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管這些事情,總覺得梵天知道的事情不少。”秦雅輕舒了一口氣,卻道,“好了,此事以后再提,當務之急是在這座秘境里找到我等要的東西!
即便梵天知道的東西不少又如何?梵天的身份輩分擺在那里,若沒有完全的憑據(jù),誰也無法拿她怎么樣。就如同當年蕭白業(yè)犯下的事,若無絕對的憑據(jù),沒有人敢去責問他。
“此地我查探過了,并沒有修士或者妖獸之流危險的東西,只有這些大大小小的石洞,瞧著似是并無危險,但要找出來也絕非易事!鼻匮耪f著,翻手攤開一張紙,葭葭、顧朗與諸星元三人圍了上去,卻見他以筆墨圖畫,畫了半張地圖,“這一片是血沙之地,有幾十位古戰(zhàn)修,這一塊就是我等現(xiàn)在呆的地方,怪石林立,看不懂是為何。這秘境似是極大,總之我在此地逗留了數(shù)月,也未找到盡頭,熟悉的也不過是這兩片地方而已,再過去是一片深淵大澤,那大澤極深,以我神識打探的盡頭,那大澤中便連水中應當有的獸類都不曾出現(xiàn)過,總之有些不同尋常!
秦雅的神識范圍比起他們更是要遠上不少,按照秦雅所說,那大澤平靜如一汪死水,素日里湖面上連水泡都看不到,那么這極深的湖水要么當真是死水一片,不過這種可能性當真不高,要么便是有更可怕危險的存在了,先時他們三人未入此間之際,獨秦雅一人也不敢隨意入水,只好先在這一片怪石林立的地方搜尋了起來。這是最原始的辦法也是最笨的辦法,但是除此之外,他著實想不到旁的好計謀。
“石洞之中并無什么特別大的,此地大大小小的石洞我都進去打探過,像是最最普通的石洞而已!辈贿^秦雅也不敢確定,更何況,這秘境入口以血月獻祭,這等光入口便如此危險的秘境絕對不會是好相與的。
“難道不過是擺設么?”諸星元聽了秦雅所言,回頭看那些大大小小的石洞,“說不準是哪位喜好雕刻怪石的修士所建!
“我當真看過,并無什么奇怪的地方!痹局T星元所言,也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只是沒成想,秦雅在此地逗留的數(shù)月之中還當真看了一番。
“有些棘手啊,首座,你說這秘境那么大,那功法秘笈的缺失部分,還有連葭葭這法衣的問題要如何去做!敝T星元嘆了一聲,“很是困難!
“我也不知,便連此秘境的入口也不過是我從古卷宗中推測出來的!鼻匮耪f著,看了一眼一旁的葭葭,但見她眉心之處時不時有淡淡的紅痕顯現(xiàn),因著那紅痕極淡,又為葭葭額前的碎發(fā)所遮,顧朗與諸星元二人還不曾注意到。
葭葭深吸了一口氣,眼下境況,可以說束手無策。師尊這兩片地方是查探過了,那么下一回,必然是要去那片不見底的深淵大澤了。
古人有云,深淵大澤,必然生龍。說的是龍這等神物所出現(xiàn)的地方不是大海便是這等深淵。這一句話其實也不過是一句總括罷了,所謂的龍指的是可怕的事物,并不一定是龍這等神物,很有可能是旁的危險的東西。可怕的妖獸或者其他。
眼下那條大澤,當真可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葭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得深淵之底會有可怕的事物出現(xiàn)。
一旦有了這等想法,葭葭便覺得心頭的緊張懼怕感愈發(fā)強烈起來,身體也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一行人向著秦雅所說的那片深淵大澤行去,飛出一段距離,顧朗只覺得今日的葭葭有些不對勁,她的身法可以說是幾人里頭最快的,即便不走在最前頭,也當與他們比肩才是,可現(xiàn)在,她卻悠悠的落在了最后頭。
這般一想,顧朗心中的不安油然而起,足下一慢,行到葭葭身旁,輕呼一聲:“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沒事!北凰@一聲之下,葭葭明顯驚到了一般,抬頭看了一眼顧朗,便立刻低下了頭去。
雖然不過一瞬而已,但那瞬間,葭葭眼神中的恐慌還是被顧朗瞧到了眼里,思及先時斗法之時葭葭的恍惚暴戾,顧朗伸手拉住了葭葭:“可是出了什么事?”
葭葭的樣子很不對勁,不過便是顧朗也沒有想到會是法衣的問題,只以為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眾人。
“我不知道,只是有些害怕。”葭葭說著,看向那片深淵大澤,越是靠近,心頭的恐慌感也愈發(fā)強烈,便連臉色也有些蒼白。
“莫怕,我等修士飛天入地,便連那等飛升的妖獸都見識過了,不必害怕。”顧朗聞言,出聲安慰葭葭。
葭葭點了點頭,但神情舉止依舊不安至極。
他二人的動作并未刻意瞞著諸星元與秦雅,秦雅回頭看了一眼葭葭,有些無奈也多了幾分憐惜:看來他所尋找到的關于那件法衣之事是真的了,只怕如今,才不過開始而已,葭葭之后要面對的才是最最可怕的地方。
這法衣能滌蕩心境,但同樣的,也能毀去一個修士的心境。)
第七百九十章 豎瞳
湖面平靜如洗,神識一探,望不到盡頭。湖面以下,粗粗一掃,百尺之內,沒有任何獸類的行蹤,可謂是真正的一汪死水。
落在后頭的葭葭有些遲疑的看著這片湖面,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神色慌亂不堪。
她的不對勁不說秦雅與顧朗了,就是諸星元也發(fā)現(xiàn)了,卻識趣的并未開口問。在這湖面之上用神識打探終非長久之際,不過眨眼,秦雅便比了個手勢:“我下水去看看,你等且看看,若有什么不對勁,見機行事。”說罷這話,秦雅目光在顧朗與諸星元身上略略一頓,便道,“諸星元,你同我下去,顧朗、葭葭你二人在這里接應!
“啊?”諸星元愣了一愣,瞟了一眼狀態(tài)不對的葭葭,心道:其實這里頭最適合探路的不是秦雅也不是顧朗或者他,應當是連葭葭才對,且不說她那獨步天下的身法,便是有什么萬一,有混沌遺世在手,也可以見機行事而保命,但如今她這幅樣子,誒,真是不提也罷。
諸星元唉聲嘆氣了兩聲,與秦雅二人轉身跳入湖中,直向湖面深處行去。
葭葭只是狀況不太對罷了,眼色還是有的,方才諸星元看她的那一眼的意思,她清楚的很,按理說,自己應當站出來才對,可不知為何,她就是害怕的厲害,心中恐慌不安被無限的放大,但一方面她卻清醒的很,即便當真有什么危險之物,她也應當前去,兩方拉鋸之下,葭葭只覺得腦中似是一團亂麻一般,整個人似是要爆炸了一般。
顧朗見她一臉戾氣的盯著湖面,神情呆呆的,往日里的靈動半分也無,沉默了片刻,終究是什么也沒說,只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兩人席地而坐,周圍除卻輕忽的風聲,別無他物,許久也不見湖面之中有所動靜,諸星元時不時的傳訊代表著此刻他與秦雅還是安好。內心的浮躁與恐慌漸漸消退了不少,葭葭臉上戾氣稍減,同時有些疑惑:應當是她的錯覺吧!一定如此。
想了想,葭葭張嘴欲言:“顧朗,我……”
方才說出了三個字,諸星元一道急訊的傳訊符卻在此時傳來:“快來人接應我們!
方才轉淡的戾氣立刻卷土重來,而且還有愈來愈烈之感。葭葭心頭一慌,整個人跳了起來,就要向湖面深處沖去。
不過方才行了兩步,便被身后的顧朗一把拉住了:“葭葭,你留在這里,我去!
“不成,我……”葭葭張了張嘴,本能的想要反駁。
只是話未說完,便只覺拉著自己的手突地一緊,抬頭瞥見的正是顧朗嚴厲的目光,葭葭一怔,一股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
顧朗這樣的眼神,她已經(jīng)有許久不曾見過了,昔年她筑基修為之時,每每遇事,都要詢問一番顧朗,那時候的顧朗也是這等眼神。甚至還道“什么時候你修為高于我了,便能替我拿主意了!蹦菚r候她以為這不過是個玩笑話,也從未當過真,如今想來,似乎當真,待得她修為追上了顧朗,顧朗便未再用這等眼神看過她了。
“這是命令,葭葭!”而后便聽顧朗道,“你自己如何你清楚的很,你留在這里,我下去看看,若有什么萬一,我會傳訊于你的!
葭葭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無從開口,確實,如今她的狀態(tài),貿然前去,當真極有可能壞了他們的事。
反駁不得,葭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朗下水,而自己一人留在湖邊,湖面之上還是一平如洗,放眼望去,什么也看不到。葭葭心中難言的恐懼、害怕交揉在一起,整個人愈發(fā)的不安了起來。
“玄,玄靈!陛巛缭貋砘匦辛藬(shù)步,“我到底怎么了?”
“嗯,你修為沒有問題,大抵需要學會像個出竅后期修士一般,修一修心境吧!”玄靈說起來,似是輕松至極的模樣,心境的問題,可大可小,輕者,待到年歲已達,修為夠了便能夠自學而成,但重者卻難說的緊了。玄靈說的輕輕松松,似是葭葭的問題根本不大一般。
如花聞言卻是翻了個白眼:她也是頭一回看到出竅修士的心境如此之差的,這些時日里,混沌遺世之中靈氣不穩(wěn),便連她種植的靈植都是蔫蔫的,這般想著,如花伸手扶了扶一棵歪在一旁的金珠草,嘆了一聲。
不過雖是這般想的,待看到玄靈的神色之時,如花卻極是懂眼色的什么都沒說。
“是嗎?只是這樣?”葭葭的回答聲音有些虛,到底是在一起呆了許久了,多少也有些摸得清葭葭的脾氣了,她分明是并不相信玄靈的話。如花朝玄靈攤了攤手,轉身去看旁的靈植,玄靈低頭輕嘆,一言不發(fā),抬眼看了眼昏昏欲睡的小丹,有些頭疼。
如小丹這樣的先天不足的靈獸除非變異,否則最高也只能修至金丹期。小丹的壽元已有四百五十年,說起來,還有五十年就要坐化了。雖說葭葭當年接受小丹之時便早有準備,但到底在一起許久了,要接受那只傻鶴的坐化,還是有些不忍心的。從小丹開始昏昏欲睡起,玄靈便知道它壽元大限不過幾十年的光景就要來臨了。
一個開始面臨壽元將近之險,另一個修煉出了大問題,玄靈只覺得頭都要大了。雖說口中從來只喜歡貶低葭葭,但無論再如何貶低,葭葭都是他幾十萬年寂寞之中唯一一個讓他看到飛升之望的修士,他在她的身上幾乎下了所有的期許,等她大道可期,只是不成想,那個曾被他夸贊靈氣十足,心境不凡的修士竟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細細說來,雖然秦雅并未說明,但他卻隱隱覺得葭葭的變化與那法衣有關。從葭葭想要與蕭白夜一爭高下開始,就似是落入了一個怪圈,那叫做好勝。百年的閉關似是徹底遏制住了那好勝之心,但前頭誅仙臺那里遭遇蕭白夜的符陣似是徹底激起了她的好勝之心,完全控制不住了一般。
這樣的好勝,莫名其妙的讓他想到了林卿言,不知為何,玄靈頭頂生出了幾分冷汗,林卿言的言行舉止偏執(zhí)成魔,但葭葭如今雖說不是林卿言,若是如此執(zhí)念與蕭白夜一較高下的話,長此以往,玄靈突然不敢想象葭葭今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撇去好勝之說,方才的懼怕、恐慌這等情緒便是她修為低微之時,他都極少見到,如今卻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上,簡直匪夷所思。它是天生天養(yǎng)的神器器靈,從某種情況上來說,一些天地奇事,它從誕生之初便知道,但這等事情卻委實超出了它所知的范圍。
獨自一人站在湖邊的葭葭,雙手抱臂,神情有些恍惚,眼神所見,天地萬物似成靜籟,一切仿若靜止一般。
也不知道靜止了多久,一絲血色殘陽滲入視線范圍之內,葭葭眼神變幻莫測,雙腳不由自主的向那片血色靠近。
*******************************************************
一路向下,躍至水下,周圍便愈發(fā)的黯淡了起來,伸手不見五指,若非他天生瞳術,想來已然看不見了,尋著傳訊符的地方,顧朗追了過去,待到追到之時,卻發(fā)現(xiàn)秦雅與諸星元已離開了方才傳訊她的地方,顧朗微微一愣,開始環(huán)顧四周的景象,腳下似是一大片石堆,堅硬如平地。
詫異的看向四周,準備取出一張傳訊符傳訊秦雅與諸星元,眼角余光一瞥,卻見那二人不知何時竟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諸星元更是朝他拼命的比手勢。
許是情況緊急之下,諸星元也有幾分昏頭了,一時倒是忘了還有更方便的方法,索性身后的秦雅還未曾忘記,傳音于他:“顧朗,速速離開,你腳下的可不是什么石堆。”
顧朗反應極快,便在秦雅傳音的功夫,已然察覺到腳下似乎有些不對勁了,連忙提步輕身一躍,行至二人身旁,還未來的及說話,只覺身后一寒,回頭所見,正是兩只大如手掌的獸瞳,獸瞳通體呈綠色,正中明黃色的豎瞳看著便兇的很。
“別動,莫要驚動它!鼻匮胚B忙傳音顧朗,同時與諸星元二人一動也不動,就這般幽幽的與那兩只獸瞳對視。
也在這功夫,顧朗菜發(fā)現(xiàn)方才他所以為的石堆哪里是什么石堆,而是一只形態(tài)古怪的巨型妖獸,先時,這妖獸閉眼之際,周圍靈氣并無任何波動,但隨著它睜眼之后,三人只覺周圍寒氣愈盛,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子極不舒服的氣息在周圍彌漫了起來。
這種氣息應當喚之為魔氣,于魔修來講倒是不錯,但于道修來說,就似是吸收盡體內的靈氣夾雜了一顆顆難言的顆粒一般,難受的緊。
昆侖的《神州萬獸錄》描繪盡世間萬千妖獸,三人不管是誰都是自幼便熟記《神州萬獸錄》之人,不過眼下卻誰也看不出來這妖獸到底是什么來歷。
對于未知的妖獸,不管是誰,都難免會生出幾分恐慌籟,這一點秦雅、顧朗與諸星元也不能免俗。
幽幽的豎瞳眨了眨,看向周圍,也不發(fā)聲,只是這般幽幽的看著他們,若無那妖獸輕微的喘氣聲,眾人皆要以為眼前這個不過是死物一般了。
然而眼前這物并非死物,只是幽幽的對視,這不動作,幽幽的對視之下,三人也拿捏不定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隨著長時間的不動不言,幾人的耐心漸漸散至極致,諸星元率先發(fā)聲:“這妖獸到底想要做什么,給個痛快吧!”
“諸星元,你瘋了,若是驚了它……”顧朗神色微驚,連忙去看那妖獸的反應,卻見它也不動,只幽幽的看向三人。
“不是沒有驚動么?”諸星元不以為意,瞟了一眼慌張的顧朗,“難道要這般郝下去不成?不是它先動手,便是我們先動手,有什么好說的!
“那也應當先試探才是,諸星元,你莫要壞了事!”顧朗只覺胸前有些發(fā)悶,對諸星元不合時宜的舉動也愈發(fā)的不滿了起來。
“壞事?究竟是誰壞事?”諸星元一聲冷笑,“最壞事的可不是我,是連葭葭那丫頭吧,按理說探路一事應當她來的,結果呢!她人呢?還在上頭?怎么不下來?”
顧朗眉頭直皺,神色微怒的看向諸星元:“諸星元,你瘋了!便是對我顧朗有什么不滿,直說便是,何必牽扯到葭葭身上?”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情?”諸星元冷笑,“顧朗,你且說說我哪里說的不對了?”
顧朗盯著看了諸星元片刻之后,而后竟是沉聲道:“諸星元,你一貫如此。仗著自己是所謂的'智囊團'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你以為我等不說是當真怕你么?”
“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整日里大抵就是你那個師妹。想當年我金丹時期與你一同出任務,你仗著是斬神刀的主人,根本不聽命于我,私自行事,你又好到那里去?”諸星元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不過爾爾罷了!
“夠了,你二人再吵便離開好了!”秦雅也是難得的面上現(xiàn)出了幾分怒容,心中生出了一片無名業(yè)火,“原本以為你三人進了秘境也好相助于我,豈知你二人在這里吵吵嚷嚷,外頭的葭葭又這幅樣子。如此你三人進來做什么?我秦某人的事何曾要你們來管?”
雖說心中惱怒,但秦雅如此盛怒狀況還當真從未見過,顧朗域諸星元一怔,看向秦雅。
但見他面色微紅,似是氣急。
“首座,你……”諸星元雖說心中有氣,但在秦雅面前還不敢放肆,他二人怔忪的模樣,看的秦雅忽地生出了幾分難言的愧疚之感:今日怎么了?他怎的變的脾氣如此之大,目光在同樣略顯戾氣的諸星元與顧朗面上頓了一頓,腦中精光一閃,雙目對視上了那一對幽幽的豎瞳:難不成……)
第七百九十一章 不同尋常
若先時不曾發(fā)覺還好,一旦發(fā)覺,就似是潑天而下被大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一涼,那點心頭的無明業(yè)火也不見了蹤影,再回頭去看那奇怪的妖獸之時,秦雅只覺有些生寒,是以連忙出聲提醒二人:“這妖獸有些古怪,似是能影響我等的情緒!
這提醒一出,顧朗與諸星元皆是一呆,后知后覺的查出了自己的不對勁:二人相識數(shù)百年,若說從來沒有過爭執(zhí),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便有所爭執(zhí)也不過很快就過了,如這等可以說有些低劣的互相翻舊賬的行為簡直匪夷所思。便是面對那等最最厭惡的惡人,二人此前都沒有做出過這等事,更何況面對的還是至交同僚,更不應當如此。
可眼下若是一人便罷了,二人接二連三的不對勁,變化最大的還要屬秦雅,這般不管不顧,任性妄為發(fā)脾氣的舉動當真不像是秦雅會做出的事情。
“所以我等以為它沒有進攻,實則早已動手了!北磺匮乓惶嵝,諸星元與顧朗這才幡然醒悟過來,再去看那神色古怪的妖獸之時,自也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這等攻擊初時看來或許不怎么樣,但是若我等一直無法醒悟過來,那么極有可能最后會命喪同伴之手,借刀殺人才是這妖獸最可怕的地方。”秦雅沉聲看了眼那妖獸,卻也不敢貿然前行,這妖獸著實已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誰也不知道那妖獸除卻影響人心緒之外,還有沒有旁的什么攻擊手段。
而且一般奇寶附近,必有奇物守護。這個連《神州萬獸錄》上都沒有的妖獸種類絕對算得上奇物了吧,這般一想,三人愈發(fā)想要探個究竟了,但對這妖獸,著實有些拿捏不準。
躊躇了片刻,還未下定決心,便聽得一聲尖叫聲自上方傳來。
這聲音,是葭葭的聲音!難道上頭出事了?
這下容不得他們猶豫便沖出了湖面,入目所見,是葭葭抱著自己的頭跪倒在湖邊,手里似是抓了一塊不知什么物件,像是破舊的皮帛,而一旁的沙石地上還有斑斑血跡,雖說不多,但三人眼睛極尖,一眼便看出了她手肘之處的傷,應當是葭葭的血跡,她似乎受了皮外傷。
“葭葭!”顧朗喊了一聲,卻見葭葭本能的抬頭望來,除了有些狼狽,她似乎并無什么大礙,只是那眼神,吃人一般,看著他們放佛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成功令得原本想要近前的三人腳步一滯。
便在那一瞬間,秦雅直覺地背后突地起了一道寒氣,他連忙回頭,入目的正是一片幽綠,正要動手,眼前卻是一花,再定睛看去時,卻是什么都沒有。
如此之快,快的讓秦雅幾乎要以為自己看錯了。不過在這秘境之中,他可不會當真以為自己看錯了,這秘境處處流露著古怪,若非不得已,他是決計不會進入這秘境的。
一道劫雷不由分說,當頭劈來,三人連忙避開,即便動作極快,卻也難免波及到了一些。
這招式太過眼熟,眼熟到以往每每看到這一招出現(xiàn),他們心中都會大喜。也從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補天劫手會朝著他們劈來。
這挨雷一擊的味道當真是令得三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