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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甜酒( 1v1) > 女配修仙記 第231節(jié)
  葭葭看了眼陌淸玨,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只是心道:這任天游還當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一個兩個都喜歡上昆侖來叨擾。

  “方才掌門已然應允了!蹦皽[玨又道,“便是我要求將你喚來的!

  “對了,”他不說還好,一說葭葭卻是想起來了,是以又道,“你東海有個叫陌清華的,與李娘子一塊兒來的,在我昆侖呆了許久了,怎的也不見人來將他帶回去?”

  陌淸玨愣了一愣:“此事不要與我說,我與他沒什么交情的。”而后他又一臉嚴肅的看向葭葭。建議她,“可與我們島主說。他定然不會不管的!

  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葭葭反倒失了那興致,擺了擺手,只是私下里還是覺得,當年那個九歲的天才小童比起眼前這個大一號的修士要有意思的多。

  接下來,葭葭便就著靈酒,吃著靈果,偶爾與陌淸玨聊上兩句東海玉昆侖的見聞,待得將那兩盆靈果消滅的差不多了,便有人相繼離席了,葭葭見狀便也告了退。

  出了殿門,自遠處吹來的冷風叫她渾身一個哆嗦,那靈酒本就釀的極淺,這下更是被吹散了那為數(shù)不多的酒意。

  自太阿峰上下來,葭葭的步子并不快,只是瞇眼看向四周,心中更添幾分涼意。

  “師兄,子橋!贝吹角胺絻蓚倚在樹下說話的修士,葭葭腳下加快了兩分,走上前去。

  “宴會結(jié)束了?”顧朗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側(cè)臉一覽無余。

  葭葭點頭:“嗯,結(jié)束了。是以前在東海時碰到的一個孩子,一眨眼都長的比我高了,是個少年天才,不過性子卻并非那等盛氣凌人的!

  顧朗唇角微勾:“師尊是否并未生你的氣?”

  葭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師尊心胸開闊,又怎會與我計較呢?”見那雪靈獸前來搗亂,葭葭便知師尊并未生她的氣,害的她白白忐忑了那么久

  “對了,那個少年天才叫什么名字?”顧朗伸手掂了掂子橋遞過來的石劍,復又遞還回去,囑咐莊子橋,“今日便先回去休息吧,我與你師姑有話要談!

  子橋應了一聲:“是,師尊,師姑,子橋先行一步了。”

  葭葭微微頷首,目送少年遠去的背影,這才回道:“就是陌島主家的小輩,名喚陌淸玨的,當年我碰到他時,他不過才九歲,卻已筑基初期了,端的很是了不起!

  “我知曉你說的是何人了。”顧朗卻不過微微瞇了瞇眼睛,一副恍然的樣子,“與李戊辰結(jié)丹的年歲相當,在后一輩中風頭很是強勁!

  “嗯!陛巛缢技爱斈晷`評價陌淸玨的“稚子之心”,又道,“他也學陣法,是任天游老前輩的后人!

  顧朗點了點頭,忽地長嘆了一聲:“諸星元,小事上胡鬧,但大事上絕對可信!

  葭葭神色微愣,不清楚顧朗怎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妙無花真人突破到藏神后期了,”顧朗想了想,看向葭葭,認真的說道,“你不是外人,此事知道也可。”

  “真的?”葭葭雙目一亮,“這不是好事么?”

  “是好事!鳖櫪庶c頭,“我昆侖三大祖師駐足藏神中期經(jīng)久不前,此次突然突破,多多少少與獵天環(huán)有關(guān),我輩修士求仙問道想來也終究有了一個盼頭!

  “真的么?”葭葭還不曾說話,玄靈的反應卻是超出了葭葭的意料之外,他話語之中的興奮,便是葭葭也察覺了出來,“這般,這般當真是太好了!憋w升,飛升,飛升了就能走出這片禁錮它的世界,玄靈尋尋覓覓穿梭了數(shù)十萬年,為的不就是這一天么?

  “葭葭,你定要好好修行,飛升得道!毙`聲音輕顫。

  “你不說我自也會會努力的!陛巛缁亓诵`,復又看向顧朗,“如此,師兄為何眉目間仍似不喜?”

  “一旦打開那條路,想來修士的修煉會更加順遂!鳖櫪兽D(zhuǎn)頭看了眼葭葭,“我等可能還感受不到,但是師尊已明顯感受到這段時日靈氣的吸收加快了。聽說上古修士百歲飛升的都有不少,若是修士的修煉加快了速度,我且問你,師尊的資質(zhì)比起我等如何?”

  雖說葭葭與秦雅不是同一輩人,恐怕無法比較,但是世間修士有一首打油詩是這般說的:“天才復天才,天才何其多?天才庸才一字差,萬年難尋一君子。若問君子何處去,遙望昆侖藏劍峰!彪m說不過是一首并不工整,也并不算得上順口的打油詩而已,不過卻也從側(cè)面說明了,在世人的心中,秦雅早已不與那世間時不時冒出的天才是一類人了。在世人的心中:天才太多了,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個來,若要以口舌之爭擊敗那天才擁拓,只需搬出一人的名號來便足矣。而秦雅本人就是昆侖珍藏許久的一把不世的名劍?烧f,這是個真正屹立在神壇上的人物。

  “他不會留在原地等我們,他遲早有一日會先我們一步而飛升。這些年,我們修途順遂,少不得門派的鼎力相助,這一切皆是因為我們一直都在師尊的羽翼下成長。昆侖又是如此的大派,門派與散修,一個擁有豐富的資源,但相應的,有人的地方便少不了波折,所以,我等不得不在修行之外,還要分出一些心思來考慮其他。而散修雖說自由,但為資源時時刻刻游歷,與人交手,這便是得與失的平衡。”顧朗的聲音雖說清冷,卻帶了一種難以言明的說服力,讓葭葭不由平靜下來,細細傾聽。

  “所以,可以試著走出來了!鳖櫪收f罷,腦袋微側(cè),目光落到了葭葭身上,見她神色間微有出動,又道,“明日,你若是同意的話,我?guī)闳ヒ惶藞?zhí)法堂的密室。我之所求,不為聞達于天下,但求身邊人都能平安順遂。葭葭,你的崛起已然開始引起不少人的目光了。”說著,他伸手指向身后變異的無子果樹,“樹大而招風,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然而當你足夠強大,再大的風也無需懼怕!

  葭葭看著眼前的顧朗,見他雙目凜然,正如他身后這顆變異的無子果樹一般沉默而穩(wěn)重。

  顧朗嘴角微彎,讓他面上冷硬的線條變得柔和了起來:“你不是與我說過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是腳下這個擁有數(shù)以萬計修士的昆侖。對外齊心協(xié)力,對內(nèi)卻也不能有絲毫的松懈,于兩者之間尋到一個平衡點,這就是真正讓門派倚重的修士所走的路。我既為師兄,自該保護師妹。但我不敢托大,若當真有一日師尊先一步而飛升,若師妹當真宛如一張白紙,我還能否保你安全順遂?我看著你一步一步成長至今,也知萬萬不能以你的外表來判斷你。所以,”顧朗眼中的堅定一點不落的逡巡在了葭葭的瞳孔之中,在如許清風,銀盤明月之中,問她,“你若愿意走出來的話,不如攜手?”

  “不如攜手?”這一聲的語調(diào)一如顧朗平日說話的聲音一般清冷平靜,卻讓葭葭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自始至終,她知曉好好修煉,知曉領(lǐng)命執(zhí)行任務,卻是第一回 生出那“邁出一步”的想法。

  也不知過了多久,但聽得一聲“好”字終究飄入了空氣之中。

  第四百六十四章 九曲

  感謝花心壞老婆同學的打賞和石文頁、葬花鈴、某墻角、書友110908074409551同學的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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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葭葭跟隨著顧朗,第一回 繞過執(zhí)法堂的大堂,走向后閣。

  說來慚愧,縱她拜師那么多年,途徑執(zhí)法堂無數(shù)次,卻是頭一回行至執(zhí)法堂的后閣。

  后閣空曠,不過一張?zhí)茨咀,兩把竹椅而已?br />
  顧朗神識外放,在得知周圍并無他人之后,這才一伸手摸向了一邊光滑的墻面。

  葭葭見他摸了許久,似是終于確定好了一個位置,開始敲擊了起來。

  分明是一連串不規(guī)則的敲擊聲,葭葭豎起耳朵,仔細傾聽了起來,聽了一會兒,卻還是不辨所以,倒是腦海中回蕩著一片亂糟糟的敲擊聲。

  比起以往這等的暗號與機關(guān),這委實太長了點了。

  葭葭抱臂立在一旁等待,待得周圍靈氣似乎有所變化,葭葭只見顧朗敲擊的那一片墻面雖然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可觸上去卻明顯變軟了不少。

  朝葭葭點了點頭,她當下會意,跟在顧朗的身后,與他穿墻而過,進入了里間。

  “好生神奇!拜巛绐q自不敢置信,只瞪大雙眼身后那復又閉合起來的墻面。

  “昆侖建立之初,祖師爺?shù)廊粝胍粋門派長久的保持下去,不下點大心思是不行的。這身后的墻體,你大體也應當聽過那傳說,名叫應聲墻,過后。我自會將你通過此墻的方法告知于你!鳖櫪式忉尩

  傳說中水火不侵,無論用何種方法都無法撬開,唯有通過特殊的敲擊方法才能通過的墻體。沒想到,這傳說中的墻。居然就這般光明正大的設(shè)在執(zhí)法堂的后閣。

  葭葭點頭:“我明白了。”

  墻面閉合之后,周圍有一瞬間的黯淡,有一道蒼老的聲音仿若來自遠方一般傳來:“何人?”

  “顧朗!

  “過。”

  只這一聲輕輕的“過”字,葭葭只見面前似是一條起舞的長龍一般,異火為把,一一點亮,照出了一跳蜿蜒曲折的長道。

  而那條唯一的道路兩岸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葭葭自知事關(guān)重大。此地的幽潭就似是張開的大嘴,只等走錯一步之人踏入其中。

  “莫要小看這兩旁的水,這里的水取自三千弱水,只要沾上一點。除非斷體求生,否則誰也無法相助!鳖櫪是謇涞穆曇粢r和著這幽幽的空谷,叫人心悸不已。

  這里沒有猛獸,卻有比猛獸更可怕的三千弱水。

  葭葭跟著顧朗踏上了異火所照出的蜿蜒之路。

  這一行便行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待到二人行到路的盡頭。卻正正對上了一只巨大的獸頭,葭葭驚愕不已,依著異火所照出的昏暗光芒,這才看清了這獸的樣子。

  竟是只小山丘大小的巨龜,因龜這種動物本就難得一動。眼前這只體型龐大的更是如此,遠遠望去,大到極致,再加上那山石般的表皮,反倒更讓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獸嘴微微起伏:“身后何人?”

  “昆侖弟子連葭葭,年四十結(jié)嬰,得現(xiàn)任執(zhí)法堂首座秦雅之命入密室,請玄武先生放行!鳖櫪蕪澭笆郑蚰蔷摭斝辛藗高禮。

  “準。”自那巨龜口中幽幽的吐出了這一個字,復又將腦袋縮回殼內(nèi),整個身體放佛與山洞混為一體。

  在這巨龜面前,葭葭自然不敢隨意放出神識打探,可自那巨龜身上傳來的綿遠悠長的靈力卻時時刻刻沖擊著她。

  顧朗又喚它玄武先生,那么這巨龜?shù)纳矸,已然呼之欲出了?br />
  人人都道昆侖的白澤乃是昆侖的守護神獸,卻從未聽說過玄武也在昆侖,葭葭恍然驚覺自己所知實是連冰山一角都不曾達到。

  復行幾步,眼前豁然開朗?粗矍澳驱嫶筠D(zhuǎn)動的齒輪,葭葭只覺這當真是自己看到過的最龐大的機關(guān)之術(shù),叫人嘆為觀止。

  “此物名喚九曲玲瓏,是我昆侖歷代最杰出的機關(guān)大師所制!鳖櫪噬焓种赶蚰蔷徘岘嚕忉屃似饋,葭葭看著那一冊一冊自那出卷口取出的銅管所密封起來的卷軸,“這是我昆侖機密所出之地!

  此地遼遠空曠,其中十數(shù)位修士卻對他二人視若無物,只專心致志于手中的卷軸。

  “這是密令傳訊之處,這里是機密破譯之處……”顧朗帶著葭葭便走邊道,轉(zhuǎn)角一過,卻被一座貴妃榻攔住了去路。

  而坐在貴妃榻上,漫不經(jīng)心的盯著手中卷軸的,正是諸星元。與平日里的嬉皮笑臉完全不同,葭葭只覺眼前的諸星元,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瞳,更顯幽黯,放佛有數(shù)不盡的未知埋藏其中。

  似是他二人的到來打擾了諸星元一般,諸星元勾起唇角,卷合了手中的卷軸,于身下貴妃榻上按了幾下,卻見自里頭彈出一只盒子,諸星元將卷軸放入盒中,那盒子復又彈了回去,再從外表看去,那叫人眼花繚亂的花紋,根本看不清方才那盒子具體彈出的位置。

  “喲,來新人了。”諸星元邊說邊下了貴妃榻,順手將那貴妃榻掃入袖中,行至葭葭面前,“新進來的,你便是老幺了!

  “見過諸真人!陛巛绲皖^行了一禮,看向諸星元,表情不卑不亢。

  “你既今日第一天來此,”諸星元懶懶的轉(zhuǎn)了身,“那我便送你一份大禮!

  葭葭雙目之中雖然驚訝,卻立刻掩了起來,并不提他話,只與顧朗跟在了諸星元的身后,向前行去

  “聽說你得罪了太阿峰上的金丹修士葉青歌?”諸星元邊說邊打了個哈欠,那樣子當真與說“今天天氣不錯”毫無兩樣。

  “人人都道葉青歌是無父無母的孤女,僥幸拜入掌門座下!敝T星元帶他二人轉(zhuǎn)了幾個彎,行至一道畫滿方格的墻面之前。

  口中嘟囔了幾聲“葉青歌”,突然出手,用手中的靈力彈開了幾扇窗,每扇窗的開合角度都不一樣,有微微開出一道縫的,也有闔然大開的,更多的是開出不同角度的。

  耳邊似有聲波“呲呲”的聲音響起,諸星元自袖中拋出一只竹凳,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普通人又怎會輕易拜入掌門門下呢?我昆侖除太阿主峰之外,分外九峰與內(nèi)五峰。我且問你內(nèi)五峰是哪五峰?”

  “藏劍峰、明秀峰、千尺峰、凌光峰、御朱峰,其中以藏劍峰為首。”葭葭如實回道。

  “確實,藏劍峰實力斐然!敝T星元點頭,卻又道,“可聽過明定城阮氏?”

  葭葭點頭:“傳承了數(shù)十萬年的修仙世家!

  “阮氏族人多數(shù)在御朱峰上任職。你是否也發(fā)覺了平日里阮氏族人似乎極少前來藏劍峰與太阿峰商量要事,”諸星元話至此,頓了一頓,“就似一個附屬于昆侖,卻又少為昆侖所左右的一片獨特的領(lǐng)域一樣!

  “葉青歌是阮氏嫡系一位身居要職之人的私生女!敝T星元笑道,“如何,想不到吧?”

  葭葭哂然。

  “何人,我便不具體透露了。為防他人察覺,葉青歌隨了母姓,關(guān)于她的身世,就連五長老與伏真人他們都不知曉,掌門知道,首座知道,阮氏族中有那么幾個知道,我知道,今日再加上你二人!敝T星元聽著那呲呲的響聲越來越低,“對了,這兩年葉青歌也知曉了自己的身世。”

  “你來作甚?”這一聲油然響起,葭葭驚覺這是從這些大大小小開合的窗戶中傳來的聲音。至于聲音的主人,正是葉青歌。

  “總也有兩年未見你了,最近可好?若是缺少什么,大可與我說!边@聲音含混不清,明顯用了變聲石。

  “不用,我姓葉,與你們姓阮的毫無關(guān)系!比~青歌聲音里頭多了些不耐煩。

  “青歌,何必這么說話?”那含混不清的聲音之中夾雜了幾絲惱怒,“我是你父親!

  “與我何干?”葉青歌的聲音轉(zhuǎn)冷,“反正我不曾見過我那自甘墮落,明明有上好靈根卻給人當外室的生母。我是掌門弟子,別往我身上潑臟水!

  “不許這么說你母親!庇昧俗兟暿穆曇衾镱^多了些說不清的酸楚,復又軟和下來,“最近修煉之上可有什么缺的,盡管告訴我!

  “我不缺什么,也不想看到你,今日前來便是告訴你以后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比~青歌輕哼一聲,似是將要離開。

  那含混不清的聲音卻忽然拔高了一些:“青歌,你這是不孝!

  “與自己骨肉見面還要學人用那變聲石,待你什么時候不需用變聲石了,再來尋我好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隨其后的是那混著變聲石的一聲輕嘆聲。

  “這里可以聽到昆侖任何一個角落的談話聲。”諸星元打了個哈欠,“很多時候,秘密就是這般從口中泄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