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拽住他:“逗你的,還當真了!
這次是王大力挑的事,下樓見到洛優(yōu)優(yōu),我啥也不說,讓他發(fā)揮。王大力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洛學妹,能詳細說說事情經(jīng)過嗎?”
洛優(yōu)優(yōu)反問了一句:“學長聽說過四角游戲嗎?”
所謂的四角游戲是一種靈異游戲,午夜時分,四個人站在長方形的空房間里,關掉所有的燈,四人各自站在一面墻角下,面朝墻角,絕對不允許回頭看。
游戲開始之后,其中一個人逆時針或順時針的朝一個方向走去,輕拍一下第二個人的肩膀,并留在這個角落,四人不斷重復這個動作。
據(jù)說玩著玩著,會出現(xiàn)‘第五個人’拍其中某人的肩膀,這就意味著把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召喚出來了!
洛優(yōu)優(yōu)說昨晚他們班上兩個男生、兩個女生在一間教室玩這個游戲,雖然現(xiàn)場氣氛十分恐怖,但是并沒有出現(xiàn)第五只手。結果游戲快結束的時候,突然有個男生叫了一聲倒在地上,眾人連忙打開燈,掐人中把他弄醒之后,男生的眼神變得特別陰柔、陌生,并且學著女人一樣的姿勢撩起頭發(fā),幽怨地說道:“我死得好慘,我死得好慘……”
大家當時都嚇呆了,可是那個男生不像是在開玩笑,今天他也沒來上課,聽他室友說癥狀一直沒有好轉,一會哭一會笑,室友嚇得都不敢在宿舍里呆。大家不敢把這事告訴老師,到時候四人肯定要受處分,想來想去實在沒轍,于是就來找我?guī)兔Α?br />
我忍不住問道:“為什么要玩這種靈異游戲?”
洛優(yōu)優(yōu)低著頭說道:“請靈!”
我問道:“請靈干什么?”
洛優(yōu)優(yōu)答道:“學長知道夏沫學姐嗎?”
聽到這名字我愣了一下,原來夏沫生前還是一個學霸,他們馬上就要考六級了,可是四人英語成績都很差,聽外班同學說上次四級考試的時候有人用筆仙的方式請到夏沫學姐來‘代考’,順利通過,于是他們就突發(fā)奇想,結果搞出這種意外來。
我聽完之后一陣苦笑:“你們這幫小孩子腦洞也太大了,請靈代考,且不說是真是假,萬一請來的是厲鬼該怎么辦?”
洛優(yōu)優(yōu)低著頭,十分委屈地道:“我知道錯了,不該用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
話又說回來,夏沫學姐的亡靈去年就被我和黃小桃超度了,也不知道那位同學是怎么成功的,或許只是一種自我暗示而已,并沒有真的成功。
我們來到他們班的男生宿舍樓,走近一個房間時,就聽見里面有個尖細的女生在說話:“開什么玩笑,洛優(yōu)優(yōu)要是能把宋陽請來,我李美靜的姓就倒過來寫!”
我們來到門口,看見一男一女正在里面說話,聽見腳步聲女生轉過臉,眼睛瞪得老大:“宋……宋陽學長!哇,真的是宋陽學長!”
王大力用胳膊肘碰碰我,小聲說道:“陽子,你現(xiàn)在大名遠揚啊!
我苦著臉埋怨:“是誰在外面亂傳的!”
洛優(yōu)優(yōu)跟我們介紹了一下,女生叫李美靜,男生叫張城,出事的那位叫丁旭,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睡覺呢,折騰了一天,這會終于消停下來。
李美靜激動壞了,又搬椅子又倒水,還叫張城拿出一包中華煙給我們抽,我連說不用。
李美靜連珠炮似地發(fā)問:“宋陽學長,學校里說你背景深厚,祖上幾代都是當仵作的,是真的嗎?你找工作了嗎?畢業(yè)以后是不是去當警察?能不能問你個私人問題,你交女朋友了嗎?”
旁邊的張城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看起來這倆好像是一對情侶。
我快被她煩死了,洛優(yōu)優(yōu)在旁邊拉著她的袖子小聲提醒她注意點,但李美靜語速太快,誰都插不進去話。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插話的機會,我連忙說道:“同學,我先辦正事,私人問題待會再問好嗎?”
李美靜吐吐舌頭:“好的好的,不打攪學長……我能不能再多問一個問題?”
張城不耐煩地道:“美靜你別老煩學長了!
李美靜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我才問了幾個問題嘛,學長都沒嫌我煩,就你事多!對吧學長?”
我仰天長嘆,這女生也是個極品。
第三百一五章 ‘鬼附身’
正說話間,突然床上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吃我的尸體,滾開,你們這些惡心的蛆!”
屋子里雖然有六個人,但乍一聽到這樣的聲音還是怪滲人的。我聽過謊話無數(shù),這段話中透露出的絕望和悲傷卻是自然而發(fā)的,完全不像是演戲。
張城猛的一拍床板道:“丁旭你怎么又瘋起來了,快起來,看我們把誰請來了?”
床上的男生坐起來,他是個五大三粗的男生,身材略微發(fā)胖,可是眼神動作活脫脫是個女子,看起來特別別扭。他的視線一對上我,突然用手遮擋著臉部,大聲尖叫起來:“滾出去,滾出去,你身上的氣好熱!”
洛優(yōu)優(yōu)小聲說道:“學長別見怪,他對誰都不客氣,下午還把宿管員吼出去了……”
我點點頭:“大家可以回避一下嗎?我想單獨問他幾個問題!
眾人交換了一下視線,王大力問道:“包括我嗎?”
我答道:“是!”
四人離開了,瞬間將宿舍門帶上,丁旭瑟瑟發(fā)抖地擁著被子,縮在床的一角,用充滿畏懼的眼神看著我。
從理智上來說,我并不相信附身這種事,其實被鬼神附身往往是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不自覺地扮演某角色。我爺爺早年前四處闖蕩,在東北遇到過一個被狐仙附身的村姑,家里請了不少巫婆神漢都沒轍,因為那時我爺爺和公安機關合作,村民覺得他身上自帶一股皇氣,于是病急亂投醫(yī),把他請來了。
我爺爺在屋里簡單調(diào)查了一下,突然把灶臺上的煤油燈推進柴堆里,村姑立即從床上跳起來去滅火,因為柴堆下面藏了她的私房錢。我爺爺趁熱打鐵地開導了幾句,她的瘋病一下子就好了。
這是什么原理呢?
因為假如她的意識是狐仙,不可能知道村姑的私房錢藏在哪兒,這就證明她其實沒有被附身,僅僅是因為與公婆關系不好,怨氣長期積壓在心里,借狐仙附身來發(fā)泄不滿。
我決定效仿爺爺?shù)氖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既然說自己是一個慘死的女人,我就順著這個話頭追問,逼他露出破綻,然后自我認知瓦解。
我盯著丁旭的眼睛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尖叫一聲:“你滾出去!我不想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