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面館,我見到李懷的時候,他依舊騎著那輛破摩托車,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看上去蒼老了很多。
“哎呀呀,鬼哥請客怎么不早說呢!要知道你請客,我就餓上三天,清清腸胃啦!”李懷剛停下摩托車,就和我打著招呼。
“你也不怕餓死!”我說著話,把手里的兩條煙,塞進了他的懷里。
“懷哥!”阿朵笑著和李懷打招呼。
“嘿嘿,你還是叫我老李吧,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個壞蛋呢!哈哈!”李懷把煙接過去,笑著對阿朵說道。
“好的,李哥!”阿朵笑著。
“走吧,咱們別啰嗦了,趕緊的,整點肉菜,我都好幾天沒有打牙祭了!崩顟岩膊缓臀铱蜌,說著話,就向面館里走去。
面館的老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飯菜,看到我們幾個進了門,連忙招呼著我們進了隔間。
一段時間沒有來,面館的裝修改了不少地方,幾個單獨用木板隔開的隔間,讓人看著就覺得上了些檔次。
看到餐桌上的酒菜,李懷開心的搓著手,一副餓死鬼的模樣。
“嘖嘖嘖”
“鬼哥,你這可是大手筆!豬頭肉,醬牛肉,我勒個去!居然還有一個肘子,你這是有什么大事要和我說呢?”李懷說著話,回過頭看著我,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
“有什么大事,這不是好久沒有見你,特意請你吃個夠嗎?”我對他說著,拉過一把椅子,請他坐下。
李懷也是不客氣,坐下來,二話沒說,就夾起一大塊醬牛肉,塞進嘴巴里,使勁的嚼著。
“給老李把酒滿上!”我對阿朵說道。
坐在我旁邊的阿朵,連忙起身,乖巧的給李懷倒上了滿滿一杯酒。
“嗯嗯!不錯,今天這一頓,夠我舒服好幾天的啊!”李懷一臉享受的樣子。
“老李,我要見王參謀!蔽覍顟颜f道。
“干嘛?”李懷反問我。
“我這次回來,除了帶回來那些女孩兒之外,還帶回來一個人!蔽医忉尩馈
“誰?”李懷問。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應該是王參謀的人,他臨終前,拜托我一定要見到王參謀,幫他捎句話。”我回道。
正夾著牛肉,準備往嘴里塞的李懷,聽到我的話,筷子停在了半空,張大了嘴巴的他,愣愣的看著我。
“你怎么了?”我有些意外,看著他。
“他死了?”李懷問道。
“。 蔽尹c頭應著。
“唉!我還說,讓他在甸國那邊找到你,想辦法保護你呢!沒想到,你把他帶回來啦!”李懷長嘆一口氣,把牛肉塞進嘴里,苦笑著咽了下去。
“你認識他?”我好奇的問。
“認識,他跟著我,學過一些東西。”李懷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白酒。
沒等阿朵再起身,李懷已經拿起了酒瓶,一邊給自己倒著酒,一邊對我說道:“這小子,聰明的很,跟著我學了一年,就能自己出任務了,后來,就被送出去了,我和他也就沒有了聯(lián)系,這次你在甸國遇到麻煩,我找到王參謀的時候,才知道他就在甸國,離你那里不遠!
“甸國的情報機關,就在那座城市,他應該也是在那里執(zhí)行任務吧。”我解釋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這個級別,能知道的事情不多,要不是因為老槍意外出事,我可能連你也不認識,還有王參謀他們,也是因為老槍的緣故,我才認識的。”李懷說完,沖我苦笑著。
“我見到馮向陽了,他怎么就當上副局長了?”看到李懷的心情不好,我故意岔開了話題。
李懷又喝了一杯白酒,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對我說道:“他?一直就沒有消停過,也算是他小子點兒正,這段時間,連著破了幾起兇殺案,好家伙,那個宣傳啊,簡直就是人盡皆知的,這不,現(xiàn)在老馮可是咱們土城的大英雄,然后就當上副局長了唄!”
“哦,原來是這樣!”我聽著李懷的話,也不由得感慨,馮向陽這個家伙,不僅命好,運氣好,也確實懂的很多為官之道。
和馮向陽比起來,李懷在這方面,就顯得有些菜雞了。
“老李,你的事兒,解決了嗎?”我問道。
“什么事兒?”李懷點燃一支煙,一臉茫然的問道。
“當年,你被錢良坑了的事兒。 蔽覇柕。
“哦,你說那個事兒啊,沒有呢!”李懷抽了口煙,沖我笑了笑。
“馬局長沒有和上面說明情況?”我有些著急的問道。
“說什么?再等等吧!”李懷搖了搖頭。
“臥槽,不是吧,之前不是說,還有龍哥他們的事兒,沒有查清楚,所以讓咱們等等再說嗎?現(xiàn)在錢良和王平的事兒,還有龍哥他們的事兒,不是都已經查清楚了?還等什么?”我皺起眉頭問道。
一旁的阿朵,聽的一臉茫然,好奇的問道:“鬼哥,李哥有什么事兒?”
“老李,當年因為查案子,得罪了王平和錢良這對父子,最后連工作也丟了,這些年,一直都拿著最低的工資,但是還在警局里查案子,之前我們不是調查出了,王平和錢良販賣人體器官的事兒嗎?我就和馬局長說,應該給老李平反的,結果他們擔心,境外的龍哥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會影響到后面的工作,就想著等這些事兒都解決了,再說!”
“現(xiàn)在,龍哥和他的手下,也都死的死,抓的抓了,老李的事兒還是沒有解決,這不是忽悠人呢嗎?”
我越說越是生氣,臉色也難看起來。
坐在我對面的李懷,看我臉色變的難看,連忙說道:“行了,我的事兒,你也別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你有個雞毛安排!老李,你不會就這么忍了吧!”我生氣的問道。
“錢財乃身外之物,阿鬼,你不要那么激動,這些年,我認識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都走了,我還茍活在這個世上,我已經很知足了,別的事情,我其實并不放在心上!”李懷笑著對我說道。