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決定去一趟,獨留夏皎在這里,他不放心,帶她同去,又唯恐遭遇色狼,幸好夏皎擅長當縮頭烏龜,很輕松地就解決了他的難處。
“我到靜室去修煉,江爺爺你回來叫我,我再出來就是了。”
老祖宗院子里的靜室,是當年夏江與夏韌特地修建的,只要大門一關,就是先天境強者,不花上幾日功夫,也別想破門而入。
夏江放心了:“皎皎想得周到,就這么辦!
正說著話,就見毛毛從窗外跳了進來。
也不知道它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雪白的毛皮臟污了好幾片,沾著融掉的雪水,跟在野地里滾了幾圈似的。
夏江一見它那副臟兮兮的樣子便皺眉,夏皎卻心疼地迎上去,拿著布巾替它擦毛。
“怎么弄得這么臟?毛都濕了,冷壞了怎么辦?”
毛毛斜了她一眼不答話,十分大爺地由著她伺候擦身。
如果不是怕她出事,它何必跑到那夏老頭屋子外聽壁腳?讓她伺候也是應該的,她還是它的貼身侍女呢!
“好了,先別管它。我去客院,先送你到靜室去!毕慕羁床粦T毛毛那德行,忍不住出言催促。
夏皎吐吐舌頭,拿干布巾裹著毛毛抱好,乖乖跟著夏江到靜室去。
夏江剛剛離去,毛毛就不耐煩地抖掉身上累贅的布巾,十分不滿地跳到桌子上。
它有理由生氣,小丫頭難道沒看出來,它迫切需要洗個熱水澡嗎?把它帶到這里來一起關禁閉,是什么意思?!
夏皎笑瞇瞇摸摸它的腦袋,道:“是不是很不舒服?看我變個戲法,很快你就有熱水洗澡啦!
說著她搬開靜室角落的一塊石板,露出下面黑洞洞的井口,然后又翻出一個銅盆,舀起井水倒入盆中。
這個水井雖然一年到頭都不會結冰,但水溫也高不到哪里去。
靜室燒著地龍,但室內連燈燭都沒有,更別說燒火爐子。毛毛心道:你敢讓我洗冷水,我就潑你一身,讓你也嘗嘗味道。
夏皎哪里舍得讓愛貓洗冷水?
她從懷里取出兩張取暖用的烈焰符,觸發(fā)了之后放在地上,然后又把銅盆放上去。
片刻之后,水盆開始冒出熱氣。
夏皎半點不覺得,自己做了件極敗家的事,得意洋洋對毛毛道:“看,這樣就可以啦!我花了許多時間試驗改進的烈焰符,持續(xù)發(fā)熱三天,恒溫持久,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毛毛圓睜貓眼,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心中的震驚。
修改靈紋,那是先天地級以上靈師才敢嘗試的事。
注意,是嘗試!不一定能做到。
可小丫頭才多大?就那點破修為,竟然改成功了?!有沒有搞錯?!
圣血傳人,有這么強嗎?還有沒有天理了?!
更可怕的是,毛毛從夏皎的言行中推測,她甚至連教導她靈術的師父都沒有。
靠自己琢磨,就能成功修改靈紋,這是什么悟性天資?
毛毛簡直有些不敢往下想。
它不知道,這是夏皎仗著腦子里的芯片,對比了她知道的所有靈符的靈紋,再參考它們各自的特性,進行大量數據分析,經過多次實踐嘗試之后,才得出的結果。
普通靈師即使愿意花時間進行對比,也無法像她這樣,進行無數次精確的繪制測試。
夏皎猜不透毛毛復雜的想法,感覺水溫差不多,就將它抱進盆里洗澡,然后又讓它待在烈焰符旁邊取暖烘干。
她覺得毛毛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在看什么稀奇的怪物,不過想到毛毛只是一只貓,定是自己想多了,便沒有太在意。
低頭看了看地上兩張不斷散發(fā)著熱力的靈符,夏皎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喃喃道:“我可以讓烈焰符持續(xù)發(fā)熱三日,是不是也可以讓它,在三秒內把全部法力爆發(fā)出來?如果可以,那是不是就能讓它的威力增加許多倍……爆掉夏駢那個該死的土匪呢?”
她雖然做好了繼續(xù)當縮頭烏龜的準備,也答應了老祖宗要讓夏駢他們三次,但是她不想一直這么被動挨打無力反擊。
她有傷害對方的能力而不去傷害,這才叫“讓”,否則不過是無能、自欺欺人罷了。
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說憐憫、饒恕弱者。
她想變得更強,想讓夏家這些混蛋不敢對付她和江爺爺,她必須要有屬于自己的“秘密武器”。
夏皎放開毛毛,呆呆坐在石桌旁,捧著腦袋驅動芯片,瘋狂地運算推演起繪制秒爆式烈焰符的可能性。
說到秒爆,驚雷符無疑更加合適。她繪制的高等驚雷符,據說可以連續(xù)轟擊出九道強雷,每一道都有無限接近先天境人級強者一擊的威力。
如果能夠將九道強雷合做一道……她不信夏駢能扛得住。
問題是,這些靈符爆發(fā)起來如此激烈,她還未傷到夏駢,自己就先完蛋了。
夏皎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石桌上移動比劃著,一個個方案通過芯片的高速運算成型,不斷驗證著可行性,整個人仿佛進入了忘我境界。
毛毛定定看著夏皎,甚至不自覺放輕動作呼吸,唯恐打擾到她。
它不懂夏皎口中的“三秒”是什么意思,不過大致也能猜到是極短的時間。也許很快,它就有機會見證奇跡發(fā)生。
不過這小丫頭也太暴力了!
毛毛暗暗吐了口氣,這么兇殘的小姑娘,好像不太適合做侍女……
萬一它哪天讓她不高興了,大概她也會這么認真地思考,如何把它這個主人爆掉,嘖!
夏皎這一坐就是大半天,直到夏江來接才回過神來,跟著他回去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