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場令人生厭的追女鬧劇,最后竟演變成了藏劍峰百年之內(nèi)最大的群峰亂斗。
此事之可怕,當(dāng)下便驚動了昆侖高層人物。
層層排查之后,終于排查到了那人的身上,思及此事的緣由,眾人當(dāng)真是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此人的倔性委實太過可怕,當(dāng)時掌門百般思量之下便決定將此事交給了那時的陸家家主——陸敏來處理。
陸敏也是個爽快的,當(dāng)下便點頭欣然應(yīng)允。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感到了太阿峰。而后便在群修列位的太阿峰主殿中,取出一份,當(dāng)下手指如點墨謎一般翻飛了起來。
他翻的極快,沙沙作響之聲響徹了整座太阿峰主殿。
但見一炷香的時辰過后。那陸敏終于放下手中的,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開了口:“本座翻閱了三遍,也未找到一條罪責(zé),你無罪,且起來吧!”
這話方才說完,便叫群修當(dāng)下便愣在了原地,一個個皆是瞠目結(jié)舌的模樣。不禁以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等了半日,等來的就是這句話?
陸敏他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是當(dāng)時在場所有修士心中的心聲。
眼見陸敏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不似與眾人開玩笑的模樣,終于有修士按捺不住,訥訥的開了口:“呵呵,陸真人。你莫不是開玩笑的吧!無罪?怎么可能?”
這話委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偏偏陸敏像個沒事人一般的將那兩本書冊遞了過去,鄭重其事的對那修士道:“不信你翻翻?他并未觸犯這其中任何一條!”
據(jù)稱當(dāng)時在場的修士皆是一副好似吞了蒼蠅一般的表情,就這般看著陸敏帶著那姓陸的修士揚長而去。
據(jù)說待到回神,當(dāng)時的執(zhí)法堂之主。也就是師尊的父親秦止當(dāng)場便在中加了一條:追求道侶不得騷擾其他修士的修煉,否則必將嚴(yán)懲!
不過事情到了這里還沒完,戲劇性的還在后頭。
三月后的一日,老牌世家的家主連同昆侖高層在太阿峰主殿議事結(jié)束之后,陸敏率先踏出了太阿峰主殿。
眾人只見那三月前因為追求女修差些令得群峰亂斗的始作俑者笑瞇瞇的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而陸敏,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那陸家子弟一眼之后,卻是突然不發(fā)一言伸手便揍!
此時,正是一眾修士從太阿峰主殿紛紛出來之際。眾人只見陸敏對著那陸家子弟滿場狂揍,那樣子,當(dāng)真是將那修士揍得連親媽都認(rèn)不出來了。
對著這突如其來的戲劇性的一幕,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待得將那陸家子弟揍得差不多了,陸敏才翩翩然的拍了拍手,不管那被揍成豬頭的陸家子弟,當(dāng)下便要離開。
那時也在場的同樣不敢置信的秦止真人出聲喚住了他:“陸真人,敢問,你為何要將他揍成這副模樣?”
三月之前,陸敏撇下一殿的修士揚長而去的場景放佛還在昨日,秦止的記性好的很,自不會記錯,看他當(dāng)日那般維護那陸家子弟,還以為是陸敏偏心呢,可今日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
而后那位陸敏陸真人悠悠的給出了答案:“他十歲時,曾與陸某拉鉤約定二十歲之前要結(jié)丹的,否則便任由陸某揍他!”
“今日,是他二十歲生辰!”陸敏悠悠的說完之后,竟是轉(zhuǎn)身走了。
眾人再一次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二十歲筑基大圓滿期的修士,抽了抽嘴角。似乎也是自那一回之后,才對陸敏生出了這番感慨。
只消沒有擾了正事,只消沒有犯了明文規(guī)定的事,陸敏就不會多管?墒,一旦答應(yīng)過的事做不到,管你答應(yīng)之時是開玩笑的還是什么,他卻會立刻給你應(yīng)驗起來。
聽得秦雅說罷,葭葭與顧朗對視了一眼,對這位陸敏陸真人也算是有了一個更新的認(rèn)識。
那脾氣,確實古怪的很。
還好送走了這蹲大佛,葭葭不由有些后怕的拭了拭額上的汗珠:還好自己沒一時嘴快,否則即便自己的話做不得數(shù),恐怕這位陸敏陸真人也會讓她應(yīng)驗起來吧!
這日入夜,但見群星低垂,大如明斗。
這般明晃晃的星芒,放佛觸手可及。
美則美矣,只是總讓葭葭有一種那天即將塌下來的感覺。
左右無事,葭葭與顧朗便站在帳外,抬頭看那群星璀璨,偶爾聊上幾句,頗有幾分閑情逸致的味道在里頭。
與他二人一樣這般抬頭看星辰的修士有不少。
一行修士議論紛紛,多數(shù)議論的皆是今日星辰漂亮的緊:手可摘星辰。在這平原地區(qū)也能應(yīng)驗,當(dāng)真是令得眾人有幾分不敢相信。
就在群修抬頭看那群星璀璨之際,駐扎在平原之上的萬千簾帳之中,有一座之內(nèi)卻不似其余修士那般閑情而闊意,反而是一臉機警之色,驚駭至極。
在一角坐著的一位華衣女修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捏著一把金鑲玉梳梳理著長發(fā),待到最后一絲梳罷,這才抬頭悠悠出聲道:“好看?屁!豈不聞美麗的東西都是帶毒的?群星朝拜是大兇之兆,也只有外面那群什么都不懂的傻蛋笑的出來了!”
一旁一位低頭逗弄著手中烏龜,身著寬寬道袍的修士的摸了摸烏龜殼,抬頭向燕錦兒望去:“我等急也是無用。群星朝拜,難道你以為我們現(xiàn)下還能做得什么么?”
若是有眼色不錯的人在此,會發(fā)現(xiàn)這簾帳雖說不大,卻網(wǎng)羅了天下間一干一流的詭道、卜算道的高手。
這等可預(yù)知戰(zhàn)事勝敗、禍福的家伙匯聚于一處,絕對不會簡單。
“群星朝拜,萬佛朝宗。世星黯淡,是大兇之兆!“一位外貌看似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修士搖頭嘆了兩聲,”我等自拜入了這等門檻,便被告知群星璀璨是最為華美的天象,卻也是最為危險的天象。對于我等卜算師來說,當(dāng)真是既盼望一生能見一次群星朝拜,又怕見到這群星朝拜之象。唉!”
“星辰夜落,我等卻束手無策!”他話音方落,便另有一位修士接過了話頭,搖頭嘆息不已,“這,當(dāng)真是,唉!”
偏偏這一群修士之中有個異類,一位似是方才拜師不久的少年,此時見眾人皆是一副苦思之色,不由的開口問道:“你等為何都是這般模樣?群星朝拜很可怕么?”
“本命星辰這般低垂,分明是一擊必落之象,你覺得這樣都不可怕的話,還有什么是可怕的?”有人反唇相譏那少年。
那少年被這么一嗆,當(dāng)下便再也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而換上了同樣一副為難之色。
卻不知這次群星朝拜,所為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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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倒塌
當(dāng)日夜里,在立此的不遠(yuǎn)的萬獸平原之上,一座七層寶塔轟然倒塌,隨著一聲長嘯,潛伏在萬獸平原之上的群獸齊吼,聲音響徹天地。
自然,離此地不遠(yuǎn)處的駐扎地之上,幾乎所有修士都聽到了這響徹天地的獸吼聲。
帶著不知名的韻律,葭葭本能的捂住了雙耳,與一旁的顧朗一個對視: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惕。
慌亂之中,也不知是從哪方傳來的消息,有修士尖銳的喊聲在這篇慌亂嘈雜之中格外清晰:“不好啦,鎖妖塔倒啦!”
這聲音一出,場面更是混亂,也幾乎是同時的,在場的修士中有反應(yīng)極快的,幾乎是想也不想,便出手一招襲向方才出聲的修士。
數(shù)道殺招過后,那引起慌亂的修士悠悠的倒了下去,再無了聲息。
“笑話!”同為出手者之一的合歡宗王真人冷笑了起來,“眾人皆不知情,偏偏他知道,還這般嚷嚷的群修混亂,此人便不是心存不良也是個廢物,既如此,留下來作甚?”
同他一道同時出手一擊必殺那引起混亂的始作俑者的,還有不少皆是門派之中說一句話要令得修士抖三抖的修士才,此時也悄然收了手。
確實,如那王真人所言,那第一個出聲的修士委實太過可疑,他們無論是誰都不當(dāng)放過這個修士,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現(xiàn)下,雖然源頭已然解決了,可全場的修士早已混亂不堪。更何況。那修士雖居心不良。說的話,卻極有可能是事實:若是鎖妖塔當(dāng)真塌了,便是瞞也瞞不住多久。
就在這混亂的當(dāng)兒,有尚未失了分寸的修士站了出來,高呼:“大家莫慌,我等……”
可惜,話未說完,聲音便湮沒在了一片呼救聲中。
一片混亂之中。葭葭與顧朗從最初的慌張很快便鎮(zhèn)定了下倆,望向四周,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轉(zhuǎn)身便走向了一旁的簾帳之內(nèi)。
見得簾帳之內(nèi)的秦雅、衛(wèi)東等昆侖修士,雖說也是一臉肅然,卻并無任何慌亂之態(tài)。
靜默了片刻之后,秦雅伸手接過了一道傳訊符,捏碎之后,聽得燕錦兒懶懶的聲音自里頭傳了出來:“什么事兒?秦雅,老娘看在是你的份上便告訴你了。鎖妖塔倒了,里頭的妖獸全跑出來了。前段時日。你不是在納悶著那百獸夜行的事么?估摸著妖獸等不及獸潮動亂了,準(zhǔn)備反撲了!”
這話說的雖然囂張至極,可在場的無一不是色變,此事非同小可,再思及百獸離這里如此之近,而現(xiàn)在的人修卻是處在一片混亂之中。這般下去,修為高的修士還好說,低的那便只有白白做了那妖獸的口糧。
而要退的話,那便必須先要擊退那魔頭的人馬,同樣不可小覷。
可說現(xiàn)在的人修大聯(lián)盟是前有狼后有虎,避不過一場大戰(zhàn)了。
明明大戰(zhàn)在即,可在場卻是一片混亂。秦雅頭疼的撫了撫額,良久之后,終于出聲又道:“其實,我等若是現(xiàn)下不亂,與之對抗,或許并不會這般糟糕!”
但是現(xiàn)在的混亂場面,無論是誰,哪怕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高手親臨,恐怕都無法壓住這混亂的場面。
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梅七鶴終于起身嘆了一聲:“召集我昆侖弟子,即刻從西面萬障山中撤離!”
他昆侖此次出手并不算小,前來的修士,最不濟也是元嬰期,先前還被不少人修同盟的修士笑稱昆侖的一群傻子。
可現(xiàn)在混亂之中,可說因昆侖帶來的皆是高手,便是有幾分慌亂,也未像現(xiàn)下在其中亂跑亂撞的散修或者一些小門小派的修士一般失了分寸。待得掌門一聲令下到集合起所有的昆侖修士竟是不過用了短短一盞茶不到的時間。
除卻前方那魔頭的人馬,后方的妖獸,左方平原過后的凡塵之地,似乎除卻萬障山中,也無其他什么地方可以退的了。
集合起昆侖所有的修士,聽得梅七鶴一聲令下,昆侖修士皆向著萬障山中行去。
間或有雖然慌張不看,但是看到昆侖修士的舉動,心中似是找到了靠山一般的修士不在少數(shù),那等修士,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跟了上來。
昆侖修士自也并未做什么驅(qū)逐的舉動,只自顧自的向萬障山中行去。
萬丈高山拔地起。不說世間,便是神州大地之上,帶迷障的山谷、樹林便不在少數(shù)。
這座萬障山與一般迷障山谷不同的是這萬障山中的迷障不似尋常山谷、樹林一般只有一種瘴氣,而是一種之后還有一種,一種之中夾雜著一種,進入其中的修士在慢慢適應(yīng)了那等瘴氣之后幾乎是立刻又要開始適應(yīng)一種新的瘴氣,而且越至深處,那瘴氣變換的愈快,往往是還在眩暈之中便又有一道不同的眩暈之感撲面而來。
這等一種眩暈夾雜著一種的感覺,曾經(jīng)有少數(shù)閑的發(fā)悶的修士嘗試著穿過這座萬障山,在無數(shù)次的失敗之后,終于有一位出竅修士成功了。只是出來之時,據(jù)稱那位出竅修士臉色慘白,待到一段時日恢復(fù)了過后,那修士才直言道:“好個萬障山,叫眩暈山還差不多。除卻那等眩暈之感,其余感覺那等事物,我到后頭可是什么也感覺不到的。非但如此,待某暈乎乎的走出來時,卻是什么收獲也無,當(dāng)真是晦氣的很。”
自那之后,悠悠數(shù)位出竅修士嘗試這去行那萬障山,回來之后所說的幾乎是與那修士一樣的結(jié)論。
自此,眾人也對這萬障山不再好奇了:一座沒有任何奇寶,甚至來拿之前一些的靈植也沒有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而現(xiàn)下這一隊的昆侖修士,外加數(shù)十位跟在昆侖修士之后,進入萬障山的散修、東海修士之流就這般浩浩蕩蕩的進了萬障山。
才一進去,葭葭便聳了聳肩:對這座萬障山,她也是知道許久了,只是因著這萬障山實在是沒什么事物好讓她尋得,便一直不曾在這里逗留過。不過瘴氣那等事物,雖說于修士來說,并不會送命,但那等惡心想吐的感覺,估摸這里沒幾個修士愿意娶嘗試的。葭葭亦然。
昆侖修士自不用說,并無什么異議,只是那等跟在他們身后的修士頗有幾分不解的嘟囔了兩聲。
但是隨后,隨著愈行愈遠(yuǎn),瘴氣的影響逐漸加深,透過了修士的防護法罩,滲入體內(nèi)。尤以那等修為低的修士反應(yīng)最為厲害。
有人終于按捺不住,叫嚷了起來:“昆侖的人,你等莫走了,好生難受。”
昆侖修士沉默了片刻之后,終于有個脾氣不小的開口了:“我等走我等的,你等愛跟便跟,豈有這么多廢話的。”
這話一出,一些修為稍低的修士當(dāng)下便吵嚷了起來:“昆侖的人也委實太過無法無天了,當(dāng)這天下是昆侖的么?當(dāng)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就是。昆侖的人委實太過囂張了,便不管不顧我等么?“
葭葭聞言,回頭望去:她雖也進了這萬障山,可或許是因為這里方才行出一小段的關(guān)系吧,總之,她并且察覺到有什么不妥。只是那些人的話,委實太過沒有道理,叫人無法忽視。
什么叫不管不顧?他們背靠著昆侖這座大山,借機乘涼也就罷了,自己走進了萬障山,難道還是旁人綁著他們進來的不成?
葭葭思及此,面色幾乎是立刻的便沉了下來,眉尖一簇,正要說話,卻被一旁的顧朗拉了拉手,示意她莫要開口。
“你沒發(fā)現(xiàn)么?開口說話的都是一些筑基、金丹修士,再往上的修士無人開口。你與這些小輩置什么氣,莫理他們便是。”
這話聽得葭葭心情好了不少,冷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這些修士愛跟不跟,為何要他們昆侖修士停下來?
而就在昆侖修士于萬障山中穿搜之際,那自萬獸平原方向浩浩蕩蕩前來的妖獸隊伍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眼前。
還留在那方營地之內(nèi),混亂之下似是無頭蒼蠅一般亂轉(zhuǎn),并未尋到去處的修士見到那為首的幾只妖獸,當(dāng)下便白了臉色:“九尾天狐,化龍蛟,外加上那些在鎖妖塔中看到過的,吞噬了不少修士精氣壯大了不少的妖獸,這次,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獸潮動亂所能比擬的!
“天啊,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