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記得我二人六十多年前得到的一份古籍之中所記載的這世間有一種可操控時間空間的功法?”陸舟虛唇色比往常淡了不少,眼中一黯,莫名的幽光于其中閃爍:“一劍過萬年而起,可還記得這一屆誅仙臺之上,就是方才那兩個女修斗法最后決勝那一劍,體型壯格的蜀山女修華發(fā)早生,有人以為看岔了,有人以為是幻術,她方才便對我使出的便是那一劍。”
甄亦柔貝齒輕咬櫻唇,眼尾的嫵媚化作了驚愕,聲音降低了不少。似是少了不少底氣:“那師兄,你覺得那一劍有何玄機?”
“玄機么?這委實太過復雜,我一時之間難以理解!标懼厶撦p笑,“不過,柔妹,你知曉的,任何幻術對我來說都是無用的!
世間修士從來不曾聽過這一對有名的合歡道侶還有什么神通,唯有他二人自己清楚,陸舟虛亦是為數(shù)不多的身懷神通的修士之一,但是他的神通。無法言明。甚至無法表現(xiàn)出來。是一種防御性的神通,任何幻術對他來說都是無用的。
“那一劍之中,我見周圍時光流轉,萬年不過彈指間。自己迅速老去,整個人身不由己,根本無法有任何的動作,放佛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禁錮住了!标懼厶撦p嘆了一聲,“那種感覺,當真是若非不是親生體會,是決計察覺不出來那等微妙的感覺的,委實太過詭異。”
甄亦柔怔怔的看著他,半晌之后。十分泄氣:“想不到除了補天劫手之外,她還有這樣的招術。”
他二人可是眼看著補天劫手出世的,當時對補天劫手那一擊之力便忌憚不已,然而眼饞也無用,當時聲況太大。更何況,秦雅當場就將她領走了,這才沒法出手。若是當時沒有昆侖修士在場,恐怕忍不住會動手的人還有不少吧!
這世上有那等悲天憫人,成就大我、犧牲小我的修士,也有不害人卻防人的修士,然而更多的是那等平素看不出來,卻對真正厲害的后輩懷嫉妒之心的修士。容納后輩不說正道,就是魔道,也有不少修士容納的了,但前提是,這后輩要么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要么這后輩成就雖然不凡,但始終不會越了自己。但凡遇上厲害的對方修士,這個中滋味,便需掂量掂量了。
當年補天劫手出世,也不曉得是不是那丫頭運氣太好,總之,昆侖修士在場,在場眾人雖說心懷鬼胎的不少,但都不曾動手。
她與師兄亦然,不過雖然當時不曾動手,可在事后卻是真正放在了心上,找了應對之法,便是防的她今日這一擊。修士修行越到高處,越難進階,是以到修為修高之時,小輩的修為趕及前輩,這幾乎是必然的準則,就似前頭煉氣期,有天才修士兩三年便能橫跨過練氣這個階段,進階筑基,可是之后,進入元嬰、出竅以后,一個小境界的跨度便往往不止兩三年,更遑論大境界?是以,若是昆侖對她保護的好的話,她修為后來居上幾乎是必然的。待得修為居上之后,要防這一記攻擊力驚人的補天劫手,這是遲早要做的事。
她與師兄在世間行走十多年,終于尋到了一樣法寶:與天雷抗衡,不是那等當真睥睨天下的人物,那就是腦子秀逗了。她二人自然不會做傻事,這法寶的妙處在于吸收雷電之力為己所用,換而言之,她補天劫手的力量越強,這法寶所能吸收到的能量也越強,只是那丫頭精明的很,方才遲遲不肯用補天劫手這一招。
陸舟虛揉了揉眉心,神色肅然:“當真是放虎歸山!昆侖有這樣的后輩,絕非合歡宗之福。”
“師兄的意思是?”甄亦柔眼珠轉了轉,彎下身子,柔若無骨一般往陸舟虛懷中倒去,嚶嚀一聲,“師兄!
陸舟虛心中一動,低頭,但見她巧笑嫣然,靠在自己懷中,花容月貌一如當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當年不過一只小貓,殺了也就殺了,如今卻是爪牙已鋒,見機行事吧!修真界人才這么多,我二人憑什要做那出頭鳥?”
得了甄亦柔一聲輕笑,陸舟虛勾起唇角:“柔妹,不如今晚……”
“討厭!”回他的是欲語還羞的一聲嬌嗔。
在永祥城歇了幾日,陸舟虛與甄亦柔二人卻再未出現(xiàn)過,葭葭雖然不曉得個中理由,可心中一顆大石卻是落了地,看來那兩位沒有對她動手的打算了,不然,永祥城才多大,要想尋到她還不容易么?
歇了幾日,去樓下尋葉貞,正見她目光癡癡的盯著鮮紅的湯鍋發(fā)呆。
葭葭走上前去,但見桌上端著一只偌大的湯鍋,艷紅的辣椒在里頭翻騰,切成薄片的魚片混合其中,配著那青色的細蔥,葉貞吞了吞口水,伸手戳了下葭葭:“我們吃那個好不好?”
葭葭無甚所謂,點頭應允,她并未動筷,倒是葉貞全程大快朵頤,吃的滿頭大汗,高呼了一聲“舒服”,滿足的躺在靠背椅上揉著肚子憨笑。
“葉貞,不知你接下來待要去何處?”葭葭見時候差不多了,便說出了尋她之意。
葉貞愣了一愣,想了下想:“當是到處走走,歷練歷練吧!你呢?”
“這便是我尋你說的原因!陛巛缧χ忉尩,“此次出來,我并非為歷練,而是另有要事,將要一路往東!
永祥城往東,是向往神州大地的中央,也就是去蜀山之路,想來與葉貞應當是不同路了。
“原來如此。”葉貞倒也明白了,點頭,“行!不過,我好不容易尋了個這么合心意的朋友,以后定要請你來我蜀山做客!
葭葭笑著點頭應下,話歸正題:“我二人從那洞府中所得之物,大抵有修煉手札,法衣一套,一本功法,再加上丹藥、靈石、材料。我得了法衣與修煉手札,剩余的我便一樣不要了。”
葉貞皺眉:“不成。怎能占你的便宜?丹藥、靈石、材料我二人不如一人一半的好!
葭葭搖頭,一笑:“明人不說暗話,修煉手札千金難易,豈是丹藥、靈石、材料之流這等俗物所能比擬的?說到底,還是我占了這個便宜!
葉貞沉默了片刻,微微頷首,二人分過之后,卻聽她感慨了起來:“人人都道我蜀山劍蠱雙絕,可葉貞卻從未見我蜀山修士有人對劍法有這般高的領悟,唉!”
葭葭見她突然提到此事,也有些錯愕,想了想,方要安慰她,卻見她擺了擺手,失口笑道:“無事,莫用安慰我。葉貞早已不是劍修,是體修,只是如今見此狀況,頗有幾分感慨罷了。想哦嗚蜀山練劍堂之上,每日有多少修士于其中舞劍,風雨不改,端著劍蠱雙絕的名聲行走天下,不知這是不是我蜀山祖師過后,再無出挑之人的緣由,到底一葉障目了。”
葭葭陪著笑了笑,這等時候,什么都不說最好。
葉貞說罷起身,也不欲與她客套,待要就此別過,在臨出門之時,卻突地轉過身來:“你這幾日一直在歇息,我也不好多問。不過我二人就此一別,不知何日再見,有個問題在我心中杵了幾日,便想問上一問!
葭葭先是驚訝,而后淡淡一笑:“直說無妨!
“好。”葉貞看著她點了點頭,“就是那一日,你對陸舟虛是不是也使了當年對我使的那一招?”
葉貞見她遲疑了片刻,而后蹙了蹙眉,有些尷尬的朝自己笑道:“也許是吧!如今我如稚子,仍在霧中,卻是還未曾參透這一招。”
見她并未用個“好”或者“不好”來搪塞自己,葉貞不禁好感頓生,點頭朝她笑了笑,轉身離開。
與葉貞一別過后,葭葭一路風塵仆仆,幾日之后,立在中洲城外看著那古篆書寫的“中洲城”三個字,面上露出幾許笑意。
第五百零六章 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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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城是神州大地之上為數(shù)不多,保存尚算完整的古城之一。古磚石墻之上到處印刻著年代風沙的久遠痕跡。
臨近幾十萬年的古城門免不了缺斤少兩,但即使破舊不堪,中洲城的歷代城主卻不會去改變分毫。
神州大地之上城池林立,林林總總之數(shù)又何止千萬,中洲城脫穎而出全因一個“古”字,自然沒得自己動手削去棱角之舉。
走進中洲城,主街兩旁是鱗次櫛比,井然有序的攤位,三尺紅布之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物件,中洲城不比其他城池,靈石自古以來便是流通的媒介,但對上古修士來說,更要樂意以物換物。這等方式,其他城池不是沒有,但顯然已將絕跡。而中洲城直至如今,以物換物仍然是修士間買賣法寶、法器的主流。
中洲城屬水鄉(xiāng),四面環(huán)水,從西城門要去東城門,沿水路便能直達。
高大的青竹排排扎起,做成竹筏,葭葭問了價,十塊中品靈石,包條竹筏便可直達東城門,這價錢不貴。
選了條竹筏,在兩岸的吆喝聲中,竹筏緩緩而起,放佛一卷上古民俗的畫卷,在眼前施施然旋轉開來。
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
坐在竹筏之上,順道游了一圈中洲城,兩個時辰之后,竹筏靠岸,葭葭自竹筏之上走了下來,脫去一身的水汽。穿中洲城而過,出了城,延綿的犁南山近在眼前。
雖說還不曾見到那位姓吳的真人,可葭葭心中已油然生出一股好奇感:犁南山、中洲城,端的一個隱世的好居處。
御劍而起,葭葭于犁南山山頭穿梭,戴上了軟煙紗的的輕紗斗笠,用神識粗粗掃了一圈犁南山,光大大小小的洞府、茅屋便有不下百個,偏偏不知師尊是忘了還是如何。竟只與葭葭說了那真人姓吳。便再未說過其他。這可當真是叫葭葭犯了難,思來想去,便按下飛劍,落了地。
犁南山之上不僅有隱世的高人。更有靠山吃山的凡人,葭葭用兩塊中品靈石做報酬,終于唬得一位樵夫開了口:“姓吳的真人?我等不曉得,不過南山山頭東籬院有位煉丹的仙師,有人喚他吳仙師,真人大可過去看看!
葭葭謝過樵夫,轉身踏劍而起,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落至了南山山頭。隔了老遠,便有一股丹藥香撲面而來,葭葭重重的吸了兩口,是青陽丹的味道,不過香味濃郁。便是在昆侖群峰之上,也不曾問到過那么濃郁的香味。
好厲害的煉丹術!葭葭雙目閃了閃,那么此人是她要尋找的那位吳真人的可能性當真又大了不少。
“出鍋了,出鍋了!彪S著這兩聲帶著喜意的笑聲,一位身穿灰布道袍,臉圓肉多的胖老道自那茅屋里頭走了出來,捧著手里幾顆丹藥,眉飛色舞,那眼神深情款款,就似在看自己的戀人一般。
才走出來,便與葭葭對了個正著,那修士方才還喜笑顏開的神色頃刻間不見了蹤影,轉而是一臉的肅然之色:“你是何人?來這里作甚?走走走!莫要想著老道的丹藥,喂我家羞花吃也不給你!蹦抢系勒f著,手中一晃,懷中出現(xiàn)了一只小獸。
葭葭開始之時還不曾看輕,只覺得那一團看上去似個球。
待得那小獸一口吞下那幾枚青陽丹回過頭來之時,卻讓葭葭嚇了一跳。仔細辨別了一番,才辨認出是只雪靈獸,不過不同于師尊那只長相可愛,恰到好處,眼前這只外形似貓的雪靈獸,大抵是吃的太好了的緣故,就似一團肥膘趴在那胖老道的懷里,不仔細看,當真是屁股和臉都分不清哪是哪兒了。
見葭葭神色驚愕,那胖老道更為得意:“怎么?我家羞花很可愛,是么?”胖老道的眉毛長的又短又粗又濃密,一挑一挑的看起來十分滑稽。
“晚輩昆侖連葭葭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可是師尊口中的那位吳真人?”若說原本還有幾分懷疑,但在看到這只雪靈獸之時,葭葭心中已然肯定了大半,若是這只雪靈獸苗條一些,同樣的水綠色瞳子,同樣的一身白毛,師尊也有相同的一只。更何況,葭葭堅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師尊相托之人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修士,這老道雖然表面看起來滑稽,可是葭葭卻一點都看不出他的修為,再加上方才青陽丹的香味,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眼前這位是個煉丹的高手。又是中洲城外的犁南山,還姓吳,那么眼前這人就是她要尋的吳真人的可能性太大了。
熟料,那老道恁地不耐煩的擺擺手:“走走走!從哪兒來的,給我上哪兒去!小丫頭,回去告訴你家大人,老道的丹藥不給你們吃,只給羞花吃!”
那只雪靈獸耳尖動了動,那比屁股還肥的臉蛋抬了起來,“喵喵”叫了兩聲,朝葭葭齜了齜牙,狐假虎威這一套,那只肥獸學的淋漓盡致。
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趕人,葭葭連忙說道:“前輩,弟子師尊是昆侖藏劍峰的秦雅秦真人!
卻見那老道趕人的手頓了一頓,葭葭方才輕呼了一口氣,那老道抄起一旁的掃把就朝她打了上去:“定是不知那里打聽來的破消息,秦雅?秦雅是哪個?老道認識么?你給老道出去,老道不歡迎你。”
葭葭見他裝傻充愣,也不由得急了,彎身躲過他,就往屋里沖。
那老道臉色大變,連忙跟了進去,卻見葭葭也不含糊,調用體內淬煉過的,由陰陽兩極火所主的經(jīng)脈,那一黑一白兩撮異火出現(xiàn)在手中:“吳真人,您若再裝傻,晚輩就將您這茅屋燒了,讓您與晚輩一道天為被、地為席,餐風露宿好不好?”
見到手中一黑一白的兩團異火,老道臉色大變:陰陽兩極火破壞力驚人,火勢之快,就算他如今的修為,若非這兩團異火的主人,恐怕也搶救不及,這一把火燒下去,不說這茅屋,就是前后幾十畝的靈植地恐怕也會被她燒個精光。
“有話好說!蹦桥掷系滥罅四蟊亲樱е菆F肥球,一人一獸,在蕭瑟冷風之中看起來分外可憐,他一臉哀戚的看著葭葭,“女兒家心軟,你當真忍心這般對老道么?看我家羞花這般可憐,非得被凍死不可?”
那只肥獸很配合的叫了一聲:“喵!”
葭葭:“……”不想這位吳真人臉皮竟然如此之厚,當真是好一個潑皮無賴,不過好歹,葭葭臉皮也不薄,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只肥球:“無礙,左右它這么胖,剛好減肥!
“你……”胖老道啐了一口,氣憤的指著葭葭,怒道:“最毒婦人心!”
葭葭笑了一笑接受了,看樣子極為坦然,只道:“吳真人何必與弟子過不去?要不,待師尊出關之后,讓師尊親自與你說說?”
那胖吳真人抽搐了幾下嘴角,伸手:“將你師尊的信拿來罷!”
葭葭笑了笑,這才將師尊的信遞了過去,卻見那吳真人接過信封,目光一閃,抬手就將那信撕了個精光,而后洋洋得意的看著她大驚失色的模樣,短眉高高揚起:“如何?還有什么信?不過不相干的人罷了,羞花,送客!“
那只肥獸又極為配合的叫了一聲:“喵!
葭葭沉默了片刻,又自儲物袋里拿出一封信遞了過去:“早知吳真人不配合,葭葭是女子,自當使些非常手段!币娔菂钦嫒顺榱顺樽旖,滿臉不愿的伸出手來,葭葭彎唇一笑,面上笑意加深,“真人不妨再撕幾次,葭葭有的是辦法!
那吳真人垮下臉來:“無恥!跟秦雅那混蛋一樣無恥!
論無恥誰比的過這位胖老道?葭葭卻只笑了笑,心道:速度快果然是有好處的。方才瞧吳真人不對勁,她連忙替換了那封真信,換了一封,果不其然,若是真信,被他撕成這樣,屆時自己當真是連哭都沒法哭了。
看完書信,那胖吳真人抬起頭來向她瞟來:“要捏身體的是誰!”
“哦,她叫如花!陛巛缫灰娪虚T,當下便將如花拉了出來。
卻見吳真人嘖了嘖嘴,滑稽可笑的眉毛大抵是想皺在一起,奈何太短,這兩條眉之間的距離注定是不可逾越的,倒是現(xiàn)下一上一下,看起來好玩的緊。
“名字不錯,長的太丑。一個兩個的,瘦的跟排骨一樣,真丑!蹦桥謪钦嫒肃洁炝艘宦暎垡娙缁ň鸵,葭葭連忙捅了她一拳,如花這才撇了撇嘴,看向一旁,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花喜好漂亮事物的本性豈是一時半會兒就會改的了的?很明顯眼前這一人一獸對如花來講,挑戰(zhàn)了她的極限,沒有口不擇言,已是因為葭葭在一旁看著的緣故了。
“行行行,不過捏身體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的來的。沒個十年八年,是好不了的,你二人心里有點準備!眳钦嫒顺榱顺樽旖牵俅位仡^瞟了一眼如花,滿臉的鄙夷。
第五百零七章 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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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步,那胖吳真人,又回過頭來:“沒地方與你住,自己伐木,自己蓋屋去!”
這也并非什么大事,葭葭笑著應了下來,轉身招來如花,向一旁的樟木林走去。
無鋒劍自不是砍柴劍,葭葭調用自身的靈力,手中微闔,運起斬金術穿林而過,如花跟在她的后頭,接過砍下的樟木,不多時,算算差不多了,二人這才回了東籬院。
說到“東籬院”,這名字恁地有隱世風范,但光看那三個字,葭葭當真明白了什么叫字如其人,“東籬院”三個字跟胖吳真人的人一樣,長的胖胖圓圓的,撐滿了整條長匾。
搬著樟木回來,在吳真人的茅屋不遠處,葭葭以控物術操控著如花在一旁削好的樹干,做起這一切來倒也有模有樣,不多時一個中空的吊腳樓已初具雛形。
看著那廂初具雛形的吊腳樓與自己那風一吹便散的茅屋,吳真人撇了撇嘴,從袖中摸出一瓶丹藥,如糖豆子一般一顆一顆的往羞花口中塞。
里頭并無什么家具,只一只木塌,但勝在返璞歸真,葭葭整理木屋之時,抬頭瞟了一眼探進頭來的吳真人,只當沒看到。
準備就緒之后,葭葭走下了吊腳樓,卻見那胖吳真人手中那只肥獸大口大口的喝著水,邊喝,邊發(fā)出一下接一下的飽嗝聲。
葭葭看了一眼那只肥肥的羞花,大抵明白它成長成如今這副球狀身材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