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迪在尖叫聲中驚醒, 起身三秒后才驚覺那尖叫聲是自己的。
她剛剛醒來, 意識在夢和現(xiàn)實間并存,仍然渾渾噩噩搞不清自己的處境。
黑毛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床邊, 他給她及時地端上一杯熱水,問:“做噩夢了?”
“嗯!我夢到棕熊把我吃了!”溫迪驚魂未定,“我, 我昨天是怎么回來的?”
“你跑回來的, 一到家就扔了背筐, 朝我大叫有熊,然后就暈了。”
“對……我暈倒了!睖氐厦嗣l(fā)脹的頭, “我想起來了一點點!
“你這是失憶了?”
“可能是受驚過度導致的吧!睖氐习押瓤盏谋舆給他,重新倒下。
不過, 由于她頭上背上都是冷汗, 所以躺下時衣服粘在身上, 濕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扯了扯衣服,有種脫掉的沖動。
黑毛追問道:“昨天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說有熊?”
昨天,溫迪由熊洞出發(fā)一路暴沖沿著腳印跑到家,回到山洞后就抓著黑毛胡言亂語, 說完就暈毫不含糊。她直接就暈倒是輕輕松松,卻讓黑毛聽得一頭霧水, 還莫名憂心起來。他擔心溫迪的身體,又擔心她說的熊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熊”, 還跑出去等了半天, 但既沒有等到熊出現(xiàn), 也沒有等到溫迪蘇醒。
幸好溫迪一直用平穩(wěn)的呼吸自證沒死,不然他也該急死了。
黑毛這個問題正好問到了溫迪的癢處,抱著秘密的人遇到樹洞上門,立馬滔滔不絕。
她由發(fā)現(xiàn)怪異的石頭以及地洞入口說起,說到地洞見聞,說到冬眠的熊。
“那絕對是一只棕熊!我看德清清楚楚!”溫迪驚恐地說,“曠野上竟然有熊洞!”
溫迪越想越后怕,她竟然與一只棕熊做了這么久的鄰居!
那么龐大的生物,連野豬在它面前都不算什么,這種危險的生物竟然離山洞那么近!她簡直天天都是死里逃生啊!更不用提,她和黑毛往返山洞與竹林那么多次,竟然沒有一次遇到過棕熊,這是多大的好運!
黑毛聽完,寬慰道:“既然這么久沒遇到過,看來曠野真的很大,它的活動范圍離我們很遠。”
溫迪搖頭:“萬一呢?”
她要是沒親眼看到熊洞還好,昨天她親眼見到了棕熊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那么龐大,就像是一座小山!它待在地洞里還好,但它難道不用進餐嗎?也許,這一百多天里,他的活動范圍比較小,但那是因為附近有果樹。等到春天來了,只開花不結果,附近的生物也少,它會不會擴大范圍到更遠的地方找吃的?它總有一成可能會來到山洞。
溫迪目測了一下,它很大,但硬要鉆也不是鉆不進山洞里來。
到時候,她和黑毛就等于被探囊取的物,被甕中捉的鱉,被關門打的狗……
“等等等等等一下,物就算了,我們怎么突然成鱉成狗了?”
“打個比方!
“那你換個比方行不行?”
“反正就那意思,你照著探囊取物來理解嘛!”溫迪說。
“那你想怎么辦?”黑毛反問道,“你不打算坐以待斃,難道要和它拼命?”
“嘶!呃……”溫迪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轉。
黑毛看出她未說出口的話,一語道破:“你真想和它拼命?”
溫迪馬上搖頭:“誰想拼命啦?”
她頓了頓,接著說,“為什么要拼命?我們可以殺掉它嘛,提前解決后患!
“那不還是拼命?”黑毛說,“你把它說得那么強,比野豬還厲害,我們怎么殺?難道挖陷阱?那我們這個陷阱得挖得多大,多深?它要是比野豬還大,皮會不會比野豬還厚?石矛能夠刺穿它嗎?如果一次殺不了它,我們一定會被記恨并被記住,接下來它一定會在附近找我們,F(xiàn)在它還不知道我們的存在,等我們?nèi)橇怂筒灰欢。?br />
他說得非常懇切,主要目的就是輕溫迪放棄她的想法。
但那怎么可能呢?
溫迪說出口的話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經(jīng)過深思熟慮就意味著她認為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
果然溫迪仍是搖頭,說道:“要殺它也不一定非要拼命,更不只有挖陷阱這個辦法。”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jīng)有辦法了?”黑毛問。
“當然,不然我怎么突然冒出這個提議?我是有分寸的!睖氐献孕诺卣f。
她的分寸來源于自信,她的自信就來源于她想到的主意。
溫迪指著火堆:“石矛攻不破它,這沒關系,但我們用火難道燒不死它嗎?”
棕熊住在地洞,這本身就是一個好環(huán)境,地洞里還有充足的氧氣,雖然不知道打哪來的,但這恰恰是一個非常好的天然陷阱。只要將可燃物填滿地洞,隨后將它們引燃,棕熊的皮再厚,又能夠抵抗火焰多久的燃燒?更別提火焰燃燒時所產(chǎn)生的那么多毒煙了,簡而言之,燒不死它也熏死它,不費吹灰之力。
昨天沒動手,一是她被嚇得腦袋短路;二是當時她真沒力氣砍樹收集那么多的可燃物。
要將地洞內(nèi)填滿,需要的木頭是天文數(shù)字,很難做到,從一開始就被她劃去。
但光是把棕熊用木頭埋起來,需要的數(shù)量也非常多。
這件事,她沒辦法完成,可有人能,黑毛就能。
他能夠用幾天時間將一塊巨石鑿成一個碗,要砍樹,他的經(jīng)驗更多,也能砍得更快。
斧頭砍樹絕對比鎬頭砸石頭容易得多。
“所以,我非常相信你!睖氐衔兆×撕诿氖终f道,“你能幫我,我們一起去。”
“就為了找那只熊的麻煩?”
“不是為了找它麻煩,是為了命,我的命,你的命。”溫迪深沉地說,手還沒放開。
黑毛低頭看了看自己和溫迪交握的手,目光逐漸堅定:“好吧。”
溫迪當即歡呼著放開他:“那就別磨蹭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你不吃飯?”
“來不及啦,誰知道它什么時候會醒?夜長夢多呀!而且筐子里還剩了點飯團,路上吃吧。”
“好吧!焙诿饝瑥澭鼡炱鹚蛱靵G的筐子,然后回儲藏室拿了兩把斧頭。
出發(fā)。
……
“順著腳印走就行。”溫迪指著路,很慶幸。
昨天從熊洞回來,一路上老老實實順著腳印跑,沒跑出第二條路,所以這也讓溫迪返回熊洞的可能性增加不少。從昨天到今天一直沒有下雪,腳印都凍住了,留下深深的散亂痕跡,非常好辨認,按照她的記憶,只要順著腳印組成的路往前走一小時左右,應該就會到達熊洞了。
其實,如果由黑毛背著她跑,速度肯定會更快,但路上她踩過的雪都被踩實了,經(jīng)過一天一夜,已經(jīng)凍上,變成了冰,所以非常的滑。在這種情況下,溫迪和黑毛也跑不起來,只能老老實實地走路。畢竟她們還帶著斧頭,要是摔一跤,和腰上柴刀綁柴刀摔倒的后果是一樣的。
繼續(xù)走了幾分鐘,突然,天上飄起了雪。
溫迪心里“咯噔”一下,催促黑毛加快腳步。在盡可能不滑的情況下,將速度提到最高。
但她們也不可能憑空飛起來。
以溫迪的行走速度來說,再快也快不過大雪飄落的速度。一開始是細小的雪花,隨著時間流逝慢慢變成了鵝毛大雪,颼颼地順著風來到大地,將溫迪的來路與去路重新填滿。那些她昨天辛辛苦苦走了兩遍才走出來的腳印痕跡,被一場大雪完全地蓋住了。溫迪和黑毛立刻陷入了孤島般的環(huán)境,繼續(xù)前進?前方是皚皚大雪,除了一片白色還有白霧,什么都看不清楚,她站在雪地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前面有什么,后面有什么。
“再找嗎?”黑毛問。
“……算了!睖氐线z憾地搖搖頭,回頭看著還剩下一點點凹陷的來路,“回家!
趁著還有來路的痕跡,她最好趕緊回去,等到這里都被大雪填滿,她就要在曠野上迷路了。
在這種冰冷的天氣里,迷路是什么后果,顯而易見。
黑毛點點頭,突然彎下腰說:“我背你吧,跑回去!
“這里都是雪!
“沒有冰了,跨過雪而已,你沒發(fā)現(xiàn)雪更厚了嗎?”
“呃……”溫迪低頭一看,自己的膝蓋都已經(jīng)被雪沒過。
好像還真是。
黑毛說:“你再這樣走,膝蓋一直泡在雪里,腿會廢掉的。”
“那你呢?”溫迪擔心地問。
“呃!焙诿皖^看了看自己。
溫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雪居然才埋到他小腿的一半。
她震驚無比:“你這腿怎么長的?”
“可能是因為我腿比較長!
“打擾了。”
溫迪老老實實爬到黑毛背上,你腿長你說的都對。
然后兩人就此返回,鎩羽而歸。
重新回到山洞,溫迪先跑火灶邊坐下,拿出背筐里的飯團,就著火烤熱了再吃。
黑毛慢吞吞走到她身邊,拉了個凳子坐下,也拿一個飯團吃。
溫迪扭頭看了他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他坐下來居然跟自己差不多高。
合著他比她多出來的那部分——都是腿啊。
啊。
不知為何有種輸了的感覺。
溫迪突然說:“我要喝湯。”
“。俊
“我要喝骨頭湯,有營養(yǎng)!
黑毛瞇起眼睛疑惑地看著她突然站起來進儲藏室里拿骨頭,然后走出來丟進鐵箱里,倒水。
她還真要熬湯喝。
溫迪熬好湯,回來繼續(xù)吃飯團,邊跟黑毛說:“我肯定是骨頭湯喝少了所以沒長個子!
“你不矮。”
“……”
“是我太高了。”
“你又不是姚明,一米八三算什么太高?”
“?你怎么知道我一米八三?”
“高配都是一米八三,你不知道嗎?我看烏鴉肯定知道,所以你肯定是一米八三!
“哦……”黑毛恍然大悟,接受了溫迪強塞給自己的設定,“好吧,原來我一米八三啊!
“一米八三是什么重點,我怎么跟著你說什么一米八三了!”溫迪反應過來,“我是不矮!
“對!焙诿c頭,“我剛才正是說你不矮呀!
“你還順便吹噓自己太高!
“一米八三不高嗎?”
“不高,姚明才能說自己太高!
“姚明是誰?”
“烏鴉怎么沒教你這啊?”
“明星嗎?”
“……”溫迪沉默,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繼續(xù)這個話題。
萬一她回答姚明是個籃球明星,然后黑毛問籃球是什么怎么辦?那她要不要再解釋一遍籃球?想想就很麻煩,而她最討厭麻煩。經(jīng)過思考,溫迪說,“你覺得我現(xiàn)在喝骨頭補營養(yǎng),還有沒有機會長高?”
“我想你應該長不高了,據(jù)說成年就長不高了!
“那能補腿嗎?”
“?”
“你是烏鴉嗎?老啊啊啊的,我想補腿,就,比例好點!
“比例好?那你要先瘦誒。”
“……不聊了!睖氐洗_定,聊不來,真的聊不來。
最后溫迪在沉默中等到骨頭湯燉好,撈出骨頭吸掉骨髓,就把它扔給阿黃。
阿黃看起來是真的很愛啃骨頭,可能是想磨牙,又沒磨牙玩具,當然啃骨頭最好。
喝完骨頭湯,溫迪嘆了口氣。
“等下又要下大雪,再想找到熊洞就難了!
“明天再去找唄?”
“哪那么容易啊……曠野這么大,我怎么知道要在哪個點左轉?外面的雪已經(jīng)這么厚,又不是春天秋天的時候,路上空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還可以跑呢,F(xiàn)在嘛……唉……本來今天是最好的時候,我怎么就偏偏暈過去了呢?要是昨天撐著帶你回熊洞,我們早就把那只棕熊給干掉了……唉……”溫迪唉聲嘆氣,深恨自己無能,死命地拿指頭敲著頭。
“別敲了,等下敲壞掉了!焙诿珓褡∷澳蔷烷_春再說吧。”
“春天它就醒了,要對付它可難得多!”溫迪著急地說。
“可是我們也沒辦法,你也說了,想在冬天去曠野重新找熊洞太難!
“是啊……唉……”
“大不了我們就挖一個能裝得下棕熊的大坑嘛!它長得大,我們就挖得更大,挖半天,挖一天,大不了先住在竹林營地那,總之先把這個陷阱挖好,把棕熊誘進去后再殺。要是石矛戳不破它的皮,我們就往里面扔木頭,那不一樣能把它燒了?總有辦法的!”黑毛信心滿滿,他的自信也感染到溫迪。
“你說得對!睖氐夏四槪肮治易约,看到棕熊就嚇破膽,害怕又沒有用!”
對啊,害怕能讓棕熊少一兩肉嗎?
要自救,還不是只能靠自己嘛!
冬天也好,春天也好,野豬也好,棕熊也好,都一樣,都是要對付的。
她能想到辦法對付野豬,那就一定能對付棕熊,它們本質是一樣的,都是溫迪正面剛不過的?墒,她搞迂回戰(zhàn)術,搞陷阱,搞連環(huán)陣,還不是把野豬和變異野豬群都搞定了嗎?面對可怕的敵人,可以警惕,不可以恐懼,更不能只唉聲嘆息。坐以待斃只有死,保持信心謀慮計劃才是她應該做的。
溫迪點點頭,輕輕拍著黑毛的肩膀:“我是被魘住了,幸好你點醒我。”
“說兩句話而已,沒什么!焙诿贡豢涞貌缓靡馑剂,主動轉移話題,“等下做什么呢?”
“等下啊?”溫迪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仍然在下大雪,肯定是不能出門的。
想了想,溫迪又有了那種濕黏黏的觸感,她走了好久,從外面回來渾身發(fā)熱,又出一身汗。
她提議:“先洗個澡吧。”
“然后游泳嗎?”
“也可以,不過今天還沒燒水吧?”
“我等下就去點火!”黑毛高興地說。
“嗯。”
溫迪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看計劃書,換黑毛進去。
可黑毛沒幾分鐘也從浴室里面跑出來了。
溫迪瞥他一眼:“你是去洗澡呢還是去淋水?”
“我洗好了!”
“用肥皂了嗎?”
“用了!”
溫迪走到他面前,仔細盯著他光裸的上半身看了幾秒,然后猛地伸手在他手臂上抓了一下。
行,還真沒搓著泥。
“你這效率還挺高的!睖氐险刍鼗鹂。
“那我現(xiàn)在去燒火?”
“不!睖氐蠀s說,“穿衣服,今天有別的計劃!
“?”黑毛發(fā)出極度遺憾的嘆氣聲。
溫迪合攏計劃書,微笑:“現(xiàn)在!
這基本算最后通牒了。
黑毛無奈,只好回去拿衣服穿。
溫迪也穿好衣服,因為在山洞里,并不像剛才出去時那樣穿得厚厚的。
地暖給山洞帶來溫暖的氣息,也使她少穿了許多層衣服,行動更方便。
今天,是她釀制的米酒出缸的日子,它已經(jīng)發(fā)酵完畢,進入最后一道程序。
蒸餾。
黑毛把裝滿酒飯的石缸從儲藏室里搬出來,溫迪揭開表面的枯草和木板,在旁邊準備了十幾個洗干凈的木盆,在木盆頂部架上用鐵絲織出來的篩網(wǎng),用勺子舀著酒飯,裝入木盆中。酒飯被洞眼細密的篩網(wǎng)留在表面,只有濃郁的酒液透過篩網(wǎng)進入木盆中。溫迪就用這種方式,將石缸里所有的酒飯全部舀出,過濾掉固體的酒飯,只濾出香氣濃郁的酒液。
將微黃的酒液濾出后,剩余的酒飯還可以再做一次壓榨,榨出剩余的酒液。
被榨去酒液的酒飯,還能作為“醪糟”食用,和雞蛋或面團揉的丸子一起煮都很好吃。
下一步,就是將這些米酒做一次蒸餾。
溫迪用木板在鐵箱上搭建了一個開孔的格子,孔洞接竹筒,竹筒再接竹筒,再再接竹筒,底下再接一個木板拼的木盒子,木盒子里裝一個竹節(jié),竹節(jié)里裝著冰塊作為冷卻器。簡單來說,就是溫迪用木板和竹筒加鐵箱制造了一個非常土味的微型蒸餾器。密封性可以說相當糟糕,跟純鐵鑄的完全不能比,但湊合著蒸餾這一缸米酒是能撐完的。
溫迪把米酒倒入鐵箱,先倒八成滿,給底下火灶加木頭,用大火將鐵箱中的米酒燒滾。
蒸餾器尾部出口底下放著一個木盆,等里面滴出酒液,裝滿這個木盆,就馬上換一個,直到鐵箱里的酒液全部燒完,溫迪就重新注入新的未蒸餾酒液,通過微型蒸餾器將它們?nèi)俊吧墶币槐。在她蒸餾時,黑毛把石缸洗干凈,蒸餾后的酒液便重新注入石缸中。
米酒很香,溫迪之前加的糖并不算多,因此它保留甜味的同時,又沒有過分的甜味。如果糖放得比較多,那這就屬于米酒中的甜酒了。溫迪做米酒的主要目的是用它代替料酒,所以放糖時掐的量很準,主要讓它能通過糖化的一關,但不會有過量的糖分。她舀了一杯酒,慢慢地品,這酒成品的酒味很重,經(jīng)過一次蒸餾后,度數(shù)挺高,她才喝一兩口就有頭暈的感覺了。
黑毛也想試,被溫迪拍掉手。
“這次釀的酒度數(shù)比較高,用來做調酒的基酒還行,你直接喝?可不一定能熬過去!
溫迪不說這句話還好,她說了,反而讓黑毛更加好奇。
他問:“度數(shù)高?是很厲害的酒嗎?”
說這話時躍躍欲試,臉上簡直就刻著“想喝”兩個字。
“我勸你別冒險哦,你的酒量不好,我知道,你自己也應該知道的!
“不會吧?我覺得我還行啊!焙诿f,邊也給自己舀了一杯。
“咳咳。”溫迪正色,“倒一半!
“?這個杯子已經(jīng)很小咧?”
“我?guī)湍愕,可就不止一半了!睖氐贤{道。
黑毛發(fā)現(xiàn)她表情很嚴肅,并不是開玩笑,只好乖乖地從心,倒掉了半杯酒。
他把杯子端到嘴邊,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好香!好甜……”
他小聲說。
溫迪同意,雖然她已經(jīng)減糖,但米酒的本味就是甜的。
黑毛抱著杯子一飲而盡:“這么甜,度數(shù)還行嘛。”他一臉自信地說。
溫迪無語:“你知道酒講究的是后勁嗎?”
“后勁是什么?”“砰!”黑毛的疑惑與直愣愣摔倒的巨響前后腳響起。
溫迪低頭看著轟然倒地不省人事的黑毛一臉無語。
小哥?
弟弟?
你大爺,我抬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