你!”
我和黃小桃呆呆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下午我們只去了公安局,這人誰啊。
他居然還叫出了我和黃小桃的名字,尤其是對我表現(xiàn)得格外尊敬,好像知道我破案的事情,這讓我們更加一頭霧水,我直接問道:“您是干嘛的?”
“哦,不好意思,遇到宋神探太激動了,忘了自我介紹!闭f著,眼鏡男掏出一張名片,上寫著著名影視編劇吳陽,我下意識地一陣搔頭,著名?我也沒聽說過啊。
孫冰心不知何時湊過來,說道:“他不是局長說的,來這里取材的編劇嗎?”
“哦,是他。 秉S小桃恍然大悟。
吳陽雙掌合十,笑瞇瞇地說道:“對對,我這趟來是奔著二十年前的連環(huán)殺人案來的,取材還算順利。哎呀,能在這里巧遇幾位公安系統(tǒng)中的傳奇人物,實(shí)在是吳某三生有幸,沒啥說的,今晚的飯我請了!”
我客氣地說不用了,不用了,編劇在我眼中,和記者差不多,都是兩條腿的大喇叭。于是我用眼神示意宋星辰,黃小桃給王援朝打手勢,示意大家趕緊撤,孫冰心更是比誰都自覺,已經(jīng)跑去找老板要了餐盒,把沒吃飯的菜全部打包。
可是沒成想,吳陽的動作比我們還快,當(dāng)我們結(jié)帳的時候,老板說道:“剛剛那位先生已經(jīng)結(jié)過了!
我們回頭一看,吳陽正沖我們抱拳微笑,笑起來的時候嘴里鑲的鉑金烤瓷牙會亮一下。另外和他在一張桌上吃飯的還有一個戴墨鏡的胖子,大概是和他一起的導(dǎo)演。
黃小桃翻了個白眼,說道:“得,肯定被訛上了!大家注意啊,千萬別暴露咱們的酒店位置和房號!尤其是……”
王援朝接茬道:“知道了,我晚上不出去喝酒!”說完,打開銀質(zhì)小酒壺抿了一口。
回到酒店,我們幾個相對常人來說都比較無趣。宋星辰可以一個人冥想半天,王援朝只要有口酒有根煙就行,黃小桃休息的時候就喜歡貼張補(bǔ)水面膜往床上一躺,我要么看書要么來回踱步琢磨一些事情,只有孫冰心像個平常人,喜歡玩玩手機(jī)聽聽歌。
我、黃小桃、孫冰心正在屋里閑聊的時候,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一個我們最不愿意聽的聲音傳來:“宋神探,黃隊(duì)長,打擾了,我是吳編!還有張導(dǎo)!”
黃小桃噌一下坐起來,作了一個非常尷尬的表情,用嘴型問我們誰暴露的。
我小聲說道:“小縣城總共就三四家像樣的酒店,他打聽就打聽到了,畢竟是編劇,收集情報(bào)肯定比較厲害。”
黃小桃苦惱地捶著頭:“他肯定是來取材的,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