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卿言?”沈離光微有些不解。
“它很燙!”林卿言自然是無視葭葭的,看向沈離光,一攤手,一塊雞蛋大小的紅色石頭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
“麒麟石?”沈離光揚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卿言,麒麟石有多么珍貴他自然是知道的。麒麟石,由神獸麒麟隕落而凝結(jié)成的石頭,性屬火,將麒麟石嵌入爐鼎之內(nèi)煉制丹藥,可提高煉丹的成功率,是世間極為稀少的神石之一,想不到卿言竟然會有一塊,果真是,果真是福澤深厚么?
葭葭也總算明白林卿言為什么會舍得那個什么“小火”了,是身上的異寶太多。所以不必珍惜了吧!
“師尊,隨我來!”林卿言展顏一笑,似乎忘記了捏凈水咒清洗臉上的污跡,是以一片漆黑下襯托的牙齒格外的潔白;蔚幂巛缫魂囇刍。
她說罷轉(zhuǎn)身便走,反正她不提,葭葭自然是樂意厚著臉皮跟過去的,是以磨磨蹭蹭的走在兩人之后。
進入一旁的那個岔道,兩個轉(zhuǎn)彎之后,只一眼,葭葭便看到了岔道盡頭的老麒麟。見它趴著不動,葭葭不禁疑惑了起來:難不成這又是個身外化身?
她正疑惑間,林卿言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只朱紅色的小果子。慢慢的走上前去,離那老麒麟還有七八步遠的時候,那老麒麟忽地睜開雙眼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林卿言手里那顆朱紅色的果子。
“你想吃?”林卿言笑道,小心翼翼的上前兩步。晃了晃手中朱紅色的果子。
那老麒麟似是未覺,歪著腦袋,流著哈喇子盯著那朱紅色的果子看!
見那老麒麟這幅模樣,林卿言更是一喜,連帶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幾分,那老麒麟自站起來便一直沒動。直到林卿言距它還有三步遠時,猛地一甩尾巴,似是一條粗大的鞭子一般打在地上。這一鞭極為精準的打到林卿言手上,林卿言一個吃痛,手中果子一松便落了下來,老麒麟尾巴一裹將那果子盡數(shù)送入口中,邊嚼邊點頭。吃完還口吐人言嘟囔道:“太少了,味道還不錯!”
林卿言臉色一變:眼前這兇獸一口吞掉的丹珠果。她可是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拿到兩個而已,此時拿了一個出來,不成想?yún)s是白白浪費了。
大口大口的呼著粗氣,半晌,林卿言的心情才平復(fù)下來,盡量咧開嘴微笑著朝那老麒麟道:“你還想不想吃丹珠果,若是今后跟了我,便日日都有的吃!”
葭葭聽聞,只想大笑,這只老的掉牙的麒麟那么大年紀了,說句難聽的:走過的橋比林卿言走過的路還多,就這么一個小小的把戲,能夠騙到那只老家伙?怎么可能。她連葭葭不管怎么說都是不信的。
葭葭這樣想著,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老麒麟一聲冷哼:“騙誰呢?你一共才兩只丹珠果,進來這洞府,不但打我主人寶物的主意,怎么,還想打我的注意不成?”
這老麒麟一開口,沈離光臉色便是一變:麒麟本為神獸,本領(lǐng)高強,更何況是一只已通人言的麒麟,想必早已完全激發(fā)了神獸血脈,便是他對上,也可說是沒有半分勝算,是以一想到此,便連忙拉過了林卿言,將她帶到身后,對著那老麒麟便是一禮:“麒麟先生,小徒失禮了,此次誤入此地純粹是為找我昆侖失蹤弟子而已,若有得罪,還請麒麟先生諒解。只請先生送我等出去!”
“膽子不小,還想收了老夫!”麒麟轉(zhuǎn)過頭去,自粗大的鼻孔中噴出兩股熱氣,忽地仰天長嘯一聲,幾乎是同時,葭葭便聽得從外頭傳來一聲同樣的麒麟長嘯,似是應(yīng)和,正在驚異間卻望見那只老麒麟咧開了獸嘴,極為人性化的朝葭葭彎了彎獸嘴,似在微笑。
葭葭驚訝不已,周圍景象頓變,不過眨眼之間,三人再四顧時,卻發(fā)現(xiàn)已處于孫府之中。而那只紅色的瑞獸——麒麟正仰天長鳴?戳搜坫对谠氐娜耍λξ舶,一頭從里頭撞開了孫府的大門,如夢方醒的三人向外望去,映入眼簾的不止有昆侖修士,還有兩位蜀山修士,而其中最最惹眼的,非那只身形龐大的麒麟瑞獸莫屬。
老麒麟很是自然的走至那只麒麟身旁,那麒麟吐著舌頭將頭湊了過來,兩獸很親昵的蹭了蹭腦袋,蹭了一番,葭葭只聽耳邊響起了那老麒麟的話語:“怎么樣?我說無事吧!蜀山的護山神獸可是我老人家的孫子!”護山神獸,蜀山上下有幾個人敢得罪?
一瞬間,葭葭真有吐血的沖動——怪不得這老家伙如此無禮!聽說這蜀山的護山神獸屬地級三品的神獸,修為可比擬人類修士的藏神初期,這等修為,便是在蜀山也是能夠橫著走的,怪不得這老麒麟如此視若無睹,一點不擔(dān)心害怕。
“你孫子真厲害!”葭葭垂頭喪氣的應(yīng)了一句:見過拼師尊的、見過拼爹的,現(xiàn)在又見到一個拼孫子的,這大千世界,果然是無奇不有。
“那是自然!”那老麒麟洋洋得意的瞇了瞇雙眼,隨即口吐人言,這話卻是對著眾人說的:“此處有吾主人洞府,但有老夫在一日,這洞府里之物便不得隨意拿取,待老夫隕滅之后,這洞府自歸吾孫子所有,凡有打主意的,都回去吧!”
那老麒麟這么多年果然不是白活的,葭葭現(xiàn)在只有這么一個想法。人類的借勢這老麒麟應(yīng)用的淋漓盡致,說是歸孫子所有,它這孫子又是蜀山的護山神獸,在外人眼里,等于是將這一處名正言順的劃歸了蜀山。蜀山又豈是好相與的,便是這里有洞府之事傳了出去,天下又有幾個人敢來取一瓢飲的?因為這之后面對的便是蜀山無窮無盡的追殺。
林卿言臉色忽明忽暗的看了眼葭葭:這次跟著進來,還真是她人生中難得一見的失敗,死了小火,受了重傷,丟了一顆丹珠果,反而那收獲卻是丁點也無。
那老麒麟似是宣告一般說了一句,便轉(zhuǎn)過了身子:“誰也不許來打擾老人家的清凈?有擅自闖入的,便吃了他!”
那老麒麟說完這一句,回身走向?qū)O府,不一會兒,身形便在那若有若無的煙霧之中消失了。
從頭至尾,它半句都未提過“蜚云塔”,是以葭葭也樂意將這處選擇性的忘記了,連半句也不提。
“沈真人!”那蜀山的護山神獸似是頗有些不舍,很是凄愴的長鳴了起來,立于那護山神獸一旁,以為長身玉立,眼神分外深邃的俊秀男子朝沈離光行了一禮。
“路真人!”沈離光神情似是訝異,隨即歡喜,“不成想在紫川秘境沒看到你,居然在這里看到你了!”
“連師妹!”陳華一早便看到了立于沈離光身后的葭葭,上前幾步,將葭葭拉了出來,也順便解決了葭葭與林卿言之間沉悶的氣氛。
“陳師兄!”葭葭笑道,目光隨即轉(zhuǎn)向一旁的伍三通與葉凌風(fēng),“伍師兄、葉師兄!”
“你沒事就好!”伍三通朝葭葭扮了個鬼臉,擠了擠眼,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可不知這兩日,我與葉悶蛋快被陳華埋怨死了,直說我二人沒良心!”
“兩位師兄做的不錯!便是應(yīng)當(dāng)先傳訊門中長輩!”葭葭笑道,若說她一開始只見到林卿言會以為這三位師兄是找了林卿言,但仔細一想,這三位既然能夠在外頭行走這么多年,定不會是那等看不清形勢之人,是以在見到沈離光之后,葭葭便明白這幾位原本叫的八成是沈離光而并非林卿言。而沈離光呵斥林卿言的話“你怎么進來了”更是驗證了葭葭的猜測。
“聽見沒有!”伍三通朝陳華齜了齜牙,以顯示自己的不滿,隨即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葉凌風(fēng),“是不是啊,葉悶蛋!”
半晌得不到回應(yīng)的伍三通這才轉(zhuǎn)過臉去,看向葉凌風(fēng),這才發(fā)現(xiàn)他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向那個與沈離光談話的修士。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昆侖
“哦,在看路真人!”伍三通順著葉凌風(fēng)的目光看過去,只一眼便看到了那位真人,愣了片刻隨即了然。
“他是誰?”葉凌風(fēng)定定的看了那路真人片刻,回頭問伍三通。
“路長生路真人。∈裆阶宓氖鬃,元初修為!蔽槿ê苁遣唤,卻仍詳細的回了話,回完之后,見葉凌風(fēng)那副模樣,便向葉凌風(fēng)打趣道 ,“怎么,你難不成還認識這位真人不成?”
等了很久也未等到葉凌風(fēng)的回話,伍三通將話說完之后,只覺葉凌風(fēng)有些不對勁,回頭入目的便是葉凌風(fēng)怔忪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拍了拍葉凌風(fēng)的肩膀道:“葉悶蛋,你怎么樣了,可還好?”
“沒事!”許久之后,葉凌風(fēng)才悶悶地回了一句。
那邊陳華卻是松了一口氣,上下打量了葭葭一番:“你沒事便好!哦,對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來了一樣,轉(zhuǎn)頭看向身后,那被重重人影擋住的那人,開口道:“這次居然還驚動了執(zhí)法堂,來的是手執(zhí)斬神刀的顧師叔,你既在藏劍鋒,想必也聽過他的名號!”
葭葭的笑臉卻是一僵,視線落到了從后頭冷著一張臉走上前來的顧朗,有些底氣不足的道了一聲:“師兄!”
這話一出,卻是叫伍三通、葉凌風(fēng)與陳華三人俱是愣住了,先前他三人只知葭葭在藏劍鋒,可卻并不知曉她竟然得拜首座為師,一時間,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驚異。
“我怎的不曉得紫川秘境居然在天水城?”顧朗走至葭葭身前,看著葭葭淡淡的道了一句。
“師兄,我……”葭葭張了張嘴,剛要解釋,就被顧朗擺手制止了。斜了她一眼,“還弄出那么大的動靜,你現(xiàn)在也別去什么紫川秘境了,跟我回昆侖吧!”
葭葭撇撇嘴:還是一如既往的一錘定音,果真是顧朗的風(fēng)格。
那邊三人卻似是一致決定了什么似的,陳華上前一步,伍三通朝她擠擠眼,葉凌風(fēng)抱著長劍立于一旁,上前一步的陳華輕笑一聲,朝葭葭說道:“師妹。我三人有事便先回師門了!”
葭葭驚異,回師門,不就是回昆侖嘛!說到底便是殊途同歸。『笾笥X的抬頭?吹饺宋⒂行┎蛔栽诘哪硬琶靼姿麄冞@是聽了顧朗方才的話,又見顧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這是特意說給顧朗聽得,與葭葭真正想說的是:“我三人先你一步回昆侖,屆時你可要來找我們!”
葭葭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聽懂了他們的話,那三人一個拱手,便先他們一步離開了。
前腳那三人剛走,后腳一旁站了片刻的顧朗卻是突然瞪了她一眼,一把抓起她帶上了自己的飛舟便向昆侖駛?cè)ィ腥嗽敢鈳怀。更何況這人又是顧朗,葭葭自然落得個輕松,盤腿坐在飛舟之中。
眼看飛出一段距離。已看不到天水城的影子之后,顧朗便踏步來到葭葭的身邊:斜靠在舟壁上“方才明昭峰的沈真人傳音于我一些很是有趣的事情,我倒是不曉得,你這么一趟行走,竟還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不好好呆在紫川秘境里頭。私自跑來天水城,還驚動了執(zhí)法堂。這事也就罷了,你猜方才沈真人與我說了什么?”
葭葭此時正驚愕的張大了嘴,愣了半晌,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試探著問顧朗:“他莫不是說我與林卿言同門相殘?”
“林卿言?”顧朗一愣,隨即釋然,他也從執(zhí)法堂之中有關(guān)她的過往里看到這個名字,只腦中轉(zhuǎn)了幾圈,便想起了這么個人,冷眼看向葭葭,“就是她。沈真人要我代為稟告師尊你二人同門相殘!”
“這個人真是”葭葭說到一半?yún)s是噤了聲,因為實在不知怎么來形容他,無恥,好像還不到這個地步,護短,貌似在明面上他也沒露出幾分,只是這行事看似合乎章法,卻著實叫葭葭氣的牙癢癢,想了半日,終是恨恨地道了一聲,“可惡!”
“有隱情?”顧朗見葭葭這幅模樣,眉間微蹙了起來,疑惑的看向葭葭。
葭葭卻有些不敢置信:“師兄相信我?那你會稟告師尊么?”
顧朗本是微蹙眉間若有所思的表情,聽聞她此言,頓時翻了個白眼:“若真論起來我你實在是不可能有那等膽識去同門相殘,如你這般溫溫吞吞的模樣,能先動手著實不大可能!”他說著,冷冷的吼了葭葭一聲:“說!”
只“說”一個字,葭葭卻自然而然的將它補充完整了,顧朗想說的定是:把來龍去脈說一遍!
是以葭葭想了想,便挑挑揀揀將事情說了個大概,當(dāng)然不會蠢到胡亂捏造,更沒有半句假話,卻自然不會忘記在顧朗面前加重林卿言的可惡與她的無奈,短短一刻的時間,“殺人奪寶“四個字反復(fù)出現(xiàn)了好幾遍,末了她還滿臉憤恨的道:“那沈真人張口便要證據(jù),如何給他?分明是想為自己的徒弟開脫!這樣的人,道貌岸然,才最是可惡!”
顧朗撐著腮幫子,想了半晌,才道:“沈真人的話確實是不錯!你沒有證據(jù),兩人又有舊怨,叫他如何相信你!不過”他說到一半,確實突然意味深長的看了葭葭一眼,“你雖不是什么天才,這膽子卻不大,你的話我自然是會考慮的!
葭葭心中一喜,顧朗說會考慮,那八成便是相信她了,這么一想,便抬頭問顧朗:“師兄,你說師尊會否相信我,他會怎么罰我?”
顧朗卻是難得的似笑非笑的看了葭葭一眼:“方才沈真人傳音于我的,說的是叫我有時間稟告師尊!”
他突如其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叫葭葭一愣,不過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有時間可以有好幾種意思,在沈離光說來扁絲一句客套話,可顧朗卻是分明想裝聾作啞,真正等到了有時間再稟告師尊。
是以“這時間”還有待商榷。一年兩年,又或者一百年兩百年都要看顧朗的“時間”。這便如同葭葭與林卿言爭執(zhí),沈離光要證據(jù)一般,明面上是叫人找不出錯處的。腦中轉(zhuǎn)了幾道彎才明白顧朗的意思,葭葭突然覺得有些后怕,顧朗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單看這一樁行事,真是個貨真價實的腹黑!
得了顧朗這一句話,葭葭心下大定,連帶著神情也舒暢了起來。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張金色羅網(wǎng),遞給顧朗看:“師兄,便是這羅網(wǎng)!我怎么想著師尊出手也定不會是凡品,不想?yún)s被林卿言的那顆銀色銅球給炸破了一個洞!”
“天羅地網(wǎng)?”顧朗眼睛瞟到這張金色羅網(wǎng)之后,便愣住了,不待葭葭放手,便一把抓起那張金色落網(wǎng),伸手比了比那個大洞,滿臉的嚴肅,“什么銅球,這般了得,居然能將天羅地網(wǎng)炸破一個洞!”
“我也不知!”葭葭長嘆一聲,“一會兒麒麟石、一會兒銅球的,她的好東西層出不窮,打斗的時候,我可是吃了不少虧,若無這張羅網(wǎng)收住林卿言,那我現(xiàn)在八成已成了飛灰在空中飄啊飄的了!”
“倒是有趣!”顧朗彎了彎唇角,收了金色羅網(wǎng),“這物師尊既然并未開口問你要,你便拿著吧。這金色羅網(wǎng)并非不能步,待我?guī)Щ乩,尋鐵師叔幫你補補,或許還能一用!”
“那多謝師兄了!”葭葭莞爾一笑,朝顧朗行了一禮,按耐不住滿臉的喜色。
見她這幅模樣,顧朗卻是嘆了口氣,雖說有天生通曉戰(zhàn)意這樣的天賦、悟性也不算差,奈何離真正的天之驕女的距離還是大得很。
他雖然不過是她師兄,可到底師尊收徒也有他一定的關(guān)系在里頭,又是他駁了師尊額本意,沒有叫她重新修煉。雖然師尊并未說話,可這無形間似乎已成了一種賭約,便讓她如此走下去,到底能不能長成那棵參天巨樹便是他與師尊之間的賭約。也是因此,他對她的修行格外的上心,在外人看來,他這個師兄當(dāng)?shù)囊菜闶且嘈忠鄮。想到這里,顧朗不禁撫了撫額:平日倒是看不出來,哪曉得她這次出行會弄出那么大的動靜,還好只她一個師妹,否則他說不定真會被弄得焦頭爛額了。
“莫要多謝我!”顧朗搖頭,視線下移,移到了葭葭腰間,想了想,便開口了,“你得了二品陣法師的事情師尊早已知曉!”
葭葭揚眉,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乱幻耄櫪实脑拝s成功的將她的笑僵在了臉上,“不過,我看天機殿燕師叔特意走了一趟平洲城,而且回來之時不茍言笑,你可要小心些了!”
“我知道了!”葭葭僵了半晌,垂頭喪氣的嘆了一聲。若說原先她進入天機殿藏書樓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這事細細一想,隨即便明白了她這是掩耳盜鈴,以為他人不知曉,卻沒料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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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救命之恩”
“那天師尊特意跑了一趟太阿峰!”顧朗沉默半晌,又道。
葭葭無奈地嘆了口氣,若說原先還只是個猜測,那現(xiàn)在便是個不爭的事實了。想必是師尊與燕錦兒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這位天機殿的燕師叔既然無故出手阻止,想必就打定主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把進藏書樓當(dāng)做是給她的補償了。只是她沒有料到葭葭竟然找到了那個暗格,又備錄了“移花接木手”,這次回去,怕是要算賬了。
不過,看顧朗的表情,并不緊張,那位燕真人若是想鬧大,她這幾日就不會過的那么舒坦了,想必此事還有回旋的余地。葭葭暗暗思忖。
看到葭葭緊抿雙唇,臉嚴肅的繃著,顧朗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掩飾般的輕咳一聲,敲擊了一下飛舟,加快了速度,向昆侖群峰飛去。
不過數(shù)日,他二人回到了昆侖。這才曉得師尊竟與他們前后腳剛剛外出,顧朗看了眼低頭默不作聲的葭葭,敲打她:“這幾日好好修煉,不得隨意進出藏劍鋒,萬事只等師尊回來再說!”
“嗯!”葭葭應(yīng)了一聲,她不是那等沒眼色的人,現(xiàn)下師尊不在,便干脆夾起尾巴,乖乖的在藏劍鋒上呆著,心靜如水,無論是修煉還是研究陣法,倒也有所漲溢。
葭葭與顧朗暫且不提。
他二人回昆侖不久,沈離光便帶著林卿言后腳回了昆侖。唐安思慮再三,還想在外頭歷練一些時日,便沒有跟著回昆侖,是以只他二人一并回來。
苗若瑤之前便已收到了消息,今日師尊會回來,是以一早便在明昭峰候著了。可當(dāng)看到出現(xiàn)的二人之時,苗若瑤的臉色當(dāng)場便微微變了:去的時候明明還有個唐安。怎的回來之時便只余他二人攜伴而回。不過她心中再怎么不喜,當(dāng)著沈離光的面還是給了個笑臉,上前行了個道禮:“師尊!”目光又轉(zhuǎn)向一旁的林卿言:“師妹!”
林卿言當(dāng)下便冷哼了一聲,再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師尊正不滿的看著自己,終是咬住了下唇,微微頷了頷首,輕聲道:“師姐!”
“嗯!”聽聞林卿言這一聲喚,沈離光這才轉(zhuǎn)頭看向苗若瑤,目光一掃四周。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若瑤,辛苦你了!”
“師尊說的什么話!”苗若瑤笑的燦爛。額上斜插的鎏金蝴蝶步搖微微晃動,倒顯得一張俏臉愈發(fā)的生動了起來,可這般美景沈離光卻似是沒興趣來欣賞,回頭招呼了一聲:“卿言,隨我進來!”他說完這話便要進去。眼角余光看到了立在那里的苗若瑤,想到了這些日子她的不容易,又道了一聲,“若瑤,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苗若瑤臉上笑意不減,只是那紅紅的丹蔻深深扣進了肉里。一旁一襲黑衣,挽著男子發(fā)髻的林卿言與她擦肩而過,連看也未看他一眼。便跟著沈離光進去了。
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苗若瑤臉上的笑意立刻便消失了,一旁的女修自也察覺出了她的不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上前輕聲道:“師叔。莫急!您難不成忘了那人?看這時辰,應(yīng)是快要來了!”
苗若瑤聞言立即高高揚起了雙眉。笑道:“平日便是見到她也覺得惡心,今日怎么突然那么想她了呢?真希望她莫要讓我失望才好!”
“師叔,莫急!”那女修笑的一臉諂媚,“莫忘了那人的手段,一連勾了那么多男子,想必也是個不凡的,這次林卿言怕是要找氣受咯!”說這話她本意是錦上添花,知曉苗師叔最討厭林卿言,故意在她面前描述林卿言失敗的可能性。
卻是忘了女人的心最是復(fù)雜,便連她自己也不例外,一邊向苗師叔示好,一邊又嫉妒苗師叔,這般的矛盾卻在她身上時時刻刻都存在著。苗若瑤自也不是那么簡單的,本是笑的燦若春花,卻突地沉下了臉:“手段?她那些手段敢肖想師尊?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
苗若瑤突地變了臉色,讓一旁的女修驚嚇出了一身冷汗,本想錦上添花,卻未料到成了畫蛇添足。口中連連呼道:“首座這樣的人物,這些手段,那點姿色怎會放在眼里。那人不過是肖想而已。倒是林卿言的臉色,想必到時會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