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夏皎陰惻惻道:“你們硬留著這兩件寶物,無非是為了這小廢物。嘿嘿!她這個樣子,能不能長大……都難說得很,夏江你真的非要如此冥頑不靈?!”
這是威脅,如果夏江不肯答應(yīng)交出寶物,他會對夏皎動手。
夏皎死了,夏江這一系,連最后一根獨苗都沒了,還有什么指望?!
夏駢就不信,關(guān)乎夏皎的安危,夏江還敢跟他強項。
“孽障!你敢!”老祖宗才緩過一口氣,就聽夏駢如此說,再也忍不住了,硬撐著拍案而起,后天九層大圓滿境界強者的威勢驟然爆發(fā)。
夏家人自小就在老祖宗的羽翼下生活,對他的敬畏幾乎刻進骨子里,他突然發(fā)作,就是實力已經(jīng)在他之上的夏駢,也不禁有片刻心虛失神。
不過夏駢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毫不示弱地釋放出自己先天境界的強大威壓。
夏江匆匆護著夏皎退開數(shù)步,避開兩人的氣息交鋒。
夏駢少年得意,剛剛晉級先天境,論絕對實力,自然足以碾壓老祖宗這個后天境武者。
然而他忘記了一件事——這里是下界,靈氣嚴重貧乏的小世界。
他不過威風(fēng)片刻,丹田中的真氣便開始快速流逝,要命的是,他無法從外界,吸收到足夠的靈氣補充!
除非他拼著耗光丹田里的全部真氣,去與老祖宗拼個你死我活,否則他只能收手。
夏駢隨身帶著補充真氣的靈石不多,一個真氣不足的先天境武者,在下界并不安全,尤其在律斗界,還有他的幾個師兄師姐。
這些人平時自然對他和顏悅色,實質(zhì)因為他那位長老師父對他的偏愛,不知道多想看他倒霉。
他不能掉以輕心,給他們使絆子落井下石機會。
夏駢暗自惱恨,卻也只能主動收手,笑里藏刀道:“老祖宗何必發(fā)火?萬一傷了身子,就是我這個小輩的罪過了!
老祖宗也不好受,但仍硬扛著沒露出頹勢,沉聲道:“我老了,你翅膀也硬了,不必虛情假意在我面前演戲。你要敢動阿江和皎皎,不妨先殺了我這個老不死!”
夏駢冷冷瞥了夏江、夏皎兩人一眼,道:“你護得住他們一時,還護得住他們一世嗎?”
“老頭子護不住,自然有人能護得住,先天武者確實厲害,不過在某些人眼中,也就螻蟻罷了!崩献孀诼龔膽牙锶〕鲆恢挥衿浚瑥闹械钩鲆幻蹲辖鹕牡に幩腿肟谥。
他的動作很慢,也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虛弱,但夏駢看到那顆藥丸的一刻,臉色還是微微變了一下。
那是先天級別的療傷靈藥“凝真丹”!他在斗至宗內(nèi)見過,至少以他目前的身家,還用不起這種丹藥。
夏駢目光陰沉地定定看著老祖宗,終于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父親夏固向他提過,夏江和夏皎背后有個相當厲害的靈師,具體有多厲害他們也搞不清楚,反正這靈師似乎隨時能繪制中等靈符,而且席揚才特地從上界趕回來,似乎就是因為,采寶閣也注意到了這位神秘靈師。
夏駢在上界宗門內(nèi),見識過先天境靈師,自然不會把下界的靈師放在心上,就算能繪制中等靈符又如何?下界的所謂中等靈符,在上界壓根不入流!
可當老祖宗故意暗示,又當面取出凝真丹服用,他就不能不修正一下自己的看法了。
老祖宗撐到今天,據(jù)說靠的是夏江進獻的丹藥……
一個下界的后天武者,沒有上界的人脈背景,極難得到這么昂貴的上界靈丹,丹藥的來源,必然就是夏江背后的那位靈師。
能夠大方地拿出凝真丹,給一個關(guān)系不算密切、又時日無多的下界武者,可想而知,這位靈師絕不是他想象中的普通貨色。
正文 047 大宗門也不好混
047 大宗門也不好混
如果今日把事情做絕,很可能會惹來那位神秘靈師的瘋狂報復(fù)。
在上界夏駢自忖有師門庇護,對方不見得敢找上門來,可是在下界……厲害的靈師有太多詭異的手段,可以殺人于無形。
他野心極大,當然不愿意輕易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所以他暫時退卻。
不過正如他所言,武隆宗的酬字令牌和洗心露,他是志在必得的,尤其后者,關(guān)系著他未來的前程,他絕對不會放棄。
夏駢離開后,夏江連忙上前去看老祖宗的情況,剛才老祖宗硬撐著與夏駢對峙,必然受到巨大沖擊,尤其他年紀老邁,先前沖擊先天境界失敗又受創(chuàng)甚深,就算及時服下凝真丹,大概也不會太妙了。
老祖宗扶著夏江的手臂,想笑一笑讓他和夏皎不要擔心,只是嘴角剛剛翹起,就忍不住喉頭發(fā)甜,噴出一大口紫黑色的鮮血。
“老祖宗!”夏皎嚇得不輕,她第一次見人吐出這么多血,這是受了多重的傷,才會如此?!
夏江神情凝重,伸手不住給老祖宗揉按背心的經(jīng)絡(luò),盡量助他將氣息理順。
老祖宗的傷,大概比他們看到的,更要嚴重!
如此忙乎了大半個時辰,老祖宗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他看著眼前滿面憂色的一大一小,勉強笑了笑道:“沒事,人老了就是毛病多……呵呵!沒想到我這把年紀,還能扛住一個先天境強者,也算是不枉了。”
夏皎鼻子發(fā)酸,老祖宗一把年紀,卻被自己的晚輩如此對待,心里的悲憤蒼涼,大概比身上的傷更讓他難過。
他這么說,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
只恨她現(xiàn)在實力不足,眼睜睜看著夏駢囂張跋扈,肆意欺負對她好的親人,卻沒能力反擊,還不得不成為親人們的軟肋,讓夏駢用她的安危來作要挾。
老祖宗艱難地抬手,摸摸夏皎的腦袋,道:“說起來,是我這個老頭子沒用,對不起你們……當年阿韌托我保管的東西,都被夏固這個孽障暗中挪用一空,連這最重要的兩件寶物,也被他們惦記上了。阿韌當年有眼無珠啊,為什么就信了我這個無能又愚蠢的老頭子呢……”
他今晨無意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私庫,竟早就差不多被搬空了,緊跟著夏駢又找上門來,態(tài)度強硬地要求他,將夏韌當年留下的兩件重寶交出,老祖宗被這兩父子的貪婪無恥,氣得兩眼發(fā)黑。
他剛才之所以那么激動,對夏駢擺出拼命的架勢,堅持維護夏皎,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愧疚。
他愧對夏韌、夏江的信任,是他的縱容姑息,才導(dǎo)致今天的局面。
夏皎無語,原來父親留下的東西,竟然都讓夏固他們吃光了!
好!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