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示弱地說道:“你要是不配合,我今晚就在這里住下了!
丁旭咬了下嘴唇,伸手撩了一下鬢角的頭發(fā),可他明明是短發(fā),片刻之后他幽怨地說道:“我叫秋晚霞,今年二十四歲,是……是一名酒店服務(wù)員!
我繼續(xù)追問:“你怎么死的?”
他低著頭回答:“被人害死的!
我問道:“哪一年?是誰?”
丁旭捂著耳朵尖叫起來:“不要逼我回想那件事!求你了!”
我針鋒相對地說道:“你想伸冤嗎?說出來,我能幫你。”
“我……”丁旭的嘴唇哆嗦著,猶豫了許久,目光才變得堅定起來:“我不想伸冤,只想早日投胎!雖然是他害死了我,但我還是愛他的。”
我說道:“我可以送你去投胎,但你得配合我,害死你的人是誰?”
丁旭回答:“霸道哥哥!”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臉頰還紅了一下,就像一個嬌羞的少女。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上仍然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真名叫什么?”
“我不知道,徐總叫我去給他當(dāng)情人,霸道哥哥又帥氣又霸道又有錢,我不自覺就愛上他了,他說要娶我,一輩子對我好。后來他知道我是個間諜,就殺了我,那晚我死得好慘!”
說著,丁旭又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臉頰一陣抽搐,故事編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寫部瑪利蘇小說都夠了,我咳了一聲繼續(xù)追問:“你是哪一年死的?”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人民幣加入sdr的那年,那天霸道哥哥很高興,還開了一瓶拉菲慶祝,我們喝醉了,在辦公室干了起來。”說著,他兩頰浮現(xiàn)一抹嬌紅,慢慢將手伸向下面,好像在回味那夜春情。
我記得那是二零一五年的新聞,加入sdr就意味著人民幣有世界流通權(quán),對生意人意義重大,對普通人來說可能還比不上那年申辦冬奧會成功的消息重大。
我打斷他道:“那就是二零一五年,你死的那天穿著什么衣服?”
他答道:“香奈兒桃紅色針織衫,李維斯白色牛仔褲,一雙白色的古奇運動鞋,挎著他送我的紀梵希包包,頭上扎了一個蝴蝶結(jié)!
他一口氣說出來,神情自然而然,完全不像是在撒謊,但我還是捕捉到了一個矛盾:“這身行頭,是春裝對吧?”
他說道:“是的!”
我冷笑一聲:“人民幣加入sdr是十二月的事情,那天你倆還滾了床單,可你在春天就死了,難道他在奸尸不成?”
我以為這個bug足以敲山振虎,但他表情非常自然地回答:“是春裝沒錯,因為我在室內(nèi)沒必要穿羽絨服,他的辦公室有地暖!
我承認他答得很自然,順著話茬繼續(xù)往下問:“哪家公司?”
丁旭嬌笑一下,惺惺作態(tài)地說道:“哼,就不告訴你!”
我在心里罵了一句,還挺警覺,于是繼續(xù)問:“能不能描述一下你的死亡過程?”
丁旭突然神情恐慌,用被子捂著胸口,瑟瑟發(fā)抖地說道:“他那天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大聲罵我是騙子,把我踢倒在地,踢了我很久,拿紅酒灌了我的鼻子,鼻子里全是血和酒的味道,眼前一片紅紅的。他又用一把剪刀剪開了我的肚子,把一窩倉鼠塞進我的子宮里,他怕我死掉,還給我注射毒品,我感覺不到疼了,但是能感覺到那窩老鼠在子宮鉆來鉆去,鉆來鉆去。我被迷迷糊糊帶到一個荒涼的地方,像個傀儡一樣躺在車上,看他一下一下地挖著土,然后他揪著我的頭發(fā),一邊罵我是個表子一邊把我拖下車,扔進坑里,把我活埋了……”
如此清晰的死亡過程,聽得我都覺得脊背惡寒,我又問道:“兇手為什么要往你的肚子里塞老鼠,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他答道:“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生育能力,知道我懷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用這種手段折磨我。”
“那孩子是誰的呢?”我問道。
丁旭捂著肚子道:“徐總的,但我并不愛他,他只是拿我當(dāng)工具,當(dāng)玩物!”
“徐總又是誰?”我追問。
“我只知道他姓徐,是他把我安排到霸道哥哥身邊當(dāng)間諜的!
我眉頭緊鎖,對方說的這一切完全滴水不漏,無懈可擊,連我都有點束手無策,眼下只剩下一個辦法擊潰他的幻想,我冷冷地說道:“帶我去找你的尸體!”
第三百一六章 午夜尋尸
我打開門,正在外面偷聽的四人差點摔進來,李美靜贊不絕口地說道:“宋陽學(xué)長,你太厲害了!他跟我們就是一個勁裝瘋賣傻,在你面前說了這么多話,你簡直是陰陽兩界通吃嘛!
我隨口敷衍了一句,對王大力說道:“去拿我的工具,開上你的車準備出發(fā)!”
王大力一頭黑線:“陽子你真要去啊,一個瘋子的話還當(dāng)真!
然后沖我擠眉弄眼,悄悄用手指指洛優(yōu)優(yōu),我知道他今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驅(qū)邪是假,接近學(xué)妹才是真。但我從來不喜歡半途而廢,既然話都說了,去看看也無妨。
而且我隱約有種預(yù)感,這事不簡單,萬一真的發(fā)現(xiàn)尸體了呢?
我說道:“哪來那么多廢話,快去!”
李美靜一臉花癡的眨著眼睛:“哇塞,宋陽學(xué)長好霸氣啊!”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三人打算一起去看看,這時丁旭從床上下來了,他下半身竟然穿著一條花裙子,露著兩條毛絨絨的大腿,看得別提多別扭了。
張城罵道:“你把這裙子換了,這樣出門叫人笑話!
丁旭一陣捏扭作態(tài):“不,我生前就喜歡穿裙子!”
我勸誡道:“你別忘了現(xiàn)在你在別人的身體里,你這個樣子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抓起來,你跟身體的主人都要受罪。”
丁旭這才放棄堅持,去衛(wèi)生間換了條褲子。
我趁機拿起丁旭放在桌上的手機翻了一下,這小子平時也看網(wǎng)文,但都是《陰間商人》這種類型的,并沒有涉獵過什么霸道總裁、瑪麗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