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剛落,一群人也不知意淫了些什么,皆心領(lǐng)神會的笑了起來。
謝清側(cè)微斂了眉頭看向杜憬,杜憬聳了聳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謝明升在一旁見他們越說越不像話,況他本就不愛聽這污糟事兒,且他們談?wù)摰倪是他本就心悅的丁樓煙,他強(qiáng)壓著心中的不適,謾笑著轉(zhuǎn)移他們的話題。
心中想的卻是,一定要想辦法早點去丁府提親,早日娶到樓煙妹妹。
胭脂若是知道只怕是要嘔血不已,這謝明升就這樣下定了決心要娶丁樓煙,可她添的不是一星半點的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丹青手:“作為一只強(qiáng)迫癥,今天打開頁面想看你們評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內(nèi)容提要沒發(fā),我簡直……想自戳雙目!這活生生就禿了這么一塊,我好想死啊……怎么辦,我快壓不住心中的猛虎了~……
我看見你們這樣表揚夸獎,我覺得好害羞啊……哈哈哈……好開心……
對于錯別字也想自戳雙目,我每天都是檢查了一遍再發(fā),奈何我是個眼睛脫窗的,以后會多注意,等文寫完了倒回去修……
哈哈哈我一定會好好寫噠,因為我隱隱覺得我要是寫不好這文,可能會被你們吊起來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憬:“南疆十鬼也沒能殺了這個死話嘮……”
沈綰:“錢tm還打了水漂!”
尤十一:“……”
丁樓煙:“……”
李言宗:“……”
寧王:“……”
端王:“……”
第44章
日頭微沉, 眾人游湖泛舟一番后, 兩船人便一道去聚在水榭上。
水榭上的閑人早讓人清了個干凈, 晚膳是珍饈閣的席面早已一一擺好在桌上。
席分為兩側(cè)一側(cè)是閨秀, 一側(cè)是公子, 中間半垂下排排紗簾,下頭并無遮擋, 垂眸看去便能看見一角香衣粉裙, 隔著紗簾隱隱約約看出婀娜的身影, 聽席間女聲悅耳如鶯啼, 倒是有另一番新奇滋味。
胭脂透過簾子模模糊糊的那頭看去,謝清側(cè)一側(cè)坐著杜憬,杜憬正端著酒杯與謝清側(cè)說著什么, 而謝明升正站和旁人高談闊論。
謝明升和謝清側(cè)二人的兄弟情誼只是面子功夫,這胭脂是知道的。
照命薄來說是, 謝明升雖然看不慣謝清側(cè)的為人,卻奈何是一家血脈, 所以只能時不時相幫,免得拖了謝家的后腿。
而謝清側(cè)卻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非但沒有心存感激,反而以為謝明升每每帶著自己, 不過是為了在別的世家子面前突顯自己罷了。
旁人越是輕視他,他心中越發(fā)記恨謝明升,直到丁樓煙嫁給了謝明升,才徹底暴發(fā)了出來。
胭脂不由疑惑, 謝清側(cè)若是真如命薄所說對丁樓煙一見鐘情,那么昨日怎么會對她的提議提不起一絲興趣。
更讓胭脂不解的是,謝清側(cè)怎么會與杜景交好,命薄里,杜憬是謝明升的好友,二人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杜憬其人因為他姑姑的關(guān)系,自幼就時不時被接進(jìn)宮里小住一段,宮中的水太深,他什么伎倆沒有見過,論極城府心機(jī)謝清側(cè)根本斗不過他。
謝明升被算計的時候皆是杜憬想法子擋了或替他算計回去,連到后頭謝清側(cè)與丁樓煙的事情敗露,都是杜憬一手所為。
若不是杜憬,謝明升早不知被自己的兄弟明里暗里弄死不知多少回了。
所以這一世,杜憬之于謝明升是如季傅一樣的存在。
唯一與季傅不同的是,杜憬是直接將那些骯臟齷齪的心思皆擋在外頭,讓謝明升半點不曾接觸。
而謝明升能讓謝家登上世家之首并不只有他自身的緣故,這其中杜憬的身份和人脈也也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
而如今杜憬卻與謝清側(cè)交好,以杜憬那護(hù)短的性子,你若是個好的,他便也會是個好的,就如謝明升一般;若你是個心思不正的,他也可以兩眼一抹黑,是非不分的偏幫你。
只一點,得是他看得起的人,他為人世故防備心重,所以想讓杜憬真心實意的認(rèn)做兄弟實在太難。
照命薄里來說,謝明升也是從小到大都遷就了杜憬,且將他當(dāng)做親弟弟一樣愛護(hù),才得了杜憬的認(rèn)可。
她不明白,為何杜憬會與謝清側(cè)交好,看謝清側(cè)那清清冷冷的模樣也不像是會遷就旁人的人。
胭脂閉上了眼,謝清側(cè)和杜憬混在一起,她這一世不知得費多少功夫才能護(hù)謝明升周全,若是謝清側(cè)真是如命薄所說的陰險小人,她又該如何辦?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個她都不能傷,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現(xiàn)下胭脂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按照命薄上來,無論謝清側(cè)是否心慕丁樓煙,她都必須想法子將他們湊成一對。
胭脂不能讓拿謝明升的性命冒險,謝清側(cè)有杜憬幫襯,如果真讓謝清側(cè)因為此事心生恨意,那謝明升還不如讓她動手送下地府,也免得多受苦楚。
胭脂正想著如何讓謝清側(cè)和丁樓煙多多接觸,尚書千金突然湊到丁樓煙耳畔道:“煙兒可否陪我一同去更衣?”
丁樓煙聞言點了點頭,便起身與尚書千金一道踏出水榭,胭脂和尚書千金的丫鬟一同跟在后頭。
這水榭臨岸而建,水榭與樓閣之間林立著古樹,尚書千金帶著丁樓煙走過小幽徑,進(jìn)了一處的樓閣便沒讓她們跟著了,想來是有些私房話要與丁樓煙說。
胭脂見丁樓煙進(jìn)去了便松懈了下來,活泛活泛了筋骨,一直這么端著實在累人。
一轉(zhuǎn)頭見尚書千金的擺設(shè)還這么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不動,且話還不說一句,低垂著頭在夜色里瞧這就頗有些瘆人。
胭脂正想開口逗她說說話,卻聽后頭有人叫道:“你們兩過來一個,替本世子去送燈籠去。”
胭脂和擺設(shè)一道向后看去,杜憬站在那處看向她們,沖胭脂露了一個七分猥瑣笑,“就你了!彼麑⑹种械臒艋\向胭脂的方向遞出,“去外院亭子里把這燈籠給謝二公子送去,本世子走不動了。”
胭脂聞言應(yīng)聲,忙上前接過燈籠往外院去。
杜憬看著胭脂離去的背影眼神微暗,謝明升今日表現(xiàn)太好,謝清側(cè)光靠皮相是可以抓住女兒心,可丁樓煙這樣的名門閨秀未必會上鉤,但抓住她身邊的丫鬟倒是沒問題。
若是有了這丫頭在其中周旋,時不時吹吹丁樓煙的耳旁風(fēng),何愁得不到丁樓煙的心。
以丁善群疼愛女兒的心,只要丁樓煙喜歡的,他怎么可能不許。
這事若是能牽上頭,也不枉費他剛頭苦口婆心灌了那廝幾杯酒又辛辛苦苦把人給哄騙出來。
外院離水榭和林里樓閣有些距離,可以說是極為偏僻了,胭脂走了許久才到?匆姴贿h(yuǎn)處一座亭子,她提著燈籠走進(jìn)了亭子看了一遭,并沒有看見謝清側(cè)的蹤影,她不由懷疑杜憬是不是喝醉了酒胡說來著。
外院四周靜悄悄的,院子里空無一人又是臨近湖邊,到了夜里便是冷風(fēng)呼嘯,顯得幽深可怖。
不過胭脂沒放在心上,這地方比之亂葬崗簡直是溫柔窩。
她站了會兒便打算轉(zhuǎn)身往回路去看看,卻看見遠(yuǎn)處有個人朝這處緩緩走來,手中的燈籠昏黃搖曳,照著他清雋的臉龐,身上清冷味道去了幾分,黑這般肅然沉寂的顏色,卻讓他穿出了一塵不染的清冷味道,干凈的眉眼宛如水墨山水般清澈脫俗。
胭脂素來不喜暗沉沉的東西,可如今竟也覺得黑色很是好看。
謝清側(cè)停在了幾步外,淡淡看著她。
院外蕩來湖面的水汽,夾雜著縹縹緲緲的花香。
胭脂一陣恍惚起來,他站在那處提著燈籠如上一世一般看著自己,讓她不自覺的以為這四十七年間的種種都好像是個夢,他從來不曾離去……
可那又怎么樣,也不過是恍惚以為。
她下了臺階向他走過去,離他幾步遠(yuǎn)停下心中滿心的愧疚。
胭脂看向他略收了情緒,微微欠身輕輕笑起,“奴婢請公子安,您可是又迷路了?”剛頭見他那閑閑散散的模樣就知曉必然在此處轉(zhuǎn)了好幾圈了。
這活脫脫的調(diào)侃,謝清側(cè)是不會理的,他權(quán)作沒瞧見胭脂,越過胭脂往另外一條小徑走去,這方向儼然與水榭越行越遠(yuǎn)。
他這方向感簡直太過懸乎,這么來來去去竟然沒走對過一次,胭脂閉著眼睛倒著走都能比他先找到對的路。
胭脂在他身后也不提醒他,只離他幾步遠(yuǎn)默然不語跟著。
二人提著燈籠,一前一后的走著,到了僻靜處,蟋蟀聲噓噓作響襯得周遭更加寂靜,胭脂提著燈籠停下腳步,忽道:“二公子昨日為何不認(rèn)同奴婢的法子?”
謝清側(cè)聞言頓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向她,還是冷冷清清的模樣,連眉眼都透著幾分涼薄,他的眼眸太過深邃,看過來時好像透過了重山疊嶂一般。
胭脂看著他略帶著幾分調(diào)侃,“以謝二公子現(xiàn)下這般的處境,難不成還以為日后能與自己的堂哥平分秋色?”
作者有話要說: 謝明升:“一個謝清側(cè)就已經(jīng)夠受了,還加個杜憬,我不演啦,我要自殺!”
丹青手:“這不是有胭脂嘛,你放心她一定……”
胭脂:“……靠我?那我先自殺吧,你隨后跟來!
謝明升:“……”
丹青手:“……”
ps
丹青手:“為什么我看你們的評論總有一種看自己的托的錯覺啊啊啊,我是不是有毒。 @甜膩膩的評論畫風(fēng)喲~~你們真的不是再哄我開心嘛,我感覺我腦子已經(jīng)開始當(dāng)機(jī)了,都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鬼…哈哈哈……
你們這么甜甜噠,我決定國慶七天閉關(guān)寫文……哈哈哈……”
寧王:“閉嘴行不行……”
端王:“沒事,聽著聽著就麻木了!
寧王:“麻你個香蕉八辣啊麻!”
端王:“……”
第45章
胭脂低頭看著手中的燈籠被風(fēng)蕩的左右搖曳, 里頭的燭火忽明忽暗, 又輕輕道:“只怕便是可以, 天子也未必同意。”
謝清側(cè)微微挑眉梢, 聽得這些非但不見絲毫惱意, 反而提著燈籠走到胭脂跟前,看著她神情莫測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胭脂抬頭一眼不錯的看著他, 面色肅然, 燈籠里微弱的光芒照在她清秀的臉龐更顯稚嫩, 她緩緩道:“天子早已容不下謝家再出寶樹, 更何況是花開兩頭的寶樹!
她頓了頓微微蹙起眉頭,帶著幾分悲天憫人惋惜道:“公子的上一輩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自己父親已然為了保全謝家甘愿自毀前途,難道連公子自己也要如此嗎?”
見謝清側(cè)不但沒有反駁, 冷清的眼眸不復(fù)涼薄,透出了幾分暗藏的凌厲狠意。
胭脂知道自己猜對了, 命薄雖沒提到這些,但胭脂早覺謝清側(cè)的父親不可能是平庸之輩。
自幼與兄長一道讀書識字, 親爹又是大名鼎鼎的謝家寶樹,謝家這樣世家大族教養(yǎng)出來的子弟怎么可能會是浪蕩無能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這浪蕩皆是他裝出來的。
謝家是百年世家大族,根基極深, 謝家子弟遍布朝野,天子早已隱刺在心,謝老太爺是謝家寶樹,所行所為皆為光大謝家, 卻是身在局中卻看不清局勢。
而謝家大郎驍勇善戰(zhàn),卻不知收斂光芒,早已成為天子眼中的釘子。
謝家唯一看得清局勢的便是謝家二郎,他知曉謝家現(xiàn)下雖是鼎盛,但若是惹了天子忌憚漸深,那大廈傾塌也不過是一瞬之間。
父親和兄長已然鋒芒畢露,勢不可擋,若是他再出挑,天子必會將謝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為了謝家整個家族,他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前途,裝出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來安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